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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已故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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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双极好看又极冷肃的凤眼,怀中的橘白趴在肩胸前的披风盘扣上,一缕乌发从清癯背脊后面洒落下来,墨色与披风上的浅碧色流苏交织在一起。

向来清冷不可攀的帝师不可思议地瞪大着浅色双眸,此等景象落在秦骞眼里活像一只受了惊的白碧雪鸟。

秦骞除了那双眼睛,面容轮廓更像年轻时候的老渝帝,鼻梁高挺,下颌线如冰光雪刃般冷峭精致,不说话的时候薄唇紧抿,凤眼斜挑看来时周身自然而然地萦绕着孤冷高傲的疏离之气,总是教人不敢抬头再看第二眼。

在满是风沙与厮杀的边境磨砺了三年之久,当初刚长开的身量已经变得更高更强壮,宽肩窄腰,眉眼之间已经磨去了藏在十七岁时仅剩的稚气,添上了属于成熟男人的刚毅与沧桑。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肤色与皮相大概是继承了先皇后美人特质的缘故,看上去依旧白净如初,一直在皇城之中养尊处优的其他皇子其实差不了多少。

刚毅与柔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秦骞身上恰好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穿上威严肃杀的玄铠时更是叫人过眼不忘,此时的他挑了挑眉,好似带着些玩味笑意,更是着实弄不开眼来。

听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扶在秦骞冰冷的玄铁护腕上,他想要从马上跳下来,可是却被秦骞反客为主,宽大炙热的手掌跟镣铐一样反过来,一只牢牢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则隔着衣摆将听溪悬空的小腿紧紧按在马腹,让他根本没有下来的可能。

深感冒犯的听溪抬腿想踢,秦骞将手从小腿中部大胆下滑,毫不客气地紧紧握住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脚踝,就像要挟一般——如果敢不听话,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人从高高威赫的战马上拖拽下来,摔个头破血流。

两个人就跟赌气一样,在无声对峙之中谁也不肯退一步,气氛暧昧又极度危险。

气闷的听溪挣扎几番未果,最后冰冷客气地道了一声“多谢二皇子”之后,就撤手坐直了身体,不再看着身上尚带着千里之外尘土气息的人。

猫儿也不怕生,抬起小脑袋迷惑地看着变变扭扭的两个人。它喵呜对着听溪叫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秦骞,不知道它想要表达什么。

秦骞的手还僵在原地,黯然低头时眼中划过一道落寞,悻悻收回手的他也识趣地没有再去看听溪,转过身将缰绳绕转在手心,放着极慢极缓的速度,牵着马往四条街之外的帝师府走去。

下过雨后的空气明明清新怡人,但萦绕在不知道是在冷战还是赌气吵架的两个人周围时就跟千年霜冰冻住了一样,呼吸一口都像吸进冰渣子,刺得喉咙肺管子生疼,连见多识管的战马都开始忍不了了,时不时咴咴两声想要活跃气氛。

谈不了私事,那就谈公事。

秦骞目视前方,先行开口道:“敢问帝师,那位瞧上去……弱不禁风的仙长是在哪里请到的?”

他素来傲气,和秦均烈一样,在第一眼看到纪挽的时候就隐隐带着瞧不起与不信任的态度,只不过看在听溪的缘故,言辞上能用“弱不禁风”这个词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南渝朝与北渲朝隔着秦岭分管而治,二者皆是煊赫千百年的人族大国,这个强盛实力完全可以去找类似于朝帝境的修真大派,就算再叫几个同时来解决都不成任何问题。

此番听溪帝师居然反其道而行,选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小派,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觉得奇怪,甚至还会认为藏着什么收钱贿赂的猫腻。

秦骞觉察力极强,对朝政的敏锐度也很高,就算远离朝堂许久也能在千里之外伸手搅动不少风云,都嘲笑说他虎落平阳,但其实没有人敢不要命地真的上去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要是被秦骞发现骗他,下场基本很惨,还不如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所以听溪如实道:“是我靠着卦门天象算出来的。”

如果这句话被有心之人听到了,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有如山般的奏折呈递在老渝帝的面前,弹劾听溪说拿国祚之事当儿戏。

帝师偷偷教十六皇子秦均烈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作为哥哥的秦骞一早就知道。他也没想到听溪居然真的靠着这个请来不知何来历的游方道士,妄图依仗他们来平息都城之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嘲笑。

秦骞冷眸微敛,侧颜轮廓瞧上去极其危险又让人胆寒。可惜神情恢复速度极快,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会以为自己花了眼。

“且不说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我劝你还是要提起几分戒心。”

听溪险些以为暴露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他身居一国帝师的雀妖都能隐藏得安安稳稳,纪挽这个平日就显山不露水,连同出一源的听溪都不知道他具体身份几何的人就更不可能被察觉到异常来。

他挑眉问道:“为何会这般说?”

秦骞觉得听溪挺敬重那位纪仙主的,所以识相地没有当面质疑道:“不说别的,八年前的北渲朝发生了一件让越屿那小子急得差点把全境都掀起来的事,你还记得吗?”

