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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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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回了青梧院,临娘刚进门,顷刻间就被李含章双手环住,他侧头靠近,滚烫的吻遍一路落在了颈窝。趁她愣着还没反应过来,李含章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住了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绵软。他贪婪地索取着每一个角落,动作又不自觉地放柔,带着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他眸色渐暗,呼吸粗重,抱着她就往床榻上走去。胸前渐渐泛起凉意,临娘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罗裙半解,男人埋首在她的颈间,腰间恍若有条藤蔓在向上攀爬。

临娘微微喘气,推了推他。李含章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临娘抿了抿唇,“爷,奴婢还病着呢,恐过了病气给您。”

她眼神躲闪,李含章只当她害羞,便压下身体的欲望,翻身躺到一边,顺势将她搂在胸前,清喘着,“陪我睡会吧。”

他眼角泛着乌青,神情疲惫,闭着眼。临娘紧拽着胸前的衣裳,静静地陪他躺着。叶琳琅左胸上有梅花胎记,她出来得急,把这事忘了,险些就被李含章发现了。

临娘抬眸望着他,心绪翻腾。这次回来,她不仅是因为争储,更多的是为了他。李含章属于东宫阵营,他们向来敌对。

但如果,李含章倒戈呢。那么,他将是萧煜登上大位的最好的一步棋。

临娘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要让李含章跟她站在一条线上,不分彼此。

日头西沉,流云缓动,落日的余晖铺洒在窗棂上,为漆黑的屋子涌进了一抹光亮。烟雨守在门口,端着铜盆轻轻叩响,惊醒了床上的人。

临娘蜷缩在李含章怀里,小小的一只,被他护得极好。临娘刚要起身,他反而拢得更紧。

“醒了。”他眼眸紧闭,把她埋在胸前,略带着鼻音。

临娘嗯了一声,推了推他,刚要起身,就又被他拖了回去。细细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颈间,帘外点起了蜡烛,光影倾泄在地面上,照亮了烟雨的面容。

她安顺地站在屏风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李含章的吩咐。

“起来了,”烟雨站在外面,临娘脸颊绯红,用力推开了李含章,径直起身。李含章也不阻止,手撑着下颌,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没一会儿,丫鬟们鱼跃而入。在净室备好了热水,桌案上放着晚膳。折腾了一天,临娘还真饿了,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烟雨见状,眉宇拧紧,上前阻止她,“烟临,爷还没来。”

言下之意,她要等李含章一起用膳。临娘不满地放下筷子,回家住了两天,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丫鬟。

李含章从净室出来时,就见到临娘神情不悦,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菜。

“怎么不吃?”

临娘撅起小嘴,“等你一起啊。”

李含章斜了眼烟雨,顿时就明白了,“以后想吃就吃,不用等我。”说着就拿起筷子递给她。

临娘笑着用起了膳,连眉梢都透着喜悦。李含章嘴角含笑,宠溺地望着她。

刚用完膳,李清就赶了过来,在李含章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脸色骤变,说着就要出门。临娘眼眸一转,挽住他的手臂,“去哪?我也去。”

李含章勾唇笑笑,“风月楼,你去不去?”

“去。”临娘扬起脖颈,无赖似贴着他,“你答应要带我去见杨行首的。”

李含章望着她,联想到东宫的案子,随即点头。

他们上了一辆翠幄青岫车,李含章携了临娘,坐在上面。很快,便到了风月楼。

夜里风凉,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临娘刚下马车,李含章转头跟李清说了两句。

几十个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门口迎客。人群拥挤,李含章将她揽在怀里,走了进去。

“李公子,你总算来了,姐妹们想你想得紧呢。”杨行首迎了上来。

李含章眼神微闪,低声咳了两句。杨行首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临娘,“哟,这是哪家的千金。”

“你就是杨行首吗?”临娘问道。

风月楼的花魁兼东家,以一己之力在这京城竖起招牌。利用姑娘打探消息,为东宫建立了独一无二的消息网。

杨行首笑着称是,上前拉住临娘的手,把她一番打量。

“杨行首,烦你照顾她一会儿。”李含章道。

“你要去哪?”临娘拽住他的衣角。

“男人嘛,自有男人的去处,”杨行首挽起临娘的胳膊,将她带走,“咱们风月楼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呢,走,跟姐姐去看看。”

临娘被她推着走,回眸一看,李含章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抿了抿唇,眼底渐沉。

三楼,秦远安焦急地踱着步子,来回地乱窜。李含章刚走进来,他顿时有了主心骨,“我得到消息,张知白找到了账册,明日一早就要进京。”

李含章眉头拧起,“消息从哪来的?可靠吗?”

