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助理走进来之前，皮探长正在心里反复比较，花裙和老总，谁在他名单上的位置更靠前点。

根据之前悬崖山庄的启示，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事情，这一起事件，不确认的是，需不需要精心或者说蓄谋已久的准备，还是临时的打算。

助理显得既低落，又胆怯，正站在门口深呼吸，和花裙口中的晾着、拱火等词，显得不尽然相符。

但人不能只看外表，话虽如此，皮探长还是温和了些，略放下些战斗的防御，把门拉开，请她进来。

“请坐，不要太紧张，放松一点。”

助理感激地点点头，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女人，看上去甚至有些不起眼。发量很是充裕，描着眉毛，虽然打毛看不起眼，却在细节处做着些修饰。

“这是最难办的事情，”她低声说，“每个人都被怀疑，一想到昨天晚上整个5层只有这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不知是哪一个，我就觉得很担心。”

“那么你认为是哪个？”

“我不知道。”她抬起头，两只眼睛盯着，带着几分无辜地说。

皮探长在一瞬间想到花裙的话，被盯着的感觉有些不太好，再说谁又是省油的灯？

他转个话题，“你和财务总监熟吗？”

“根本不熟，只知道是个自视甚高的女人。”

“是吗？”

“每天在办公室一边走路一边甩发，你能想象吗？”助理轻松地说，现在她已经逐渐放松。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个很低的评价，事实上，她很懂得把握每一次机会。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是不太幸运的是，她知道这一点，因此大打折扣。”

“听说她和副总之间有些矛盾？”皮探长故技重施，站起来给对方倒了杯热茶。

“不用，谢谢。”话虽如此，她还是接过来，“那是两个很成熟的女人，彼此是不是知根知底不清楚，但是，肯定会有争夺，就是谁更出风头的问题。”

“办公室，还是开会？”

助理做出个你知道的表情，到底和花裙相比年轻将近一轮。虽然在应对方面渐渐熟练，但还是相比较而言年轻些。“办公室也争风头，之前副总裁分管行政的时候，给财务总监的办公室没有窗子。”

“她有这么大的权利吗？”皮探长随便地问。

又是“你知道的”表情，助理笑而不语。过了片刻后说，“不过风水轮流转，听说有点知识气质的女性要抗老些，所以渐渐的就颠倒过来，很多事情副总裁也没有份。”

“所以这次套房的分配上，你们俩一间。”皮探长再次把话绕回到主题。

助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对，这是领导的安排。”

“昨天晚上你都在做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助理有几分苦涩地说，“本来是要去甲板上待会，看看峡谷夜色，但还是要先去老总那里，看明天有没有特别的安排，是不是参加下船游。接下来去请财务总监，没有应答。回复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副总裁在甲板上。我也不想一天到晚对着她，总有些莫名的敌意，就只好早点准备休息。”

“但在睡觉前，还是坐在套房的阳台上，看了会夜景。”她不情愿地补充说。

“晚上副总裁几点回来的？”皮探长想到这个是该问的点。

“不清楚。这也不是我关心的问题。”助理老练地说。

在她出门之后，皮探长看着笔记，一时之间不太清楚她开始的紧张是扮演出来的，还是本身如此。很明显，这几个女人相互之间都不太过得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高级日程本，打开一页，在本子上记着：

副总裁：有动机

老总：动机不明

助理：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有动机，还是没有动机？

最后还是写下，

“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