“越屿?”

听溪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阵,停了停道:“……那位已故端怀皇后的事情吗?”

越屿,就是现任的北渲帝君,南渝朝死对头的现任统治者。

他的父亲是个出了名的情种,后宫只有皇后一个人,可惜多年来只诞下一儿一女。更让人唏嘘的是越屿年少即位,在位九年到现在也才二十六七,这些年的功绩说好听点就是还算够看,说难听点就是平平庸庸,没有翻出什么水花。

越屿从小被溺爱,资质普通,行事颇为莽撞,要不是先帝独子,皇位继承权怎么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说白了现在的北渲皇位就是全靠着那些尚在世的肱骨老臣在呕心沥血地匡扶着,那些忠心耿耿的家族哪怕单拎出来一个都是十分能打,根基之深之广,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开国之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撼动的,尤其是苍山氏。

他们不求越屿有多么上进,只求不让北渲朝在他手中衰落下去就行。

而七年前,也就是越屿继位的第一年,发生了一件举国上下怨声载道的事情。

这事说来简单,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说完了——无非就是在大婚前,丈夫做了什么事让未婚妻撞破了,然后伤心的妻子赌气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好不容易得来的姻亲婚事也黄了。

要是说得再详细明白点,就是北渲帝越屿在继位之前就有个私订终身的心属之人,可惜没有人知道那人是何来历,连样子都没几个人见过。

等到新帝地位好不容易稳固下来,所有人准备风风光光地举办立后大典,连八方客人都已经到达北渲国都祝贺的时候,那位准皇后居然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南渝朝的探子当时还打听到其他一些细节,那就是准皇后在失踪前夕与越屿有了相当大的分歧,一时气急攻心才突发了恶疾,当时咯血止都止不住,连太医赶去瞧的时候人只剩一口气躺在那里吊着命了,但凡把过脉的都摇头说要准备丧钟与后事。

越屿当时急红了眼,非要开国库去寻药,谁知道就是趁着这个空当让人抓住机会在深夜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这狠心一走,就是生死不知。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觉得连死在这里都嫌晦气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喜事一下子变成了丧事,任谁都接受不了,反应过来的越屿悔痛万分,为了找人把北渲朝上下搅得天翻地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不容易等到北渲朝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各路人马都纷纷出手,都希望赶在越屿之前将人找到,这样小国能攀上结盟,大国借此谈交易,怎么看都是双方稳赚不赔的买卖,就连作为最强劲敌的南渝朝也有不少势力跟着掺和了一脚,想以此作为要挟,狠狠地在北渲朝身上刮下一片血肉来。

谁知道这般天罗地网的搜寻也没有半点线索,不清楚当时连下床都悬的端怀皇后到底怎么做到瞒天过海逃出来的。

说不定人早就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孤零零地死了,这么多年过去连尸骨都可能化作了一捧土,于是大家都识相地逐渐收手,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越屿坚持到最后也选择妥协放弃,凄凄惨惨地在皇陵里立了衣冠冢,给人取了个谥号叫“端怀”。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怎的,北渲朝皇后之位至今都还空悬着,朝臣上下虽然不满,但看在越屿终于消停了就没有人敢主动触霉头。

听溪也没觉得那个被世上默认死去的人会和纪挽有什么联系。

纪仙主常年隐在清归长墟不出来,双腿又不便行走,这个是除了样貌之外最为打眼的特征。出身名门的端怀皇后身体康健,又与越屿相识于微时,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

他不理解道:“这个和纪仙主有什么关联吗?”

秦骞回头瞥了瞥他,提醒道:“端怀皇后的画像你还记得什么样吗?”

听溪沉思回忆,但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没有印象了。”

这也不怪他,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尚未入南渝,避世的听雀一族怎么可能无端参与人族的事情。

就算他最后坐到了帝师的位置,端怀皇后的事情早就没有多少人关注了,对于听溪来说就是一件早就有了结果的尘封旧事,所以并没有上多少心,就连当时整理卷宗的时候,那张早就泛黄的画像摆在面前的时候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但是这件事对于秦骞就不一样了。

因为秦骞从小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并且自控力极强,一言一行从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哪怕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他也不断地攒功绩去证明自己,再加上他天生聪慧,且对人对事皆是过眼不忘,所以事情过去这么久,端怀皇后什么模样他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听溪见秦骞没有任何回答,隐隐觉得哪里有古怪的地方:“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先送你回帝师府吧。”

秦骞笑了笑,或许是因为听溪终于愿意主动搭话而心情愉悦,或许是因为在那位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纪仙主身上看到了一个等待多年的契机,当然也或许是两种缘故都有。

“哪天有机会,我也去见见这位纪仙主。”

……

……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开玩笑,我怎么会逃不出来。

凤某:师尊,你是因为这一点我像你才收得我吗?

寒某:嗯?我头上怎么有些绿绿的

周一到周六日更,星期天不更新 !高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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