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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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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不让人在进东城看守所,消防员正在里三层外三层消杀。

门口停着好几辆救护车,带着简易面罩的医护人员抬着口吐白沫的犯人出来,训练有素地注射抑制副交感神经末梢的针剂。

“怎么回事?”华昇戴着口罩问匆匆跑出来的张力,两人隔着铁门说话。

“咳咳咳。”张力呼吸也开始困难,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说,“别过来了,还在排查是食物中毒还是什么突发传染病。”

“你抵抗力不行,赶紧去医院消毒隔离观察。李卓彦病了吗?”

“他是单独一间房,与其他嫌疑人的接触很少,目前没有跟他相关的管理员感染。”

“把这半个月的监控调给我。让人密切盯着他,后天前不能出状况。”

“好的。”

华昇又接到一个电话,他眉峰凝重,对那头说:“把地址发我。”

“沙历,你来开车。”华昇将钥匙丢给他,将手机连接上车载智启,四倍速观测李卓彦的录像。

“昇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地下赌场。”

“啊?”沙历没想到国内这么严峻的管控下,涉事狮头都被关起来了,居然不影响它运作。

“知道怎么演赌棍吗?”华昇在车上用3D微型打印机打印出手机里的样图,是一枚印章。

“会的会的。”沙历咽了口口水,怕被赶下车,连忙应和。

打牌能多难呢,过年谁还没搓过几把,于是他斗胆继续问,“就咱两去?”

华昇专心致志从车座内掏出各色泥膜,选了一个最接近图片的颜色,将印章取色盖在左臂,又替沙历盖上。

“白川尧的团队复原解析了从李厚熊那里找到的损毁硬盘,查到了国内这家地下赌场。”华昇严厉吩咐,“进去会被没收手机,这是针孔摄像头眼镜,你看下能不能看清。”

沙历一只手换下眼镜,华昇又从脚垫底下抽出十几沓崭新的钞票,塞进挎包里,脱掉制服,露出精壮的手臂。

沙历从侧面镜窥,平时穿衣服不显,还觉得他脸上没肉,看起来形销骨立,刀劈得一般,近距离看到,还是不同,能感受到旁边这具炽热的身躯散发出来的费洛蒙气息,是那种刚健又干爽的纯男性味道。

华昇戴好一个帽子,揣好打火机,叮嘱道:“你能闭气多久?”

“两分钟吧。”沙历咽口水。

“这就是你逃生的时间。进门就留意出口。”

沙历已经开始紧张,华昇瞧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问:“怕了?”

“你不是让我避嫌吗?”

华昇盯了他一眼,“再见。”

“不要。”沙历不怕死道,“我去给你打掩护。”

华昇突然笑了两声,指挥他将车停好,“只是踩点,跟在我旁边。咱们是去挣钱的,头抬高,背打直。”

“嗯嗯!”沙历一秒入戏,背好挎包,紧跟在他身后。

.

他们来到一个人声鼎沸的大排档小食街,周围充斥着吆喝、划拳、酒杯相撞的声音,厨师在外面现炒,污水排放不急,蔓延在狭窄的过道,被夜灯照耀得愈发深不见底。

华昇已经围绕这个大致位置转了三个来回,都没有发现异常,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好坐下点了一盘炒蟹,坐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观察。大概等了两小时,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行迹鬼祟的中年男人,撞到人也不道歉,被人抓住衣服,露出锁骨下方的一块图案。

华昇放下筷子,压了几张百元大钞在桌上,起身便尾随中年男人。

男人佝偻着背,衣衫单薄,四下张望后,才从一个狭小的过道进去,两面高耸的墙同黑夜融为一体,在八爪形的门幅上有规律地敲了一会儿子,铁门从里面打开,幽暗微绿的光从里面透出来,边上墩子上插着一面旗子——“利通酒铺”。

这家店伙计明显多得不合理,从里面走出的几个人各个五大三粗,胳膊赛沙历的大腿。

暗巷里男人亮出纹身,在沉默中完成了检查搜身仪式,伙头让人带他进去。

华昇在角落观察够了,从其他方向陆续来的好几个人也是这样小心进入巷子。华昇和沙历紧随其后,很淡然走过去,依葫芦画瓢,敲门,亮出青色的印章,伙计对了个眼色,将门合上。

大堂里还真是高粱酒铺,有七八个大酒缸,四面的柜台也讲究风水,将酒瓶摆成不同的卦象。

“来干嘛的?”有道声音从北方帘子后响起。

“打酒。”

“要几斤?”

