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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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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修和耿辞废了老大劲,把耿辞这一身的火族气息敛去,乍一感觉,当真像个弱骨凡人似的。

南修险些灵力耗尽,这咒术古老不说,极费灵力,修为越高的人,敛去气息就越费灵力。亏得他们俩修为都极高。南修边虚脱的躺在耿辞的榻上,边牢骚:“亏得我妹妹把她那点歪心思,都用在你身上了。”

“登天大典非南氏不得入,非水族侍从不得入,声势浩大,神君分身乏术,她很聪明。”耿辞难得一样面漏疲色,坐在凳子上勾唇浅笑。

南修登天时,身边多了个修为极低的侍从。

一路行至天谕石前,那侍从又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不见了。

大典庄重至极,神君聆听神谕是最后一项仪式,结束后有条不紊散场,回至地面。

南觅趁着神君聆听神谕的间隙,顺着事先和南修约好的路线,去寻耿辞。

果然见到耿辞在不远处,仍旧是白袍红带,长眉微扬,明明没有分开多久,南觅却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见他似的。

于是她脚下不由得加快,参加大典自然是极为庄重繁琐的礼服。

她提起裙摆,往耿辞身边小跑,耿辞一回头便看了满眼的雀跃。

不自觉的,耿辞也跟着笑起来,他往前迎她几步,伸手扶住小公主的胳膊,被层层宫裙包裹着,却还是很细。

他长眉不由得皱了一下:好像又瘦了。

注意到他皱眉,南觅连忙道:“耿辞,你生气了么?因为我没去赤幡殿…咳咳…”

结果因为跑的太喘了,南觅呛了一下,开始咳嗽。

耿辞连忙去给她顺气,手忙脚乱,差点给她渡灵力,幸亏忍住了,不然怕是要被发现了气息,他只好嘴上嘟囔:“慢一点,急什么,臣怎么会生气。”

等南觅喘匀了,她打量着耿辞,又道:“因为你刚才皱眉了。”

“我是觉得,公主又瘦了。”

“你怎么不称臣了?”

“我已经无官无职,称不了了。”

“那你刚才称臣了。”

“…我一着急,忘了。”

闻言,南觅眉眼带笑,底底的笑了,最后低低的,几近呢喃:“耿辞,我好想你。”

耳畔是天上无风无浪的静谧,耿辞却只能听到自己几近疯癫的心脏,狂跳不止。

老殿主说过,他骨子里有一股狠戾,如果他老人家还在世,此时估计也要惊掉大牙,虽然他老人家的大牙早就没了。

那个小狼崽子,那么高的个子,在小公主面前,手足无措的站着,满心的思念说不出口,险些憋死。

迟迟没听到耿辞说话,南觅有点生气,她本不是个爱生气的人,但和耿辞在一起,偏偏一点小事就生气了。

她气鼓鼓的仰头看他:“耿辞!我和你说话呢!”

原本耿辞正不知如何应她,有些不知所措,结果一看到南觅气鼓鼓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忽然就笑了:“我听到了。”

南觅爱生气,也容易哄,一看到耿辞笑了,她又不生气了,往他的方向凑了半步,仰头看他。

耿辞亦低头打量她:“公主在看什么?”

“在看你,耿辞…有没有人说过,你生的很好看。”

先是愣了一下,耿辞微微歪头又笑了:“没有,他们都很怕我。”

盯着耿辞的笑,南觅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忽然想摸摸他,手停在半空时,她才回过神。

却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于是亲眼看见耿辞脸上的笑多了些戏谑,他捉住南觅的手:“公主,”按在自己脸上:“是想摸我么?”

他的脸一点都不像长年在外厮杀的人该有的样子,很细腻,没有女子那般柔软,很不一样。

南觅耳尖都红了,抽回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道:“我刚才没有好好看神石,你陪我再去看看,行么?”

