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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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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烧糊涂的时候就是什么话都敢应,邵迟被重新扶稳,将盛连景的话一听,脑子里又自动回放了自己从工作室过来,还有从地下车库上楼时一路多平稳,他竟然赞同盛连景的话道:“确实。”

倚靠着的胸膛就震动了一下。

有人一听便是在笑。

不过赞同归赞同,邵迟靠着盛连景,想起自己仓促踉跄着这一下是因为什么,他又说:“你别动手,我自己穿。”

盛连景撑着他:“好,你自己穿,我只负责动手给你当个扶手。”

这话听着没毛病。

邵迟就着带体温又真的牢靠的“扶手”,自己低头弯腰把鞋换好了。

起身时盛连景还在他胸前拦了把,人工控制他直起来的速度。

“慢点。”盛连景说,“你现在起快了容易晕。”

邵迟随后被扶着坐上了客厅沙发。

客厅纵深很长,相连的主阳台做了打通设计,能站在客厅直接望见全景落地玻璃窗外的开阔江面。

盛连景却像对这一线江景兴致不大,都没往窗多看两眼,他在安置好邵迟后的第一句话是:“你家的药品箱和体温计在哪儿?”

邵迟膝盖松弛,人微微陷在皮面细腻柔软的真皮沙发。

他说:“在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

盛连景便越过宽敞客厅,到电视柜前蹲下来开抽屉。

邵迟坐沙发上看他的背影,心想着小孩之前在工作室提过的“三要看”,看来还真的是真话。

这都才进门,已经开始摸清这里的医疗用品位置了。

“我们再查个体温。”盛连景带着体温计和消炎感冒药一块回来。

邵迟往那几盒药片上瞄了两眼,自己都快不记得房子里的药箱中还有这些东西——他连这个药箱是什么时候买的都忘了。

“嗯。”他简短应了盛连景一声。

这一次的体温计是传统的腋下式,盛连景甩好后才把温度计递给人。

邵迟自己塞好体温计,转头看见盛连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挨个翻起了茶几上摆的盒装药,模样仔细认真。

“你还记得这些药是什么时候买的吗?”盛连景冷不丁发问。

“忘了。”邵迟下意识实话实说。

“我猜也是。”盛连景的语气复杂。

小盛同学从药品箱的边角拎出了什么东西,薄薄一片,夹在指尖。

他表情哭笑不得地把它拎到邵老板眼前,避免头晕的人还要勾头去看。

“你瞧瞧。”盛连景说,“箱子的价格标签都还塞在里面,生产检验日期是两年前——你不会是买回来后只装过一回药,然后再也没开过吧?”

“……”

邵迟把价格标签看了一阵,选择不吭声。

盛连景的推测已无限接近于真相,然而承认自己的确就是这么干的,不知道怎么,很像再度微妙的戳到了邵迟作为年长一方的自尊心。

仿佛是一旦亲口认下了这件事,就跟亲自承认自己一个二十大几岁的成年人,某方面的生活却还不能够自理似的。

感受过于微妙,令人认不下口。

还好小盛同学也不需要非听谁认。

“我先去烧壶水。”盛连景放下基本都已宣告过期的药片,“你夹好体温计,等我回来应该就能看数了。”

邵迟嘀咕:“知道了。”

跟谁还能把体温计夹掉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会让人变得情绪怪异,邵迟自己听也觉得自己那句“知道”说得不太对劲,好像一不留神带着点抱怨。

他说完自己感觉哪里不太对,忍不住去看盛连景反应,幸亏对方已经找到了厨房位置,只留给他一个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背影,让他可以心安地去想:盛连景应该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也不觉得他话说得怪。

等热水烧好,邵迟体温复测完——已经烧上了三十九度。

不折不扣的高烧。

高烧状态下的人昏昏沉沉地犯着困,车上没睡够的觉宛若变作一块无形又分量十足的称砣,开始沉沉扯着人的神经往下坠落。

邵迟的脑袋逐渐轻微地往前点,他后背弓成一段将衬衫和针织衫都撑开的弧,隐隐约约能从毛线针织的纹理上辨认出脊梁的形状。

一只手撑住他额头,将他平缓地托着,往沙发靠背上按。

同时后面还有只手撑着他后脊,帮他调整了陷在沙发的姿势。

“再稍微等一等,马上了。”盛连景是这么说的。

邵迟却不知道自己是要等什么,但盛连景这么说了,他也就真的跟着不知目的地等。

直到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邵迟第一反应是去寻自己的手机,他的手在沙发皮面上摸索,忘了自己刚坐上来时是把手机随手放到了哪里。

可手腕很快被按了把,盛连景隔着衬衫的袖口握住他手腕。

“喂?”盛连景那边把电话接起来了。

邵老板慢了不止两拍,才明白过来响的原来不是自己手机。

他听盛连景似乎是问了两句打电话的人的位置,又跟人家说了句:“不急,我下来拿。”

什么下来?邵迟靠着沙发背想。

这话是在说,小孩现在准备从自己家里走了?

然而盛连景现在要走,好像也正常,邵迟用昏沉的大脑努力思考,发现自己人已经被送到,还送上了楼,又复测过体温……盛连景已基本做完对方所能做的,今天早上一阵忙前忙后,像是给他当了贴身助理。

可小盛同学毕竟不是邵老板雇的全职助理,送完人后对方有事要走,也是人之常情。

邵迟都没留意,当他开始思考盛连景为什么得走,其实这种思维背后还藏着另一层含义,那就是他潜意识在希望对方能留下。

盛连景挂断电话跟邵迟说:“我下一趟楼。”

邵迟跑远的思维拽回来,蓦地觉得这个说法又听着不像要走。

小盛同学边起身边继续说:“玄关柜上那个碗里放的备用电梯卡,临时借我用一下?”