“都行,看着打满吧。”

老板没有吱声,伙计进去被交代了什么,出来后带他到一个桶旁边。伙计揭开木盖,将拴在边缘的漏斗往上拖,猛地拖出一把尖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华昇脖子上。

沙历吓呆了,华昇将捏住刀刃,避开锋芒,用方言说,“这是做啥,额有钱。店铺开门做生意,额有介绍人。”

“今日打烊,不接新客。”老板在里面说。

华昇一幅赌鬼的样子,好话赖话都说,好像今天不过瘾就要毒发身亡。

沙历亚麻呆了,这是他认识的华昇?怎么还有两幅面孔,也太会演了吧。也是,不然在西北怎么能把他们都骗过去。

“你是怎么找来的?好好说。”

刀刃侧锋而对,只要错一点就见血封喉。

“跟谁做生意不是做,求财而已。凭什么他们可以进,额不能?我听人说这里可以玩两把,是不?额真的带够钱了,你看。”华昇给对方看自己的钱袋。

一个矮瘦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梳着海派的亮背头,马甲上还挂着怀表,很老派的作风,谨慎问:“旁边这个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弟。”

“既然有本事自找上门,规矩你懂吧?”

华昇顿了一秒才点了下头,沙历察觉了,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只是他天生冷面,并无区别。

老板将刀递给他,示意“动手”。

华昇接过刀,掂量了三下,往地上用力一戳,一脸不屑。

剩余的壮汉围过来,显然充满愤怒,华昇或许还能应付,沙历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知道老子谁吗?”华昇低头,从兜里倒了几片香草叶嚼起来,吊儿郎当的混不吝模样。

“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你不守规矩,就怪不得我了。”

“怎么,你们今天不给面是不?”华昇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丢过去,伙计接住给老板看。

经侦科能调取李卓彦和李厚熊的身份证件,之前为了便宜从事,让户籍科仿照了样式和磁片,虚构出李胥的第四个私生子这一形象。李家老头年轻时候也风流,三房太太,私生子被爆出来的就三个,只有大太太生的李卓彦地位不可撼动,其他血统不清不楚的难认祖归宗。

“李家人?”老板将信将疑瞅着证件。

雪莉P照片的时候把人物弄的很像华昇,美其名曰:不进虎穴焉得虎子?老大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这些福薄的镇不住。

没想到歪打正着,今天有了用处。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给你五分钟去验证。”华昇吐掉口香糖,正好落在老板的皮鞋上。

“傻缺啥眼神,非要逼额露真容。回头都别想在这干了!”华昇玩世不恭的样子骂人。

华昇说完就矮身下去,把手伸进酒里将手臂上的图案洗干净,“这什么,蜘蛛?蜈蚣?谁设计的?”

老板眯着眼,似乎在审度他的话几分真假。

“还要看多久?”华昇这副模样很会唬人,见他们不动又厉声道,“你要给李厚熊打电话亲自确认不?”

他掏出自己的备用VERTU手机丢在他们的丝绒托盘上,按出李厚熊在国外的号码,“赶紧的啊。”

老板背脊挺了几分,命人将磁卡传真给上线查询真伪,如果是假的就把人处理掉,如果是真的也不敢怠慢,立刻和颜悦色:“误会一场。李先生跟我来。”

他们进了三道闸门,通过弯弯绕绕的木楼梯,才到一楼包厢,老板让他稍作歇息,等下亲自介绍,便下去准备。

华昇知道这里一定有监控,不好跟沙历明说,将僵硬的沙历招过来。

沙历领悟,像下属一样听从指示,可华昇突然贴近他说:“都没人了,装什么。”

沙历后脑勺立刻发凉,瞪大眼睛,想要阻止他继续说,却听到华昇又说:“过来啊。”

沙历还是没有动,华昇跟平时大相径庭地一痞到底,起身半拦半搂着他的肩膀,又坐回沙发,将沙历带到自己怀里,跟搓狗一样搓着他的头发,捏他的腰。

华昇很小声凑近他的脸说:“自然点。”

沙历尽可能放松,华昇每一下安抚,都让他更忐忑。

华昇将脸埋在他发际,嘴唇贴着他皮肤的绒毛,灼热的鼻息让每根汗毛都竖立起来,沙历望着他的双眼,似乎明白他们扮演的角色。

沙历只好配合着夹声说:“这些人好莽,我要回家。”

“不是说想玩会儿?钱够不够?”

华昇直接将李厚熊被锁定的银行卡揣他兜里,只要使用,就能定位。

“想办法,走。”华昇几乎贴住他的耳朵,用气音说,“这里可能有屏蔽器,我们的人就在附近。”

华昇用力搂住他,还想说什么,有人敲门,老板和打手端着精美的点心酒水进来,看他们两暧昧的姿势表情波澜不惊。

“走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儿。”华昇又恢复不羁,拍了一下沙历的脸,“没花光不许回来。”

“今天恐怕不巧。”老板皮笑肉不笑,“今天的赌额不是钞票。”

沙历心底咯噔一声,这还怎么向外援警察传递消息?

“不过您头回来,也看看热闹,这是我们分店最特别的卖点。”老板给他们开道。

他们通过了一个很长的走道,又过了几道铁门,打开后他们被带到视线最好的一个包厢,包厢用单向透视材料隔开,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起来这里就是一面墙。同样包厢不知道有几个,也就不知道这些藏起来的大户是谁。

坐定后,华昇将手搭在椅背上,问老板:“你们审核新客的标准是什么?”

