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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什么好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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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问题,寒朗的脸霎时变得又红又白,可谓是精彩纷呈。

脸红当然是因为少年情思,想到自己将来居然还真的会有伴侣,并且还有这么惊天动地的纠葛。

而脸白是因为人族和妖族其实和谈并还没有几年,寒朗当年不合时宜的出生差点又把关系闹翻,后来季行谏与魔族合谋入侵致使生灵涂炭的缘故,才让两族有了联手的机会。而即便是一开始就被保护得很好的寒朗都知道,短短十年并不能让人族对妖族根深蒂固千百年的成见消弭殆尽。

寻常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修真世族?

众所周知的是,妖界之中是沉曜天狼族凭着与生俱来的血脉才坐着统治者的位置,与人族君王世袭传承相似,但因为吃了人丁稀少的亏,身为镇守一方的将军,说不定哪天就全都战死疆场了,所以并非是寒氏一家独大,周围还有八大宗族在制衡着。

寒澈死后,沉曜天狼族就只剩下一出生就被断言将来会降灾降祸的灾星寒朗以及身孱体弱的遗腹子寒欢,双双都还是挑不起大梁的无知稚子,实力强悍的宗族一直虎视眈眈,等着钻少主夭折的空子,真可谓是群蛇环伺,不然郁修庭怎么会耗尽那么多心血才勉强摆平?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妖族这个信奉武力的地界之中,寒朗更看重的是自己的修为,而并非诗词歌赋与识文断字那些风雅事。

如果将来寒朗执意娶外族女子,八方宗族自然不快,想要成事就必须拿出让他们拜倒信服的本事出来。

比如攒下比先前历代君王更出色的军功,或者如同寒澈,当年就是非望央不娶,因为她不单是个异族女子,并且还是个哑女,直到他练就成了七荒戟的本命神器,坐镇四方才无人敢多嘴。

如若不然,一无是处的寒朗只能在八大宗族里选一名女子,借着妻子母族的势力才能在妖界巩固地位,这对于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讲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成见在前,制掣在后,如果寒朗命中注定的媳妇是修真界的大家闺秀,对于现在才十几岁的他来说,想要成功走在一起,当真是如跨天堑,王母娘娘划拉大银河了。

秦均烈很喜欢占卜解卦那一类事情,只有接触到这个,平日那张看谁都不爽的臭脸才显得几分亲近的鲜活气。只不过抬头看见寒朗那张蔫了下去的小脸,用胳膊肘子杵了杵他:“怎么闷闷不乐的?不会是还没开始就后悔了?”

“谁谁谁后悔了?”

寒朗既害羞又生气,他睁大眼睛又惊诧于秦均烈这张厚脸皮,居然把就这么婚配之事轻而易举地宣之于口:“你羞不羞啊?让媳妇吃苦受罪的就不是有种的男人!瞻前顾后地让媳妇嫁不过来那就更没出息!”

他越说脸就越是害臊地红:“我我我是那种人吗?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那你还怎么摆出一副鳏夫脸?”秦均烈凑近些,他长睫扑动,那双好看的狐狸眼都泛着打趣的精光:“要不……我现在就算算未来的将军夫人现在何方,好让你去见见她?”

说罢,他就真地把地上的铜钱尽数收了回去,做势要重新算一卦。寒朗见状,连忙伸手制止:“别别别……”

秦均烈挺直身板拍了拍大腿,他奇道:“我就纳了闷了,想知道的是你,不想知道的也是你,到底要不要去见一面啊?”

寒朗支支吾吾道:“有缘自然会遇见,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得好。”

他很清醒,直到现在这副模样,并没有能力与资格去对任何人承诺未来,更何况还是终生唯一伴侣这件大事?

退一万步来讲,要是真的有个小白脸在媳妇跟前晃悠,在媳妇眼里也只是暂时的千好万好,兜兜转转不也还是和自己有着前世今生?

当年阿娘还是颜越族第一美人,多少人想追求她而不得,最后还不是被阿爹娶了去?

并且成亲的事情还是过于遥远,说到底双方还只是个陌生人,现在让寒朗因为一卦之言而突然生出什么很强烈的占有欲是不太可能的。

秦均烈听言,只好作罢。

少年人的交往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两个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人,随便哪个话题也能打开话匣子。

秦均烈是王室皇族出身,但哥哥已经被贬边境有好几年了,他也跟着见识过塞外风光,远离了皇权中的勾心斗角。寒朗与他又聊了很多,后者似乎什么都游刃有余,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大半夜,双方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

……

不知不觉,转眼到了三月。

刚刚过了春分,虽然没有了年节时候的严寒霜冷,却也是春寒料峭。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翠微山幕中如同细针银线一般斜斜而下,清归长墟的空气更显清新透凉,竹林与芭蕉青翠欲滴,晨霜露珠与雨滴沿着树叶纹理缓缓滴下,落在洗却尘灰的青石山阶上,形成一汪清澈的水洼。

门派里的课业其实还算清闲,因为一直在下雨的缘故,所以午后的习武课只能推迟到明日,两位弟子自由放松活动。

纪挽的身体自开春后好转了些,但较平常人还弱得多,所以岁安小筑里还是在用着冬日才会燃的银丝炭火,中午和萧不寅他们一起用了午膳就喜欢犯春困,微开的雕花木窗送来的清凉比氤氲在温暖室内中的熏香更能安抚心神。

