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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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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阿陌领命将乐多的尸首处理了,到底是年纪小,回来时眼眶都湿了:“处理好了,使臣大人说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嗯,”耿辞坐在房内,手里端着一本书,半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南觅那句“耿辞,你果然铁石心肠”,叹了口气,他抬眼看阿陌:“公主一个人在房里,你同她投缘,陪她说说话去。”

“老大,还是你去陪公主吧,”阿陌扁扁嘴,一汪眼泪坠在眼角:“我心里难受。”

耿辞瞥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起身,到了门口,脚步一顿:“还是你去。”

“啊?”

“她大概...”耿辞转身回到榻上,闭目养神。

——她大概,不想见我。

阿陌无法,只好将眼泪抹了一把,起身去看公主。

“老大!!”

公主的住处和耿辞的住处离的很近,阿陌这一嗓子,耿辞心里一紧——坏了!

耿辞到南觅门前,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就知道:南觅跑了。

可能是因为和他置气,也可能是因为乐多的死,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公主丢了。

耿辞揉了揉眉心,深深吐了一口气,似乎想心中的烦闷通通吐出去一样。

“怎么...怎么办?”阿陌看了看耿辞的脸色,吞吐道。

耿辞又深深吐了一口气,似乎是心中的烦闷太多了,怎么都吐不完似的。

阿陌瞧着耿辞看了自己一眼,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果然见耿辞伸手捏了一下门框,又吐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等耿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堂门口时,那门框随着阿陌放松下来的心情,“哐当”一声掉了下来。阿陌被吓了一跳,顺便庆幸自己刚才后退的那一步。

耿辞在街上晃了一个时辰,心烦意乱。

忽然在一家布行看到一抹鹅黄的身影,下意识跟了进去,结果只是认错人了。耿辞不由得低头苦笑:令人闻风丧胆、眼中不揉半粒沙子的耿大人竟然也有眼花的一天。

一抬头,看到一双雪白的棉靴,金色丝线勾勒无数海浪图腾,鬼使神差的买了。那布行的小二还夸赞他对夫人真体贴。

懒得解释,他只得苦笑一声,走了。

崇安郡有八个城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白日里都会开着,东北、西北、西南、东南自个门则在早上和傍晚分别开两个时辰,而其中的东北门正好是去青州的方向。

公主出门在外,更会找自己熟悉的定远王,要去青州,自然会去这个门,耿辞到东北门时,正好是快开门的时候。

南觅是从窗子跳出去的,她一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由于太紧张,裙摆的刺绣被窗上的钉子划破了,甚至连鞋都没穿,一路跑到东北门时,城门还没开,于是她只好躲起来,她知道耿辞一定会找她。

城门一开,出城的和进城的人来人往,南觅看一了眼身上这身衣裳,实在是和眼前这些人来人往的旅人格格不入,于是将身上的大氅脱了,跟一边卖菜的农妇换了,那农妇将她那身大氅抱在怀里乐得合不拢嘴。

南觅混在出城的人群中,将那农妇灰呛呛的大氅帽子兜在头上,低着头往前走。她太紧张了,脚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锦袜,却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感受石子硌的疼,以及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寒凉。

忽然自己撞到一个人,连忙道歉,继续向前走,南觅太紧张了,冷不丁手腕被攥住,这才抬头,只见耿辞一身雪白立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十分扎眼。

耿辞嘴角紧紧抿着,目光顺着她这一身灰呛呛的大氅往下看。

一双脚藏在被划得破破烂烂的锦裙底下,漏出锦袜的一角,他眉头皱了皱,蹲下去,攥住公主的脚腕,给她套上自己刚买的棉靴。引得旁边风尘仆仆的人们纷纷侧目。

这动作突然,南觅下意识扶了一下他的肩膀,抿抿嘴,没吱声。

给南觅穿好了鞋,耿辞又重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几近连拉带扯的出了人群,在一边站了一会,耿辞伸手将她身上的大氅脱下,甩在路边,将自己身上雪白的大氅用之前的法子,几近对折裹在她身上。

南觅只是看看他,没吱声。这个男人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线了,周身藏也藏不住的怒气几乎能将人烧成一堆灰,南觅既害怕又生气。

耿辞向前走了一步,南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耿辞一皱眉,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身前带了带,南觅一愣,再一转眼已经回了驿站。

耿辞这才利落的放开她,攥着她的手腕来到了她的房间,然后结结实实的下了个结界。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南觅盯着他离开的背影,鼻头一酸,落下两行泪,窝在榻上哭。耿辞把门关上,立在门口听公主细细的啜泣声,心烦意乱。

阿陌给公主送晚饭,公主正站在门口,眼圈红红的,阿陌不忍心看,别过目光:“公主,吃饭吧。”

“耿辞是要把我关在房间里,哪都不能去么?”公主声音软软的,拖了哭腔。

阿陌不忍心,道:“这...我去问问老大。”

耿辞还是端着上午那本书,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就是护送个小丫头,怎么把自己搞得比打仗还心烦。

阿陌见他心情也不大好,于是试探道:“公主一个人,就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实在是太可怜了。”

耿辞瞥他一眼,就在阿陌以为他不打算理人的时候,耿辞开口了:“吃饭了没?”

