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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墓园·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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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这天,鹅毛大雪打着旋在半空中盘旋下沉。

熹微晨光与霭霭白雪交相辉映,随着窗外朦胧的声响,夏知节踢被、翻身,垂头坐起身。

脑袋一片混沌,夏知节打着哈欠起身,“啪——”碰落床沿处要坠不坠的医书。

定定看向棕皮磨旧封面的厚重本子,夏知节缓慢蹲下身,伸手抓起,抖了两下。

楼下,夏父披着菱格深蓝睡袍,正在用软布擦拭宽平浅白的圆月形茶盘。

难得休息,外头雪景正好,他兴致极好地翻出以前经常和妻子一块儿饮茶的茶具。

“爸。”夏以清捏着从橱柜深处翻出的熟普茶饼,缓步坐到沙发侧方,随手将普洱放到茶盘上,姿势闲散地偏头看向窗外院里的景象。

凉亭檐角都覆上一层白,夏知节前几天特意装饰的小红灯笼是入目白中唯一一点红。

夏父手上动作没停,茶夹镊子偶尔响起轻碰声,余光瞥了眼眉间萦绕淡淡烦愁的大儿子,不经意地问了句:“今天不去超市?”

夏以清陡然一僵,别扭地收回视线,眼神飘向面前刚沏好的热茶,没吭声。

冬日的离愁别绪总是特别突然。

见状,夏父眼底了然,没有再问,只是神色带着怀念,想起以往身旁总会缠着自己要去买柿子陪热茶的那个身影。

“吧嗒、吧嗒、吧嗒——”

脚步声渐行渐近,一听就是夏知节新买的毛绒棉拖踩地发出的动静。

为情所困的俩父子齐齐朝楼梯的方向看去。

一身嫩黄,穿着和夏以宁、夏以清身上同款不同色的睡袍,夏知节蔫怏怏出现。

夏以清自然起身,准备去厨房舀豆浆,餐桌上有桃酥,是最近夏知节最喜欢的早餐搭配。

“爸——哥——”没睡醒的倦意让夏知节说话都慢一拍,步子晃到餐桌旁就停住了。

夏父含笑看着那眉眼精致到不可思议,因越发自在的相处,依稀能看出幼年时期模样的女儿,温和道:“知知,困的话,吃完早饭再去睡一会儿。”

“嗯——”夏知节用慢动作点头。

夏以清才将瓷碗放到妹妹面前,闻言顿了下,斜眼瞟向鼓励知知睡懒觉的父亲。

眼前和蔼可亲的面孔和记忆中严厉肃然的脸重合,总觉得有些怪异。

察觉到儿子无语的视线,夏父不动声色敛下嘴角的笑容,继续品茶。

一碗豆浆下肚,夏知节熬夜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

“爸?”

夏父喉间温热茶水下行,声线柔和:“嗯?”

“我们要不要去墓园看妈妈?”

......客厅一片沉默。

呼吸一窒,夏父神色复杂,半晌后,抬眸朝失而复得的女儿看去,喉间发酸,克制情绪轻声问道:“想去墓园?”

夏知节还在用五只手指捏着厚实的桃酥,牙齿慢慢咀嚼,听出夏父声音不对,不明所以侧头看向身侧不语的哥哥,像是想明白什么。

咽下口中酥脆,神色自若地回应:“嗯。”又依次指向夏以清、夏父、还有自己,开口解释:“哥哥,你,我都有礼物,我想给妈妈送花。”

之前的学校的奖金早就到账了,加上夏父和夏以清给她的零用钱,原本穷光蛋回到夏家的夏知节早就有个数额可观的小金库。

最初夏知节只是打算拿奖金给哥哥和爸爸买礼物,结果冥思苦想好久,最终还是决定买睡袍——实用又好看,是×家最新款,价格也很美丽......

夏父还沉浸在无言感动中,想着要怎么安排女儿第一次见到妻子,就算只是在墓园。

看到夏父忙不迭想要出门挑选鲜花,夏以清也沉默不语跟上,被留在家中等待的夏知节慌神了。

她撒谎了。

回来至今,她也断断续续听过亲生母亲的不少事情,只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对于这个早逝的母亲,说实话,她感触没有很深,更别提什么怀念之类的......

这次提议去墓园,缘由主要得从书房里那连排书架里的医书手札说起。

自从偶然翻阅夏家祖辈留下的古籍医书,夏知节便发现自己对中医有种刻进基因里的熟稔感,本来还没什么,她只当自己比常人聪明一些,结果,再前些日子,她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一眼看懂并分辨出中医馆那些晦涩难懂的药房以及中草药材......

然后就是彻夜不眠的研究尝试。

在确认自己确实拥有中医天赋,又因着夏以清最近闷闷不乐的样子,夏知节开始试图攻克当今医学中烧伤皮肤只能通过植皮恢复原有皮肤的功能,却不能完全恢复原有皮肤状态的难题。

这不,连续熬了好几宿,昨晚夏知节猛地回忆起之前在墓园遇到过的白胡子老爷爷,听说还是明清时期的药师,就想着要找个借口去墓园一趟......

