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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死生相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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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打人的力气,看来你并无大碍。”

天师一边出言挤兑他边扶住了他的肩膀,想把他放下来。

程涿却不让他如愿,硬是梗这脖子赖在人家怀里,两手环着对方的腰身,恨不得给自己的胳膊打个死结。

“你为什么现在才进来?”他痛心疾首道,“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告诉我,你放任我被鬼抓走是因为我恐惧的脸庞太过帅气,一时之间迷晕了你的神志、震撼了你的灵魂,让你除了傻傻地站在原地外什么也做不了。除此之外的原由概不接受。”

“你是不是有受了惊吓便会胡言乱语的设定?”

天师一嗤笑一声,站起身的同时把他也从地上带了起来。

“看来我说中你的内心了。”

程涿使用精神胜利法强行帮天师一找好了理由,上半身依然靠在对方身上。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一个不会独立行走的巨婴。

“系统,我刚才看到的幻觉,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情吗?”

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便悄悄地同系统讲起了话。

脑海里还能回忆起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当时沉浸其中只觉惊惧恶心,现在回忆起来,对话里是有些重要的信息量的。

生前的道士鬼和一个冯姓的老头要对他们口中的“祭子”行拔舌之礼,从而“断口舌是非”,想消灭掉坊间那些对冯家不利的传闻。

虽然听上去就觉得这做法狠辣恶毒,但是在这种存在超现实咒术的灵异世界里确实有可能发生。

他想不通的点在于,为何被拔舌的“祭子”也是道士鬼,他怎么能自己拔了自己的舌头呢?

这一部分应当不是往事重现,要么是鬼怪为了吓唬他在幻觉中做了些“艺术加工”,要么是其中还有一环重要的线索是他现在不知情的。

【是或不是你自己分辨。】

“你又有身段了?”程涿眨了两下眼睛,“我总觉得幻觉还蛮重要的,跟这个世界的主剧情有关。知识竞赛里还能有场外求助环节呢,我申请消耗一次求助机会,你给我答疑解惑吧。”

【没有这种机会。】

“我给你吹三天的彩虹屁。”

【拒绝。】

“十天,不能再多了。”

【。】

“好吧,打扰了。”

他们走出那间屋子,奄奄一息的季变靠坐在墙角,道士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件破烂的道袍扔在地上,旁边散落着无数碎成屑片的黄符。

程涿缓缓松开手,直起身,不再做一条缠着天师一的八爪鱼。

他恨自己软脚虾的体质,现在走起路脚步依然虚浮,只能慢吞吞地向道袍的方向行进。

蹲到旁边仔细一看,衣服上那个篆书文字果然是“季”。

是道士鬼“季先生”的季,也是季变季遂的季。

结合幻觉来看,之前的猜测是真的,天师家族的前辈也曾死在这栋房子里。

只是他并非像兄妹二人为驱鬼解怨而来,他是自损阴德给冯老爷做邪法,那他的死……

报复?

程涿马上想到了这个词。

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因为头脑中骤然生出一个可以完整串起来的猜测——

道士当年确实拔掉了祭子的舌头,死后的祭子化为厉鬼,出手报复,让道士自己也受拔舌之刑。

幻觉是把道士施刑和受刑的两段事情结合到了一起。

哀嚎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程涿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他走回天师一身边,匆匆开口道:“大师,问你个问题,生前被拔了舌的人,死后变成鬼,是否依然不会讲话?还是说鬼本身就不会说话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鬼怪会不会说话这一点他不清楚,十一似乎从没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都是在意识里和他交流。

但之前小戒和皮鞋鬼是会说话的,还会模仿他讲话的声调。

天师一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目光也看向了地上的道袍,说:“他确实没有舌头。”

程涿喉头发紧,又变回了先前的姿势,本本分分地当个挂件。

“系统,我猜到了,那个幻觉里并未现身的祭子一定就是这栋房子里最厉害的邪灵。”他斩钉截铁地说。

【嗯。】

“不知道天师一和他打起来有没有胜算……”

“走吧,上二楼。”天师一开口道。

他们跨过吊灯残骸,这一回楼梯上没有再出什么乱子。

“季变呢?”程涿垂头看了一眼那个在一楼门口躺下去的狼狈身影,“需不需要先把他送出去治疗一下?”

