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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阿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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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历被关到一个地下室。他的脖子上被套着狗链,眼前也放着一个不锈钢碗,他摸到墙壁的黏腻。

他们未必抓到羊羊,沙历缓过来后想,抓到了不会费劲心机引出他。

不久后沙历开始担忧,这群人如果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搞不好真的会把他丢池子里喂鱼。

沙历判断羊羊可能放重要东西的位置,不可能是大富家,已经被翻遍,犄角旮旯不放过,确实没有。他实在想不出,两人的交集还是太少了。

羊羊没有在外面租过房子,宿舍就在红楼里,想必也被清理过了。□□更不可能,羊羊不是懂灯下黑的人。

他费力在墙壁的缺口磨绑手的麻绳,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小臂肌肉都快酸硬成铁,终于磨断了,他揭开头套,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墙上黑的一片片是锈迹斑斑的血干涸后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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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报了警,打电话给邱添,发动所有可信的人一起找。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十万火急的寻人启事,希望羊羊能良心发现。

邱添找上门的时候,华昇正在打第四通电话给沙历。

“华警官,肖肖一定是被坏人掳走了,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他不会有事吧……”邱添哭得梨花带雨。

华昇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沉着几秒,拨通了一个电话:“余叔,我弟弟失踪,等不到24小时立案,请求调配警力在沿江一带搜寻。对,好。”

“喂,白川尧,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最新定位在哪里,分析在他周围信号波长内可能较长时间重叠的号码……”

华昇和邱添,一个坐在茶几抱着腿发呆,一个在阳台等着回电。两个小时过去,没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片警找到打斗的地方,进行了DNA采样分析,数据最快也要明天。白川尧锁定上百个号码,逐一筛查后发现有10个左右是出现在案发区有案底的号码。他们消失的方向也是天南地北,如果一一人工查询费时费力,还可能打草惊蛇。

华昇最后拨通一个不愿轻易拨通的号码:“关太以,我需要用一下你的网,替我地毯式搜索一个人,照片我稍后发你。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安静的凌晨,邱添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好像在嘲讽华警官。能让他低头求人,一定是真没有任何线索了。

华昇手已经冻得泛白,完全忽视了邱添这个大活人,在门口披上外套就走了。

邱添连忙追出去,门口地毯被华昇踢得卷起来,她蹲下穿鞋的时候强迫症犯了,帮忙理了理地毯,犯了嘀咕,“可真够心大的,怎么把钥匙放在接近门外的地毯下。”

邱添捡起来钥匙放在玄关柜上,钥匙很精致,环扣上挂着一只绵羊。

她关上门出去后突然停下来,华警官家是指纹密码锁,不需要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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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昇很冷静,早年真刀实枪在边境的作战经验,使他对危险很敏感,而且他知道目前最不能慌不择路去追查细枝末节,而是通过逻辑推断出沙历的疑似仇家,以及站在犯罪分子的角度思考朗城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雪莉,沙历近日得罪了什么人?将有可能的名单发给我。”

吩咐完下属,华昇接到了关太以打来的电话:“阿祖,很高兴你遇到麻烦想到我。父亲下葬你都没回家,原以为你不会再认我,代我问候你母亲。你让我查的人在尖东码头,具体仓库无从知晓。”

“谢了。”

“你房间一切都没变,有空回去看看陈妈,她总念你。”

“再说吧。”

关太以的关系网竟比警察还来得快,势力不容小觑,华昇微微皱眉,既庆幸能被他查到,也担忧是被他查到。

关太以黑白都有点关系,这些年在首富榜上来来回回始终不下前三,已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他灰色产业洗白的很早,现在要秋后算账师出无名,还会引起很多行业经济动荡。

华昇,也就是当年的关耀祖,在报考国防大学后,基本就与关家划清关系,随母姓。母家在是瑚锡哈哩氏,改姓在满人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他母家往上翻几辈还是贵族,关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们头痛的是家族内部希望栽培的继承人包括了华昇,而他一身反骨,只好先放在外面观望着。关太以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相差着十二岁,实在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华昇挂掉电话后立刻通知了尖东区的警察,秘密部署了救援计划。

警察将码头二十间仓库尽数包围,控制了相关装卸人员,一间间开启禁闭的集装门。就剩最后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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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条子找来了。”李茂骂道,“去收拾干净,别留痕迹。”

