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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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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皇帝的一句“下钥前回宫”,过了申时,随行出宫的太监宫女就开始忙碌着打点物品准备启程了。

照理说江家二老是需要过舒林苑行礼的,但楚子瑶派了玲珑去免了,只是让江语歌和父母拜别。

江守谦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板着脸嘱咐江语歌回宫后要谨守本分,不能丢了江家的颜面。而俞氏却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握着江语歌的手,来来回回唠叨着让江语歌自己照顾好身体,若是还有机会,一定再回家看看。

江语歌虽然没有和亲生父母相处的经历,但她有很强的共情能力,俞氏的伤感很快就感染到她,难免也觉得心里有些难过,说话也跟着哽咽起来。

“娘,您与父亲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来了个小丫头,对着屋里的人禀道:“老爷、太太,堂少爷来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江语歌立刻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同了。

原本哭哭啼啼的俞氏拭掉了眼泪,而江守谦也突然局促了起来。

这不免让江语歌很好奇,这个堂少爷究竟是何许人也?

没多久,就看见一个身着墨绿道袍的年轻男人走进屋里,先是对着江家二老行礼,然后对着江语歌笑了笑,说道:“堂弟这回做了驸马,论理该是我先行礼了。”

说着,对着江语歌作了个揖。

江语歌晃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叫她堂弟,那年龄应该比她大,于是连忙跟着作揖,“堂兄有礼。”

俞氏不着痕迹地站到了江语歌身前,对着这个堂兄说道:“今日怎么不去外头铺子看着,跑回来作什么?”

虽说江语歌是第一次“回家”,但俞氏这个母亲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慈祥和蔼的,就连对下人说话也是轻声轻气、面带笑容的,没想到居然在面对一个亲戚时,会表现得这么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而这位堂兄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堆着满脸的笑容回道:“婶子放心,早上都巡了一遍的,没什么大事。我和堂弟好歹一起长大,他回来,我也该露个脸不是?公主是我们这种人见不得的,难不成自家的兄弟也见不得了?”

俞氏很蹊跷地瞪了江守谦一眼,冷笑道:“倒也不必,宇戈这回是得皇上恩准,出宫探望父母的,现也该回去了,你有事情要忙,大可不必过来。”

“婶子这话说的不在理了,堂弟和别人家的儿子毕竟不同,这结了皇亲的,和宫里的妃子也差不了多少,住在深宫之中,也不知往后还能不能见上一面,如今既然承蒙皇恩回来了,自然要叙一叙。”

堂兄这句话,摆明了在讽刺江语歌,作为一个男人,被公主包养,窝囊的像个女人,而且明知道俞氏舍不得孩子,还直戳人家肺管子,说以后都不一定能再见面了。

也不知道这家人之前都有些什么纠葛,都是亲戚,说话怎么都夹枪带棒的。

俞氏果然被说中心事,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眉毛一横,作势就要骂出口了。

然而没等她开腔,就听见外面传来温柔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驸马若是想家了,自然可以常回来看看,何来的‘往后不能见上一面’?”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楚子瑶由玲珑馥郁搀扶着,缓缓走了进来。

屋内的人赶忙下跪行礼,嘴里高喊千岁。

楚子瑶只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盯着这位出言不逊的堂兄,问道:“不知这位是?”

“小……小民江宇才,是宇戈的堂兄。”

楚子瑶闻言,微微蹙眉。一旁的玲珑会意,立刻上前斥道:“放肆!驸马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江宇才因为刚才的话被公主听到,已经抖成了个筛子,现在又被玲珑一吼,更是脸都白了,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喊道:“公主息怒,小民不懂规矩,口快失言,请公主恕罪。”

楚子瑶这才缓缓开口:“既是亲戚,又是一个屋檐下住的,平日就应和睦些。驸马住在宫里,不能常伴父母左右,你既然是堂兄,该帮着宽慰才是,怎么净到外面学些个闲言碎语回来,又招惹两位老人不高兴。”

“公主教训得是,小民日后必定谨遵教诲,绝不再犯。”

楚子瑶没有再跟江宇才多说,而是看向旁边的江守谦,语气略微轻了一些,“江大人,这一日劳烦招待了,归期已至,本宫与驸马还要回宫复命,不便久留,就此别过。”说完,停了一下,看着旁边的江语歌,又补道:“还有一事,江大人莫怪本宫多嘴,身为一家之主,教训小辈理所应当,可厚此薄彼却不可取,这位堂兄,虽说只是叔伯亲戚,也不应疏于管教。”

江守谦在听公主训斥江宇才的时候,已经是羞愧难当了,现在更是在众人面前被点名批评,顿时老脸通红,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声音微微发颤,应了一句“微臣遵命”。

江语歌全程都在傻傻旁观,她虽然是事件的中心,却又好像插不上什么嘴。

和楚子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多,最早接触的时候,觉得她很高冷很不好相处,后面稍微认识过就觉得其实公主内心挺柔软的,也很照顾别人的感受。所以江语歌也渐渐没了束缚,和楚子瑶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些放飞自我,说话也没有这么顾忌了。

直到看见楚子瑶把江家两个大老爷们教训得服服帖帖,那架势,还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说到底,公主毕竟是公主,平时她可能懒得和自己较真吧,所以表现的比较随和,但到了该严厉的时候,也还是绝不含糊的。

不过这些并不是让江语歌犯傻的原因,真正让她大脑过载的是——公主刚刚好像替她出头教训人了。

虽然公主站出来有可能只是要维护皇家的脸面,但在江语歌看来,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结果都是在帮她,而且,公主今天好像已经帮了她好几次了,这是为什么呢?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江语歌思绪纷乱,总是忍不住偷看楚子瑶,很快就被发现了。

“驸马有话要说?”