阿陌一愣道:“吃了啊,今天是萝卜丸子,挺好吃的,老大你吃...”

耿辞打断:“我问公主。”

“...”阿陌反应了片刻:“啊,公主...看样子是不会吃了,眼睛还肿着,啧,怪可怜的,乐多姐姐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

耿辞皱了皱长眉:“闭嘴。”

夜里南觅发现原本在房间周围的结界,已经扩大到整个驿站。也对,她一个女儿家,总不能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

整个驿站都在耿辞的结界下,自然他了如指掌了。南觅再傻,一出门连个守在门口的人都没有,也知道耿辞自然是胸有成竹,以为这结界必定是万无一失了。

只是耿辞第二天又在房间听到阿陌那一声“老大”时,气得心都抽了一下。

公主的房间空空荡荡,整个驿站找了,没有。

耿辞气炸了,阿陌吓得语无伦次的:“公主...公主定是...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夜里逃出去的,这...这...咱们...”

耿辞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茅厕的方向。他自然不会连茅厕也时刻关注。

然后耿辞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阿陌在一边抖了抖,上次见耿辞这么笑,那犯人好像被打得面目全非生不如死来着。

耿辞将目光收回,迈步出去——倒是聪明,挺会钻空子,甚好甚好。

这一次,她是想早上出去了?耿辞一边这样想,一边念了个咒诀,到了东北门。在一处房顶坐下来,冷漠的睥睨着城门一开,开始流动起来的人群。

眼看着已经一个时辰了,耿辞的目光渐渐从冰冷审视变成了冰冷疑惑。

前一个时辰是人最多的时候,要溜出去,自然是这个时间。但没看到她,耿辞一愣,又勾勾唇角。

他微微眯了眯眼,念了个咒诀,不见了。只剩下刚刚在他脚下那几片瓦瞬间化成了灰,在空中六神无主的散了。

耿辞站在北门,笑了片刻——耿辞啊耿辞,你也有今天。常年捉雁如今被雁啄了眼。

守门的将领一看面前的人,感到此人修为非凡,再看衣着,也是不好惹,于是连忙颇狗腿的上前:“这位官人,您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耿辞瞥了他一眼。

那将领一个腿软,差点没倒了——这男人看着年纪轻轻,不知怎么目光里含了铺天盖地的怒意似的,冷冰冰的含着杀气,让人莫名胆寒。

耿辞抬步往前走,眯了眯眼,只是瞬间,便不见了。

将领咂咂舌,自言自语:“果然不好惹,这修为,看不到底啊...”

南觅知道耿辞必会去东北门堵她,其实她原本要去的也不是青州,太远了,路上一定会被耿辞捉回去。

她原本就要去瀚州城,昨日去东北门本就是个幌子,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北门。

她也想过,以耿辞这样的本事,即便她成功出城,被捉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时间会短成这样?!

耿辞立在南觅面前,两人对视片刻,耿辞竟然罕见的笑了,只是他那种笑...那种冷冰冰的勾勾唇角的笑。

南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是两步、三步...耿辞倒也不急着追似的,一点点顺着她往前挪,嘴角那抹可怖的笑还没退去。

南觅没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砸在身上鹅黄的大氅上,洇开一朵朵花一样的泪痕。

南觅颤着声音开口:“耿...耿辞...我不去涂山...我不能不管...不管乐多...”后面几乎听不出是什么,哭声渐渐占据了上风。

耿辞脚步一顿,深深吐了口气——耿辞啊耿辞,你出息了,不过是个动了点小心思的小姑娘,吓唬她做什么?

于是耿辞顿住脚步,妥协:“好,我们去青州,去青州找定远王,让他查。”

南觅哭得厉害,一时说不出话,好在耿辞态度气场都柔和了下来,也不着急催她一样,南觅冷静了一会,隔着老远冲耿辞点头。

耿辞又叹了口气,抬步向前,南觅却像余惊未了,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脚下没站稳,重重跌了下去,耿辞眼尖身快,一闪身稳稳接住她。

耿辞长眉拧在一块:“公主,是臣之前错了,公主不要再跑了。”

南觅因为害怕,攥住了耿辞的衣服,软声软语的求道:“那...你答应会查乐多的事...”