“天谕石,我不能看。”

南觅这才回过神,他又不是皇族,若是被人发现了也不成,她点点头:“那我自己去看看,你在这等我,你用不了灵力,一会我带你回去。”

耿辞哑然失笑,点点头:居然也有需要她带着他的一天。

耿辞在原地看着小公主往前一路小跑,留下一个雀跃的背影。

不由得低眉顺眼的笑了。南觅去的时间不会多久,神君聆听神谕结束了,没一会就要带领众人回神都了,这中间的间隔没有多少时间。

结果耿辞越等越不对劲:怎么去了这样久?

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丝熟悉的灵力——纯净的而不属于任何属性的灵力。

他虽然敛去了周身的气息,但对灵力的感知也绝不会错,何况是南觅的气息。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耿辞顾不得动不动灵力,一闪身,出现在南觅身边。

到神石前,耿辞看到她悬在天上,被一团灵力笼罩着,那团灵力同她的一样,只是更加精纯,耿辞心乱如麻,不知是不是那灵力有问题,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眩晕。

没等他运起周身灵力,南觅头上那支他亲手做的玉簪忽然腾空而起,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向南觅的心间刺去。

来不及思考,耿辞飞身上前,挡住那支忽然发疯的玉簪。

几乎是一瞬间,那支玉簪穿过耿辞的心脏。带着热得发烫的血穿过南觅,南觅倏地睁开眼。

那眼眸中带着茫然的混沌,以及一种超脱众生之上的怜悯,看到耿辞的瞬间,南觅才回过神,然后她忽然喊了一声,令人睁不开眼的光从她瘦小的身躯迸发出来。

这些就是耿辞闭眼之前看到的一切。

神君这边进行完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圣殿下南修心急如焚——原本应该立在他身侧的小公主不见了踪影,而神君已经要来了。

果然神君一到众人前头,最先留意到的就是南修身边的位置,然后把目光挪向南修那张印着生不如死表情的脸上。

神君开口,自是不容置喙的威仪:“公主呢?”

南修艰涩开口:“她...她头一次上来,自然觉得好奇,所以所以...”

“胡闹!”打断南修的胡扯,神君怒不可遏:“帝释天也是你们兄妹胡闹的地方?去找!”

战战兢兢的侍从们呼呼啦啦的散开了,帝释天空旷,除了供奉天谕石的神庙,几乎没有其他的建筑。这神庙是何时建起的,就连神君也说不出。

寻了半天,还是没有消息。

南修纳闷,他们俩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于是他心底愈发不安,躬身行礼:“父王,儿臣也去找。”

神君面沉似水的点头允了。

没等南修走开半丈远,神君忽然闪身不见了,再过片刻,南修也察觉出灵力波动的异常,也朝波动的中心去了。留下一群侍从以及南氏的宗世子弟在原地面面相觑。

神君和南修一前一后赶到天谕石前,就看到南觅浑身是血,耿辞的胸口也还有没凉透的血。

俩人双双从半空中坠落。

神君连忙去接住南觅,南修眼疾手快,扶住了耿辞。

血还没凉,两个人却毫发未损,神君和南修对视一眼:“回宫。”

原本好好的登天大典,惊心动魄的落了幕。

他们一行人回了神都,小公主昏迷不醒,宴也不用办了,宫里的圣医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小公主的寝殿为了个水泄不通。

神君没心思计较耿辞这个戴罪之身是怎么上了帝释天,也没心思去计较南修这小子又宠着她妹妹干了什么事。

此时没有什么九州共主,没有神君,只有一个焦躁不安的父亲,担忧女儿的安危。

圣医满脸狐疑又略带惊喜的来回话。

神君坐立不安,索性伸手扶住要跪拜行礼的圣医:“公主怎么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圣医连忙道:“神君放心,公主无恙。”

跟着神君松了一口气的,还有立在一边的南修。

圣医又道:“公主不仅无恙,而且...好像是通神了...”

神君刚刚放松的神色,立刻又讶异起来:“什么?”