“等他妹妹来接他。”

“兄妹二人不都是你的前辈么?你怎么说话做事都没大没小的。”程涿故意这样问。

天师一的脚步一顿,嘴上倒对答如流:“我为人叛逆。”

“这样啊,看来大师跟我很合拍呢。”

转到拐角已经能闻到二楼空间里的古怪尘土味道,明明是白天,二楼的廊道中却不见半点光亮,所见之处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黑布。

程涿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还未在二楼站定,三五米外突然传来急速窜行的动静。

一个用上肢在地上快速爬蹭的人向他们的位置冲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陈旧的警服,看版型起码得是上个世纪的款式。

他的两条后腿无力地拖在后方,随着身体的移动在地板上划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哈……”那警服鬼的嘴里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转眼间到了他们身前。

程涿心里咯噔一声,反身就要往楼下跑,胳膊却被天师一拽住。

“你和他单挑我围观就是了!”他慌张地扔下一句话,还想再跑,可是天师一已经把他拉到了二楼。

警服鬼像一条剧毒之蛇似的急速扭动着身体,朝他们扑了过来。

“死,死——哪也不去,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阴冷,带着恶心的黏腻,口中重复着类似于诅咒的哀叫。

程涿重心不稳,几乎与那鬼怪贴上面,身体却被捞了起来,天师一半拖半抱,将他带离了原地,往二楼的更深处跑去。

“咳咳……”肚子被有力的手臂勒住,他咳嗽两声,正想说“我自己跑”,悬在空中的一只脚却又被抓住。

“不是吧,还来!”他哀嚎着不断蹬腿,可是警员鬼越抓越紧。

“哪也不去,死在这里——”那鬼怪神经质地喃喃着。

“滚啊!你们这里的鬼都他妈是恋足癖啊!”

程涿一脚踹在鬼怪脸上,这一下竟让他挣脱了束缚。

“继续跑。”天师把他放下,自己站在了原地,从包里抽出了黄符。

他点点头,拼尽全身力气往二楼的尽头冲——

一双恶毒的眼睛在那里盯着他。

“……!!”

待他想要停下时已经来不及,惯性的力量让他与尽头那东西迎头相撞。

走廊的尽头赫然趴着那警服鬼,明明该被天师一用黄符拦在后方的他抬起了头,惨笑着朝他扑过来,他全身的筋骨都好似被撞散架了似的生疼。

程涿在意识扭曲前的最后一秒还想着回头看一眼,他总不可能又一次被天师一背刺了。

是警服鬼的能力远在天师一之上,还是天师一不走心地放了水?

……

带着这样的疑问,程涿睁眼看到了漫天的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四周垂着白布,尽头的墙上挂着白色的绢花。

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躺在一张床上,动也不能动,可是视角却渐渐跳升,总览着整间屋子的全貌。

“系统……”

不待他提问完,系统已经淡定回答道:【幻觉。】

三个人站在他的床边。

穿着枣红色长衫的老人一言不发,闷头抽着烟。

是冯老爷。

“这到底也是个缺德事,您既然已经做了,何不做得再彻底些?”旁边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语气温和道,“季先生也说了,这做法行得通。祭灵难得,把他困在这里,让他哪儿也不去,永生永世地庇佑着一方土地,守一方安定,这分明是积德的法子,保不齐还能抵了您的孽债。”

他口中的季先生在一旁理了理道袍,眼珠子转来转去,闻言轻咳了一声。

警服男了然地笑了笑:“做法事的费用不必由冯老爷全出,我肯定也要献上绵薄之力。守护东山,是我们的职责……”

三个人影逐渐暗淡,红光再起,屋里狂风大作。

墙上挂着的白布都成了一条条巨型的黄符,一道道坚硬的锁链。

符纸在风的作用下胡乱拍打着墙面,警员男两手握着一把生锈的铁锤,锤头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困在这里,哪也不去——”他高举起锤子,吃力地咬住牙,眼神中却放着光,“行断腿之礼,守一方安定!”

锤子砸向床上那人的双腿,那人长着与警服男一模一样的脸,他崩溃地张大着嘴巴,口中不断哭嚎:“啊啊啊!!”

皮肉在重器的摧残下已变得血肉模糊。

程涿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响,切身感受到了这份灭顶剧痛。

“停下啊!”他忍不住呐喊,可是他的话语根本不能聚起。

红光忽闪忽灭,风悠悠歇去,警服男重复着锤打的动作,铁锤与肉.体接触发出的声音越发模糊……

程涿发现自己蜷起来的身体又一次被掰开,但这回他已经没了打人的力气。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腿,确认它们还在。

他躺在走廊的尽头,身下压着一件警服。

“……停下了。”天师一张了张口,好半天只说出了三个无意义的字。

程涿抱着膝盖坐起来,捂着脸深呼吸。

“那只鬼呢?”他嗓音沙哑。

“被你撞没了。”

天师一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看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程涿随口应了一声,呆坐了一分钟才放下手。他直视着天师一的眼睛,认真问道: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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