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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起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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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明月终于愿意从墨色浓云之中后慢慢显现出来。

雨势渐小,叮咚弄瓦,顺着青檐滴落的清澈雨水有些在古旧的绿苔石阶之上,有些则轻轻打在站于廊下的少年指节之上,柔柔洗刷去布在掌心纹路上的焦灰与血腥后,又顺沿着指根落下,最后稳稳地托在掌心之中。

在旧王府的主殿外,萧不寅放松地站靠在外面雕纹木门旁边的对联上,伴着夜雨轻轻飘动的袖间红衣好似泛起了涟漪,不过此刻的面容藏着七分疲惫,实在等不起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摸摸地闭上眼睛,脑袋也因为漫上来的困意而一点一点的,最后垂下来不动了。

寒朗将手伸在廊外,借着细雨洗干净手上的脏污。不知道是何处的倦鸟归巢引得树枝惊动,窸窣动静把差一丁点就要去和周公会面的萧不寅给扰醒了来。

他睁开睡眼惺忪的桃花眼,本来以为已经睡了很久,结果算算时辰才发现自己睡了半刻不到。

萧不寅懒洋洋地揉着一边眼睛,不慌不忙地看着一直守在旁边没有挪动过位置的寒朗,两者的心态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稳若泰山,仿佛下一秒就会闲情逸致地倒上茶水品茗,另一个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能安歇下来。

萧不寅伸懒腰打个哈欠道:“还有三天就是满月了,师尊每到这个时候就要病一场,这是好事,你也不用太着急。”

好事?

这怎么会是好事?差点没把寒朗给吓死。

当时好不容易控制住局面后,大家都在忙于打扫着整理着战场,而因为有正逢从边境赶回的秦骞带兵加入,不出半个时辰就成功疏散了百姓,将近五十位平民与将士全数转移到霄城之中医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场祸乱之中并没有殒命死亡之人。

但是等到寒朗跑上城墙去接正好重新补完结界的纪挽一道回去时,还未走进,他就能明显得闻到纪仙主的气息虽然很轻但内里极乱,已经有不对劲的地方。

果不其然,等到加快脚步凑近一看,就发现纪仙主不知何时起了高热,本就苍白的双颊更是浮上了一层病态潮红,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雨水浸得有六成湿了。

寒朗越想心里就越是歉疚,以为是自己非要去尝那碗药的缘故,害得纪挽耽误了喝药的时辰。

萧不寅本来是想先宽慰寒朗几句说真的不用那么着急。

说到底,这位未来的小师弟还是不太了解师尊。

墟里的人都知道师尊从前就是正常人的模样,就连当初捡到大师兄的时候双腿都是尚能行走的,只不过后来的病愈来愈严重,才变成了如今这般。

纪挽那张至今仍在用的轮椅,就是巫隐大师兄十六岁时亲手做的——在右边扶手下面雕刻着和岁安小筑院子里那株梵偈滚金白梅一模一样的雕纹,旁边还深深刻着“巫”字。

要是仔细摸,都能摸到的。

萧不寅只比云止羽早半年拜入清归长墟,当时师尊确实是终日要依仗着轮椅,可是自打三师弟来了之后,师尊身体较从前已经大不同,如果还是把他看作天天需要让人推着走的残废,那才是真的大错特错了。

他看了一眼寒朗,收回目光后又心虚地看了一眼,终是犹豫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师尊他……”

“什么?”

正巧“吱呀”一声,旁边关闭许久的木门终于打开了只容一个人侧着身才能进去的缝隙,生怕开得大些,冷风就会灌进去惊扰里面的人一样。

云止羽低头边收着装有金毫针的针灸袋从门缝里挤出来。他小声道:“师尊已经睡下了,咱们几个动作小点。”

他现在同样也是困得不行,云止羽保证现在只要沾上枕头准能立马睡得不省人事:“不过师尊身边最好有人看着,我们商量谁……”

话音未落,一道小小的白毛影子就已经无声利落地从他们的脚边窜了进去,甚至连残影都瞧不着,这让刚刚往门里迈进半条腿的萧不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睁着沉重无比的眼皮的云止羽挡在门口,伸手按在萧不寅的肩膀上制止道:“他这种年轻人精力用都用不完,多让他在师尊面前表现表现也是好事,咱们这些老骨头就各回各屋,早点休息去吧。”

也不待萧不寅张嘴说什么,云止羽就放开手,迈着变得虚晃的步伐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往后边挥手道:“你爱守就守,我得回去睡觉了,师兄明天见啊。”

萧不寅无语地看着云止羽离开的背影,不禁抽了抽嘴角:自己才十七岁,怎么就成老骨头了。

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不着胡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转身轻轻阖上门,也跟着放手回屋子里睡觉了。

萧不寅捂着嘴打个哈欠边走边在路上想:寄家书的日子快要到了,到时候别忘了和那老爷子说一说小师弟的事,让他到时候别占着人不放。

不过还得和寒朗通通气,千万别把已经拜入清归长墟的他和师尊暴露出来。

想当初萧不寅逃出来那会,那老爷子跟找天下头号通缉犯一样广发海捕文书,画像什么一概俱全,这让他差点逃了个寂寞。

眼见暴露的他实在是迫不得已,在月黑风高之夜无奈悄悄送了家书报平安,并且承诺每两个月会寄一封回去,好说歹说,一通拉扯,固执的老爷子才千般不愿地妥协撤去了人手,让他安心在外修行。

