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行动轮

SAN值：75（-？？）

位置坐标：哥谭沿海

克里斯和杰森的感情起始于一枚冰激凌。彼时他为了能在阿卡姆那群罪犯手底下讨个活路被迫跟小丑做事。

那一年，第一代罗宾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听毒藤女说那个欢快的小鸟似乎和蝙蝠侠大吵了一架，然后不多久，另外一只脾气暴躁的鸟顶替了他位置。暴脾气罗宾更勇猛、下手更狠辣，偶尔还有人能从他的嘴里听到长长一串的脏话。那些话起源于被污垢和臭水浸染的犯罪巷。

那时候克里斯什么都没有，反而因为频繁出入阿卡姆被重刑犯关押区的盯上了，每每挨一顿毒打，骨头断裂、韧带损伤都是常事，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连最初带进阿卡姆的那枚徽章都不知道在哪次挨打的时候弄丢了。

一个闷热的雨后，克里斯用黑市上最便宜价格买来的迷药和一丢丢的话术迷晕了核心看守区的守卫，抱着不知名的心情拖着残废的胳膊来到了小丑的牢房前。

他在远远的看到小丑几次后就知道了在灵感方面他们应当是一类人。但是那个捏着书角的男人只是拢了拢墨绿如海藻般的头发，发出一声嗤笑：“滚吧，我不收求死的人。”

后来小丑改了主意，在一次集体暴动中带着克里斯从阿卡姆跑出来。他说他想看看克里斯这种东西到底会为什么死去。

然后他就跟了海藻脑袋混了一段时间，并致力于给他添堵。拆个定时火＃乍＃弹或是给蝙蝠侠报个坐标，放个人质或是给下属传个错误的信息。后来蝙蝠侠都记住了那个跟在小丑身后、看见他来就后撤一步的青年——太过显眼了，有时候是直接举手投降，开心的时候就给他的救援任务添些小障碍，不开心就背刺小丑。消极怠工的十分明显。

蝙蝠侠不知道为什么小丑会愿意把一个不确定因素带在身边，但是他也乐得看这群疯子互撕。他可不认为克里斯的行为是他还保有一点点可怜的良心，那种对于生命的漠视直白的露出，蝙蝠侠能感觉出在克里斯眼里甚至人类甚至都不如小小的蚂蚁。

但是此时他正与小丑缠斗，顾不得把杰森从那个疯子身边拉开。

克里斯接住了眼前小孩的一记踢腿，边打边往市区撤离，最后在杰森以为受到挑衅发飙之前从冰激凌机里挤出来两个超大号巨无霸双拼冰冰杯。

“打累了，来一个？”克里斯不顾小鸟的戒备，把冰杯放到了桌子，开始大口大口炫冰激凌。

杰森也是气性上头，被挑衅感激增，稍稍注意周边没有埋伏就一拳打了上去，把克里斯嘴里含着的冰激凌打进了喉咙。异物堵塞气管，克里斯顾不得抵挡就连连呛咳，咳得惊天动地，小鸟这次明白过来他是真的打累了想吃冰激凌。

这孩子也是个实诚的，看到克里斯确实不准备攻击他，鼻血直流牙掉了一颗还在那儿心疼冰激凌，就拿出了消炎药。

就这么聊上之后发现，两个人趣味相投。最后，后半夜是以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楼顶上边吃冰激凌边吐槽各自的倒霉上司收的尾。蝙蝠侠以为儿子遇害匆匆赶来的时候，卡特早就一溜烟跑回了阿卡姆，徒留杰森一个人接受大蝙蝠不赞同的目光洗礼。

后来杰森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收到了正好顺路的克里斯的空投，一个纸袋里放了一些零食和一本书，放门卫直接点名了某某班的杰森·陶德-韦恩。

小英雄的心里还是警惕着，零食不敢留，巴巴上交，书是最新出版的精装本的《简·爱》，小杰森正是对文学感兴趣的时候，就悄摸留下了那本书。

第二次两个人再遇上的时候就能心平气和的讨论剧情走向和男女主人公，杰森甚至写了书评给克里斯看。本来就只是委婉的示好，没期待得到回复，结果第二天克里斯就把点评和新书一起奉上，信的末尾说，你喜欢看书的话我就送你几本啊，你年纪还小，一定要让自己快快乐乐的才行啊。

总之和小家伙愉快聊天的那几周克里斯的病情都好了很多，找小丑的次数更少，按时吃药的次数更多，精神分裂症更是直接从中重度转为了轻度。

某一次，杰森和他聊到了罪犯，他说企鹅人又走＃私、稻草人又搞化学研究、猫女又偷了多少多少珠宝……然后猛然想起了他。“哎？克里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代号是什么？”

克里斯心想我哪有代号啊我又不是阿卡姆里关押的那些，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终究是要在哥谭混的所以干脆点，就说“还没有这东西呢，你给我取一个吧。”

小鸟欣然接受，并开始碎碎念叨：“不然你叫罗切斯特？不，不太合适，那群人的代号都是各自的特征，要不你叫条条或者眼睛……”

克里斯一一否定那些奇形怪状的名字，说希望花名朴实无华一点。

杰森本就被他念叨的有些不耐烦，看到克里斯越来越挑剔就干脆想到什么念什么，让他自己挑。挑到最后突然一个念头闪出，他记得很清楚，他最近看的那本小说的出版社很偏门，名字叫做“混沌社”。

