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新团导入

SAN值：68（-？？）

位置坐标：大都会市

一般情况下调查员遇到不可名状的存在时会因为大脑无法处理关于祂们的信息而令人类恐惧的本能占领大脑，从而做出一些古怪的本能反应，被称作临时疯狂。

在遇到直面神明或者直接接触到携带古老力量的物品这种小概率事件时，大脑因为剧烈的精神冲击而不得不产生防御行为。

意志不坚定之人会因为受不了巨大的精神冲击死去，大多数都显露出自/杀的死态；意志较为坚定的人会在冲击中活下来，但是防御本能会使脑海中记忆混沌、五感模糊，仅仅保留趋利避害的本能，然后陷入疯狂状态，变成所谓的“精神病”。

而在这之外，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人的身体吸收掉外部的冲击力量后，为了适应祂们精神冲击的环境或是更高纬度的存在，利用本不可名状力量对自身进行改造。长出章鱼触手、一堆眼球、更多的嘴巴等等，让自己的形态更加能够适应外界环境的变化。

毕竟人类相较于同一宇宙内其他高级文明唯一的优势就是进化。

但是很明显，被改造后的身体不能适应人类所在的维度也不能适应人类的审美，而因为这种变化死去的肢体也并不会在本维度内腐烂、溶解，而是彻彻底底的从地球上完全消失，回到它能够适应的纬度去。

于是，调查社里便称这种情况为“污染”和“异化”。

经过部分记忆的洗礼，哪怕依旧没有办法回想起污染源、也就是他所直面的那位存在到底是谁，但是至少他不会再为自己的“怪物形态”整夜整夜担惊受怕。

污染随着记忆的苏醒不断加深，满身的粘液本质上不过是维持着他基本身体需求的细胞们，尚且能够在他尽全力后能控制的范围内。只要一切还没有让他束手无策，卡特就不得不接纳身体可能会发生的所有异常，与之共存。

这种异化及其过程过程是完全不可逆的，而最终的形态是一个个神明座下没有思想、人不人鬼不鬼的下级仆从怪物。

倘若终有一天他再也无法控制异化的进行，那么留给自己的就只能是一颗破空的子弹。就像他无数调查员前辈那样，像埃尔维斯那样，在事态变得最坏之前选择自尽以保证人类种族的安全。

早在发现这一点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卢瑟在大都会朝他隔空喊话：让我研究一下，报酬丰厚，如果实验成功还能帮你研发出抑制污染的药物。

克里斯没对秃头抱有什么期待，在他的记忆里，作为对克苏鲁神话学研究最深的密大，医疗部都没有传出来任何可能抑制成功的消息。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定期去莱克斯的大厦体检、留存身体组织，血液、毛发、指甲什么的——尽管他认为卢瑟没办法留下它们。

果然，一旦脱离卡特自身，那些血液和皮肤碎片就会随着时间流逝在某一刻从人眼前消失不见。

卢瑟太兴奋了，克里斯身体各项指标都指向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就大脑皮层少了一小块而已。但是确实有庞大的未知力量在他抛弃的身体组织里涌动，催动着他身体进化、异变。

然后他开出了更高的报酬和丰厚的条件把克里斯出入大厦的时间往上累加，期望能够在那些身体组织完全消失之前找到保留它们的方法，所以他抓住了克里斯当初在哥谭还没站稳脚跟的弱点同意出资出力帮他守住一份产业——就是那张名为“圣火”的信息网，也是当时克里斯最需要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阳谋明晃晃摆在克里斯眼前，但是他为了生存不得不跳进去。因为这层原因到了现在克里斯都不待见卢瑟。

弱者感恩雪中送炭，但是像卢瑟这种身份的人在同样具高能力的克里斯式微时拿出大笔资助就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都是头狼相逢，都是倨傲的人，这种气怎么能忍。但是克里斯又不想真正和这人扯破脸皮，卢瑟太聪慧了，撇去他低下的道德感，和极端人类主义的愚蠢观念，这人的发明研究被称为人类的福祉都不为过。

于是他只能在对方的公司里甩脸色给卢瑟看，谅他还没有找到保留身体组织的方法，也不敢真正杀掉自己。

卢瑟仍旧露出商业微笑，克里斯的反扑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攻破存留技术难关。利用超人的细胞制造克隆人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他看到曙光，希望这个技术攻破以后把两个项目合并，这样，对付超人的人形武器就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杀死卡特也会变得十分容易。

两个老狐狸都露出微笑，心里纷纷盘算着怎么隔应对方/让对方麻溜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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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长异化时间的药剂倒是早早被发现了，其本质上就是分解部分精神力量使得力量碎片化到使用者的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在哥谭时克里斯就借科波特的运输线让卢瑟按时把药送来，现在直接来了本部药剂的服用就比在哥谭时更加规律。

