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略略略略略摊手……】

要紧时刻电话响了，打断了两人的好事。华昇夺过手机按了开机键，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喂”后停顿，等沙历开口。沙历被他捂住了口鼻，想伸手去够手机来关掉，徒劳地伸长一只手臂，另一只拍华昇挪下卡住他脖子的手。

“别。”沙历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捂住嘴怕春光乍泄。

华昇的摩擦加重了力度，沙历压抑不住猛喘，电话那边传来了“嘟”音，华昇从他身上翻下沙发，将手机丢回给他，沙历没去接，将头埋在抱枕里平息。

华昇在床上还有这样的癖好？

他飘飘欲仙无法自拔，同时因不明不白滚在一起感到困惑。两种极其矛盾的体验反复煎熬，可他就像狗嗅着肉味，囫囵吞去，自甘堕落。

华昇用他的T恤擦干净额头和胸前的汗，沙历还是趴在沙发上，他睥睨着沙历，谁也没有说话。

华昇丢下一句“明天联系雪莉”就随意系上腰带回卧室。

啥意思，算得挺清楚，他求他收留，他帮他来抵，床费？

他鼻腔泛酸，却又期待着下一次的买卖。

毕竟华昇说过他跟谁发生关系都没关系，让沙历别自作多情。自己对他而言，既然多一种功能，就回不到像长辈那样呵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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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历没有回客卧，在沙发上睡到大清早。他见光便觉无地自容，下半身不着一物。华昇早已去上班，见到他这副样子，怕又要懊悔恶心一阵。

沙历赶紧穿上睡裤，去厨房搜刮，填充饥肠辘辘的躯壳。

“雪莉姐，昇哥让我联系你，他有跟你交代什么吗？”沙历边吃边打电话，看看老流氓是不是提裤子不认人。

“嗷，我差点把这事忙忘了。说了说了，你过来跟我们吃火锅不？”

“啊？好，辣吗？”

“中午也不能吃这么上火的啊，快来吧，地址发你。”

沙历赶到火锅店，丸子锅中飘，五花趾雪花肉摆满了一桌，午饭够丰盛的。

“打牙祭啊？”沙历问。

“你吃得辣就去那边加蘸料。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家店老板是赣州人。”

沙历前脚刚去调碟，就听到雪莉又马不停蹄接了一个电话，立刻擦嘴清嗓子，“嗯嗯，我生病啦，请过假，现在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没啥胃口，嗯嗯是呢……”

正说着话一个英挺俊逸的背影走近她斜后方，“那么严重啊？火锅好吃吗？”

雪莉“好吃”差点脱口而出，咳咳咳，灌了一杯水，起身继续装可怜：“啊，这，医生也让您想吃点啥就吃点啥？”

正尴尬着，沙历回来，一眼就看个大概，来人约莫也是警察，便装，紧实的手臂线条，精明的形象，加上雪莉这不能更明显地见着同事可能还是领导的态度。

“这是南城区刑侦支队副队长闫岑玉。”雪莉介绍，并快速给他添筷子，“闫队，这是沙历，朗城晚报记者，华哥跟您说过了吧？请您去现场查证的时候方便带着他。”

“哦，你说412坠江案？说了，不过这案子现在上面交老魏负责。”

“魏什么？”沙历问。

“我哪知道为什么。”

雪莉两腮鼓鼓，希望他别话多，这里一个话多的人就够了。

闫岑玉笑起来春风十里雁过拔毛，他很利落的落座，拿过沙历的碟子就吃起来。沙历习惯每次调几种不同味道的，被拿走了油碟最多的一盘。

“闫队，那捞起来什么了吗？”沙历打探。

“一个特质涂层容器，在水里根本发现不了，用上了探测仪才找到。”闫岑玉不避讳沙历，既然是华昇托付，他也就酌情透露一二。

“你怎么一个人呐？”雪莉问。

“最近阎王估计指标没完成，生死簿乱做账，月底买一送三，四起凶杀案，附近出勤完路过看到你。你们挺闲的嘛？要不要调来我们南城区体验下，改天我跟华队要人。”

“不要吧，我一个学财会的我手无缚鸡之力，见不得打打杀杀的，您还是另寻……”

闫岑玉见她当真了，又没正形笑道：“同样是不要，别人讲出来又好听又勾人，你讲出来还以为我们仨在斗地主。”

闫岑玉吃饭很快，说话间已经几盘肉下肚，从他的眼睛里的红血丝来看应该是没怎么睡，当然也没怎么吃。

“老大不小了，跟消防队联谊你上次怎么不去？”闫岑玉即便很疲惫，话也是一句叠着一句。

沙历没见过这样的副队长，一时新奇顾着盯他。

“一说我就来气，我前任的现女友发现他出轨了，挨着纠缠他手机里的女人，找到我这里来。我早就删了他，没想到他还留着，留着我号码干啥？过年拜年发红包呐！搞清楚是乌龙后，渣男来接她走了。我心情全没了。”雪莉唉声叹气。

“没在恋爱上栽过跟头的人会在婚姻里栽，早晚都是栽。不差这一回。”闫岑玉毒舌。

“您多吃点！”雪莉给他添饭，好好一个帅哥怎么长嘴了呢。

“下个月会有篮球赛，看上哪个，跟哥哥说。”

“真的吗？要是找到合适的我回报您一生一世。”雪莉开心极了，众所周知篮球赛是朗城各单位一年一度的大活动，人类高质量男性齐聚一堂的盛会。

“回报我一生一世？不如回报我两厅三室。”闫岑玉吃饱了，问沙历好了没，他没耐心等人，“你这拿的是啥碟，嘴都麻飞了。”

