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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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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邵迟的酒品不算差,即便是松懈下来,不再需要像在酒局上似的,绷着神经,耳听八方,面面俱到。

那根绷起用以应对外界的神经一松,他仍不吵不闹,不做任何常见的醉鬼失态行为。

但他可能……有点太松懈了。

邵迟伸进了盛连景衣服里的手被拉出来,手腕被抓在别人手里,腕上贴着手表凸出的那块骨头恰好顶在盛连景掌心。

他今晚赴局,带了块比较能体现身家的商务名表,这表却跟邵老板平常打球运动时带的护腕一样,被小盛同学一视同仁地一把抓住,表带的一部分压在了对方修长到能轻松圈过他手腕的指间。

邵迟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说:“你拉我干什么?”

他还问自己在做什么!

小盛同学握着邵迟的手说:“邵老板,你要不要瞧瞧你刚在做什么?”

邵迟却竟知道。

他说:“我在摸你。”

盛连景:“……”

盛连景发现,每回他对邵迟的话居然感到无法招架时,通常都是在邵迟本人意志不够清醒的状况下。

上回是对方生病,这回是喝多了酒。

邵迟还不觉得“摸”这个行为放在眼下有什么——至少他暂时是不这么觉得。

他用一种仿若在嫌盛连景大惊小怪的口吻说:“你之前不也这么摸过我。”

盛连景便当场表演了个瞳孔地震。

“我之前——?”

小盛同学匆忙吐露出三个字音,又戛然而止。

第一反应当然是否定,但架不住人还有第二反应。

邵迟把它说得煞有介事,盛连景想反驳都不禁先停下来,反思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一不注意对人动手动脚。

漫不经心炸了人一下的邵老板又说:“上回你来这里,想确认我还有没有在发烧,你也是直接上手摸。”

——破案了。

原来是在说之前有两回赶在拿体温计前,小盛同学先手动贴了贴人额头,人工感知邵迟还烧不烧。

……但这种本来很正常的行为被简化成一句“摸我”,盛连景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竟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跟一个醉鬼讲道理。

他只好说:“这是一回事吗?”

邵迟说:“这不是一回事吗?”

醉鬼本来也不讲道理。

醉鬼目前只关心,大半夜跑来接他又送他的小孩冷不冷。

“你真的不冷?”

邵迟第三遍对着盛连景问这个问题,人便已经从卧室又转移到了主卧附带的卫生间。

盛连景发觉邵老板半困不醒,像进入低能耗模式,可低能耗模式下又待机惊人的强,并保留有一定行动力后,他便将人从床铺上又拖了起来,带进卫生间做洗漱。

盛连景在卫生间暖风机的呼呼运转声里说:“我真的不冷。”

邵迟不太放心,又问:“真的?”

小盛同学搭着邵老板肩膀,将人轻轻掰朝向了卫生间的智能面板那头。

“真的。”盛连景说,“你看面板,这会实时温度28度,再过一阵都该感到热了。”

邵迟确认了温度数字,点一下头,神秘地又记住了“过一阵该热”。

等真的再过一阵,盛连景已经帮忙完成洗脸擦脖子耳后,把挤好了牙膏的电动牙刷也塞进邵迟手里,看邵老板像个被安排的人形AI般开始执行“刷牙”这道程序。

邵迟刷完左右各2分钟的牙,接过盛连景递来的盛着温水的杯子漱口。

他舌尖和口腔都是薄荷气息,抿掉嘴唇上残留的水珠,然后抬手碰了碰盛连景胳膊肘。

“还需要什么?”盛连景即刻问,“想要再漱一遍,还是想干脆简单再冲个澡?”

邵迟的手碰过人手肘,指尖就搭在人胳膊上,拇指与食指并起,轻轻往外拉了下盛连景的卫衣衣袖。

“你是不是该脱了?”邵迟说。

盛连景:“……”

盛连景:?!