江语歌立刻把视线扭到了别的地方,心虚地回答道:“没。”

“驸马是责怪本宫训斥江大人了?”

“不是不是。”江语歌连连摆手,“我是没想到公主会帮我说话。”

楚子瑶抿嘴沉默了一会,问道:“驸马过去在江家,那位堂兄也常常是这般阴阳怪气的?”

这个问题江语歌当然不知道,她只能选了个折中的回法,“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我也没当真。”

楚子瑶哼了一声,显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此人心机颇深,可不是个会‘随口说说’的主。”

江语歌感到奇怪,公主刚刚在江家的时候,还问江宇才是谁,显然是没见过,怎么第一眼就这么笃定他人品有问题?于是问道:“公主认识我这位堂兄吗?”

“略有耳闻。”楚子瑶毫不避讳。

“没想到他还挺出名的。”

“非也。”楚子瑶摇头,“是因驸马的缘故,本宫才让人查了的。”

“因为我?”江语歌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江语歌的反应似乎让楚子瑶有些意外,她没有急于回复什么,只是静静地审视着江语歌的表情,直到那道锐利的目光逐渐温和下来,才缓缓开口:“驸马果真对此事一无所知?”

江语歌眨眨眼。她……应该知道什么吗?

“看来,老夫人对驸马真是呵护备至了。”楚子瑶淡淡笑了一下,“也罢,既是如此,不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驸马日后也是常在宫里的,与他没有什么相干。”

楚子瑶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再加上之前江家两口子对江宇才的反应,让江语歌更加好奇,这个堂兄到底什么来头。

江语歌正要开口再多问几句,没想到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两下。

坐在车里的江语歌和楚子瑶由于没有什么防备,都险些被晃下座位。江语歌下意识抓住了车框,先是稳住了自己,然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楚子瑶。

“公主,没事吧。”

由于车身晃动的幅度挺大的,江语歌感觉自己站稳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楚子瑶了。她太瘦弱,总给江语歌一种瓷娃娃的感觉,这几下,万一给她晃碎了可怎么得了。所以车子稳下来后,江语歌第一时间就想确认楚子瑶是否安然无恙。

楚子瑶紧紧抓着江语歌的手臂,定了定神,重新坐回位置上,才回道:“无碍,多谢驸马。”

确认楚子瑶没有磕碰,江语歌松了口气,这才感觉一股钻心的痛从指间传来,低头一看,好家伙,一根挺粗木刺直接插在她的中指的指甲缝里,虽然还没见流血,但是透过指甲盖,已经看见里面黑了一大块。

“驸马!你的手……”楚子瑶也看见了江语歌的伤,脸色瞬间就白了,她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然后突然清醒过来,侧身掀开窗帘,对着外面喊道:“馥郁,传太医。”

不知外面因为什么,此时也是乱作一团,嘈杂声音中夹着哭喊和呵斥。

馥郁听到公主传太医,虽说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却也没有多问,立刻应了下来跑开了,没过多久,就带着随行太医来到车门前。

太医拔出了木刺,替江语歌处理了伤口,然后才回禀楚子瑶,说已经检查过了,虽说伤得深,所幸没有触及筋骨,只要好好调养,很快便会痊愈的。

尽管太医已经把伤情说清楚了,并不是十分严重,但楚子瑶的眉头仍旧锁得紧紧的,她沉着脸问馥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馥郁回道:“禀公主,方才行至街口,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人一狗,惊了马匹,以至车辆颠簸。好在侍卫已将人擒住了,正要押回去审。”

楚子瑶听后,脸色更差了,用近乎冰冷的语气说道:“押回去作甚,只交由顺天府处置便是。另,今日当班清街的,回去一律按渎职论罪,或笞或黜,罚完了来报。”

禁区都敢闯,什么人胆子这么肥?江语歌一面吹着刚包好的手指,一面挑开窗帘往外看去。

让江语歌没料到的是,马车外,被一群侍卫用刀架着脖子的,并不是什么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小孩。

小孩跪在地上,身体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脸色也白得可怕,他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看样子似乎是求饶,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江语歌听不清。

他们该不会把这小孩当成刺客了吧?

有这样的刺客吗?就这小身板,拿把刀估计都费劲,他能杀人?

江语歌直觉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馥郁领了命,正要退出去吩咐,江语歌立刻开口叫住了她:“馥郁,你先等等。”

话音刚落,不单是外面的馥郁吃了一惊,就连坐在车里的楚子瑶也疑惑地看向江语歌。

“嘶……”手上的痛感不合时宜地发作了起来,疼得江语歌又猛地吹了几口气,然后才道:“公主,我可以下去看看吗?”

“不准。”楚子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过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眼下该立刻回宫给驸马治伤,其余的,驸马不必劳心,本宫自有分数。”

江语歌竖起被层层包裹的手,说道:“刚才不是已经上药了么,我现在不疼了,公主,就让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吧,我就下去几分……不是,就下去一会儿,行么?

正在这时,江语歌眼角瞥见远处一个侍卫往街角走去,他一手持着刀,另一只手拎着一只黄毛小狗。

江语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指了过去,问:“那人想要干嘛?!”

馥郁回头看了一眼,“回驸马,正是这只狗惊了马匹,自然是要处死的。”

“我去!”江语歌噌的一下起身,顾不得楚子瑶同不同意,跨了两步跳下车,追着那个侍卫往街角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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