清归长墟所在的地方离苍离台并不远,这里本来属于季殊庇护的。当年他还在的时候,这里的繁华与安宁丝毫不输朝帝境,多少仙家弟子慕名来这里求道问途。

不幸的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季殊后来叛离修真界勾结魔族放出数千万怨灵时,这里就是首当其冲的重灾区,伤亡也是最厉害的。

修真界不少地方受到了波及,自家辖地管不过来,对于以前归大叛徒管的地方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有点能力的人户都选择举家迁徙逃离,清静些的地方不出三个月也都被各大派东拿西夺地划到自己的辖地里。

只有这座往日就素不起眼的破败小镇没有门派愿意收留,说是孤立无援也不为过,留在这里的老弱妇孺只能去求那些途经此地的修士,十之二三会过来发发善心顺手解决一小撮凶灵,日子才好过些,却终归是治标不治本,那时候的光景对山脚下的老百姓可以说是永远都不愿意提及的一生噩梦。

而纪挽是季殊在当年万重追杀下拼死保护下来的。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季殊身后还有穷追紧赶的强悍追兵,只来得及把怀中身中剧毒、虚弱到连呼吸都是痛苦艰难的惘尘凤藏到一处秘境里——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却是在绝境之中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后来小镇的人们只记得有天突然来了一位身形削弱的仙师。

他的模样好看得不像凡人,但是衣服破旧的,连样式都是好些年前的。阳光下的那张脸苍白得几近透明,像是身处黑暗之中许久不见天日的模样,脆弱得好像随时就会倒下。

仙师独自在凶灵最多的地方待了三天,日夜不休地还了他们真正的太平安宁。后来感激的乡亲们想要将他留下,可是仙人推辞说是赎罪罢了,无颜再留在此地。

仙人临走时给他们一个留存了灵力的法器,说可以保护此地再不受恶灵侵犯,说完就又启程四处流浪去了。

小镇渐渐有了生气,不少年轻人为了安稳不再背井离乡。又过了几年,仙人带着途中收得大弟子回来故地重游的时候,邻里乡亲认出了他,说什么也要把仙人留下来安顿,不肯让他再离去漂泊。

后来仙人就在偌大的荒山建立了门派,取名“清归长墟”,前后又收了两名徒弟,只要镇上有什么实在无法解决的事,只管去山上请他们就行,大大小小无一不帮,并且不求分毫。

同样的,镇上的乡亲得了什么好吃好玩的也会特意留着,等徒弟下山时让他们顺便带回去。前些日子仙长带着徒弟出了一趟远门,说是去极北太荒之地了,热心乡亲还上来帮忙清理山上杂草。

可是今日,清归长墟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萧不寅闲来无事,就留在云止羽的山峰里帮忙收拾去烘干草药,等到察觉到山脚下的结界有陌生人到访的时候,正是纪挽午后服药睡下不久。

师尊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不需要授课的时候睡上大半天都是有可能的,这是他们都知道并且习以为常的事情。但云止羽前些日子用的是改良过的药方,药是一点一点地换,而纪挽这些天也是在慢慢适应,正是需要精心修养的时候,所以不是很方便立马把师尊叫起来。

好在萧不寅去和客人解释的时候,这位叫听溪的年轻郎君表示理解,即便不知纪挽什么时候醒,也主动说再等等也无妨。

他看上去好说话,可身后的几个随从侍从就不是如此了。见主人千里迢迢亲自赶来就算了,放着那么多显赫的修真大族不找,居然要放下身段在这般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一脸不快的他们当即就冷了脸。

“抱歉,是我管教无方。”

听溪担心他们等会儿没遮拦的又失分寸,就从随侍手中接过撑着的油纸伞,让他们且去镇上的客栈歇息。因为雨还在下着,断然没有让客人淋着雨等的道理,于是萧不寅就带着人进山去离涯宫的正殿等着师尊。

一个时辰后云销雨霁,夕阳的霞光透着皑皑云层洒下,缭绕在山腰处的薄雾还未散去,晚归的仙鹤衔露而归,悬泉瀑布,林泉岩流,在高高的离涯宫俯瞰而去,更能体会出幽山仙境之感,心境也随之神清气爽之感。

茶上了三道,纪挽才醒过来。

在墟里和弟子们待在一起的时候,纪挽的打扮总是会略显随意。

鸦羽般长发只用羊脂玉簪子信手挽着,温润白色与云水淡蓝轻纱长袍相衬,消瘦背脊的乌羽般的墨发落下时显得脖颈更加白皙,因为腿脚不方便的缘故,纵使已经习以为常,但一个人收拾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慢一些。

刚好云止羽提着刚刚熬好的药来岁安小筑等他,而听溪在来清归长墟的沿途路上就知道这位隐世仙师的情况,不想让人来回折腾,所以也一道跟着来了。

纪挽坐着轮椅在院子中的小亭子里布香,他听见脚步声抬眼望去,见到云止羽身后还跟着一位眼生的男子——锦缎风帽上的狐毛白皙雪亮,里面白衣锦带上坠着半边墨色坠子,气质矜贵却又犹如寒山远处的梅花。

“师尊,这位客人找您有事相商。”

纪挽现在不方便站起来,带着几分歉意对来者笑了笑,而后者上前礼数周全地行了一礼:“在下听溪,南渝人士,今日失礼冒昧前来……”

……

……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9点45分准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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