他不明白刚刚让他动什么手?

“咱们这的规矩,来了就要歃血盟,以后就都是异性兄弟姐妹,谁也不能泄露半分出去。”

“那你们怎么招新?”华昇补充,“我实在是没功夫听李老大废话,要知道这么麻烦,八抬大轿请我都不来。”

“不是他们找到我们,而是我们的人引领他们来。有专员会让人等在我们规定的位置,再带过来,熟客才会知道地方。为了避免新人泄露,我们会拍一段视频佐证他们的决心,如果不通过,在自咎室就会被判定不及格,也带不到这里。”老板解释。

难怪,一般赌场都开在深山老林,生怕被人群发现,狮王城的这家分店,竟然玩大隐于市,无法无天,竟自以为能逃过天眼。

华昇接着问:“怎么判定合不合格?”

老板却住嘴,在包间的投屏上放映“会员”的视频。

“余兴节目,贵客付费可看。”老板将遥控双手递给华昇,“您随意。”

画面小黑屋里,一个女人跟四个戴面罩男人轮流发生性关系,野蛮的动作比A/V更真实,所以更有冲击力,大特写放大了女人的表情,记载了她身体每个部位的胎记、痣、斑……嘴上说着对方让她说的不堪入耳的话,并许诺一切皆是自愿。

沙历感觉有些不舒服,华昇切了下一个。

摇晃的镜头是男人手持拍摄的,他听着妻子在隔壁房间传来的哭喊,虽然咬紧牙关泪流满面但一动不动,牢牢黏在了板凳上,几个影子从左下角一晃而过,嘻嘻哈哈聊天关上防盗门。女人裹着床单从隔壁出来,蹲在地上朝他嘶吼,他用仅剩的手狂扇自己巴掌,“我不是人,我不是人…&8%$…还不上就……”手机听筒被摩挲的杂音掩盖了男人泣不成声的话。

老板在观察华昇,华昇打了个哈欠继续放下一个。

画面中是三个男人,面向有些相似,可能有血源关系。他们争论不休,用了投色子的方式比大小,三局为定。盅定离手,他们颤颤巍巍揭开盖,最小点数那个人掩面跺脚,平静后对其他两个说“行吧快点。”两个男人犹豫地用水果刀刺向那个人的身体,受刑的人手臂一开始就被扎了两个孔,他还能忍。拍摄的人用变声器说了一句:“不通过。”另外两个人就求给他们多一次机会。突然血溅了一屏幕,只听见渗人的惨叫。

“够了……”沙历生理性的不适。

华昇关掉投屏,两分钟没开口,手指搭在嘴边,观察外面,人差不多都找到位置站了。

司仪在收取每个人手上的姓名字母牌,放入了一个精致的古董花缸内。

“我不舒服。”沙历喝了一点水,配合道,“都怪你,不记得带药出来!”

华昇不耐烦地说:“你是女的啊,还能怀上?给他弄点药来。”

后一句明显是颐指气使吩咐老板。

“要什么药?”老板很职业的问,“我派人去买。”

“我哪记得住,你吃什么药你写给他们。”

老板取出纸笔递给华昇。

沙历就坐在地上极慢地写,努力回忆药物的名字。

华昇比了一个手势,“那个有没有?劲儿上来了。”

老板立刻意会,用对讲跟外面的人下达。很快,老板就端来一个朱漆小盒子,盒子里有一小包白色粉末状物体。

华昇啧了一声:“糟蹋东西。”

他扭了两下脖子,熟门熟路卷好几路。沙历停笔,偏头难以置信望着他,华昇疯了吗?

“大哥,cuo字我不会写。”沙历一脸小白样。

“哪个字?”华昇用沾了粉末的手握住纸张,念道,“一个口一个坐,唑,让你少玩手机多练字,以后怎么当我秘书?”

沙历这才明白他的意图,起身的时候装作腿麻,趔趄着往他怀里撞,顺便就打翻了那盒东西。

“多吃点,没骨头。”华昇凶他,略带宠溺说,“小孩嘛,惯得。”

老板可能也没眼看,不想在里面呆着,拿着写好的一串歪瓜裂枣的药名出去。为了避免他们誊写,沙历故意写成这样,让伙计只能原样带出去给医生取药。

“皮痒了。”华昇等人出去才恢复正常,他有办法做到不吸入,但起来像瘾君子。沙历这么一搅和,没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沙历被这么温和的呵斥后才回了魂,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用了很大力气克制也不行。

华昇将他的手牵过来,捂在手心来回搓,眼睛还是盯着外面,却用只有两人能听懂的俚语让沙历放松。

沙历眼眶有一点红,松了口气,又听到华昇很低沉地说:“不该让你来。”

外面响起了几声钟,主持上台,宣读规则,“今日的拍卖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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