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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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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一行人护送着林观德与李穆晚入了宫,很快便行至午门那处,只见站着一身穿青绿锦绣服,腰间别着绣春刀的年轻男子。

旁边引路的太监掀开帘子说道:“这位是韩千户,指挥使的次子韩为。”

这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位中了武进士的儿子,如今是十四所千户之中一人,官至五品。

林观德不知这人为何在这处,她不打算下马车,只掀起了帘子朝他问道:“韩千户在这是有何事等我?”

她并不认识这人,只同这人的父亲韩指挥使韩志有过几面之交。

这韩为长相冷酷,那双静默的眼睛此刻不知为何异常冰冷,他沉声说道:“领人。”林观德不明这话。

然只待他一说完这话,那些锦衣卫便动作麻利跑到了他的身后,列队排好。

韩为是千户,手下管着不少的人,想来这些派去保护二人的锦衣卫全是从他那处来的。

林观德看着一脸不善的韩为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他去,领个人便罢怎这么一副臭脸。

况又哪里值得他来亲自领人,林观德知他如今来了午门只不过是想给林观德甩个臭脸罢了。

她直截了当问道:“我可曾得罪过韩千户?”

她连面都没有同他见过几面,又何故如此?

韩为闻此,面色森然,没有回答,只领了人转身就走。

林观德看他这副死样,只暗骂了一句这人神经兮兮便不再理会。

午门在紫禁城的南面,走过一条长长的路,往里进了紫禁城内,各座宫殿相互交错,再往里走些,竟瞧见了一座正在修葺的殿宇,这会还只建了个躯壳地基出来。

林观德倒没想到这杨昌平还能虎口夺食,让徐家吐出了这修观音殿的钱来,那他这一举势必就会得罪徐家的人。

林观德同李穆晚一起被带到了乾清宫,二人站在汉白玉石台基之下,里头探出来一太监,面上堆笑下了台阶来迎了二人。

林观德瞧着这人有些眼熟,片刻之间她就想起了此人身份,正是她在年初降雪进宫时从杨昌平手中救下的那人。

杨昌平后来虽饶了他的性命,却始终在搓磨打击他。林观德倒没想到这人还能受得住杨昌平,倒也不枉她开口替他讨饶。

林观德问道:“你唤什么?”

“奴才叫陶保。”这人一边答着林观德的话一边为她掀起了殿内的帘子。

“陶公公客气,何需对我如此自称。”

东厂是皇帝的专属监察机构,与锦衣卫相互掣肘,但如今杨昌平势大,惹得太监权力地位渐长,甚至可以随意缉拿臣民,隐隐有了宦官干政的倾向。

陶保是东厂提督太监,算是东厂的一把好手,虽比不上杨昌平位高权重,权利地位却也不低。

一般他们这种身份的太监只对上位者称自己为奴为婢,如今对林观德尚无一官半职却惹得他如此奉承,想来也是感激那日她出声救了他。

陶保闻此忙应声道:“公子是奴才的贵人,若没有公子奴才如今早被冻成了一抔黄土。”

林观德只笑笑,也不再多说,只问道:“皇上近来可好?”

陶保叹道:“皇上的事情底下的人哪敢议论,但奴才说句心疼的话,如今那些人日□□着他立嗣,皇上怎么会好受。”

财政亏空不是这些文臣们关心的事情,反而将矛盾转化到了立嗣身上,是恨不得把事情越闹越大。

如今只差一把火便能让建文帝同大臣的矛盾彻底激化。

她闻此也只顺着陶保的话说道:“是啊,皇上可是辛苦受累了。”

几人很快便到了殿内,宝座上头悬着一块“正大光明”牌匾,建文帝正端坐上位批阅奏折。

林观德与李穆晚到了殿宇中央向建文帝行了个稽首礼,恭敬地叩头至地,而陶保则垂首退居到了一旁。

建文帝只挥手免了他们的礼,便让人起了身。

建文帝还在看着奏章,面色如常,问道:“蒋十余可有为难你?”

林观德答道:“蒋先生是个很好的老师。”

建文帝轻轻一嗤,“一去就给了你个下马威,你倒是个好心的,还为他说起话来了。”

林观德知道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建文帝的眼睛,锦衣卫明面上是在保护他们,实际上也是在监视他们,林观德被蒋十余罚跪的事逃不过建文帝的眼睛,那她杀了钱呈建文帝自然也知道了。

果不其然建文帝沉声问道:“你对钱家人动手了?”

林观德没有说话只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建文帝眼睛微眯厉声说道:“说话。”他本就生得威严,这会声音更重了一些,连空气都连着冷了几分。

林观德急急往地上跪去,头马上低了下去,她的额头死死抵着地面惶惶说道:“钱步勇仗着自己远在东南,为虎作伥,威虐侮慢宇宙万物,背弃天地人正道,他收受底下官员贿赂,丝毫不将我大昭律例放在眼中,其心可诛,日月可鉴。”

“天子脚下他竟敢如此!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臣就是最难缠的小鬼,愿为陛下斩尽世间恶鬼。”

帝王威严不可触犯,林观德私自对东南动手,这会只将自己的摆到了最低的姿态。

建文帝冷哼了一声,说道:“巧言令色。”但面上神色终是好转了一些。

他早就对东南那块毒瘤有所不满,只不过确如林观德所说,这钱步勇仗着天高皇帝远,不将京都的人放在眼里,况有杨昌平在背后为他斡旋,让建文帝心中十分窝憋。

一开始林观德未奏先斩却让他有些不快,但如今见她这副姿态也便不再多做追究了。

他淡淡问道:“你可受累了?”

