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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战时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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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徐婉每天去陆军医院,一面留意舒伦堡中校手术后的恢复情况,一面又参与了陆军医院的一些大手术。她医术很好,为人又比较和气,有人请教也不会藏私,陆军医院的医生们都从心里觉得徐医生不错。

周五的中午,徐婉正在医院看诊,赛克特将军打来电话,让她晚上和他一起去出席国党政府为庆祝德国国庆日举行的酒会。徐婉答应了,将军让她早点回去换衣服。

下午4点出头,王大海载着徐婉先回了赛公馆。徐婉先回房间喝了点水,洗了把脸,稍微画了点妆,换上了一套珍珠灰色的西装裙,戴上斯伟姆夫人硬放到她行李箱里的一套白金钻石首饰,拿上手包,外面套了件黑色风衣,走下楼去与赛克特将军和两位副官会合。

赛克特将军和两位副官已经都换上了庆典时穿的军礼服。赛克特将军穿着德国陆军元帅服,戴上了绶带,绶带上缀着的勋章在灯光下闪亮。两位副官魏特林上尉和格莱姆上尉也都穿着黑灰色的军装,戴着绶带。

3人看到了下楼的徐婉,将军笑道:“凯瑟琳医生,你今天真漂亮。”“谢谢将军您的夸奖。”徐婉回道,又对魏特林上尉和格莱姆上尉笑了笑。两位上尉才回过神来,竞相用德语夸徐婉漂亮。

格莱姆上尉开车来到了宁城的总统府,酒会是在总统府的侧楼举行的。到了岗亭之后,卫兵仔细的检查了四人的证件,又满脸怀疑的多看了徐婉几眼才放行。到了侧楼,讲话台上贴着“德意志帝国国庆舞会”的中德文横幅。大厅已经被布置成一个大舞池,两侧放着中西餐的食物和各种酒类。

讲话台前国党的总统常凯申和夫人穆美龄,带着穆蔼龄夫妇,穆子文夫妇,穆子良夫妇,穆子安和一众政府要员已经在等候德国顾问团的到来。赛克特将军挽着徐婉走了过去,和众人寒暄起来。

穆美龄见到徐婉,忙上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道:“徐家妹妹,申城一别,你去美国多年,今日再次见面,真是让我很高兴。”徐婉也微笑道:“夫人,一别多年,夫人风采更胜从前。小婉今日能再见到夫人,真是荣幸之至。”

赛克特将军奇道:“原来凯瑟琳医生和夫人认识。”徐婉朝陈爱颐和穆子安先点了点头,用德语说道:“将军,我和夫人的大弟媳,还有夫人最小的弟弟曾一起在申城的圣约翰大学读书。夫人的另外两位弟弟也是我的学长。”

赛克特将军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凯瑟琳医生,请和你的朋友们叙旧吧。等下舞会开始的时候,请和我跳第一支舞就可以了。”徐婉谢过将军,走过去和陈爱颐,穆子安聊天。忽然看到姜浩天挽着一位穿紫色旗袍的女士走了过来,走到徐婉跟前说道:“小婉,多年不见了。”

徐婉说道:“姜大哥,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啊。”又问道:“这位是?”姜浩天说道:“这位是我太太凌雪儿。”徐婉忙打招呼道:“姜家大嫂好。”凌雪儿上下打量了徐婉一番,才说道:“原来是徐家大小姐,浩天和我说起过你们姐妹。”

这时酒会的主持人外交部顾部长走上讲话台,请常总统和德国顾问团致辞。常总统和顾问团总顾问赛克特将军致辞后,酒会正式开始。穆子安先帮徐婉拿了几样她爱吃的食物,问道:“等下有人请你跳舞吗?”徐婉接过盘子,吃了几口,笑道:“多谢你,子安,我真有点饿了。赛克特将军邀请我当他的舞伴,第一支舞肯定要和他跳。你和我跳第二支吧,下面魏特林上尉和格莱姆上尉都事先邀请了我。”

过了15分钟左右,舞会开始了。常总统和夫人领舞,赛克特将军和徐婉紧随其后,国党政府的高官和夫人们都纷纷下舞池跳起了舞。凌雪儿见到徐婉居然是赛克特将军的舞伴,对姜浩天说道:“这位徐大小姐交际很广啊,居然和德国顾问团的人很熟悉。”姜浩天笑道:“小婉不是交际广,她的荣耀可不依靠丈夫获得的。”凌雪儿听见丈夫对徐婉的评价这么高,撇了撇嘴没说话。