让克里斯惊奇也不过如此，莱克斯科技估计会比大众视角下更为先进，更何况这人拿斯塔克当竞争对手，两方在专利比拼上打个不可开交。卡特乐不可支的想，看来地球文明的发展与星际接轨也不在遥不可及。

克里斯跟随卢瑟来到科研室，亲眼见证他他的头发、皮肤被放进一管溶剂里面，玻璃培养皿里蠕动着一些暗绿色的生物，排排放置的试管里散发出让他感到不适的气息。

“给我一些眼球。”来到一个实验室内，卢瑟不动声色的反锁了唯一的金属门。

“什么？”克里斯正在一排排看过去展柜里放置的标本，猛然听见卢瑟的要求愣了神。

“你知道的，在印斯茅斯事件里，我猜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体表现出来的异样。”

卢瑟表现的极为镇定，好似刚刚揭穿的不是克里斯一直试图隐瞒的秘密，而是某些不怎么可信的小道消息。

“不可以哦，抠掉眼球可是很疼的。”克里斯从袖口里掏出一把折叠好的□□，最简单锋利的武器他向来不敢离身。

“但那些是极其宝贵的研究资源，你明明也你能够理解的。为了人类。”

“是的，我的确能够理解，但是我怕疼，人类还不值得我这么牺牲。”

“……”

“你并不想和我打起来因为这样一定会把污染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

“好吧，你赢了。”卢瑟摊摊手，卡特说对了一点，他确实不想和他打起来，因为根据实验室的仪器测量，仅克里斯一根发丝里携带的力量就足以摧毁一座城市——那是最原始的力量凝聚，迄今为止，他们只在运动的行星中发现了这种力量的携带。没人想打一场毁天灭地的架。

“不过我也并不一定非要拿一些眼球来研究，看看这里——”

他指了指一个盖着防辐射布的大箱子，示意克里斯把布拿下来：

荧蓝色的液体中泡着一个一人高的深潜者。重点是，这个深潜者他还认识，米尔顿先生，他的委托人。

“你……你就把活人做成标本吗？”克里斯有些生气了，他已经不想追究为什么卢瑟会知道印斯茅斯和他的异化情况，但是可怜的委托人先生一周之前还在和他通电话，现在就泡在箱子里供人做研究。

“你会遭报应的，真的。”

克里斯盯着仿佛陷入沉睡的米尔顿先生，看得出来他的变化在他离开之后确实延缓了不少，许多鱼类的特征甚至没怎么再变过。

而那些展柜里面的实验品正是从深潜者体内取出来的器官和身体组织，黑绿色的肉块陈列在玻璃柜里整齐的堆成一堆。

“这个就不需要卡特先生操心了，既然无法说动你留下些东西，那么，至少让我亲眼看一看你的那些小眼球如何？我们的合同里有这一条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妨讲给我听，当然了，想要什么样的报酬我都能满足你。”

卢瑟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在卡特看来令人生厌。不过他没有拒绝，克里斯没有为一具不怎么熟悉的尸体就放弃实实在在的利益的习惯。

“好吧，这可是你要求的。”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坐在监控室里的研究人员精神恍惚。

卢瑟看到克里斯的右半边细胞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成黑色的流体，无数大大小小的绿色眼球浮现在黑色的粘液上。本能的恐惧不可抑制的被唤醒，眼前似乎浮现一团不断燃烧的可憎的绿色火焰，但似乎又没有，耳边出现了恶魔一般的嘶哑的笛声……

研究人员们在监控画面上看到，老板和研究对象发生了争吵与交流，然后，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研究对象身上，克里斯逐渐变得半透明，与此同时，巨大的眼球出现在克里斯脑部的位置，死死的盯着镜头，像是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紧紧的盯着他们。

挥舞的黑色触手、空间内不停膨胀的肉块、亮莹莹的玻璃碎片……

不多久，监控摄像似乎被什么力量干扰，“滋啦滋啦”响了两声之后就黑屏报废了。

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克里斯率先走了出来，他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原样，腹部残余的粘液也被掩盖在风衣下，令人扭曲恐惧的气息消失不见。今天的指标算是完成了，下面拿钱走人就行，打工人踩点下班的快乐谁能懂。

他开心的眯起眼睛，连右眼下面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绿色眼球都转了转，显得十分快乐。

卢瑟跟在快乐小人儿身后若有所思，如果能够利用那些未知的力量……

“开门，我要去看望杰森。”快乐小人儿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面对着克里斯像面对一座庞大运作中的行星，而隐匿在形体内部的声音让他不要继续前行。

“好的。”卢瑟用自己的卡刷开了疗养室的安全门。他又怎么会听从呢，好奇心永远指引着这位疯狂的科学家。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就冲这不怕死的好奇心和过硬的科学技术都得让人夸一声，真是当调查员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