克里斯想了想说这个挺好的，就稍微改了一下，说自己不然就叫混沌-元素（Chaotic element）。又一想，不行，名字太长了比“Poison Ivy”还要难念。

杰森反驳说，你为什么要和毒藤女比？而且这个名字哪里朴实无华了？

不管不管，克里斯立马敲板了，就叫混沌元素，Chaosium。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和小鸟击掌庆贺就被赶来的蝙蝠侠吓跑了。在没有刷够好感度之前他可不敢触碰黑暗骑士的逆鳞。

这就是“混沌元素”诞生的始末，一场有点儿可笑的荒诞友情的产物。那是克里斯·卡特逐渐融入哥谭的一步，那些情感使他不再麻木，一些记忆的碎片逐渐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流转，使他的躯体终于看起来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某种干瘪的怪物。

即使直到现在卡特依旧没能学会如何做一个正常人，但是不要放弃生的可能确实是小杰森给他上的第一课。在他流碎成沙的回忆里，他似乎一直被孩子们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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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得到杰森被小丑杀死的消息之后我把小丑打成了高位截瘫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卡特对着大海喃喃道。

其实当初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更想一撬棍给小丑脑袋上开个瓢，但是被赶来的蝙蝠侠阻拦了。

“你不能杀他。”丧子之痛使蝙蝠侠看起来老了十岁。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卡特平静的回复，并继续跃跃欲试着把撬棍放到小丑脑袋上比划。而实际上，他的手抖动得几乎握不住撬棍，心里不停的在尖声咒骂和咆哮，责骂小丑、蝙蝠侠、哥谭、这个＊＊的世界和自己。

他打断了小丑的肋骨和脊椎，在这个过程中肾上腺素刺激着他产生无穷的力气完成虐＃＃杀。兴奋逐渐替代弥漫全身绝望，他癫狂的笑着用极快的语速向蝙蝠侠讲述了自己这两年来的所有经历，所有痛苦、匪夷、迷茫……他说着他和杰森经历的快乐，在小丑挑衅的笑声里，他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大脑一片朦胧感官却越发敏锐起来。

实际上，因为理智过低产生的临时疯狂，身体催化的激素已经无法控制，他的眼前开始发黑，同时在视野里出现大片大片火焰、耳边嗡鸣声不断，异界不可名状的低语声入侵他的大脑。暴虐的因子席卷全身，他渴望见到鲜艳的红色、血腥、恐惧、渴望把撬棍尖捅进了小丑的腹腔，并在里面搅动……或者，卡特看了看蝙蝠侠，果断把棍子扎进自己的大腿，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大窟窿。

有血就足够了，谁的也并不是很重要。

见此，蝙蝠侠再顾不得内心的痛苦，虽然他也希望小丑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死去，但是明显现在卡特的状态不对劲。他想打晕把人带去检查却发现现在毫无理智的伤残人士反而比清醒的时候更加敏捷机警，仿佛全身心都已用来对抗外界的侵扰。

这短短几分钟里，就连蝙蝠侠也无法近他的身。最后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他才被蝙蝠侠送进了最近的医院抢救。

醒来之后又立即被要求做各种量表和脑电波探测，面见私人心理医生。最后经由专业医生敲定卡特患有精神分裂症和轻微的双相情感障碍，而那段疯狂的倾诉正是发病的前兆。

小丑进了阿卡姆的附属病院，据说后半生会永远昏死，估计很难再醒来。

卡特很满意，这是嘎掉小丑以下最好的选择了。发完疯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正准备脚底抹油溜出蝙蝠侠的私人医院，结果刚出门就被布鲁斯抓了个正着。

似乎带有部分移情的成分，又似乎是对杰森的告慰，蝙蝠侠总也是无法抹去大脑里那个笼罩着沉重绝望的青年，典型的哥谭式绝望夹杂了深不见底的无助与疯狂。不知道是哪种情绪驱使着他放不下，于是他干脆给了卡特部分蝙蝠车的权限，亲自押着他去做理疗、拿药，看着他喝下。卡特也乖乖配合了一阵子，再不翻出阿卡姆，给这位黑暗骑士添堵找事。

两个人达成了一种共识，心照不宣的维护着阴霾下面来之不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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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币在手里被翻来覆去的摆弄，上面的章鱼图案被一点点刻画进脑海。

伟大的存在，克苏鲁……湿咸的海风吹拂，刚刚他也不过是头脑一热，仿佛有灵光指引他来到海岸。而现在，大脑中的低吟声愈发强烈，混乱的感官刺激着他的神经，头疼，无可抑制的头疼又推着他远离大海。

让他想想，小丑，小丑醒来了……回家的路上，他开始推演小丑醒来后可能会搞出来的事情和防范的方法。

一边焦躁不安一边莫名镇定。

如果他再搞事不如干脆再把他嘎掉，哪怕小蝙真的会揍他、把他赶出哥谭。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研究谜语人的话，小丑醒来后肯定会离开医院，那么实际上，离开医院之后他并不知道小丑的动向。可谜语人说“你知道去哪儿见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让他遇到小丑。

拿出那枚金币仔细在聚光灯下观察，这才发现它和他办公室里那座章鱼头雕像是那么的相像。正好最近他准备研究一下那座雕像。

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始形成：难道，小丑会和他接下来的调查有关？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了，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尤其突兀。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所以说，千万不要在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调查员陷入临时疯狂的时候挑战他的自保能力，这个时候往往是人的潜力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