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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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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从海天楼回来,楚羌愈看着耿辞怀里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公主,有点无语:“...行吧,那我睡了哦。”

耿辞盯着楚羌愈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楚羌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醉酒,南觅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耿辞只好暂时放弃对楚羌愈的研究,先抱公主回房。

公主躺在床上哼唧了两声,眉头紧皱着半梦半醒。耿辞拿了热水洗帕子,给她擦脸和手,又给她褪去外袍,只留贴身的衣衫,然后盖了被子,将她长长的马尾解开,长发铺在床上。

他看着南觅微微蹙起的眉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房收拾自己去了。

等耿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他又有点担心南觅,毕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万一半夜起来难受怎么办,一想到小公主回微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问:“耿辞,你怎么不在?”

他的心就不自觉的跟着缩紧难受,他想了想还是念了咒诀,挪到南觅的房间,刚刚平躺在榻上的小公主背对着他,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榻上。

耿辞挨着她站定,刚要俯身去摸摸她的长发,忽然发现小公主根本没睡,抖动的肩膀和轻而缓慢的啜泣——她在哭。

耿辞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轻声问:“觅儿?”

也许是她哭得太专心了,以至于没察觉这屋里来了别人。

听到耿辞的声音,南觅转过身,耿辞透过夜色看她红肿的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拂去脸上的泪痕:“怎么了?怎么哭了?害怕了?”

南觅应声摇摇头:“耿...辞,我好难过。”

“难过什么?”

“只是觉得...弱骨活得好辛苦。”她哽咽着,泪光闪烁的眼中是几乎要吞噬掉神志的无助,她断断续续的道:“他们恐惧的眼神,还有上次...在临水郡,有几个...欺负我的弱骨,他们看向我时眼里的憎恨...原来...”

原来是因为我是修灵者。

耿辞俯下身给她擦眼泪,最后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挨着躺下来,将南觅瘦小的身躯搂进怀里:他的小公主,还没长大,就要被迫去肩负起苍生,太辛苦了。

“公主,”耿辞贴着她轻柔道:“我们去帝释天吧?”

南觅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眸看耿辞:“你...说什么?”

“去帝释天,”耿辞郑重的又重复了一遍:“去问问天谕,人间这些弱骨,究竟是如何,当真是天地不仁么?人间从前没有修灵者,如今又何必搞出这么一出,让修行天赋来决定人是否为人,真的公平么?将来又该如何,让弱骨成为动物么?这人间当真该如此么?”

他一股脑轻飘飘的将自己满腹问题说出来,南觅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问他:“可是,若是神石不能回答我,或者直接收回我身上的神识,或者触犯它大开杀戒又怎么办?”

“可如果不这样做,你该怎么办?看着这些弱骨视若无睹继续回水漓宫做你的公主?你做得到么?”

他说的直接又强硬,南觅这回不说话了。

耿辞又道:“是不是担心你父兄?没关系,他们都是这世上的明白人,也是心中有大义者,他们尽管有万般不愿,也不会阻止你。”

过了好长时间,耿辞都快睡着了,南觅忽然道:“还有你。”还担心你。

耿辞半是烦躁半是莫名赌气的说了这么一番,心中那点不快还是没有散去,不知道是因为这乌糟糟的世间,还是因为心爱之人更爱苍生。

但小公主只是一句“还有你”,他就立刻束手就擒了,被小公主哄得很好:“没关系,”耿辞伸手轻抚她的长发,稍稍一用力就把她带到胸口贴着,柔声道:“我会与公主共进退,若是神怒,也与公主一起承受。”

南觅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怎么,耿辞忽然觉得南觅这一声叹息很陌生,就好像不是她一样,带着点悲悯的意味,让他下意识绷直脊背,低头看她。

可能是南觅察觉耿辞的变化,也抬眼看他:“怎么了?”

耿辞盯着她仍旧稚嫩而明媚的脸,也叹了口气,微微低俯,含住她娇嫩的嘴唇,辗转多时才放开已经红透的小公主:“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打开封印就把我忘了?”