好不容易,小盛同学才弄明白,是邵老板记住了自己之前说会热,对方此时不再担心他冷,但怕自家的卫生间热到他,觉得他是时候脱件衣服了。

看来令醉鬼去休息已是刻不容缓,真放人再去脱衣服冲澡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盛连景检查了下邵迟的基础洗漱情况,果断把人又往床回带。

邵老板这时改为追着问人热不热了,且解决途径简单粗暴单一,就是劝小盛同学脱。

盛连景见过邵迟生病虚弱的模样,也想不到邵老板醉酒后在自己面前是这样。

这一晚,他有种两人的关系实际上远比平日里看上去更近,邵迟会无处无觉地放开边界,任他恣意侵入更深的微妙感觉。

但盛连景将邵迟送回床旁,看邵迟在靠近床沿的位置半躺,他弯腰盯着似乎在迟疑要不要完全躺下的人一阵,目光也不似他平常。

那是一种假如邵迟还清醒,会觉得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是盛连景收敛表情,展露出了五官本有的锋锐感,在专注凝视某个目标时的目光。

邵迟一无所觉,在完全躺与不躺之间,选择了又拉盛连景的袖管一下。

“你真的不脱?”邵迟说,“不是说热么?”

“……热。”盛连景片刻后才顺着话答,“但热到脱了这件,我穿什么?”

邵迟说:“穿我的,衣帽间总有一件能把你塞进去。”

盛连景拍了拍邵迟拉着自己的手背:“行,我一会自己去看看,你别撑着靠床头坐了,我现在出去,你好躺下好好休息。”

可奇异的,这句话竟像一个辅助做出抉择的枢纽。

盛连景将它一说,邵迟便觉得自己方才的纠结又似乎没那么重要。

他是一直不习惯在室内有人时直接躺下,上回也是撑到了盛连景离开才躺,但今日此时,他忽然开始觉得,在对方面前打破这条“常规”,放弃这个习惯也没有多困难。

“……不用麻烦。”邵迟嘀咕着往被子里缩,“我现在就能躺。”

随着从床头靠背滑进被子的举动,被子被推走大半,被沿都一路卷到了腰。

盛连景尽量礼貌地把视线从前扣松散的衬衫上移开,伸手帮人拉了被子。

邵迟原本有要自力更生的意思,发现有人帮,他眨了一下眼,自己的手便放了回去。

等被子盖好,一沾枕头便是困意猛烈席卷,邵迟略微翻个身,迟钝地意识到这会绝对时间已不算早,想要催床边站着的盛连景也去休息。

可翻身才到一半,他“唔”了一声

“怎么了?”盛连景走近了一步。

“有东西硌我。”邵迟说。

然后他看着盛连景。

盛连景看着他。

片刻后,小盛同学忽然明白了邵老板的意思:“……我来帮你拿?”

邵迟侧脸压在枕头上说:“嗯。”

“我是一个正直正义的男小三”——盛连景将这句话在心底默念了三遍,才把手伸进了邵迟的被子。

他摸了一阵没找到目标,只感受到了从人身上源源不断辐射向周围的温暖。

“在哪儿啊?”盛连景问,“你能感觉出位置吗?”

邵迟说:“腿。”

……腿而已,不要慌!

小盛同学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谨慎,以一种尽量不冒昧的姿态,将自己的手伸到了邵老板的腿底下,然后沿着小腿到膝盖摸索。

邵迟体会不了盛连景此刻心情,以他目前的头脑思维,他也完全领会不到自己的“要求”有多刁难人,他的理直气壮又有多不对劲。

他只觉得对方排查得似乎有点慢,遂动了动腿,又自行感受了一下。

邵迟提醒盛连景:“在大腿。”

盛连景:“……”

……没事,大腿而已!

盛连景的手转朝着邵老板的指定地点探索,主卧的床足够柔软,床垫一摸便知高级,柔软又富有承托力。

人躺在这样的床垫上,会陷下去,有很强的包裹感。

可这份妥帖的包裹成了盛连景要攻克的难关。

他的手指埋进床垫,再挤进床垫与邵迟的腿间。

即便是体脂率不太高的人,大腿也是最容易堆积富余脂肪的地方,放松时能摸出一把柔软。

小盛同学再度默念三遍原则,几乎用手托起邵迟的腿般搜索了遍,就终于发现了目标。

“这是不是你的手表?”盛连景捏到了硌着邵迟的东西,但隔着一层布,“不过没放在外面,像在你口袋里。”

邵迟竭力回想,声音和人一样困顿,话音藏着一点不显山露水的黏糊糊:“可能是洗漱的时候摘下来,被我随手放进去了。”

盛连景说:“帮你拿?”