圣医点点头:“臣修为不够,君上去看看吧。”

神君三两步进了南觅的寝室,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他倏地撤回手,吓了一跳似的,久久回不过神:确是是通神了,只是刚才好像有一个瞬间,南觅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吸,不对,是在吞噬他的力量。

连筋带骨的吞,神君眉头皱着,头伸手探去,毫无异样,仍旧是通神之相。

他心说可能是自己思虑过甚,于是松了口气。

那圣医在他身后跪地,一屋子人跟着跪下,为首的圣医几乎激动地老泪纵横:“恭喜君上,公子公主,这是天谕石显灵啊,公主乃是天谕石选中的大修行者,假以时日,定成气候。”

神君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意外之喜。

他点点头:“骤然通神,她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你们好生照顾公主,”众人称是,神君没在多说,忽然想什么似的,又问南修:“耿辞那小子呢?他怎么样?死了?”

南修摇摇头:“就在偏殿...我这就把他送回炙帆殿。”

神君拧眉思考了一会:“去,给他看看。”

圣医连忙领命去了,没过一会就回来了:“耿殿主...额...耿大人...嗯...耿辞,耿辞没事,安然无恙。”

备受圣恩的耿殿主被撤了职,一时间成了神君的逆鳞,圣医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了,偏偏神君不知在和谁较劲,是杀是放,一时间也没个定数。

朝野间也是等着宫里的风向呢。

神君讳莫如深的默了半晌,最后留下一句:“送回赤幡殿。”然后就走了。

南修无奈,挥了挥手冲圣医道:“下去吧。”

圣医们行了礼,鱼贯而出,留下南修,他终于有机会看看妹妹了。

他坐在南觅身边,伸手摸了摸南觅的小手,顺了顺她的鬓发。南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忽然回想起,他们儿时,母亲早亡,父亲又有诸多政务,他就又当爹又当娘,南觅很乖,从来不闹,相比父亲的敬爱,南觅更喜欢粘着南修。

就在看到南觅浑身是血的时候,南修几乎背过气去,就在刚才他还手脚冰凉。

很难想象,如果南觅出事,他该怎么办,应该...很难独活吧。

就在他在这被自己的兄妹情感动的眼眶湿润时,身后忽然有人道:“公主受伤了吗?”

南修被突然出现的耿辞吓了一跳,连忙摸了一把眼睛,站起来严肃道:“耿辞,你还好意思问,你是怎么...”

耿辞一把推开他,蹲在南觅榻旁,灵力注入南觅体内:没事,一点伤都没有...还...通神了?

他这才想起被推开的圣殿下:“这是...通神了?”

南修没好气的哼道:“嗯,如你所见。”

耿辞叹了一口气,额头抵在南觅手上:“那就好...没受伤就好...”

南修看得眼睛疼,连忙去拍他的肩膀:“你给我差不多得了,你一个戴罪之身,在这干什么呢?不想活了?”

耿辞松开南觅,站起来与南修僵持半晌,最后还是南修败下阵:“走吧,送你回赤幡殿。”

“神君说的?”

“不然呢?”

“我登了帝释天,触怒神石,神君不问我?”

“相比你是否登天,他更想让你带军打仗,”南修走在前头,后半句远远飘过来:“相比神是否被触怒,还是关心人是否能好好活着,更重要。”

耿辞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南觅,抬步走了。

俩人骑马,一路行至赤幡殿。

南修终于有时间又避开旁人问耿辞:“帝释天上,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

“啧,”南修险些暴跳如雷,最后勉强保住圣殿下的威仪:“什么叫不知道?你身上的血,摔成渣渣的玉簪,怎么回事?”