“嗯?”南觅满脸的此话怎讲。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慈悲的真的很像一个神,可却不像一个人,不像我认识的公主,这让我很害怕。”

听他这么说,南觅才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伸出在被窝里捂得汗涔涔的小手,摸在耿辞的脸上:“我保证,我会记得你的,”空口白牙,她也觉得这话没什么分量,然后想了想,扯他手腕上那个带着小花的手绳:“你给我看这个,我会想起来的,好么?不怕。”

虽然这个说法简直和哄孩子没什么两样,但聊胜于无。

耿辞点点头:“好,等回了神都,咱们就和神君说,去帝释天。”

没想到南觅摇了摇头:“不,咱们先成亲。”

耿辞惊了半天,然后又觉得如今连神石都不怕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成个亲怎么了,不至于大惊小怪。于是他又故作镇定,俯身去亲吻她的嘴角,低声呢喃:“好,先成亲。”

大概是因为昨夜睡得好,第二日南觅没有酒后的头疼,只是起床比平时要晚。

抚顺王不知何时来了,正在驿站一楼的大厅说着什么,神色有些不好看。

她边下楼边问道:“叶叔叔,出了什么事么?”

见她下来,抚顺王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上,更加是愁云惨淡,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耿辞也闻声转头看过来:“起来了?”

南觅点点头,走至抚顺王身边将他扶正:“叔叔不必多礼,出什么事了?”

抚顺王支支吾吾半晌,汗都下来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方王侯这么紧张,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引来了地震海啸,要危机皇室血脉似的。不知怎么回事,抚顺王以前从没见过南觅,但不知为何就是莫名的对这个小公主有种莫名其妙的臣服敬畏。

耿辞接过话头,相比抚顺王要利索得多:“卫听迟他们好像出事了。”

果然。

南觅眉头肉眼可见的皱起:“怎么了?”

抚顺王紧张的直冒汗,硬着头皮开口:“臣和卫将军约好,每日传信,昨天开始就没信了,在东海驻守的青州军也一时联系不上,一直到今日也没有信,臣不敢耽搁,所以...来问问殿下的意思。”

南觅还没开口,青州军中的人慌里慌张的来报:“见过殿下,耿大人,王上,”虽然语气焦急,但也算是有礼稳重,看衣着是个将军:“东海来信了。”

耿辞扬扬下巴:“怎么说?”

那位将军道:“卫将军刚到没多久,东海上的船忽然逼近,青州军守了半宿没什么动静,没想到昨天一早,东海边附近的渔村忽然失踪百十来人,有孩子也有壮年,男女都有,刚收到人失踪的消息,海边逼近的船就退出了数里远,叶将军带着十几位神卫军潜水跟着去了,至今还没回来。”

南觅心里一紧,然后当即道:“我去看看。”

抚顺王一听,直接咣铛一声,实实在在跪下了:“殿下,殿下这是要去东海?”

南觅点点头,蹲下身与抚顺王平视:“叶叔叔,神卫军是我带出来的,我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去,而且东海情况不明,必须要去看看的,我最近也有点事想不明白,所以要去看看。”

但让公主孤身去前线,就是说破天抚顺王也不敢啊,最后还是耿辞及时开口:“放心吧,有我跟着公主,青州还需要您。”他轻轻拍了拍抚顺王的肩,然后另一只手垫在抚顺王的手臂下,把他扶起来。

抚顺王顶着一脑门子汗盯着耿辞看了好半天,最后点点头:“那…耿大人,交给您了。”

南觅跟着耿辞一起骑马,往东海去,广济郡和漾泉郡的海岸线都处于紧张的战争前线。

虽然海外小国的兵力实在不至于称为战争。但对于生活在海岸线沿线的村民来说,剑拔弩张的氛围足够他们终日惶惶了。

南觅和耿辞到了青州军的驻扎地时,已经是暮色降临,军营里一簇簇炊烟升起来。

他们俩牵着马,站在远处高地俯瞰沙滩上的营地。

南觅开口问:“他们为什么要在沙滩上做营地?不远的地方就是渔村,怎么不去村里住?条件还能好点。”

“怕影响村民的安全,而且还会影响他们的生活,这些村民都是些,勉强登灵的弱者,经不起敌军的阴谋诡计。”耿辞语气里带着点习以为常的解释,显然是常年遇此情形,见得多了。

“东海的小国常年来朝贺,见了我爹爹像老鼠见了猫,怎么如今有这样的胆子?而且不动青州军,去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南觅目光扫向村落,眉头微微蹙起。

耿辞看向南觅,忽然又觉得她有点遥远,他知道是南觅的那点神性又开始发挥作用了,一口气闷在心口,低声开口:“那些狗祟小国,野心是够大,一直惦记着上岸,只不过没那个本事,整日寻思些歪门邪道,他们抓村民,估摸着又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恶心手段。”

夜色映着海水,有些阴沉的散发着水光,南觅没注意耿辞语气里那点无奈和低落,然后道:“咱们直接去海上吧,若是进了军营,他们又该拦着我了。”

“行。”

趁着夜色,南觅回头看耿辞:“耿辞,有你在真好。”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耿辞也怔了一下。南觅眼睫轻轻垂下,盖住眼眸,落下一片毛茸茸的阴影:“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刚才还有点别扭的心绪,被小公主几句话就给哄得险些笑出声,耿辞只好往她身边凑,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眉,一路向下滑到脖颈,轻轻的拿拇指一下下的抚摸她白皙的皮肤。

轻声笑道:“公主殿下这么会哄人,是注定要让臣对殿下死心塌地了?”

