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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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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警局路上沙历和闫岑玉一言不发,两人心照不宣。易地而处,他们大概也会像梅枚一样心生怨愤。梅枚的存在丢了身为教育界翘楚夫妻的脸面,他们的行为跟病梅馆记有何不同,先把男孩当女孩养,等孩子认知产生偏差又用极端的方式逼迫他符合大众认可,梅枚就是裁剪不好的盆栽,掰不正就折掉。

沙历浓重叹息:“闫队,这些油墨除了用来写字和印刷,还能干嘛?”

天桥下环卫工人正在用水枪滋地面上的尘垢,污水顺着阶梯喷溅,在地面形成了并不好看的图案。

闫岑玉豁然开朗:“刺青。”

沙历瞬间就从闫岑玉这里印证了他的推测。

“让唐玲带着孩子来警局,常酩加加班,找下他们皮肤上有没有胎记。”闫岑玉三下五除二说完,又打了另一通电话,“把梅枚可能经过的上游河流路段的监控都调出来,找不出上岸的位置这周的双休都没了。”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警队,常酩正好出影像科的门。

“闫队。”常酩已经拍摄了梅家龙凤胎身上任何可能是记号的部分,“结果你猜怎么着。”

“放。”闫岑玉拿出高清照片观察起来。

“两小孩胎记处有同色系的颜料,皮检化验后,确实是通常纹身用的墨水,就是配色很特别,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

“这样说,梅枚是用□□将父母弄昏沉后,对弟弟妹妹下手。这些油墨的成分有什么特殊的吗?”沙历越俎代庖问。

“用量太少了,看不出来。该不是纯粹折磨他们吧?”常酩猜测。

“不会。”沙历对梅枚的判断,她绝不是为了一时之快做这样幼稚举动的人。

“小板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闫岑玉已经给沙历取好了外号。

“能再放大一些吗?”沙历也凑过去看照片。

“大概就是这样的图案,其实都不能称作图案,可能就是乱刻一气。”常酩说。

沙历将图案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临摹,因为颜色太过接近,很难依葫芦画瓢还原本貌。

沙历隐隐不安,似乎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细节。

“能查到油墨原料生产的厂家吗?查她的购买记录。”沙历说。

“我还真有点想把你搞过来了。”闫岑玉可劲夸沙历。

“闫队。”沙历一本正经。

闫岑玉还以为他想说点啥人为悦己者容,结果他马上来了一句,“您牙缝里好像有香菜。”沙历憋了一下午。

“好了,你不用来了。”

.

经过连夜的侦查,从梅枚的账户购买记录中查到的只是一些合成剂。而梅枚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露过面,监控完全查不到。

“他应该就是沉河里了吧,再搜下?”有人建议。

闫岑玉嚼着口香糖,在盘根错节的信息中提取出被忽视的细节。

沙历则拿着马克笔,在白板上画思维导图。

不多时,两人对视,闫岑玉先开口:“梅枚在自己的网络空间应该还留了线索,像他这样旺盛的报复欲,怎么会只甘心作壁上观。”

“嗯,我在上次的线索中设置了追踪,只要再次登录会留有痕迹查到定位。”沙历点头立刻开电脑。

然而屏幕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惊大于喜。梅枚的账号有过登录痕迹。

“他是担心你找不到吗?只有凶手会一遍遍去作案现场观摩怀缅自己的杰作。”

沙历望着已经变成一片颓唐被海水淹没的“宫殿”,提取出异地浏览痕迹。

“应该不是梅枚做的,她凡事小心,我怀疑是空间自爆,她或许设计过一个隐藏很深的代码,一旦有外人进入就会进入倒计时模式。我没有及时发现。”沙历自责,“不过,确实有人在她消失后登录过。这是地址,她可能还活着。”

在梅枚坠江后,舆论并没有很快忘却,因为波及的人数实在众多,都是名校的学生,名单里还不乏尖子生,网曝要求严惩舞弊的联名愈演愈烈。

心理承受力弱的孩子,有些不敢出门,跟家人大吵后冲动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有些则索性破罐破摔与父母彻底决裂,离家出走,更有过激的和家人发生肢体冲突,警局接到的报案一直在上升。