耿辞这才一点点回想起来:“我赶到的时候,公主已经没有意识了,那玉簪好像要伤她,我挡了一下,我没意识之前,公主好像醒了,就知道这么多。”

南修:“...”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也是,神石千百年都不显灵一次,他们俩瞎猫碰上死耗子赶上了,神威难测,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更重要。

南修叹了口气:“行,先不说这个了,大军开拔在即,我同父王提了,只是他没给你身份。”

“无妨。”耿辞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心里头想的,都是晕倒之前,南觅的那个眼神。

“不过赤幡殿的人也会去,终究是你带出来的人,出了神都我会让你管他们。”

“嗯。”

南修看他心不在焉的,索性坐下来:“怎么?还在想觅儿的事?你一个外臣,当着我的面肖想公主,是真不怕死吗?”

耿辞这才抬眼看他,顾左右而言他:“君上不给我职位,是为了让我在暗中好行事,弈重燃和定远王的事,还没弄清楚,你不用让我接手赤幡殿。”

南修点头:“也好。”

“明日开拔之前,我要见一个人。”

“嗯?”

“我们回神都时,搭了一条商船,船上有位孙公子孙又晨,你去打听出他在哪,不要打草惊蛇,我自己去见他。”

南修叹了口气:“行...”你们一个两个,真是没把我当回事啊。

他走的时候,封好了结界,隔着结界看了一眼耿辞,心说要不是我妹妹护着你,我爹爹要用你,谁伺候你,你个戴罪之身。

最后还是吩咐手下的神卫去查孙又晨了。

夜里耿辞出了赤幡殿,到南修给的地方见孙又晨。

孙又晨正在吃饭,不像是富家纨绔,倒像是个儒生,孙又晨规规矩矩坐在桌边,动作很小,忽然动作一滞道:“耿兄怎么这样低调?”

耿辞翻窗进去:“神都酒楼万千,孙公子很懂啊,这家最隐蔽,这白玉羹却最地道。”

孙又晨抬眼看他:“没想到耿兄还是个懂行的人,”他笑一声,放下碗筷:“我回去想开个饭馆,特意来这学手艺的。”

耿辞不动声色坐下了:“孙公子等很久了吧?”

孙又晨也不含糊,笑呵呵看他:“耿兄说的哪里话,您这样的人物,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我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耿辞抬眼看他。

“自然是...”孙又晨仍旧笑眯眯的,反而显得他深不可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耿辞没有答话:他果然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孙又晨又道:“耿兄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耿兄一个问题,问完就走。”他手肘抵在桌上,用手托腮,惑道:“能把范觉觉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耿兄这样的人才,当真愿意一辈子躲在南氏的阴影里?想不想,和我交个朋友?”

耿辞抬眼看他:“你,是弈重燃的人?”

“诶...”孙又晨的语调拐了个弯,又道:“四海之内就是朋友,谁是谁的人,不过是合作嘛,做个生意而已。”

“谁说,我是躲在南氏的阴影里?孙公子不就对我了解的很么,可见已经明面的不能再明面了。”

孙又晨又笑,脸上的肉被收托着变了形,像个做鬼脸的孩子:“赤幡殿,不过是皇室手里的暗刃,表面上看是位居高位,实际上,殿主,您这火族人的身份,见得光么?”

耿辞从鼻息里哼出一声:“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让武清远一路随我们北上在我身边调查我,挑拨神君对我的信任,阿陌被圣殿下放了,你们一路也没少出力吧?让他来给我传消息,你又来神都等我判死刑?就为了拉拢我?”

“说了是合作。”孙又晨不无遗憾道:“可惜了,没等到殿主被判死刑,不过,随大军北上,殿主就不怕在战场上成为孤魂么?”

耿辞冷笑一声:“是么?孙公子今天这个问题,恐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公子打算怎么办?”

孙又晨仍旧在笑:“可能...就要试试殿主究竟有多高了。”

耿辞眼眸垂下,轻哼:“孙公子带了好多人啊,不过耿某还是要劝公子,公子执念太深,与虎谋皮,可要小心。”

说罢,他站起身,狭小的房间里,忽然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各族修行者皆有,耿辞感觉得到,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乌泱泱的挤满了整条街。

孙又晨也跟着站起来,他虽长得幼态,身量确高:“耿兄的忠告,我收下了。”一拱手,他转身欲走。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叫喊打斗声,孙又晨回头看,眼中有些惊愕:“你带人来的?”