林观德知道建文帝这是不打算追究她的过错了,她道:“不受累。”

建文帝问道:“不受累怎么瘦了这么一大圈。”

林观德心下奇怪,怎么都说她瘦了,有这么明显吗?

建文帝问道:“莫不是三皇子太让你操心了?”他虽是在向林观德问这话,但实际上确是对着李穆晚说的。

林观德已经起了身,忙道:“非也非也,三殿下很聪慧。”

建文帝冷笑一声,反问道:“聪慧?”他可看不出自己这个三儿子哪里聪慧。“如此软弱,倒叫你说他聪慧了。”

建文帝心中其实对李穆晚有所关切,并非面上这般冷淡,只是他不宣于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露出来关心。只因他是父亲,但更是皇帝,皇家之间的感情便是这样。

不过二人这般别扭也不全是因此,和建文帝的生母太后的也有所关系。按理来说自儿子出生之后,母子之间便存在了一种深深的羁绊,这是存在于生理上、心理上的羁绊,纵是谁都切不断的天性之爱。但在他登基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疏远,母子之间的交流羁绊也越发被淡化。

自当上了帝王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寻常人家的亲情,这让建文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自己的孩子。

李穆晚的头垂得很低,林观德转头只看到的到他失落的侧脸。

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呢?是否也会怨恨自己的父亲。

林观德最后和李穆晚一起出了乾清宫,下白玉台阶的时候林观德同李穆晚说道:“你不要多想,皇上是关心你的。”

李穆晚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出来。”他从小到大被人欺负的时候没人帮他,林观德说父亲关心他,那为何就这么放任他的儿子欺他辱他。

林观德指向了远方的天空,高远深邃的天穹,一片碧蓝如洗,她道:“你看的出来那样好的天一会就要下雨了吗?你看不出来的。你若问我怎么看得出来的呢,因为我瞧见了那边凑过来了两团黑黢黢的乌云。”她说着把手指向了另外一边的两团黑云。

李穆晚马上理解了林观德意思,说道:“所以公子的意思是说我看不到的东西,但是别人看的到?就如我看不到父皇关心我,但公子看得到?”

林观德摇了摇头,但想了想后又点头说道:“是也不是。你有时候看不到这些是因为你没有看清事物的全貌,若你能看见皇上的幼年经历,说不定你便能感受到他那微妙的感情。但往往许多时候,人们不能看见和理解超过自己认知的事情,因为你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当别人同你说时,你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就如我同你说,皇上他很关心你,但你永远不会相信不是吗?”

李穆晚沉思片刻后问道:“公子这么说是因为经历过这些事情?”

“不是的,因为我能感受到。”

*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待二人走了以后建文帝闷闷问道:“我这样便放过了他,会不会太放纵他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权威不容侵犯。林观德私自对钱家动手,他竟这般就放过了。

然而无人懂建文帝想要什么,他又难以言明自己心中郁闷,只有林观德站在他这一边。建文帝不放纵林观德,又能放纵谁,况也只有林观德接得住这泼天的富贵。

陶保在一旁替建文帝整理着奏折,闻此顿了片刻很快说道:“林公子这事做的实在不错,却是煞了钱家的气焰,也不见钱家的人闹起来,只不过恐担心老祖宗寻他麻烦。”

这陶保是在为林观德说话,建文帝哪里听不出来,他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倒是让你为他说话?”

陶保唯恐这建文帝疑心他生了二心,只往地上匆匆跪去,“奴才有罪。”

殿内晃动的烛火幽幽暗暗,照得建文帝的脸模糊不清,他道:“你倒是跪得比谁都快。”

陶保忙道:“奴才知道皇上看重林公子,这才为他想了这些。别人不知道奴才的心倒还有可说,但皇上您怎也拿此来奚落我。”

这陶保确实比那杨昌平听话些,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什么小动作,他不多为难,只是想到近来一事,问道:“最近东厂是不是又抓了人?”

陶保道:“是抓了一人,那人名叫尤化,是礼部仪制司的主事,三番五次上奏弹劾陛下,哪里还将陛下放在眼里。”

建文帝搁了笔,揉了揉眼角舒缓眼睛的疲劳,陶保见此忙起了身替他按摩了起来。

这人建文帝从前知道,建文帝说道:“他又弹劾了朕什么?”

只不过这次弹劾的文章被林永善压了下来,建文帝并不知道那人骂他什么。

陶保哪里敢说,只捡了些好听的话说道:“奴才见他无非是想借此博取个直臣的沽名,皇上不用放在心上。”

自建文帝不立皇长子为嗣后,弹劾他的奏章从不间断,但是那些人言辞也不敢多过激烈,但也有些不要命的人为了博取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会借机大肆辱骂皇帝,用命博取名声。

这些人不是被东厂抓了杖毙,就是被锦衣卫抓了杀了,但他们这些死者的鲜血并没有威慑到剩下的那些文臣,反而激得他们“文心”强烈,愈发放肆。

建文帝眼中这尤化便也是其中一人。

建文帝气笑,“他们是把朕当纣王了,各个都想做比干名垂后世。”正好碰上林观德回来了,他吩咐道:“把这事交给林观德,让他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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