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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名探阿溪之三峡游轮之谜 > 第5章 回顾

第5章 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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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要等到半天之后才能到达下一个港口,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只能随遇而安。

五层的旅客们被重新请到大的观景厅,他们坐在那里,紧张不安,却没有面面相觑,因为每个人都心中有数,在他们之中,有人必定要对此事负责。

本来,负责是个很美好的词,但在这里,却是另一个反义词。意味着不惜一切代价,除去挡路之人,或者说是抱着侥幸心理。

但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这种事情怎能侥幸过关。因为五层一共就只有几位旅客,不会有人认为是当晚值班的吴经理做的,全无利益冲突。

当然,也不会有人认为是阿溪做出来的,相识颇浅,几乎仅在昨天早上才碰到,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但现在,也只能坐在观景厅中,虽然面前摆着一杯香草咖啡,却只能消除心中的惊慌之情。在任何情况下,在美好的旅途中碰到此事,就算看过十本二十本侦探小说,也无法平复心情。

但阿溪不是寻常人,她已然经过夏夜镇江阁、花谢悬崖山庄等事件的锤炼,从当年的无知幼稚少女,在上过十几年班后,已然颇具老练的眼光。

那个老总、花裙还有描着眉的助理,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每个人都试图掩盖着心中的惶恐。他还是沉着、妥帖,喝着咖啡,但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两个女的一左一右,紧紧地围着坐。一个看上去略过于俗,但心中很有主意;另一个看上去很是平淡,却胜在青春。

古人有诗句,“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但现在几个人出来游览,却端的生出这些事情。

阿溪在心中快速地盘算过,根据此前的经验,不排除有多种组合。这几个人,每个都有机会,每个都有胜算,如果出手的话。

但她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也被排在吴经理的单子上。

因为不单是昨晚五层通往楼下之间的楼梯会上锁,也就是说没有楼下的人进来,吴经理作为值班人员,在五层尽忠职守。根据设备显示,外舱的走道并没有闲杂人等走动。当然,套房内是看不到的,最多只能是外舱以及餐厅、甲板。

也就是说,如果说老总、花裙、描眉排在前三,吴经理的名单上,也不介意再加上一个。至于动机,不在其深究的范围,这些年来,他看到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有的仅仅是比别人吃得好,穿得好一点,就会惹来无端的忌恨。所以,谁知道谁又会在哪个看似不相关的节点上,得罪到哪个人?

现在,长航机构已经接手此事,其万州分局的巫山所已经立即派人出发,驻扎等候在巫山港。但现在游轮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本来,豪华游轮可以配置两名乘警,但现在已经淡季太长时间,旅客人数还不到往常的十分之一,再加上日来无事,这些年来在摄像头的普及下,连钱包失窃一年最多不过一两次,摄像头上市公司因此赚的盆满钵满,当然此乃后话,更不要说是独立的五层。往常认真的乘警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扶人上下船,因为总会有旅客不太适应不时的颠簸。

现在连轮船上的安全大小事宜都由服务员来兼备,吴经理就是五楼的值班经理,他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想要试着掌控局面,虽然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要面对的是何种情况。几个服务员紧张地站在旁边,他们昨晚都不在,所以是完全的旁观者。

“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两个多小时后岸上就会有专业的接手。现在,作为游船方,等会想请大家把看到的都说一下,或者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一时没有人说话,似乎没有人觉得知道些有价值的情况,或者是在牌桌上出牌为时过早。吴经理只好用寻求的眼光看往老总,那个持重的楚留香。

“您不说两句吗?”

对方很是稳沉,好像这件事情虽然扰乱其行程,打乱其原定计划,却仍需拿出治心的定力,如同麋鹿从旁边跑过般,仍目不斜视。

阿溪心里想,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大家都知道,现在坐在厅中至少有一人,也不排除是两个,十分的危险,铤而走险。这么问的话,每个人会怎么说?

但也可能起到兵行险着的效果。且听这些人的表述,因为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或者其中可以听出点迹象。

老总喝了口咖啡,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卡崔娜,不好意思,这是其英文名,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大家都知道。”

阿溪心里想,我就不知道。

“昨天晚上,睡觉前看到有笔账目可能有点问题,本来是公司准备给高管的出国培训,但现在不可行,就安排在就近的城市,那费用就会有所调整。然后,我看看时间还不太晚,就让助理去请过来商量一下。”

那个助理平稳地点点头,“对,当时去套房敲门,没有人应。然后觉得可能在甲板上,接着去甲板。”

“你在甲板上看到什么?”吴经理问。

“什么都没有,只有唐总在甲板上。”

“我在吹风。”大花裙轻描淡写地说,“晚上的江景不错,在那里呆了会。”

“那时大概几点?”