沙历听见声响,赶紧戴好了头套,虚缠好手腕,门“砰”地被推开,他们拎鸡仔一样拖着他。

“快点交代。”沙历听到他们拖动钢管的声音。

即便他瑟缩成一团,钢管砸到背后,痛得他一抽,差点把牙咬碎。

“在宁海街322号5楼107房。”沙历报出了出租屋的地址,他安了摄像头。

“你等着,要是老子半小时没找到,你就见阎王去吧。”说完在沙历手腕上放了一个计时平衡炸弹。

沙历在人走之后,小心翼翼拖出一只手,摘掉了面罩。炸弹还未开始计时,他轻轻放下炸弹,挣动铁链,一下、两下、三下,脖子被勒出红紫色的印痕。

——叮。

炸弹装置突然启动,沙历脑袋被吓空了,短暂停顿后更加大力拽动铁链。

——划拉。

最后一个集装箱的铁门被推开。

里面,空无一物。

华昇咬紧牙关,闭上双眼压住呼吸,思索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炸弹上的时间在压缩,只剩下九分零三秒。

这群狗货,不讲武德,不是说半小时吗?

沙历手掌已经没有知觉,只剩下无穷尽的惯性拉扯铁链。人的极限体现在性命攸关之时,沙历想起曾经看过一个报道,一个母亲徒手抬起了重达千斤的轿车,拖出了被碾压的女儿,而女儿在危险来临时下意识硬起全身肌肉,竟然毫发无损。

我可以,我可以,一定可以。沙历眼中血丝遍布,精疲力竭地拽着、扯着,发狂地呼号。

倒计时只剩下三分钟不到。

沙历盯着墙缝一处久了,视线又开始染红。气浪裹挟火星,坍塌了的碎石砖块砸在人们身上,蜂拥而出的人踩踏着前面倒下人的躯体,大火烧了整个礼堂。烈焰中有人呼救,有人哭喊,有人祈祷。

“杏子呢?她今天没去上学吧!”

“你大哥冲进去了。”

“快拦住他……”

“我去,让我去。大哥,大哥!”炼狱在沙历在脑中一遍遍重演,他的手被滚烫的墙壁灼伤,满脸鲜血,分不清是杏子的,还是大哥的,或是陌生人的。

整个世界只剩下必须跑出去,拖着他们跑出去,他嘶吼,手心狠狠拽住铁链。

崆隆——!

铁链被他从墙体拽出来了,沙历跨过只剩下几十秒的炸弹,百米冲刺出去。

四面都是铁青的墙,窗户高不可攀,旁边确有一个水池,里面养着一只趴在岸上的鳄鱼。

沙历躲到远离水槽的对角线的墙角,脱下外套裹着头部。

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沙历闭上眼,世界开始颠倒,轰鸣声如期而至,承重墙开始动摇,从密室开始冲击一根根钢筋铁柱,热浪掀翻了沙历。

沙历止不住颤抖,瑟缩着嗅着烧焦的味道,烈火烧到他身上了吗?水槽里向他伸出无数的黑手,将他拽入无边地狱,而依稀听见的爆破声、警笛声,像是催眠的挽歌,伴他安睡。

华昇调动人手,破开了窗,在众人阻拦下,从热浪盖天的浓烟中跳进厂房。

华昇戴着面罩,在灰暗中寻找着。

几分钟前,他凭多年来目睹的犯罪经验,锁定了西南方向的几个可能窝藏人的废弃厂房。再晚一步,沙历没有被炸死,也会被烟给呛死。

一面墙被暴力破开,黑暗中有一束光直射进去。华昇背起沙历,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内心涌动着愤怒的滋味,他感觉不到炙热,只有猎猎冷风吹进他的四肢百骸。

在他们冲出危房后,身后二次爆炸,将平房炸得四分五裂。

上呼吸机、降温仪、注射针剂,医护人员一气呵成,救护车往市第一人民医院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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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等人无功而返,撞开沙历出租屋的门时,里面的住户正在奶娃,吓得尖叫连连。

“有种。”他手下的人见过不怕死的,沙历这种看起来不经打的瘦骨头竟然也是亡命之徒。

澡堂里,他们铩羽而归,在电视上看到正在播报的新闻:今日23:40分,尖东码头发生一起爆炸案,爆炸的起因尚在调查,据悉是可能是燃气管老化所致,市民不必惊慌…

李茂嗤笑,澡堂的门被打开,一股冷风涌入,一群人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澡堂经理客客气气弓腰听唤。

青年戴着金丝框眼镜靠近水边,问他们:“谁是领队?”

众人看向李茂。

“你不用问问题。”青年坐在一架椅子上,面无表情打量他,“其他人先出去。”

水池里的大汉们可不是任人宰割,汲着水上岸干架的姿势,却在看清青年的手下的真家伙后,瞬间萎了,点头哈腰裸着被人带走。

推拉门被合上,只剩下青年和水中的李茂。

李茂还没来得及一来一回讨说法,青年摇晃手中攥着的金属铃铛,李茂忽然就被一只无名的力量定住了,还未来得及感受死亡的痛苦,七窍便流出浓血,颓然向后砸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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