令人咋舌的是,始作俑者梅枚,竟然被看热闹不是闲事大的网友大肆传播,梅枚俨然成为同龄人中的意见领袖。

网警定位到了网域,沙历和闫岑玉赶过去五环外的一家五金店。

举目荒凉,五金店开在了地段最便宜的城乡结合区,警车刚到一群在门口撩起汗衫的工人相互递了眼色,一个接一个进去。

“找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伙计客客气气,“收工了。”

沙历见到逼仄黑黢的尽头有晃动的人影,径直往里面走去,伙计见状急忙吆喝上前阻拦。

闫岑玉白了个眼,左右扭动几下脖子,推搡开几个年轻人,搭着历的肩膀就说:“尿急你要讲嘛,不讲他们哪儿知道,就往主人家屋里去,懂不懂礼貌?”

他冲撞开几个人,嘴上还在教训沙历,边对后方的人说:“行个方便。”

沙历机灵,闫岑玉拦住了人,他将往楼上快步小跑,将往小房间躲避的老板逮住,大声说:“老板在这儿啊。”

老板自知跑不脱,做贼心虚得话锋一转:“两位是要买什么?”

闫岑玉拿出手机,单刀直入问:“这个人,你们见过没有?”

待众人整齐划一摇头时,闫岑玉的一笑可谓吊儿郎当又帅得惊人,“行家面前班门弄斧,跑什么呀,我也没说要抓你,不就是抽几包叶子烟嘛,多大事这么紧张。坐,坐下,这个人见过没有?我又不像那些不懂变通的条子。”

几个伙计和老板一听警察发现了他们抽□□,更加杯弓蛇影,始终是自己的主场,还能让外人给端咯?伙计各自在身后寻找趁手武器。

“你知道我什么来头吗?你今儿要敢在这动手,不用到明天,你就得进去再甭想出来。要是好好配合,我也不进去查还有啥存货,内多不礼貌是不。我说了不追究,怎么还不信呢……”闫岑玉说完就把正准备溜开的人撂倒,推拿腾挪后固定在凳子上。

“让你坐就坐,腿不舒服就早说嘛。小板栗,愣着干嘛?”闫岑玉将他们的卷烟抽出一根,示意让他们点火。

一群伙计顿时放松下来,没见过这么荤素不忌的警察。

“就是嘛,正经营生,我跟你们过不去干啥。”闫岑玉被无数双手伺候着递火。

沙历言归正传:“老板,既然我们能找到来,您也瞒不住。”说罢,他将地图点开,让老板圈位置。

老板叹了口气,挥手让伙计散开,眯着眼在地图上划拉。

地址是北郊一所已迁址的大学。

“再细我就不知道了。这丫头每次来就找个房间睡觉,真的就是当旅馆,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她有次手机没钱,到了我这儿才让我借点给她。我留了心,问了司机从哪儿来。”老板遇到瘟丧的口气,“早知道她这么能惹事就不收留了,诶。”

“谢了。”闫岑玉变脸速度很快,一旦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就懒得做戏,拍着沙历的肩膀离开,顺便拨通了电话,让手下人通知扫毒大队尽快过去。

“你……”沙历欲言又止。

“怎么,咱们警队编外记者这么富有同情心?”

“我是想说,你抽了那东西,还是我来开车吧。”

“包口烟。”闫岑玉拧开瓶盖涮了口。

他这辈子最恨毒贩和吸毒者。闫岑玉的队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毒贩给剁掉五指剥皮开颅,被人救出来的时候血染了一路,还在救护车上人就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应激反应严重,才被调到了刑侦组。

霍青金,他再一次磨牙默念这个叛徒的名字。

闫岑玉飙车到170迈,沙历牢牢抓着把手。

十二分钟后,他们到达北郊,方圆五里,人迹罕至,曾经的区名校几易其址,险些在地图上找不到。

沙历不由感慨时移势迁,他曾经的学校也大变样了,小学被人拆了盖成商品房,初中二中变成了三中,主教楼外立面也大动干戈翻新过,高中变公园。只有交换过的港区大没有太多变化,但那始终不能称作他的母校,拜章书亦所赐,他没有留下多少美好的校园回忆。

