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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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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公夫人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敢声张,于是先笑着安抚司空长月母女,然后借着出去谢客的功夫,让婢女将此事告知给了柳母。柳母找到顾念一的时候,顾念一正在书房中陪伴柳映溪念书。看见柳母进来,柳映溪笑着起身迎接,却不想柳母扯着嘴巴笑了一下,然后看着皱眉看着顾念一说道,“念念,你家主母过来了,还去了李国公府。”

“什么?”顾念一一脸惊愕地看着柳母。

“还说你。”柳母垂下眼睑看了一眼柳映溪,“还说你在去寺庙的途中,杀死了她的婢女,现在婢女的尸首都找着了,可有此事啊?”

“是他们想害我,我才逼不得已……”

“念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想害你?”柳映溪紧紧地抓住顾念一的双手。

“当时,是这样的。”顾念一控制不住流出了眼泪,“母亲有意让长姐与尹家公子结亲,但是那位公子中意于我,母亲便让她的贴身婢女张妈妈送我去恒山上的尼姑庙。没想到,刚上恒山的时候,张妈妈便起了歹心,她将我引至一悬崖上面,妄图将我推下去摔死,还说,是母亲让她做的,让我别怪她。眼瞧着我就要被她推下去了,好在有云裳帮忙,又将我拉了回来,但是我们在争执的过程中,却不小心将她推下悬崖。我……我真的不想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还去悬崖下面找过她,但是她已经……已经……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们的,对不起。”

顾念一泣不成声,柳映溪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一脸愤慨地说道,“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我没想到,那个顾家,竟然这样对你!实在太过分了!”

“这件事,我真的不敢声张,害怕到时候以母亲的性格,父亲的能力,肯定会将我送进牢狱,我可能就真的要背负上一个杀人的罪名。我……对不起……”

“没事,没事。”柳映溪轻拍顾念一的后背,“现在有我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还有母亲,都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他们是否会相信。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映溪,还有伯母,你们可以完全撇开与我的关系的。你们是出于好心收留我,是我欺骗了你们。我不想因此,影响了柳家还有端妃娘娘的名声,所以,也请你们不要担心,这件事,我真的能扛。”

柳母看着顾念一沉思良久,然后说道,“既然,溪儿已经认定你是我们柳家的人,那么这件事,就是我们柳家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们都不用担心。”

顾念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模样表现得十分内疚。

三人一起来到了李国公府,司空长月看见缩在柳映溪旁侧的顾念一,眼神略带几分嫉恨和得意。李国公夫人先将柳母和柳映溪引荐给司空长月母女,司空长月微笑着看着顾念一说道,“念念可好生能干,不仅认了国公夫人当义母,竟还攀上了三品光禄寺卿的公子。想来,你为了进入万源书院,花了不少心思吧。”

“母亲。”顾念一低声问了句好。

“呵呵。”司空长月冷笑一声,“不过,各位夫人和公子,真的错看她了。虽然我家这念念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娴静,实则阴狠毒辣,不然,怎会将我的贴身婢女推入悬崖呢。她啊,心高气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实在不满意我家老爷给她安排的亲事,偷摸着跑去万源书院,想要结识一些贵公子,没想到,事儿,还真叫她办成了,你们说她厉不厉害。虽然各位夫人被蒙蔽了双眼,但是我对我女儿这性格呢,可了解得很呢。以前在家里,就妄图破坏嫡姐的亲事。她在家里丢人倒不妨事,我就是害怕丢了各位夫人的面子。”

顾念一垂首咬唇,缄默不语,粉白的脸颊涨得通红,眼泪也一直往眼眶下掉。柳母回首看了一眼顾念一,然后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走到司空长月面前坐下,“念念啊,今日不同往日。以前,你是没了亲娘,指不上亲爹,但是现在,有我有溪儿,还有李国公夫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是不可能让他人随便安在你的脑袋上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别怕,挺直腰杆说话,不要畏畏缩缩的,不然让别人见了,还以为你无依无靠,可以随便践踏呢。”

司空长月听了柳母的话,心中怨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微笑着瞪着顾念一,“真不知道,我这乖女儿,给柳夫人灌了多少迷魂汤,哄得柳夫人都要明辨不清善恶了。”

“迷魂汤,没喝过。”柳母微笑着看着司空长月,“脏水,倒是被人泼了不少。既然,顾夫人说是念念杀了你的婢女。证据呢?”

“是张妈妈陪顾念一起上山的,如今,张妈妈遇害,顾念一逃跑,不是她做的,是谁做的。”

“证人呢?”

“证人……”司空长月噎住了,她没想到柳母竟然会如此袒护顾念一,“如有证人,那早就报了案,何必等我前两日才找到张妈妈的遗体。”

“证物呢?”