和赛克特将军跳完舞后,徐婉和穆子安步入了舞池。徐婉问穆子安道:“子安,你不是一向在申城的吗?怎么忽然到宁城了?”穆子安拥着徐婉跳舞,感觉又回到了年少时代,心中高兴,说道:“银行有些事,派我来宁城公干两周,我还要呆一周才能回申城呢。正好三姐要办这个酒会,把我拉过来参加,没想到你也来了。”

徐婉笑道:“我们医院应德国顾问团的要求,派我和亨利来宁城帮他们看诊。今天参加完这个酒会,明天上午我就回申城了。”穆子安惋惜地说道:“那太可惜了,不然我们还可以有时间一起吃饭的。”

徐婉问道:“你太太什么时候是预产期?”穆子安道:“下个月吧,我反正能赶回去的。岳母在家里陪着她,应该是事事顺心的。”徐婉笑道:“等满月酒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家啊。”

一曲舞完,穆子安把徐婉送到魏特林上尉身边。徐婉又和魏特林上尉及格莱姆上尉都跳了一曲,才去休息区的沙发上和陈爱颐说话。

陈爱颐抱怨徐婉来宁城都不和她说,徐婉笑道:“陈姐姐,你现在是财政部长的夫人,应酬不少。我来宁城就一个星期,自己还有事要做,就没想来打扰你。”陈爱颐嗔道:“小婉妹妹你来宁城,我就是再忙也要抽出时间的。下次我和子文去申城时,把小虎和小允都带着,在申城多呆一段时间,和你们好好聚聚。”

又看向站着穆子文身边的穆子安,担忧地说道:“你当年拒绝了子安,他回国后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后来大姐为了家族的利益,给他介绍了浙商银行董事长胡洽卿的女儿胡如盈。子安本来不想同意,当时婆婆病重,希望看到最小的儿子成家,才答应的。婚后胡如盈刁蛮任性的本性就显现出来,子安过得并不如意。二弟子良从小就是个混不吝,二弟妹性子又太软弱,根本管不住他出去拈花惹草。我这个当大嫂的,事事都要操心。”

徐婉劝慰道:“陈姐姐,你也不用太过费神了。每个人自有自己的人生,你要多顾着姐夫和孩子们。”陈爱颐又问起方颐和亨利的近况,徐婉一一回答了。

正聊着,穆蔼龄走了过来,请陈爱颐和徐婉一起去常夫人那里说话,两人遂起身跟了过去。几人走进了一个小会客厅中,除了常夫人外,常总统,穆家三兄弟,顾部长,赛克特将军,德国顾问团的另一位将军法肯豪森等人外,还有数位穿着军服的将军们和一位穿着燕尾服的50多岁外国人。

那些穿军服的将军,徐婉只认识一个姜浩天,其余都没见过。另外还有一位穿着灰蓝色不同军服的将军,戴着副金边眼镜,显得温文尔雅。姜浩天介绍说是桂军的参谋长白令先将军,人称“小诸葛”。

姜浩天也把徐婉介绍给了白将军。白将军听到徐婉的名字,神色一亮,忙走上前向徐婉伸手,用带口音的官话说道:“徐医生,我在广西也听说过您的大名。您和梁先生,亨利医生发明的磺胺,救下了我们很多将士的性命。今天能见到您,我要当面向您表示感谢。”

徐婉也伸出手,和白将军握了握手。姜浩天又给徐婉介绍了其他几位将军,徐婉和他们都握了握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赛克特将军朝徐婉挥了挥手,徐婉走了过去,问道:“将军,您找我有事?”赛克特将军指着那位穿燕尾服的外国人,用华国语说道:“这是我们德国驻华公使陶伯里先生,他想问一下凯瑟琳你,拜尔制药是否也可以投产盘尼西林这款抗菌素。”

徐婉用德语和陶伯里聊了一会儿,约定下个月拜尔制药可以派一些人来圣约翰大学的实验室跟着梁宣绎学习盘尼西林的制备方法,同时达成一些商务协议。如果在量产中还有问题,梁宣绎可以带人去德国现场指导。

陶伯里听了很高兴,想到自己很顺利地完成了此次任务,就代表德国政府邀请徐婉夫妇有空时再去德国访问,元首很想亲自接见他们。徐婉对德国公使的邀请表示感谢,说自己夫妇会考虑的。

常总统用甬城腔的官话,对徐婉笑着说道:“徐医生,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见面已经是十年前了,我跟随先总理去夫人家里,见到过你。没想到后来你居然还能获得诺奖,真是为国争光啊。”徐婉道:“常总统,您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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