“谁知道呢?也许是八点,也许是九点。”

“现在九点钟天就会暗下来,如果还可以看到两岸的景色,那就是八点多。”

“抱歉,”花裙黯然地说,“真的记不起来。”又补充说,“就算你问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景点,都不一定准确。”

一时没有人说话,都干巴巴地坐着。很明显,吴经理的工作态度很是认真,但这方面的经验不太够。

终于有人想起来问问阿溪,“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呢?”

她正在喝香草咖啡,心动了一下。

“昨晚睡得很早,可能因为上午走的路有点多。”

这倒是事实,现在哪里有上午奔波,下午睡个午觉,立即精神抖擞。大多数情况下至少要睡两个好觉才能补回来。

吴经理想到一个认为很有价值的问题,“你们的套房就在同一侧,有没有听到什么?”

“这就是很奇特的事情,”阿溪把咖啡放在一边,“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就在此时,旁边的花裙突然好像想起来一个点,转向吴经理,

“那么你又听到什么?”

很明显,吴经理对于对方抛来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准备。

情急之中,他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老电影中的两句台词,“如果,我睡不着觉;如果,我在甲板上,可能会听到点什么。”

阿溪抬起头来,她认为自己可能听懂,又好像没太听懂这句话。

但一个问题划过,只有在此时才能顺带着问一句,不然等会船到下一个港口,诸位分道扬镳,她不认为还可以捕捉到。

“昨天下午,好像有两个人在吵架。”她装着随随便便的态度提到,这也正是自己为什么晚上还要早睡的原因之一。

“喔。”花裙有点尴尬,这就是那个女花腔。

“是你在吵架吗?和谁?”老总看上去难以置信。副总裁在他面前,总是知情识趣,温香软玉,扮演者解语花的角色,因此大凡有出外应酬,招揽客户,都会时不时地带着。年龄越大,风情未减,虽然这些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没什么。”花裙含含糊糊地说,这些年来,从一个很初级的职位连升几级,坐稳副总裁,而且在诸多既有学历,又有经验的副总裁竞争中从来立于不败之地,每年淘汰一个高管,但这个是个例外,坐在独立办公室中看诸人的竞争,竟如同隔岸观火。

此时当然要浑水摸鱼地混过去,说和谁吵架,都不妥。虽然老总不好糊弄,但想必对方也知道,此时不便当众解释。

那个助理倒是平心静气,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

吵架的另外一个,似乎不能在此得出答案。

众人都坐在这里,不说话,显得很疲惫。终于老总站起来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他仍保持着几分风度,看着吴经理。

“当然,当然。大家都回房去休息吧”。这真是太伤神的情况,吴经理心知肚明。

很快,那几个走出观景餐厅。老总走在前边,助理站起来跟在后边,这一次,并没有让花裙。

说实在的,阿溪不是太愿意看到这些所谓高管,总是让她想到以前公司里那些列屋闲居的人。又不用做什么事情,炎热的夏天,普通员工坐在大排档般的工位,挥汗如雨,每天要做的事情按分秒计。但这些高管,却可以四两拨千斤,老板的在或者不在,来决定其看得到的加班和有收获的付出。抱着瓶子招摇着打水,洗着水果,过得随心所欲,待遇却比人高很多。

所以有人去挤,去抢,也不是新鲜事。

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拿起小包准备出去,在想要不要和吴经理简单地打个招呼,但却看到对方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出门的时候她想,有些时候,人们是如此之被动。

如此之矛盾。

回到套房的途中,她看到老总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不知是在吹风,还是看岸边模糊的景色。气质还是很沉稳妥帖,但却有几分莫名的孤单。如果很是擅长让一干人等为其争夺,享受那些平衡的乐趣,总有无法把握的时刻。渐渐不在掌控和落寞的无人问津,如果不能适中,真不知道哪个才更为自得。

巫峡的风轻轻地吹着,十二座山缓缓掠过,始终只能是传说。而那屹立千年的神女,在风吹雨打中仍然没有望到一个可知的未来,还在期待。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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