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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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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长风回忆起白天独自参观索菲亚时的印象,“《沉默的海》是韦航目前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作品,在他自己的商展时放在这个位置无可厚非,但江尔向来以文艺气息浓厚闻名,这里出身的大画家可是不少,我记得现在展出的那些作品里,应该有比《沉默的海》份量更重的作品吧,这种情况下还把它放在中间位置,不合适吧?”

齐喑也回忆了一下听到的讲解词,“嗯,好像有一幅叫《圣主降临》的画,是现任美术协会主席的作品吧,就在《沉默的海》右边。”

任长风点头,“对,那幅画圣徒亲自去看过展览还赞不绝口,作者俞青也是因此才得到了美协主席这个位置的。论资历、论辈分、论成就,尤其是由礼拜堂改成展览馆的这种地方,《圣主降临》都绝对比《沉默的海》更适合摆在圣主雕像下方。”

齐喑琢磨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沉默的海》是最近得奖的,位置上多关照了一些?”

任长风不否认这种可能性,只是,“那我们分析这些有什么用?”

齐喑总结,“……没用。”

两人相顾无言,任长风叹气,“难怪私人侦探这个职业会消失,现在遍地监控,智辅信息又好查,如果做不到隐蔽的、可持续性的违法,这个行业能操作的空间就和普通人没啥区别,谁还会花钱去请和自己差不多能力的人办事啊。”

习惯了这种无力与挫败的齐喑又低头翻着韦航的信息,“韦航的画室昨天开业了,俞青还去剪了彩,阵势不小。”

“画室?”

“对,报道上说这是他第四间画室了,但是是第一间开到核心区的,也算是他地位提升的表现了。”

任长风还来不及感慨一幅画到底能带来多少改变,只见韦航私宅的门开了,载着迟薪的那辆车又开了出来,沿着来时的路线开走了。那辆车窗上贴着单向膜,两车交错时也无法判断迟薪是否在那辆车上,任长风只得跟了上去,所幸车子最后停在迟薪公寓外,任长风和齐喑看着迟薪下了车进了公寓。

齐喑推门就要下车,被任长风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去找迟薪啊,还能干嘛。”

任长风伸长手把车门关上,“找他说什么?问他去韦航家干吗?”

齐喑点头,“总要去问问,这么干等着能等出结果吗?”

“行,那我们一起去。”

齐喑不解,“又不算取证,不用两个人吧?”

任长风认真地道:“不管算不算取证,我都不可能让你一个女人单独去见一个不熟悉的陌生男人,出事怎么办?”

齐喑指指自己,“这样还值得担心?”

任长风下了车,“我是怕你不会说话惹恼人家被直接打死。”

“……”

齐喑也下了车,任长风道:“只要不露脸,凭着你这身打扮,我相信你绝对是安全的,但是我实在是不能相信你的嘴。”以及时有时无的常识和情商。

齐喑不服气,“你没来之前,我和迟薪聊得挺好的。”

“哦?”任长风挑眉,“确定人家不是出于工作要求的客套?”

齐喑摊手,“今天你也去参观了,他对你客套了吗?”

别说客套,任长风以游客身份参观的时候,迟薪巡场了两次,但是压根就没和他搭过话。

“那我更得和你一起去了,”任长风顿时有了危机感,“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呢?”

齐喑震惊于他的脑回路,“我都不相信他会对我图谋不轨。”

任长风率先走进公寓,“你不懂男人。”

齐喑:“……”并不想懂。

果然,迟薪看到门外的两人,本就难看的脸色直接黑了,立刻就想关上门,却被任长风伸手拦住,他瞪着这个号称是治安官的人,“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任长风的手拦着门,无赖地道:“我们没私闯,这不是好好地站在门外呢么,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说了我们就走。”

迟薪黑着脸,“我没什么能和你们说的。”

齐喑开口,“你和韦航是什么关系?”

迟薪脸色一变,“你们跟踪我?”

任长风解释,“我们是怕你出事。”

迟薪冷笑,“我认识你们吗?用得着你们来关心我?”