方才氤氲升腾的热茶香气已经随着开关门逸散,夏知节看向匆匆出门买花的夏父背影,莫名上涌一阵悲凄的情绪。

人鬼殊途。

墓园。

岗亭里的中年男人看见眼熟的黑色皮卡缓慢驶进,有些疑惑却还是习惯性笑着打招呼看向半开车窗里,“新年好啊!又来啦?”

现在的人早早习惯农历、公历两个日子都作数,都庆祝。

夏父也笑:“新年好啊!”

中年门卫又冲副驾驶座上的青年笑了笑,眼尖地瞅见后座好像还坐着个人,好奇努努嘴:“这是?”

门卫是这个墓园的老员工了,夏母出葬那天,也是他守卫岗亭。

记忆中,每个月这一大一小,长相相似的父子俩都会来墓园。

上次见就在前不久,上周吧?

所以中年男人刚看清人的时候有些诧异。

夏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介绍:“我女儿。”又寒暄了两句,这才将车往停车位的方向停靠。

夏知节从家门口上车开始,一直敛眉呈现深思的样子。中途夏父从后视镜还担忧问了好几次,以为她晕车,见她还能微笑着搭话,这才略微宽心。

夏知节其实没有在想什么,她是在分辨车厢内部的中草药种类。

夏家这辆黑色皮卡买了好些年了,日常也没什么机会用上,一直都蒙布盖在小区统一停放的车位里。

除了时不时开来墓园当代步工具,也就夏父每个季度外出采购中草药材时会用到。

愣神间,夏知节听到有人唤她,身侧的车门也朝外“咔哒”打开,神情略带迟缓地伸长腿探出,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边郊公墓——她上一世下葬的地方。

恍若隔世。

夏父从后车厢里熟练地拿出小桶,里头是小型铲子、镰刀之类的,可以用来修剪杂草,这才安静领着一儿一女往阶梯上走。

夏知节眼里浮现怀念,四周都是熟悉的场景。

毕竟她曾经在这也足足生活了五个年头。

以阿飘的形态。

夏父拾阶而上,整齐划一的墓碑静静伫立着。

因为大雪,路不是很好走,等夏父驻足停下,半跪到积雪的碑前擦拭干净后,夏知节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夏以清抵达夏母的墓碑前。

依旧簇新的照片隔着玻璃片没有丝毫灰扑,照片上的女人浅笑盈盈,眸光柔和,五官单看是极为美艳的,因着温柔的神情,给人第一印象反倒是更偏向温婉。

夏父在来时的路上就铺垫许久,想着怎么和爱妻介绍他俩满心期待生下的这个小女儿,但此刻话到嘴边,确实哽咽到无法出声。

夏知节最初打算是想以“为母亲扫墓”为借口来一趟前世的墓园。

毕竟墓园在边郊,她不太可能消失半天,专门来这走一趟。

然后,她想再试试看能否找寻到记忆中那个据说很厉害的白胡子药师阿飘的信息——之前阿飘夜谈会时,有人特意夸赞过药师的药方好用,把他生前一直郁郁的陈年旧疤尽数褪除......

因为那人行为举止浮夸得不行,夏知节特意多听了几耳。

结果到了墓园,雪景可能真的特别引人离愁别绪,她此刻脑里没什么药方、药师,就只是静静垂眸看向依旧半跪着,时不时抖动肩头的男人。

等夏父压下攥紧心脏疼痛的哀伤,终于站直身子,夏知节上前一步,轻轻将怀里的花束摆放至墓碑前,又退了一步,心下淡然。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亲情原本是奢望,现在她已经拥有满心满眼都是疼爱的哥哥和爸爸......她没有遗憾。

生离、死别,她都经历过。

觉得不过如此。

很难感同身受,但不妨碍她心疼——心疼父亲和早逝母亲的人天永隔。

不懂是冷天空气稀薄,还是穿得太厚了,夏知节忽地有些喘不过气。

夏以清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桶保温壶,又自然掏出四个茶碗,将第一碗至于母亲墓前鲜花侧边,这才依次递给父亲和妹妹。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气温还是很低。

夏知节一口饮进才倒出就已然温凉的普洱茶,借口要去不远处标识洗手间的小坡木屋里,转身离去。

从木屋后方探头,确认爸爸和哥哥还在缅怀神伤,夏知节绕了几步路走向记忆中的大树——墓园里树龄最久,枝条错综交错的榕树。

这里是阿飘们在白天最喜欢待的地方,树荫躲光,视野好,空间足够他们所有鬼都待在这。

“药师爷爷,药师爷爷......”围绕着大树边缘,夏知节对着树干轻声唤着。

远远看去,还以为在做什么法......

夏知节趁着走向木屋洗手间的空隙,仔细观察过上面几排墓碑,原本应该是她的墓碑已经有阿飘入住,至于是谁?积雪覆盖,她也看不分明。

没时间一个个寻找那个拥有神奇祛疤药方的药师墓碑,夏知节只能来这榕树下碰碰运气。

记忆中,阿飘上了年头还未消散、转世,是因为执念过深,而随着日子渐长,极少一部分老阿飘是可以现行的!

只是时间很短,很多人以为是错觉、幻觉。

就在夏知节一无所获,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回去时。

“吱嘎”一声,一个小木枝直直插入雪中。

夏知节倏地转身:“药师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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