耿辞也纳闷,回头看向门口,南修单手推门,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褶皱:“公孙家还有你这样有贼子野心的家伙?”抬眸盯向孙又晨。

不愧是要做神君的人,威仪摄人。

耿辞皱眉:“你跟踪我?”

“这地方是我打听的,谁跟踪你,”南修瞥他一眼:“我爹说,北上你是个香饽饽,既通晓北三州的环境,又能把这群鼠蚁引出来,你要是受伤了,这不是怕我爹问我话么。”

耿辞没说话,心头有种莫名的触动:竟然是神君的意思,其实,神君早就有了谋划。革职查处,不过是想要钓出孙又晨这条鱼。让他无名无分的在军中北上,估计也是同理了。

备受南氏冷落的耿辞,心狠手辣无情狠戾的耿辞,是多少势力都想拉拢的香饽饽。

他,果然是最好的饵。

南修拿手肘碰了一下他:“喂,你回去吧,一会我去找你。”

“他们人多,一起吧。”

南修不乐意了:“你这是小瞧我?”

耿辞:“...你的身份,也不合适。”

南修一想,是这么个理,毕竟自己也是个储君,单打独斗救个戴罪之人,算怎么回事,于是默许了耿辞留下的提议。

孙又晨带来的人多,但终究都是些末流,他们俩虽然不费力,但耐不住车轮战,几番打下来,南修很庆幸自己让耿辞留下了。

耿辞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自己,很难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孙又晨果然是财大气粗,这么多入圣以上的杀手,都哪找到的。

孙又晨果然是个商人,看到耿辞的修为以后,挥了挥手:“行了,走吧。”就这么走了。

南修站在耿辞身边,几乎要力竭了。

耿辞却还好模好样的立在那,自从帝释天上下来,他自觉修为精进不少。最后还是耿辞扶着南修,回了赤幡殿。

耿辞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位圣殿下的实力,当真不可小觑,他的修为,就是刚刚通神的,也不过如此了。

南修在赤幡殿休整了半晌,终于有力气开口:“我说,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打声招呼,我可是圣殿下,你当我是打手呢?”

耿辞难得眉眼含笑:“是你自己来的,我没让你来,”见南修要发作,他连忙又开口:“下次,提前说,我知道了,殿下。”

他们俩一直都不对付,南修嫌他冷漠,耿辞嫌他嫌他冷漠,从耿辞坐上殿主的位子开始,他们就互相看不顺眼多时了,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并肩作战了一次。

耿辞又问:“殿下刚才说公孙家?哪个公孙家?”

“你还知道哪个公孙家?”

耿辞难得讶异:“九州首富公孙家?”

南修累的不响理他,挑了个眉算是应了。

耿辞不由得想,怪不得这么大的手笔。

因为好奇,南修还是开口了:“你说那个公孙家的小子执念深,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是猜的,他修为太低,以他的年纪,这点修为估计也是费了大力气的,应该是个天生弱骨,”耿辞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南修,又继续道:“你说他是公孙家,那就对上了,公孙家的公子哥里,的确有位弱骨,从前我在北三州时,他在家中并不受重视。”

想到什么似的,他叹了口气道:“之前听闻,公孙家惨遭火族余孽的残害,几乎一夜灭门,这个小公子大概是那时候上位的,如今看来,并非是外贼残害,而是内贼难防啊,”

南修休息的差不多了,起身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皱皱巴巴,都是血污的衣裳,又看了看耿辞仍旧洁白如初的袍子,有些气结。

抬步走了:“天生弱骨又如何,啧,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去做鼠辈,你自己设个结界,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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