邵迟便觉得这问题奇怪,盛连景好像把同样的话问了两遍。

他说:“你拿。”

得了准许小盛同学才小心把手伸进去取表。

也只有他这个当事人自己知道,同样的问题,两回问出的意义是不同的。

一番折腾,邵迟终于是睡了。

罕见的在人前躺下,还在人前睡着的邵迟睡颜平静,像今夜这个房间里的任何变动都是他潜意识里早已默许,他可以容纳已到如此地步的领域入侵。

他还是保持侧身,脸埋在枕头,看上去和平常沉静得别无二致。

——根本令人想不出今晚他做了多少不符合常规的事。

盛连景本该在人睡着后就出去,他已经克制了一整晚,自制力好到简直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大男生。

可等邵迟睡着,他放任自己在邵老板的私人空间里多呆了一阵。

邵迟今晚酒后无意识让出的空间多么宽敞,两人间的距离原来远比平常接触交互时更接近。

盛连景从邵老板能自然而然对他上手,又平静且理所当然的让他“脱衣服”起,便比谁都要更清楚的知道,只要他想,他今晚就算顺势而为,去做一些更越界,更过分,或者直接越一个大的,将二人间的距离压缩到超乎想象的事,它们或许都是可以被实现的。

今夜的邵迟面对他,对方原本用于防御外界的”社交边界“俨然像一条皮筋,一根延展性极好的弹力带。

他可以随意压着它往深处走,能够侵入对方领域到随他所想,对方都只会悉数接纳,对他的所作所为迷迷瞪瞪,又不知缘由的配合。

可那当然不行。

对着睡着的人,小盛同学才能叹一口气,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听着真的很有诱惑力。”

他向一个睡着的人坦诚:“毕竟我对你心思不纯。”

床头落地灯的光打在枕头上,光晕正好覆盖到邵迟这里,一点落日似的光映在他薄薄的眼皮,让他垂在下眼睑的睫毛都镀染上一层金边。

盛连景看了两眼,怕光对着邵迟的眼睛多照一阵,不说把人直接照醒,也有几率照得人睡不安神,难以进入深度睡眠。

他轻手轻脚把落地灯搬远一点,抬起灯盏时不忘捞起垂在地板的线,避免线在灯搬动时跟地板摩擦拍打得吵人。

灯搬远了,邵迟埋在枕头上的脑袋彻底离开光照范围,盛连景重新仔细确认了对方入睡环境,再才接上自己刚刚单方面发起,也得单方面去接的话题。

“但是我很清楚。”他说,“我今晚仗着你喝醉,趁机把关系往里推多少,等你明天白天一清醒,就像一张拉满了一整夜的弓,能‘嗖’的把我给弹回来,甚至弹飞,弹出双倍三倍距离都有可能。”

认识已经有段时日,盛连景不敢说自己已完全了解邵迟,但对邵老板的性格也能摸出六七分。

“我不想冒有可能被你彻底推远的风险,也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盛连景没有去动邵迟的床沿,床边连张地毯也没有,他蹲人家卧室木地板上也不太像样。

他便只是俯身,弯腰去看邵迟安静的脸。

静谧的深夜,整座城市似乎都已经和眼前的人一块入睡了。

盛连景在安静里轻声诉说他年轻的野心:“我比较想堂堂正正地进来,让你主动的,意志清醒的选择我,为我把门打开。”

盛连景这一晚主动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仅仅只是在弯腰看了邵老板很久之后,他一只手搭按着床头靠背,另一只抬至枕侧。

他轻轻地,像是怕打搅一只落在邵迟眼睛上的蝴蝶似的,摸了摸邵迟因为酒精熏染,和生病发烧的那天一样泛出一片红的眼尾。

眼尾的红沿着天生眼型上的那一段弧蔓延,延伸进了垂搭在耳鬓的碎发。

盛连景的指尖一路描绘,沿着那条薄红的轨迹抹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就看邵老板喝多了狂逗小狗(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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