两人未多做停留,往残破的教学大楼走去。

“这样得巡到明天,她的藏身之所不会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沙历稍作思索,“找实验室。”

闫岑玉离他近,倒春寒来势汹汹,沙历的眼皮被冻得发红,他将外套脱下来扔给沙历。

三楼走廊积满了陈年灰尘和潮垢,地上的脚印斑驳。

门被锁了,闫岑玉本想破开窗户进入,被沙历阻止:“需要完整保留梅枚留存在里面的东西,万一有警报打草惊蛇。”

闫岑玉从外墙顺着老旧的排污管道拾级而上,观察打探良久,闫岑玉干净利落拆下排风扇,翻身进入,开了门让沙历进去。

里面乱中有序,虽然桌柜陈列锈迹斑斑,玻璃器皿、反应罐、加热器、各色药剂分门别类,鳞次栉比摆放在桌面上。

严谨冷静的形象在沙历脑中诞生,这才是梅枚本来的样子。

闫岑玉戴上手套口罩,将证物依次装进透明袋中。沙历仔细检测,不遗漏任何一处。梅枚在这里究竟想要研发什么?

沙历在琳琅满目的药粉中屏气凝神,在角落避光的位置,见到一个蛇皮袋胡乱堆叠在腻满油污的柜子上,伴随刺鼻气味,沙历揭开它。

一台微型冰箱正嵌在木柜中。

“这里是做旧的,正常人不会碰这些地方。”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沙历对走过来的闫岑玉解释。

他小心翼翼打开冰箱,有一罐十毫升左右的透明液体,装在玻璃瓶内密闭保存。

瓶子角落写了一串冰冷的字:M1209。

沙历拿不准这瓶东西是什么,正欲拧开,闫岑玉按住他的手摇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回去再说。”

“坏了。”沙历因为紧张嗓音扭变,“它在氧化。”

透过玻璃瓶身见到晃动的斑点,在沙历还未反应过来前,闫岑玉将他一把拎起,混乱中不知撞翻了多少瓶瓶罐罐,将他拖拽至身后。

“齁齁……”两人咳呛起来。

沙历踉跄站稳后才发现闫岑玉追着一个黑影出去。

惊魂未定的沙历环顾四周,手掌温度陡然升高,握住玻璃瓶的瓶口正在冒着沸腾的白烟。

他不肯丢掉,扯过桌上的毛巾裹在手上,将瓶盖死死按住。

沙历根本不敢喊,他们是什么时候被人跟踪至身后的竟毫无知觉,他激出冷汗。

沙历听声辨路,夜间可视条件极差,在这里穿着深色衣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躲在任何一个隐蔽处。

——轰!

楼上传来打斗声,沙历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来的太匆忙,两人都没有通知警队。

一股贴着耳廓的劲风扫来,将沙历的手机踹飞,雪亮的刀锋朝他刺来。

沙历单手劈过对方手臂,矮身避过。好险。

这人是要他命来的。

一眨眼功夫又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沙历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而手中的瓶子滚烫,隔着衣物也难以忍受。

偷袭者从后面突奔,一把勒住沙历的脖颈,沙历单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肘击他的腹部,神速侧身,用力踹出一腿,只将对方踢退半米。

打不过,沙历体力与对方悬殊甚大,沙历往楼上冲去。

“跑!”闫岑玉见他上来更头疼了,这一层是半层平台,沙历脚步顿住,险些坠楼。

闫岑玉与一个精壮的身影近身格斗,没有讨到多少好处。对方佯装抄起飞腿,在闫岑玉格挡时又扬起地上的砂石攻击他的面门。闫岑玉迷了眼睛,抬手挥挡,霎那已晚,他被腾空踹到了平台边缘。

黑衣人跟随沙历上了平台,闪着寒光朝他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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