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行动轮

SAN值：65（-？？）

位置坐标：大都会市

杰森苏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克里斯不懂医学，但是按照卢瑟的说法，即使他们不去专门治疗杰森，这个小伙子自身的自愈能力也足够让他坚强的活下来，或许经此一遭还能够变得更强大，骨骼的韧度会更强劲。

克里斯摆摆手：“但是疼痛不会消失的不是吗？我懂得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什么的道理，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受到痛苦——苦难本身无法造就成长，痛苦只是撕心裂肺的不得不。”

卢瑟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只是让医生们按照克里斯的要求去做，让杰森尽早恢复健康。

他通过各种渠道查过杰森的身份，但不知道是布鲁斯把人藏得太好了还是韦恩家二公子的死亡深入人心，总之眼前这崽的身份在卢瑟的眼里依旧是一个谜。

小鸟睁开了眼睛，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呆呆愣愣的透过营养舱的玻璃盯着克里斯。

金发青年隔着玻璃把手掌贴在杰森的脸蛋上，高马尾轻微的晃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可真好看啊。小鸟这么想着。

杰森没有任何记忆，就像当初卡特在哥谭湾的海岸上醒来时那样，大脑一片混沌。他也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头顶的白炽灯散发出来的光芒透过营养液折射出幽幽的蓝色，口鼻上的呼吸罩供给着基本的氧气，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身上也很痛，然后在一个洞穴里他也被这么安置着……疗养舱？是这么称呼的吗？

记忆不可深思，大脑的钝痛随着思考越发严重，他痛苦的皱眉，玻璃外面的金发青年好像在说着什么，然后慌忙去拉他身边那个秃头的衣服……Ja、Jason，杰森？那是他的名字吗？

“别紧张，那是恢复的正常现象。”卢瑟试图和克里斯解释，“我们之前讨论过的，他的大脑被未知力量冲击了无法恢复神智，而你，总得给他留下一点儿自我恢复的时间。”尤其是在这种无法确定大脑具体问题也无法用药的情况下，基本上只能靠小家伙自我恢复。

“……”

调查员松开爪子，开始回想三年前在他身上发生过的，稍有烦躁的敲敲玻璃，“那，杰森什么时候才能从里面出来？我需要确定他的状态。”

“随时，卡特，只要你想。”卢瑟指了指玻璃门上的一个蓝色按钮。“他的生命体征已经恢复，你随时可以把他带走。”

如果不是卡特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如果敢动杰森咱俩就一起去死”，卢瑟还真想把这个小实验品留在这里。可惜了。

克里斯欢欢喜喜的按下按钮，等待疗养舱里的营养液被放空之后推门进入室内，把杰鸟的舱门也打开来。

这下，杰森听到了金发男人的话：“小杰森终于醒了呜呜，给哥哥等急了，身体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没关系，咱们一会就回家。”

回家？杰森的大脑再次发出刺痛感，印象里一个眼肃的黑发男人正指挥着他进行着一系列的锻炼，然后，然后……他听到了尖锐的笑声，接着是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爆火＃乍了……好疼，脑袋、身体、四肢好疼……

克里斯轻柔的把杰森抱进怀抱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十三四岁的孩子轻的像一片羽毛，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只蜷缩着身子。给小孩儿换衣服的时候克里斯看见了，那里有大大小小的伤疤，来自刀伤、硫酸、火＃乍＃弹、木＃仓伤……

“总之我就先走了，钱记得打到卡上。”没等到杰森的回答，克里斯自顾自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大都会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杰森瘦小的身体上，让这个常年游走在黑暗当中的小英雄感到温暖。

“放我下来。”杰森扯了扯克里斯的袖口。

克里斯心里一喜，知道这孩子会短暂的表达自己的诉求了忙不迭的把小孩儿放到地面上，搀扶着让他站稳后才缓缓收回了手：“我们回家好不好？下午哥哥带你去买衣服和零食。”

杰森点点头，他喜欢眼前男人身上的气息，神秘、温和，尖刺都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不像是他的父亲但也很安全，值得信赖。还有一股让他感觉既亲切又害怕的力量。小鸟大起胆子又扯了扯克里斯的衣襟：

“我们、回家。”

虽然原本暴躁又正义感十足的小孩儿脑袋出了点儿问题，但是思想回到幼儿时期的小杰鸟也好可爱。克里斯给小杰森戴上了一副儿童款的墨镜，稍微防一下克拉克吧，虽然他现在大概率正在星球日报赶他的稿子。

谁会不喜欢可爱的小东西呢？

克里斯默默掏出亲子款的大墨镜。

卢瑟站在最高层的落地窗前，默默看着大只牵着小的开车离开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密封的培养基，然后把实验室的负责人招呼过来：

“拿去研究，记得把参数整体上调一个点。那个超人的克隆体，也该让他出来和大家见见面了。”

——————

儿童房克里斯早就收拾出来了，尽管它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少年义警罗宾，但是克里斯还是按照普通人家正常十三四岁小孩儿的喜好装饰了房间：玩具箱、游戏机、动画海报、星球小夜灯、堆满床的布娃娃……

或许对于克里斯来说，照顾杰森的感觉更像是在照顾年幼的自己，补偿给杰森的玩具也像是在救赎自己的童年。

让杰森本人眼前一黑的那种。

“不要布娃娃，小女孩儿喜欢的。”克里斯在一个孩子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和绝望。