“……”邵迟的思维跟着盛连景的话跑,困惑了一秒自己的玄关柜上哪里有碗,“……你说那个水晶盏?”

“对,就是那个水晶碗。”

发烧的人才不跟人争碗和盏的区别,索性小孩爱怎么叫怎么叫,邵迟“嗯”了声,应允电梯卡由人拿走。

不过五分钟,下楼的盛连景便又回来了。

——还拎着两个大包。

邵迟因发烧而迟钝的嗅觉竟闻了丝丝缕缕飘进空气的熟食香气。

“你……去买了早饭?”邵迟从沙发靠背上直起来一点,探身去看盛连景正往茶几边摆的袋子。

只是去买早饭好像也不该五分钟这么快。

“我点了药店的同城达和粥铺外卖。”盛连景说。

并且两者都是去厨房烧水时下的单。

以令人惊叹的行动力,小盛同学一经发现邵老板家药箱疑似两年未开,药品保质期更是存疑,他当机立断赶紧把应急药品都买了批新的。

顺带着还把早饭也点了。

“没想到两边一块到,正好下一趟楼拿全了。”盛连景说着,摆阵似的先将早餐在桌上一字排开,又把餐勺塞进邵迟手里,“你先喝点粥,垫个肚子,不能空腹吃药——蒸饺和小笼包吃吗?这两盒我也给你打开,不过病号不能沾油醋辣酱,尽量吃清淡点,别蘸调料。”

邵迟这一整个早上的最好写照便是“听从安排”,几乎盛连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时,连早饭都是盛连景点的,自然也是小盛同学往他面前摆什么,他就吃什么。

别无二话。

粥铺新鲜送来的热粥暖烫,粥米软烂,青菜和瘦肉丁被煨得恰到好处,咸淡是对病号来说正好的水平。

邵迟又咽下一口,发现盛连景吞了两个包子就没再一块吃。

那不知过期到了猴年马月的药箱被对方三两下重新整理了,新的储备药品塞进去,眼下正要吃的则一样拆开一盒,被直接垒放在了茶几面上。

“拆了的我就不收了。”盛连景注意到邵迟视线,顺嘴抛出一句他的吃药观点,“放在眼皮底下更容易记得吃,一收起来可能就嫌麻烦,懒得拿,干脆不吃了。”

邵迟发烧迟钝的大脑便不能立即分辨出来,这句话有没有在暗讽自己的意思。

他只抱着粥碗说:“……哦,好。”

然后又过去一阵,盛连景把药箱物归原位,回身到沙发边上检查病号的“垫肚子”进度。

邵迟示意他也再吃点,病号吃不了的油醋辣椒交给小盛同学想必没有问题。

盛连景陪今日进食格外慢腾腾的邵老板吃完整顿早饭,再盯着人吃了药,把人安排进卧室休息时,跟终于想起来一般问:“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发烧的?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

“我……”邵迟在这个问题前话音停顿。

我今天清早得到了一个人姗姗来迟的回复,为了想要及时回他的消息,不让只在“特定时间”才有空跟我说上两句的他久等,也可能是为了在有限时间里,再尽量多和他说几句话,所以我没太注意,在关了暖气的屋子里多吹了一阵风——

这种缘由,好像自它诞生起就只配呆在人心底。

它可以被想一想,但绝不该被对着第二人讲出去。

邵迟甚至微妙的从这复盘中感到了一丝自己行为的愚蠢,可他又很快回避这种愚蠢感,把它轻轻从心头拨开,扔进了看不见的更深处的角落。

“我没注意好温度。”邵迟最后只说,“新风系统昨天半夜关了。”

真相被抹除中间过程,只留姑且也算部分实话的头尾。

盛连景从邵迟的杯架上找了只保温杯,给他床头柜上也留了一杯热水。

“我还怕是最近的行程太紧,让你有点累。”盛连景说,“早上刚见你的时候,感觉你有些疲惫,好像心情也不太好。”

邵迟不习惯在房间里有第二人时径直躺下,他只坐在床沿,高烧和困意灼烧过他的眼尾,让他眼尾向上弯的那一小段弧泛出了红。

他揉了把眼睛,觉得小孩的观察力有时候过于好了。

而他还是只说:“可能是有点累。”

盛连景看着他眼睛,手忽然就低调背去了身后,想按捺住什么似的捏住了自己的指节。

“行。”盛连景在邵迟床前点一下头,“那我现在走了,我走了后你也能更安心休息,今天就好好睡觉,别去想训练和工作了。”

那短暂借用的电梯卡与车钥匙都放在了玄关柜,邵迟的卧室离玄关大门有点远,盛连景离开时还替他细心带好了卧室门,于是他得躺在枕头上凝神静听,才半晌后听到玄关处依稀传来一声门响。

盛连景这一趟是真的离开了。

邵迟本该很快在药效作用下入睡,他也确实是睡着了,却没获得安稳无梦的睡眠。

意识浮浮沉沉,擅自将他带离了当下,让他在梦里穿越时光,回到了从前。

——他跟白昱程都还只有十七岁的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小盛:一款居家必备保姆级护卫小狗,并主打一个不请自来,不请自来,天天都来。

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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