他终于看见了沙历一直在偷偷看自己，灌水、起身、擦嘴、离开一气呵成，“我再秀色可餐也不能真当饭吃啊，还看？”

沙历跟雪莉告别，追出去。闫岑玉也在观察华昇的弟弟，哪来的弟弟啊，两人不像，华昇家族不都是清一色单眼皮的祖传基因么？怎么生的出沙历这种杏仁眼？

“闫队，我可以跟一线吗？”沙历毛遂自荐，“不让报道的我绝对不写。”

“约稿嘛，就是约着搞。”闫岑玉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识人无数，自己是个弯的，雷达特别准。

“你给我下了这么重的小米辣，怎么也得show me love吧，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又没有这么大的便宜弟弟。”

闫岑玉几乎是明着“□□”他。

沙历耳根悄然红了，面皮还是不露声色的大地色。

闫岑玉突然就想起了一个让他彻夜难眠又咬牙切齿的故人——公安队伍中的叛军之将，曾经跟他有过山盟海誓，他差点信以为真，为其放弃大好前程，可对方掉头就利用他的心软逃之夭夭。

两人长相没有丝毫相似之处，闫岑玉却在沙历身上看到了青葱时期的霍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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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岑玉带着沙历来到梅臣荫家时，已经有法医等人在梅枚房间调查。梅家人一见到沙历，情绪激动，推搡下沙历的眼镜被踩碎了。这是今年第三副了，他叹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取得唐玲女士的宽宥。

警察在，他们不好发作，领着两个孩子去后院眼不见心不烦。

“闫队您怎么来了？”魏国庆见自己头儿来了，立刻汇报工作进度，“从梅枚的日记里翻出了一些化学方程式，我暂时还没看懂。”

沙历自告奋勇：“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魏国庆递给他一幅手套，沙历拿过日记本看了没几行眉心深锁。

法医从羊毛毯上起身，用镊子夹起来一些夹杂着毛发的碎屑装入透明袋。

“发现了什么。”闫岑玉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元素表问沙历。

“氧化铁，氧化铬，萘酚，氮杂二芳基化合物，亚铁□□，铬酸铅，单偶氮颜料，碳酸铜，硅酸铝钠，二氧化钛……”沙历一个个分辨出这些字迹，“颜料。她在记录一些颜料合成的配比。”

魏国庆看妖怪的眼神看沙历，闫岑玉工科不错，对化学没太多兴趣，联想到梅枚父母的职业问：“唐女士不是教物理吗？他家里应该没有这么多试剂吧。”

“后面一些太潦草，勾画涂改了，我不清楚梅枚在做什么实验，这些成分大多都是油墨，她房间里没有画具。”沙历自己把自己给推理通了，闫岑玉也同时想到了。

“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去查一下梅臣荫的书房，找彩墨。”闫岑玉小声吩咐。

不一会儿果然从书房里找出了一瓶墨水和一只钢笔，梅臣荫虽然不悦，但也没有阻挠。

经过连夜的化验，从油墨中析出了成分中查出了□□，因为注入量少，且被墨水本身的气味掩盖，不易被察觉。

“长期低浓度吸入□□，会导致头痛头晕、疲倦嗜睡、红细胞增多症。”常酩解释。

“梅枚为什么要这么做？”沙历想不通她的目的。

“先不要告诉梅家人，去他家再找一次，这次查卧室。”闫岑玉继续缩小范围，“尤其是熏香这些里面。”

“下午送过来化验的毛发和表皮细胞组织，有一个DNA不属于梅枚他们家的任何人。”

“对比了数据库吗？”

“拿去了，还在等。这些年虽然一再在完善基因库，储存了普通居民的信息，但很多人没有就医记录就无法录入，你也知道像很多没有医保的……”

常酩话还没说完，魏国庆跑过来对闫岑玉说：“在梅枚房间找到的第三人是一名注册认证的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为什么她的皮肤组织会掉落在床下的毛毯里？”沙历问。

魏国庆致电了那名心理医生，她不愿意过多沟通，声称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

闫岑玉火大了，带着沙历跑去她的工作室，咨询师没撑多久就手一摊，她不想再跟这一家人扯上什么关系。

“这是梅枚的档案，我简单说明吧，他智商非常高，也是个性倒错患者。在他十二岁起就背着父母给自己注射雌性激素，被发现后，唐玲女士找到我给她儿子心里疏通。那小孩根本就是怪物，我说什么他都能预判到，不明着跟我唱反调，竟在暗中调查我，搞小动作。每一次下课后，我都精疲力尽，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咨询师不堪回首的口吻。

“他房间为什么会有你的皮屑？别说你在他家扣脚。”闫岑玉说。

咨询师做了一番建设才说，“她母亲相信物理疗法，将他捆起来电击，刺激他看……不好的影片，希望达到反效果，让他回归正常。有次我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我去拉他妈妈，他妈妈的指甲长，刮伤了我的手臂。我把电椅的插座拔了，唐女士就在旁边哭，将他儿子用毛毯裹着抱在怀里，问他改不改好。他就是不肯服软，我怎么劝都没用，她就掐他儿子。”

咨询师说着还伸手在沙历脖子上比，“他爸爸也不管他们在房间里怎么闹。那时候唐女士还怀着二胎，不知道怎么下得去手。”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可以请你们不要再因为这个事来找我。新闻我看了，做了好几天噩梦，梅枚我尽力了，无法接受他的是他父母。”咨询师做出送客的手势。

两人刚出心理工作室，闫岑玉接起来电话：“闫队，在梅家主卧和客厅都找到了香薰瓶，里面也检测出同样的□□成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洗米马赛，如果看到这里，还是要麻烦移步围巾，【】里的内容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