秦远安唉了一声,“我在扬州留了一手,我的人亲眼见到了账册,”李含章沉吟不语,秦远安更急了,“这究竟怎么回事?账册不是在叶琳琅身上吗?从哪里又冒出了一本。”

太子禁足,圣上本就对他心有不满。这时候,如果捅出了账册,储君之位危矣。

“我会去查清楚,但现在绝不能让张知白进京。”李含章语气加重。

秦远安嘿嘿一声,“这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杀手,张知白活不了。”

他派出去的都是死士,即便失败,也不会牵扯上自己。但现在,关键是查清楚账册是从哪来的。又是真是假,其中有没有英王的手笔。

“要说英王没有掺合,我死都不信,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秦远安发着牢骚。

李含章的指腹轻轻敲击着桌案,他在思量着下一步。如果账册是英王给的,那派出去的杀手就不会轻易得逞。

何况,杀了张知白,还有御史台。英王只要握着账册,东宫就岌岌可危。但如果,英王也参与了盐税案呢。

想到这,李含章嘴角微微上扬,在秦远安耳边说了几句。秦远安连连点头,眼神发亮,“好,我这就去办。”

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人,李含章有经世治国之才。只要有他在,相信英王蹦跶不了多久了。秦远安暗暗欢喜,幸亏太子当年没听他的,执意把李含章从湖里捞起来。

活命之恩,换他为东宫卖命。这买卖,着实不错。

这边,杨行首房里,七八个小倌把临娘紧紧围住,又是灌酒,又是捏肩,把她伺候得十分舒坦。临娘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脸颊微红,手里还拿着酒杯,说着醉话。

李含章抚了抚额,将她打横抱起。她醉意朦胧,完全分不清眼前谁是谁,低声嘟囔着,“李含章,李含章。”

杨行首见小倌们四散而去,哎哟一声,“怪我疏忽了,小娘子醉得不轻呢。楼上有雅间,不妨让她今夜就睡在这吧。”

“不用了。”李含章拒绝着。

杨行首也不好挽留,待他们离去,她抚了抚鬓角,叹道,“唉,我这楼里的姑娘,心要碎一地喽。”说着便出去迎客,却丝毫没有察觉妆奁里的紫檀锦盒透出了一条缝。

李含章出了风月楼,就望见李清拿着流云披风在马车边。他缓缓将临娘放在软塌上,用披风罩着。

路过樊楼时,他想起临娘爱吃甜的,便让李清买了两盒带骨鲍螺。

青梧院里,几个小丫鬟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爷是不是要纳烟临进门啊。”

“那还用说,你也不看看爷有多喜欢她。说不准,过几日就要抬她做姨娘了。”

“那烟雨姐姐呢,她伺候了爷这么些年,到现在,还只是个通房丫鬟,这也太可怜了吧。”

“有什么可怜的,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跟了爷这么久,还比不过人家一个月。说到底,她就是没手段,性子太软。”

其余人嗯嗯点头,却好似忘记了这么多年,烟雨对她们的照顾。她们在私下里嘲笑她,都在看她的笑话。

仿佛都在说,烟临进府一个月就要升为姨娘,而她,进府多年,至今还是个通房。哦,或许,过些天,连通房都不算了。

“而且,爷明显是喜欢上烟临了。咱们爷最是长情,有了烟临,恐怕烟雨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她们讥笑着,丝毫没有察觉廊芜下的烟雨。

她嘴唇颤抖,脸色苍白。想出口训斥,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们说的没错,她又拿什么去训斥呢。

“爷回来了。”丫鬟叫道。

烟雨抹了抹眼泪,扯着笑迎了上去。李含章却绕过她,吩咐道,“备醒酒汤。”说完擦肩而过,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烟雨笑容僵硬,旁边的丫鬟低声笑着。

李清见她神色不对,解释说,“烟临姑娘喝醉了。”

烟雨苦笑一声,所以呢?她就该受此冷遇?

李清也不好多言,转身就进了厨房。烟雨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跟着进了屋里。

窗外狂风阵阵,烛火微暗,临娘半躺在贵妃榻上,双眼迷离,浓密的睫羽扑扇着,娇美的面容泛着红光。她樱唇半撅,指尖微抬,落到李含章的唇上,来回地摩挲着。

李含章喉结滚了滚,抓住她乱动的手,声音暗哑,“临儿,醒醒,”他抚着她的额头,轻轻拍她。

烟雨站在灯下,端着托盘的手已经用力到发白。

李含章端着汤,温柔地喂她,临娘嘟囔一声,朦胧的眼神扫过,薄唇微张,小口地喝了进去。

但汤药苦涩,临娘刚入口就猛地吐了出来,药渍浸湿了他的胸前。

“爷,”烟雨忍不住上前,想为他擦拭。李含章摆摆手,示意不用,并吩咐李清去拿些蜜饯来。

苦药混合蜜饯,临娘喝下了一半。李含章把她安置好,便去了净室。

等他出来时,临娘已经躺在那里睡着了。李含章蹙蹙眉,想叫醒她,问清楚账册的事情。临娘双眸紧闭,拂开了他的手,不经意间露出雪白香肩,明艳撩人。

李含章俯下身,灼热的气息萦绕在临娘的鼻尖,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他目光柔和,情意浓浓,压下心底的躁动,随后掩上了房门,径直去往书房。

待他走后,临娘睁开双眼,眸光清明,她脑中闪过杨行首的巾帕,嘴角泛起一抹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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