萧不寅萧不寅,化名改姓是因为原姓真的很招摇,甚至都不用把名号说全,说个姓氏就知道你是哪家出来的,所以就沿用了母亲的“萧”姓。

何为不寅?因为他真的不想再过寅时就要凄凄惨惨爬起来修习的苦日子了。

而在这一边,白狼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走进温暖如春的内室,隔着垂下来的雾纱帷帐看见安静地躺在里面的人影。

明明才一个时辰未见,可是他却莫名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何时入眠的纪挽素白寝衣半敞开,露出的肩颈上面有几处重要穴位已经被金毫针稳稳扎住,用来顺通脉络,平缓静气。因为不能平躺,所以他的身后垫着五六张软枕,整个人是躺靠在后面的。

要不是云止羽提醒,进来的人乍一眼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坐在那里还没睡。

或许早就是习以为常,在白雾般朦胧的薄薄纱帐之中,寒朗能看见纪仙主的面容其实是淡然平和的,并没有一丝痛苦。

他的头偏向一侧,长长墨发如同蛛网一般散在肩颈或缠在手臂。大概是睡得很沉了,原本放在小腹上的手也早就顺势滑落了下来,半个手掌也随之落在了轻纱帐外。

寒朗和纪挽睡过几次,当然是单纯意义上的。

他起初发现纪挽除了爱在床头放一盏小灯,也极喜欢侧着身体面朝床榻里睡着,五次有四次是这样的,到后来才意识到其实这是床榻摆放朝向给人的错觉。

一起睡得多了就会发现纪挽始终是面朝左睡的,即便是现在肩胸上扎着针,也不难看出他的重心也是微微朝左边偏斜。

因为心脏在左边。

云止羽和寒朗提起过师尊在半夜睡觉的时候容易心悸,也就是说心会跳得比常人厉害,这样的不舒服会导致他很容易在半夜惊醒,所以往左边躺着稍微压着心脏才会好受一些。

无风自动,闭目的美人昏睡藏在帐中,衣衫半褪,半只如青竹般修长干净的手无意露在外面,软软垂下的五指搭在榻沿。

虽然露得不多,堪堪斜伸到第二个指节处,那个奇怪的银璃镯子都隐在里面,但是此情此景,以帐外的视角来看足以浮想联翩了。

白狼微微歪头,动着耳朵轻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连那么苦的药都能喝得下去。”

回味起那碗“无穷滋味”的药时,寒朗到现在都后怕地皱眉,宛若劫后余生一般,这辈子不会再想去尝第二口了。

寒朗垂眸看着纪挽的那只足以勾动人心的那只手,不禁想起今晚在城楼上那微微发红的耳垂,如今又看见这等情状,隐隐燥动的狼妖喉间干涩,强行忍下想要低头咬住纪仙主小尾指的可怕欲望。

奇怪了,他以前明明对人族血肉从来都没有兴趣。

寒朗和纪仙主相识已久,但从来没有以人身和他有过肌肤接触。

他单纯地想要把纪挽的手放进被褥里暖暖,但也没有趁人之危、随便乱摸占便宜。

纯情小狼妖恢复人身,本意是想隔着镯子去握住纪仙主的手腕。可是哪怕还没有触碰到镯环,他的指尖就早早地能感受到纪仙主那只手背透出来的冷意。

寒朗僵了僵,思忖过后还是收回手,灵光过后又是一只看起来根本没有杀伤力、极具迷惑性的小白狼。

摇着尾巴的糯米糕子把两只前爪悄悄扑在榻沿上,毛绒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因为还没到褪毛的时候,白毛多的像是分成蒜瓣的蒲公英,小小的脑袋从缝隙中悄悄地拱进去,在终于能够甩开碍事的影绰帷帐之后,将床榻内的动人风景看得一览无遗。

药香伴着似有似无的冷梅香淡淡萦绕在鼻尖,虽然还没有看够,白狼还是恋恋不舍地矮下身来,低头努力地用小脑袋拱起纪挽柔软的手掌心,最后成功地将整个手掌重新送到了床榻上,还不忘用脑门将其往更里面送了送。

白狼轻轻叼起一小撮被角将手全方位的盖住,确认不会再露出一丝风进去才作罢。

做完这些的寒朗没有离开,而是选择把帷帐紧紧拉拢,两边最后汇合成的一道缝隙也一并折起塞进了床垫下掖着。就像护食一样,不肯让人瞧见,严实裹好并且不会透出一丝香味。

心满意足的白狼叼来一小方软枕,紧挨着床榻守在旁边,盘卧在上面睡去了。

……

……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二师兄要和朗子说什么呢?其实师尊他……

卑微研一狗ICU上班之余即将迎来第一次组会+存稿已经告急!所以在国庆之前改成是隔日更新哦!!!也就是今天更了,后天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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