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明对人间以物占卜很感兴趣,又听白钰劝说,目见之不如足践之。
特意带上定制的横幅,打算出门找人练练手。
找了个不偏也不热闹的巷子,搭好简易小摊后,拿出一张笑脸面具挡在脸上悠闲小憩,静待有缘人。
“不知命者,耕地之牛。”一位看着十七八岁的女孩对着横幅念出了声。
有点意思,她笑眯眯地在沈景明对面坐了下来。
“您好!”
这才眯了多久,第一位客人来得还挺早,沈景明本以为第一单来得要费些时候,她打起精神抬眼一瞧:“卜筮?”
“你怎知道我是卜筮不是相命?”女孩睁大眼睛,有些好奇。
沈景明眯了下眼,手指点点桌上的价格表。
卜筮五十,相命一百二。
“你身上的钱没有三位数,不够相命的费用。”
女孩越听越心惊,直觉告诉她这次撞见了位真本事的了。
“抽一支吧。”淡淡的声音传来。
看着眼前递来长条竹筒的手,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温润,肯定不一般,她想着。
谨慎地抽出一支放在桌上,她便期待地望向算卦之人,不同往日卜卦,今日她对结果的心情可谓是是既期待,又担心。
沈景明看着竹签沉吟着,“是喜,意外之喜。”
女孩虽然知道不能盲目相信玄学,但又觉得此时的这位真的有点奇异非常,说出来的话又是肯定她的,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于是很爽快地就付了钱。
她爽快,沈景明也开心,于是她决定让她再开心一点。
“考试顺利。”
隔着面具,女孩虽然看不到沈景明的脸,也不知道面具之下是什么表情,但听着这四个字,反正自己是傻了。
神了,真是神了。
致谢后也不敢久留,等走出巷子,再回顾刚才的经历都十分恍惚。
沈景明看着女孩匆匆离开,希望她能多带点人来吧,她想着。
为了顺利开门红,沈景明这次谨慎地没有推算,而是直接用的天禀,可以说绝对准到离谱,真到叫人害怕。
想想女孩离开前表情空白的脸,应该是稳了。
剩下的时间就等着被宣传来的客户找自己吧,她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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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很准的算命之人?”
董为看看横幅,看看这算命先生的面具,再看看面具上戴着的墨镜,认真的吗...
此时时候已经不早,沈景明已经接待了四位客人,她看着眼前的小哥,这是第五位。
看着他面上的迟疑,沈景明摘下特制的、用来隔绝天禀的零关镜。
她的神骨天禀与眼睛有关,只要是睁着就难免会看见,或者说是预见,幼时常常因此无法分辨现实,如今虽然已经熟悉,但既然是要练习以物卜卦,那自然是避免干扰得好。
她上下扫了一眼此人便知来意。
“相命?”虽是问句,却十分笃定。
听者面上一怔,这么准的嘛。
见她确实有点东西,董为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见他坐了下来,沈景明重新戴回了墨镜。
她从底下拿出从金启元那里顺来的蝴蝶兰,“看到这盆盆栽了吗?取六片你觉得顺眼的花瓣,再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
董为点点头,这么神神叨叨,他已经被深深唬住了。
“大师,麻烦主要看下姻缘。”他挑出六瓣推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你这命数...”
“15岁之后就桃花朵朵,22岁娶妻,23岁得子,25岁抱俩。”
沈景明抓着花瓣啧啧称奇,可是听了她的话,董为脸色反而不好了。
“什么?我马上三十四了,连恋爱都还没谈过!”他忿忿出声,“你这不是骗人吗!”
“诶,别急别急。”沈景明看着激动的小哥,安抚着。
不应该啊,纵使自己戴着零关镜,可万变不离其宗,自己预知这么多年,换汤不换药,就算是不用天禀推算,也不可能差这么多才是。
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才会让命理偏离这么多,她抵着下巴,快速思考。
“先生15岁左右可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她斟酌着开口,决定从源头开始询问。
“15岁...”董为低头,神情很认真,看起来有在努力回忆。
“15岁后我差不多上了高中,要说印象深刻...”
“最深刻的就是我爸妈让我上了男校。”他的眉头深深皱起,越想越觉得心惊,从感觉受到欺骗变成了将信将疑。
“就是这个!要说小哥的异性缘在15岁之后就已经较为凶悍,可惜,”沈景明摇摇头,感叹着继续说了下去,“可惜奈何不了自身周围压根不存在异性。”
董为身体绷直仔细听着,表情十分凝重。
“还有啊,小哥,敢问如今的学历是?”她话锋一转,推了一下面具上的零关镜,引导着董为解释自己命数改变的原因。
“博,博士...”董为到现在为止有点凌乱,他也是听说这里有人算得准,加上至今没有女朋友,一时兴起就找来了,又是第一次算命,不懂这些,只知道如果有命运,那确实是该再复杂也不为过,与很多有关。
但,这还跟学历有关系?是否有些奇怪。
“那就对了!”他看着算命之人突然一拍腿,一口笃定,“是知识,知识改变了你的命运!”
她确实是没说错,说得也都在点上。
先前也是一下子就看出自己的意图,他不敢不信。
很有道理,不像假的。
但为什么也不太像真的,董为有点懵。
作者有话要说:困得时候写的,好多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