南觅抬眼看他,眨眨眼,舌尖划过嘴唇,滋润了一下被风吹得过于干燥的嘴唇:“耿辞,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就去关注百姓,就会忽略你,你别介意,好么?我是下意识的,我不会走的,我不想让你害怕,不想让你...”

她说的迫切,有些许着急,耿辞没等他说完,就轻轻俯身去吻她,怕她喘不过气,耿辞很快就松开她,然后把她搂进怀里:“知道了,公主的心意,臣都明白了,以后不会害怕公主忽然变成石头,也不会难过公主忽视臣,免得公主心疼臣。”

还没等他们翻身上马,楚羌愈拿腔作势的从远处拖着步子走过来,在二人面前站定:“两位走的太急了,都把在下落下了。”

海水一下下拍打着沙滩,夜色愈浓,显得声音格外大。

深蓝的海色与天色连成一片,映着楚羌愈的眼眸,愈发深邃,他微微躬身:“殿下要出海?还请万事小心,青州军应该收到了抚顺王的信,见不到殿下怕是要把外海飘着的那几艘倭寇小船掀翻,在下先去稳住青州军,若是两日之后,二位还没回来,在下会立刻带着青州军出海。”

话已经说到这了,耿辞和南觅都没什么好再交代的,于是点头,翻身上马,往渔村另一边的海滩去了。

楚羌愈站在他们身后,远远盯着马上那个略显娇小的身躯,恍然间讷讷自语:“小公主...五行者。”

他心里五味陈杂的想小公主金娇玉贵的,如何能扛得住苍生呢?

又不知不觉回忆起在临水郡医庐,小公主看向那些弱骨时的神色,那不该属于她的慈悲。

为了避免动静太大,耿辞在以为渔民家买下一条小船,用咒诀驱动小船向外海行去,这个方向正好与敌船隔着一块大的礁石。

耿辞胳膊环着南觅盈盈一握的腰,轻声解释:“在海上停了这么多天,这块礁石可以给他们挡风,所以他们会停在这后头。”

南觅点点头。小声央求:“一会尽量少杀人,行么?”

耿辞无奈的笑了一声,不自觉摸了摸南觅的脸:“知道啦。”

小公主软糯糯的善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们俩念了咒诀上船,毕竟是南觅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不由得紧张的冒汗,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她身边站着的耿辞先是一怔,然后看了她一眼道:“不用紧张了。”

南觅这才留神去看,偌大的战船竟没有半个人驻守的甲板上,若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这是个空船,她皱了下眉:“人呢?”

耿辞摇摇头,到甲板边上往海上去看,以防有埋伏。

虽然他知道不会有这么蠢的埋伏,还是以防万一,果然,甲板上是真的空空如也,一个喘气的活物都没有。他们顺着甲板的楼梯,向下走,到船舱去看。

尽管已经感觉到没有人了,但因为有小公主在身边,耿辞还是小心又小心,拿咒诀在船舱里试探再试探,确定船舱里确实没人,才放心领着南觅下去了。

确定了的确没有危险,俩人才开始打量船舱。

船舱的木质船板上有一些水渍,看起来像是海水,耿辞蹲下来,隔着老远闻了一下,果然有一股海水的腥味,南觅走到船舱中央的桌边,这里应该是敌军休息的地方,桌上还放着一壶茶水。

只是茶水被打翻在桌上,顺着桌沿滴答到地上,已经流干了。

茶杯不知所踪。

耿辞见她停在这,也过来看,他看了一眼茶壶里的茶叶:“大概是昨夜走的。”

南觅抬头看他,他解释道:“茶叶的颜色是新泡的,应该是泡完了茶,没来得及喝,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这船有点怪,咱们赶紧离开。”

没等他们再仔细看看,忽然船板传来几声闷响:咚咚咚..

耿辞抓过南觅的手腕,把她带到身后,另一只手按在船板上,念了咒诀,微眯了眯眼:“船板下有人。”

话音刚落,又传来刚才的声音:咚咚咚...咚咚...