“你不要我要，亲爱的，你先在这里休息，想要什么下午再一起去买吧。”揉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等着杰森盯够自己后主动回到小床上去休息。他的身体还在恢复中，免疫力和抵抗力都需要大量的睡眠、食物来补充能量。

等把杰森哄睡着之后，克里斯回到他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有用的资料。他必须要让杰森恢复神智，这个孩子值得被好好的对待，但是能够克制克苏鲁力量的存在，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古神的力量才能办到，这个世界有没有古神还另说。

克里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但是鉴于这个世界成分太过复杂，于是他还是决定先从本世界的力量入手。实在不行的话最后只能拿自己做实验了。

正联里，已知超人是外星人，神奇女侠的力量来自希腊神话，其他人的力量未知，哦，还有复联的雷神索尔的力量来自北欧神话当中，然后其他大部分人的力量来自科技或者其他什么……这个世界是神话成为现实还遍地开花吗？

克里斯谷歌了一下克苏鲁神话然后发现无搜索结果，再搜索一下北欧神话，连索尔的目击照和复联的声明都搜出来了。

哇，真的是神话遍地开花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记忆里曾经他所在的世界，各个国家或是地区也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神话传说，而克系神话来源于一个个前辈的日记本、遗书和论文笔记，被统整为一册书。神话原本被藏在奥恩图书馆的藏书室里，那是一个暗室，几乎没有学生能够找到。阉割后较为安全的版本则作为调查社出版的必修课本在大二时被发放到每位学生手中。

即便如此，最后也只有少部分人见证了不可名状的神明们，大部分密大学生至死都在被未知又不可名状的力量困扰。

哎，等等，克里斯无意间在旧版电子报纸上发现了一条新闻，政/府资料上还写了“警惕变种人及其超能力”，变种人又是个啥？

一上午的研究成果就是没有任何进展，杰森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敲他的房门，克里斯只得放下笔记领着小鸟去下馆子吃午饭。

临走前为了迷惑住小鸟的熟人们，克里斯特意为杰森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一年半的时间，小男孩疏于打理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带娃逛街嘛，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克里斯喜滋滋的带着小男孩儿跑东跑西，拿着卢瑟的黑卡把大都会购物街的店铺逛了个遍。杰森又比一般的孩子更加乖巧听话，店员姐姐让换衣服就换衣服、让脱鞋就脱鞋，不多久就俘获了一群姐姐姨姨的心。

大小两只虽然发色不同，但是都是一个发型、一款墨镜和一套亲子装，所有人都默认了这是爸爸带娃出来逛街，一边夸赞少有这么年轻又有责任心的父亲，一边打听孩子的母亲去哪儿了。更有好事者猜测孩子的母亲一定是一个黑色长头发的漂亮女人。

买完衣服后克里斯再也受不了被看热闹的人围堵，摆摆手拎着杰森和购物袋拦车离开了。

关上车门克里斯才发现旁边就是两三天没出现的埃尔维斯抱着乌萨嘎嘎乐。

“笑啥？”克里斯一拳锤过去，前排的司机师傅神色复杂。

许久不见，乌萨撒着娇在克里斯裤腿上蹭来蹭去，黑猫扒着真皮座椅跳到克里斯肩头，盘成一颗毛球趴了起来。

“笑你喜当爹了呗，年纪这么大了连老婆都没有就先有崽了，不错嘛小克莱。”埃尔维斯揉揉杰森的小脑袋瓜，然后十分意外的发现杰森朝他看了过来。“呦，小家伙还能看见我？天赋不错嘛，不愧是克莱的崽。”

“都说了不是！”克里斯拽住埃尔的帽子把人往死里勒，反正都勒不死。

司机先生此刻不停的拿手帕擦汗，他已经不知道一会儿应该打给驱魔师还是打给精神病院了，但是他打定了主意，如果一会儿打起来的话，他就大声的呼喊超人，这里是大都会的地界，超人总不会不管的。

然而没能让他如愿，不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游乐场门前，克里斯牵着杰森的手买了游乐园的门票。

“其实是你想玩儿吧。”埃尔维斯看着做完过山车和摩天轮一脸愉快的克里斯和仍旧呆呆傻傻表情的杰森，得出了结论。

“你少管我！快去跟着杰森排队买冰激凌，我要去买棉花糖。”克里斯推了推杰森：“小杰，和埃尔叔叔去买冰激凌，一会儿哥哥带棉花糖回来给你吃。”

杰森点了点头，无视了这对正在较劲的老友攥紧纸币朝冰激凌摊走去。

“停！克里斯·卡特，凭什么叫你叫哥哥叫我就叫叔叔？”

“因为你老呗～”

“咪呜～”

排队期间，克里斯拿着小相机欣赏愉快又有爱的亲子时刻，不多久就要轮到他了。收起相机抬头的那一刻，正好和排在他前面、正扭头往后看的姑娘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们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直到后面的人等不及开始催促，姑娘才转回头。

克里斯摸摸鼻子，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虽然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但是这对视确实让他看出了点有意思的事情。

他打定主意回程的时候去定制一个侦探社的牌子，就挂在公寓楼的房门前。

来活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杰鸟的野爹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