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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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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天上圆月正好,林观德就那样坐在栏杆上面晃脚看着谢明,看着谢明的眼神似乎带着不可言说的捉弄。月光洒在她的发髻上面,为她拢上了一层洁白的光辉,这一刻更加她雌雄莫辨。

她翻下了遮住了脖子的长领,细长的脖颈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昨夜被掐出来的那一圈红痕至今还未曾消散,缠绕在她的脖子之上。

谢明仰头见她如此动作,神色晦暗了几分。他确定了,林观德就是在挑逗他。

林观德笑吟吟地说道:“小侯爷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杀了我啊。”

她跳下了栏杆,朝谢明步步紧近,她比他矮上许多,但此刻她却才像是那个上位者。

谢明目光紧紧盯住了林观德,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然他只顺着她被逼至了墙壁,却也不做任何闪躲。林观德与他贴得极近,谢明深重的气息甚至传到了林观德的脸上。

林观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明,狡黠地说道:“小侯爷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小侯爷不会当真是喜欢上我了吧。”

她眼中似乎满是情意,但谢明自上次被骗过之后,再不会相信林观德了。他脸色阴沉,一双薄情的眸中只剩冷色,低沉的嗓音在林观德耳边炸开,“你配吗?”

这光风霁月的谢明说出这种话还真是一种反差。

林观德没有羞恼,只脸上顿时失了意趣,她后撤一步与谢明拉开了身形,“小侯爷既说我不配又为何夜行潜至我的闺房,这会子又为何跟着我出来?”

“小侯爷还请记住今日说的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在非君子所为。”

林观德见时辰差不多了也不再和谢明周旋,直接转身就走,毫不留恋。林观德知道谢明定然会跟着自己出来,她想知道谢明不杀她是为了什么呢?明明都近在咫尺了,却又松了手。但她也不会觉得自己上次在白鹿洞书院那般羞辱她了,谢明还能喜欢上她。

今夜这般试探,她还是摸不透谢明。

谢明看着林观德的背影,方才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林观德已经走远,紧紧抓着衣角的手才松了下来。

他低头用手抚着衣服那处被抓出来的褶皱,却怎么也抚不平,他泄了气,干脆不再管了。

他脑中突然想到了那天浴佛节,自己在花灯上祈的愿:愿君莫惜金缕衣,荡尽天下不平事。

这话的后头还跟着一小句……若是能和林观德一起更好了。

然而如今看来,许是如何都不可能了。

二人先后脚回了宴席,神色如常都叫人看不出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孝端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先退了下去,高坐上只剩下了仁懿皇太后和建文帝。

宴席过半还在继续,只不过气氛逐渐焦灼了起来,那些个文官大臣扯着扯着竟又扯到了立嗣身上。林观德搁置了杯盏,心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他们不会放过今日这样好的日子,大臣们与司礼监,皇上与太后都在,趁着这样和气的时候,再适合不过谈论这事了。

首先出来发起攻势的就是何家的那位国子监祭酒,何汝正。

他今日饮了不少酒下去,这会那土黄的脸上浮现了两坨红晕,看着比平日里少了几分严肃。他起身说道:“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賽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皇上应当速立皇太子,以绵国之根,国之本!”

有不少大臣闻此起身附和相承,一时间太和殿竟站起了大半的官员,只不过几位阁老没有一位敢站。

今日宴席三位皇子皆在场,各位官家尚未入仕的公子在,皇贵妃在,淑嫔在,官家女眷们也都在。他们竟敢就这样当着这些人的面议论国事,这已经不能说是议论国事了,甚至可以说是逼着建文帝立嗣。

仁懿皇太后在一旁见此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神色来,只是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太和殿内喜乐之气荡然无存,氛围愈发沉重,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建文帝没有龙颜大怒,甚至面上看不出一丝生气,他在诸位大臣的注视下,只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后还在啧啧了两声,像是在品尝酒的余味,他搁了杯子沉声说道:“朕还记得,七年前你们也是这么逼着朕去鞭笞闻首辅的。”

站着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七年前他们却也是在一场宫宴上这么逼着建文帝鞭笞自己老师的尸骨,只不过那回建文帝终究没有让他们得逞。

这些人当初有在场的,也有新上任不在场的。但他们哪里不知道建文帝这话的意思:当初你们没有得逞,今日我还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建文帝见他们不说话,只说道:“坐下吧,今日之事我就当作没发生了。”

在大昭,文官是有双重性质的,他们表面为仆,实则是把自己当作主人,他们坚信自己扶植的幼帝如今即使已经将近四旬也只他们的傀儡皇帝,还是当年的那个幼稚孩童。

他们没有发觉建文帝话里话外的警告之意,只是愈加放肆。

他们齐声喊道:“恳请皇上早日立嗣!”