任长风不为所动,“你和阮奇有血缘关系。”

迟薪上下扫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齐喑突然道:“阮奇失踪和《沉默的海》有关系吗?”

迟薪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只想关门,奈何力气上比不过人高马大的任长风。他气愤地松了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我真报案了!”

任长风把着门,冷静地道:“我只是想知道阮奇怎么样了。”

迟薪脖颈上的青筋激烈地跳动着,但他却看了任长风几秒,平静地道:“阮奇死了,这就是他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他怎么样了,可以收手了吗?”

任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任长风听到迟薪说阮奇死了,身体也不禁微微晃了晃,但他很快稳住心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他已经死了,我总要给他立个碑,方便祭奠。”

迟薪扯扯嘴角,眼底却是死寂,“你见不到他的尸体了,就算你死了也见不到他的尸体,更别说立碑了。”

任长风松开把着门的手,直视他的眼睛,“阮奇非自然死亡,你身为他的血亲兄弟就这么无动于衷?”

迟薪只当没听出来任长风指责他冷血,“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再送你一句忠告,做你该做的事,否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他重重地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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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长风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事。齐喑扶着他进了房间,将他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刚要走,就被床上烂醉的人拉住了衣角。

齐喑看着那个在餐厅里只是一杯接一杯沉默地喝着酒的男人,此刻泪流满面,却依然没有声音。

齐喑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任长风感受到了安抚,泪水却更加恣肆,他佝偻起身子,努力让身体缩到最小,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泛滥的悲伤。

待任长风睡着了,齐喑替他盖好被子,关了灯,轻轻锁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在床上躺下,并没有多么悲伤,毕竟阮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但是,这不影响她物伤其类。可是,她又自嘲地笑笑,她一个人人喊打的欧兰德人,哪里配做乌亚源人的同类,自己在这哀伤什么呢?

这个案子应该就至此为止了,官方没立案的失踪事件,血亲都放弃的案子,确定死亡的被害人,也没有证据能支持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继续追查下去,除了终止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齐喑闭上眼睛,想着早点入睡,明天早上就可以退房返回滨佳,但是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梳理着所有的线索。

阮奇与迟薪兄弟,和韦航的作品《沉默的海》,有关系吗?如果有,这个关系与阮奇的失踪有关吗?她坐起来唤醒智脑搜索韦航的信息,在他的公开行程里并没有去过滨佳的记录,任长风又说阮奇基本上没出过滨佳,所以他们两个之间在现实世界很难产生关联。如果要产生关联,只能通过在江尔居住生活的迟薪,而他们也亲眼看到迟薪是被接送着出入韦航的家,所以——

齐喑愣住,所以什么?所以迟薪认识的韦航弄死了阮奇,迟薪明知真相还任由血亲尸骨未寒却默不作声?

不对,等等,阮奇是在家里失踪的,他离家出走那个视频是假的,他是被人带走的,带走他的人还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象来掩盖真实,并且乍看起来天衣无缝,韦航有这个能力吗?不,不对,真正要问的是,在乌亚源,谁有这个能力?

齐喑突然发现他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点,一个被他们都无视、忽略的原点,那就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在一众治安官的眼皮底子下,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她想起自己写的那篇关于失踪案件的分析报告,那篇导致她被流放到滨佳的报告,每年都会发生的失踪案里有没有和阮奇案一样情况的案子?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能够抹平犯罪痕迹的能量不只局限于滨佳,而是将整个乌亚源的治安系统,甚至所有乌亚源公民,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闻珂知道这个情况吗?她拿起智脑找到联系人里龙华的名字却犹豫了,李闻珂,会不知道吗?

犹豫了半天,齐喑最终还是躺回了床上。如果她是因为失踪案那篇报告被流放,李闻珂和龙华就必然知道这件事,那么她此时向他们提起自己还在追着失踪案,会是什么后果?

对于越南平案新闻发布会前的争执,齐喑还记忆犹新,当时李闻珂说如果她不愿意配合可以收拾东西滚回欧兰德,这是她认识李闻珂以来听他说过最重的话,但是,这不是玩笑,李闻珂想让她离开乌亚源易如反掌,过去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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