耿辞只好妥协,又点头道:“臣答应公主,决不食言。只是我们已经耽搁多时,真的该出发了。”

其实无论是青州还是瀚州,这事都不好查,但好歹青州离涂山还近些,耿辞心说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觅站稳了,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耿辞给她的靴子,上面那金丝上微微的泛着红光,她之前没仔细观察,竟没注意耿辞给的鞋上下了咒诀,怪不得耿辞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南觅弯腰将那双鞋脱下,原想狠狠扔了,最后还是规规矩矩的搁在一边,光脚走了。

耿辞一愣,提了鞋跟上,扯住南觅:“公主,您这是...”

南觅抿抿嘴,声音不大,还带着哭后的鼻音:“耿大人送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用的,我...我不要了。”

耿辞:“...”——这是耍脾气了?原来我们的小公主还是有些脾气的。

耿辞没办法,妥协:“公主不想要,那也不能光着脚走吧,我们直接回...”

南觅躲开他的手,似乎是不敢看他似的,道:“不...不麻烦耿大人,我...我自己走,你...你自己回去吧,告诉使臣可以收拾东西走了,我...我定能赶上出发的。”

耿辞:“...”耿辞看着公主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伸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快步挡在她面前:“公主!”他一时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公主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眼角又掉下几滴泪,抿抿嘴角往后退了一步。

耿辞服了,只能强忍着心里的烦闷,尽可能柔声:“公主,臣带你回,公主不愿见臣,臣以后绝不再出现在公主面前了...”

南觅蹲下来,她好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半晌拖着强忍着的哭腔:“我...我想爹爹了...我想哥哥了...我...我要回家...”

耿辞盯着公主缩成一团,忽然发现公主真是太小了,从神都出来,这一路她真的瘦了很多,尤其是这几天,眼见着衣服都开始要撑不起来了似的。

不知怎么,耿辞喉咙一紧,蹲下来,柔声道:“公主...臣错了,臣...臣不该...不该...”不该什么呢?耿辞没话了。

南觅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耿辞...你以后,别...别凶我了...我害怕...”

耿辞被她一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耿辞!你有病啊!公主金娇玉贵,哪吃过什么苦?你办的好差事啊!

耿辞点点头:“臣错了...以后不敢了,我们回驿站吧。”

南觅这才点头,晃晃荡荡的站起来,担心她摔倒,耿辞伸手,又怕南觅不愿意,一时之间手停在半空,怪尴尬的。

南觅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这几天来又紧张又害怕,此时放松下来,险些晕过去,连忙顺着耿辞的胳膊支着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乎摊在耿辞臂弯里。

耿辞呼出一口气,念了咒诀回了驿站。

阿陌见公主回来了,连忙走过来,看耿辞手里提着公主的鞋,于是目光不自主的瞄向南觅的脚,雪白的锦袜已经脏成了褐色,还微微有血色,阿陌惊呼:“公主!您流血了!”

耿辞这才顺着阿陌的目光看过去,心都跟着漏了一拍似的,来不及思考俯身将南觅打横抱起,一闪身带她回了房间,还不忘吩咐阿陌:“去叫医者来。”

医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蹲下来看南觅的脚,那医者眉头皱了皱:“小姐,这布和肉黏在一起了,在下扯下来会有点疼。”

南觅乖巧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被一个大男人捧着脚,因为害羞脸还红着。

医者手下一用力,南觅忍不住“嘶”了一声,手指紧紧攥着身侧软塌上的布。耿辞瞄了一眼南觅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尖,和因为疼而有些惨白的脸,眉头一皱,蹲下身子伸手攥住南觅的脚踝。

温温热热的灵力注入,痛感慢慢消失,南觅将目光挪到耿辞脸上,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不过一瞬,又挪开了。

医者给上好了药,笑容可掬的道:“没想到小官人竟是火灵术大修行者。”他年纪不大,竟然生生让他笑出几分长辈的样子。

耿辞看着别扭,敷衍几句让阿陌送出去了。

南觅小心往软塌里挪了挪,瞥了一眼耿辞:“我们何时出发?”

耿辞听她语气没什么感情,却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明日。”

“嗯。”这才躺下,背对着耿辞,一副鬼神莫近的样子。

耿辞:“...”