建文帝瞥过底下三位皇子,他们神色各异,大皇子面露担忧,二皇子竟隐隐在期待,只三皇子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情绪。

建文帝冷哼一声,他转头问道:“母后觉得当如何?”

仁懿皇太后此刻终阖上了眼睛,沉沉说道:“皇帝,早些立嗣罢!”

建文帝点了点头,这答案似在意料之中,他又问道:“那母后觉得又该立谁呢?”

仁懿皇太后这回没有再说话了,建文帝方才饮下的烈酒这会上了头,让他的眼眶充上了红血丝。

他转回了头面向大臣们,他眼睛赤红,问道:“诸位大臣让朕立嗣,不对……不对!”他哆哆嗦嗦伸出了手指着他们说道:“是逼着朕!逼着朕立嗣!”

他怒摔了桌上得酒杯吼道:“朕问你们,要朕立谁!!”

上好的玻璃盏瞬间四分五裂。

天子一怒,群臣皆跪。大殿里静得出奇,无人再敢出声。

这些女眷们何曾见过此种情形,有些胆小的瞬间被吓得啜泣了起来。

建文帝倒也仁慈,大手一会沉沉说道:“家眷们都先退下吧。”

这些女眷闻言忙跟着引路的宫人退出了太和殿,林倾倾神色紧张,走前一直往林观德这边看来,唯恐她今日要出什么事。从前她总以为着建文帝宠幸林家,想来林观德的日子不会太难过,如今真叫她见了建文帝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上一秒还在笑的皇帝,下一秒就发了怒。

林观德这几年时常入宫,过得又是些什么日子。

女眷们走得差不多了,建文帝转头见太后仍端坐在主位,他出声提醒道:“怎么,母后还要呆在这处不愿意走?一会若是流了血污了母后的眼可怎么是好,若母后……”

仁懿皇太后嘴唇苍白了几分,她斥道:“皇帝,谨言慎行!”她出声制止了建文帝后头的话,拂袖起身被杨昌平搀扶出了殿。

建文帝传话陶保,让他把在东厂大牢里的尤化提了出来。这人原是等林观德乡试完了再来处理,如今只能提前用了。

林观德与谢明跪在一处,她自从上次在白鹿洞书院被蒋十余罚跪后,膝盖就留下了后遗症,每每跪在地上的时候只觉得钻心得疼。东厂的牢狱距太和殿还有段路,林观德只觉这膝盖疼得她头脑发昏,额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谢明的余光看到她正在发抖,便知道她膝盖那处的旧伤发作。

谢明忽然起身说道:“陛下,臣有话说。”

朗润的声音打破了这处的寂静,一个颀长的人突然在大殿上站了起来。

建文帝正气头上,有人竟敢在这时候说话,他眯眼往下望去见人是谢明,他沉声说道:“你有何话要说。”

谢侯爷这会见谢明突然出头,只恨不得叫他赶紧闭上了嘴,往日里他没少篡夺谢明去说立长一事,他都不听,偏偏今日在建文帝气头上的时候出头。

这会所有人都在待一个博名声的直臣出头,给那建文帝开刀,他们再借此炒作以掀起一波政治斗争来大肆谴责建文帝。

然而谢明是第一个出头的叫所有人都想不到,原以为他是个超然世外的公子不屑于参与党争,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谢明朗声说道:“臣以为当遵循旧制:立嫡立长。”

话音刚落,大殿内气氛更加古怪沉寂,他的余音甚还在殿内荡了荡。

就连林观德见谢明这样都觉得他是疯了,非要在这个时候现眼。

建文帝眯起了眼,却出奇没有同谢明生气,他道:“你与皇长子是表兄弟,你说的话不作数。”他话锋一转对林观德说道:“林观德,你说怎么立?”

林观德不知这火怎么烧到了她的身上,但好在是不用继续跪了,她踉跄起身,因跪得久了双腿发麻站不稳又差点不慎砸回到了地上。

林观德方准备迎接剧痛,却见旁边谢明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林观德惊愕地看了谢明一眼,低声说道:“多谢。”

她直起身站好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当立长当立贤。古有唐太宗李世民称王,李世民非长,但他却带着大唐走向了盛世。依臣来看立嫡立长不若乎立贤,若长不贤,只恐当年玄武门之变再现。”

何祭酒听此话激动道:“你狼子野心是何居心!竟敢说玄武门之变,你的意思是说三殿下要逼宫?!”

林观德淡淡道:“我非此意,何祭酒何必如此揣摩。”

何祭酒指着她骂道:“你就是这个意思!”

林观德摇头说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原是那林观德同谢明争论,然而到最后竟让这何祭酒同林观德吵了起来。

建文帝见二人如此吵闹却也不出声阻止。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真没有。”

众官员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偏建文帝不出声阻止,他们也不敢说话,只能任两人这般扯皮。

一番扯皮吵闹过后好不容易等到陶保提了那尤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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