和刚才相比,有些有气无力。耿辞一挥手,手上萦绕红光,眸色也变得暗红,船板砰的一声腾空而起。一阵水汽传上来,船板下有另外一个空间。

黑漆漆的,充斥着水汽,一群人下半身泡在水里。大概有几百人,数百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警惕的打量着南觅和耿辞。

仔细打量了这群人的装扮,耿辞首先反应过来,低声冲南觅道:“被抓走的渔民。”

感觉到身边的人点了点头,他这才扬声问道:“是广济郡和漾泉郡的渔民么?”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可能是被关着的缘故,胡子拉碴的,神色也有些焦躁,见耿辞和南觅的打扮,立刻抖了个机灵,知道是有人来救了。

他操着浓厚的乡音,尽量将话说的清晰些:“官人,俺们是东海村和水岸村滴,有昨天被抓来滴,也有前天被抓来滴,昨天夜里...”

南觅盯着那水,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发紧,然后打断道:“先上来再说吧,这水泡着太难受了。”

耿辞怕这些人有诈,犹豫了一会,瞳仁红了一下看了一会这些人的修灵境界,这才放心让开出口,让他们上来了。

那胡子拉碴的大叔因为刚出水抖了抖道:“昨儿夜里有几位小官人,趁着那群寇贼吃完饭打盹就闯进来咧,正巧寇贼开了船板,让俺们透气,他们打作一团,小官人好像莫打过,丢了个茶杯子给俺们,就关上了板儿,莫得一会子功夫,就莫声咧,俺们用茶杯子打碎割开绳子才敲的板儿。”

南觅盯着他们湿溻溻的衣衫,眨眨眼,忽然暗暗念了咒诀,瞳仁闪了一下给他们烘干了衣服,然后道:“给你们茶杯的官人是不是穿着银白带蓝色珐琅边的铠甲?垫肩处镶有两颗珍珠?”

那渔民点点头,南觅也点头回应,然后冲耿辞道:“我刚才瞧见,这船身上有小仓,应该有逃生用的小伐。”

耿辞心领神会点头,然后张罗着渔民下船回去,另一边南觅给岸上的楚羌愈传了信。

没过一会渔民就陆陆续续乘着小伐飘远了,没想到这样偌大的一艘船,竟然还带了这么多逃生小伐,好像一出发就想着逃跑似的。

没过一会,楚羌愈传音过来:“人已陆续接到,万事小心。”

南觅回头找耿辞的身影,正看到耿辞站在甲板盯着船后身看,她走过去挨着他:“怎么了?”

“这船身太大了,不像是一搜战舰。”

“那这是什么船?”

“好像是一搜大货船临时改的,一定不是为了开火。”他稍微一顿,又道:“而且,咱们一定没有找到这艘船最核心的地方。”

南觅顺着她的目光打量过去,想了一下刚才进的船舱休息室,的确比从外面看起来小很多,这时候耿辞攥上她的手腕:“走,去看看。”

他们运起灵力,飞身过去,果然在船身后面找到一个暗门,耿辞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冲着那门转了个圈,那门就无声无息的开了。

从外面看过去,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藏着什么。

耿辞正要念个咒诀,分一缕气息去探探究竟,南觅忽然道:“我们进去,卫小将军在里面。”

一转头,耿辞就对上南觅一双异常笃定的眼睛,耿辞点点头,和南觅进入那扇黑漆漆的门里,门里的墙壁似乎是用了什么吸光的涂层,一进去就伸手不见五指,好在俩人修为高,早已经可以夜视,尤其是火灵术极高的耿辞。

是一条青铜制成的楼梯,一直旋转着延伸向下,因为太黑了,南觅有点害怕,拉着耿辞的手,轻声道:“在下面。”

闻言,耿辞点点头,握紧了南觅的手,抬步向下走。

很难想象一艘船里竟然造出了这样的一间密室。

那楼梯就像是没有止境一样不停延伸,就在南觅即将耗尽耐心时,终于在下一个转弯处看到了亮光,光亮摇曳,好像是火光,又不像,一亮一暗的。

耿辞和南觅对视一眼,然后小心迈步向下,快要接近光亮的地方时,俩人几乎同时停下。因为他们同时听到了声音。

一种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的角落里显得尤为惊悚。

南觅咬了咬下唇,免得自己发出声,后背已经发凉,耿辞察觉到她的不对,伸手将她往身边带了一下,把她揽到自己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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