耿辞一靠近南觅,南觅立刻变脸,他只好自动远离公主方圆十尺,并且还得有效挡住自己这高大的身躯,有时候真恨自己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端茶送水的活自然落到了和公主分外投缘的阿陌身上。好在平时阿陌伺候耿辞习惯了,这些事他上手快,为人又机灵,让南觅没有因为离开乐多不便而过度伤心。

他们一路向青州城出发,崇安郡至青州城,毕竟是跨了州界,相去较远。

在崇安郡耽搁数日,使臣对南觅和耿辞毕恭毕敬,就是使臣团的众人再傻,也拎得清这一滩浑水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淌的。

因而使臣团对南觅一行人恭敬了不少。耿辞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这使臣平时对他总是缩头缩脑,某个瞬间反而觉得他阴鸷的有些不合常理。

阿陌一路伺候着南觅,但实在是不好意思和公主做一辆马车,便时常跟在南觅所乘的马车边上。

一到青州,耿辞心里那点别扭忽然扩大,于是为了公主的安危,临时布了阵,心里才稍微安定一些。

“阿陌,”南觅从车里探出脑袋:“你过来一下。”

“小姐,怎么了?”阿陌凑过去:“要喝水还是?”

“我...”南觅皱了皱眉,半天还是道:“我不想一个人在车上,你能不能...能不能...来车上陪陪我?”请一个男子到自己车上,实在难为情,南觅心里一难受,差点哭出来,眼圈都红了。

阿陌一愣:“可是,我们这个阵缺了我就缺一角...”最后他瞥了一眼正离的远远的耿辞,胡乱的点了个头:“好,我知道了。”

见到耿辞上车,南觅是蒙圈的:“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上来了?”

耿辞低眉顺眼的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皱:“外头起了一个阵,阿陌在阵里,臣来陪公主。”

“...”南觅憋了半天,眼圈都红了:“你...你就不能和阿陌换一下,你...你去做那个阵,不就好了。”

耿辞头都没抬:“臣已经在阵里了,他们功法不够,不能走动。”

“...”南觅没再开口。的确,耿辞修为高,可以分神在阵里,自身随意行动,南觅恨不得咬舌自尽,自己一人在马车里虽然害怕,但也比和耿辞在一处强些。

耿辞面上无波无澜的,心里却也不禁怅然:自己真是何苦来哉,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竟几次三番同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计较。

南觅抬眼打量他,心里就愈发委屈难安:耿辞是赤幡殿殿主,杀人无数,位居高位,怎么会把乐多一个小宫女放在心上。

兴许是因为南觅想着这事,耿辞居然十分默契的道:“公主放心,臣答应的事,自然会言出必行。”

他突然开口,南觅吓了一跳,不禁一抖,抿抿嘴终究还是没出声。

耿辞:“......”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不出一日,一行人终于抵达青州城。

似乎是使臣憋了这一路,终于解脱了,刚到青州城的定远王府,那使臣就三跪九叩,恨不得把一辈子所学的拍马之词全都吐露殆尽。

南觅被他吓了一跳,还是耿辞不动声色:“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这一路还多亏你的照拂。”

这一会儿,南觅终于回过神,想起自己毕竟是个公主:“嗯,大人快起来吧,这一路的照顾,栀糖很感激。”

耿辞一边听着那使臣说了十几遍“不敢”和“应该的”,一边胡乱的想:栀糖?这是她的字。

是了,她哥哥的字是栀戈。

定远王急匆匆赶来,见了南觅,尊敬不足,竟流露出几分长辈的慈色:“栀糖,好久没见,小栀糖竟已经这么大了。”

可能是情绪氛围渲染的十分到位,耿辞竟也感觉到几分久别重逢的欣慰,然后听着南觅道:“万叔叔,好久不见。”

“此番你来青州,可要多呆段日子,叔叔可有很久没见你了。”

耿辞闻言眉头皱了下,没等他开口,南觅忽然道:“叔叔...”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了:“我有事求叔叔。”

定远王连忙满脸怜爱:“莫要这样说,有什么事,尽管和叔叔说。”

耿辞最后只好眉头紧锁的听着定远王承诺,定然将乐多的事查个明白,让南觅安然的在青州等着他的消息。

与定远王分开,耿辞送南觅到住处。

南觅的住处被安排在定远王府的东苑。

又是一路无话。

到了地方,自有定远王安排的侍女接待,南觅头都没回,直接往里走,耿辞长眉一皱,连忙开口:“公主...”

南觅回头,眼里是不可遏的怒气,耿辞被她看得一愣: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眼里有这样的情绪。

大概是怒极了,南觅的眼圈都红了:“你刚才,是不是又要同万叔叔说...我们速去涂山之类的话,你...你又要不管乐多的事了,是不是,耿辞。”

耿辞往前凑了一步:“我...”

没等他说完,南觅抿抿嘴转身走了。

耿辞只好对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心说自己再难缠的敌人都不怕,再棘手的阴谋也都有迹可循,偏偏面对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居然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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