“我……”

“顾夫人,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要空口无凭污人清白。这里是李国公府,不是你随便泼脏水的地方。趁着大家都还体面,收拾收拾回家休息,否则旁的人听去,说你为人主母,刻意刁难庶女,对你和你家的老爷,影响也不太好。”

“可是,张妈妈的死,肯定是是有蹊跷的,当时,他们三个在一起……”司空长月恶狠狠的瞪着顾念一。

“我都说了!”柳母加重语气,“我们趁早给彼此,留一点体面。此事,若顾夫人真的想闹大,大不了,就送去刑狱司审。念念是怎么样的人,顾夫人对她做了什么样的事,您自己清楚,彼时旁人一抖露出来,可能顾夫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司空长月气得拽紧了手中的帕子,但是又不敢得罪柳母,只能猛地起身,看着李国公夫人说道,“李夫人,柳夫人,我多有叨扰,先行告辞。”

“母亲!”顾琰婉紧紧地抓住司空长月的衣服。

“走!”司空长月愤怒离开。

顾念一轻轻地抓住柳母的衣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含着眼泪说道,“谢谢伯母,真的谢谢伯母。”

“好了好了,没事了。”李国公夫人笑着拍了拍顾念一的后背,说道,“此前,我只是听姐姐说念念的嫡母十分乖张,没想到,竟是如此,也难怪姐姐要让我收念念为义女。好了念念,以后有周姐姐为你撑腰,就不要怕了。”

顾念一起身,立即给柳母跪下,哭着说道,“我自幼娘亲早亡,无依无靠,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面对。我以为我天生命苦,如今看来,竟是好命。这是我娘亲过世之后,第一次有人为我撑腰给我依靠。真的,真的很感谢伯母。”

“好啦,好啦,快起来。”柳母微笑着将顾念一从地上扶起,“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只要你对溪儿好,让溪儿开心,我也会将你当成我的亲女儿对待的。”

“那是自然的。”顾念一微笑着回首看了一眼柳映溪。

从此以后,顾念一每日陪柳映溪念书。顾兴业听说顾念一傍上柳家,也想来攀上一些关系,所以时不时登门拜访。顾念一对其极其厌恶,但还是只能勉强保持笑颜。次年,柳映溪也金榜题名,高中进士。虽然没有夺得榜眼和状元,但是还是让柳家满门欢喜,端妃也最终同意让顾念一进门。不过,大婚之前,顾念一找到了端妃,向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顾家害死自己的娘亲,她希望端妃能够借着提拔一事,将顾家迁到边疆。一来自己以后也不用见到他们,二来,柳家也少了一门愚笨且出生卑微的亲戚。

端妃答应了顾念一的请求,最后向皇帝进言,让皇帝擢升顾兴业为青州刺史。刚开始,顾兴业很不乐意,还私下找到顾念一,顾念一说这是皇帝为了让他有一些远疆的执政经验,以后方便继续往上提拔,顾兴业这才愿意。

顾琰婉因举家迁往青州,所以婚事最后也没了着落。大婚当日,顾兴业因远在边疆,所以也未能参加,由李国公夫妇为顾念一送嫁,顾念一也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婚后,她十分安分,一直在柳映溪的身后建言献策,不仅帮助柳映溪解决了很多仕途上的对手,还让他节节高升,成为端妃有力的助手。

端妃也越来越相信顾念一,经常召顾念一进宫闲话家常。期间,顾念一也慢慢了解,原来张国舅一事,也全是端妃和盛南初在推动。贺衔云院子里的那把火,其实盛南初让贺衔云的书童放的,原本是想烧死贺衔云,如此他以后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太子也会少一个帮手,但是最后没能烧死他,所以就只能嫁祸到张国舅的身上。白子珩也是他们的人,墙上的脚印是子虚乌有,张国舅护卫的鞋子,也是编造的假证。

高静姝是盛南初想办法让高绮月骗到学院的,因为高绮月喜欢盛南初,也妄想嫁给盛南初。高静姝来学院的消息,是盛南初找人透露给张国舅的。白子珩查案的时候,在树丛里发现的马车铆钉,是他自己放的,为的就是将案件的方向引到张国舅的身上。如果当时那个猎户没有救下高静姝,盛南初也安排了人在背后引咎。这所有的案件,全是盛南初和端妃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扳倒皇后,让端妃顺利生产。原本,如果端妃产下的不是皇子,他们甚至还准备了一个男婴。

好在,他们并并没有狸猫换太子。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顾念一只觉这人心诡诈而恐怖。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不也是如此。以前是受生活所迫,现今,能有个单纯且爱自己的男人,顾念一也不想再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

五年后,太子因一场疾病瘫痪。皇后发疯,小皇子被立为皇储,端妃成为皇后,柳映溪也顺理成章成为国舅。不过,顾念一却请求端妃卸去柳映溪的官职,因为柳映溪心性纯良,不太能适应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端妃思考之后,最终答应,顾念一也和柳映溪过上了平淡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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