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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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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白几乎逃也似的回到学校,一进入熟悉的实验室,即墨白的气质瞬间变得不一样。

“即墨白。”教授来到他身边,两只眼睛如同抽筋一样,对着他眨了几十下。

即墨白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把糖放到教授前面的桌子上,“老师,您不可以再吃太多了,不然到时候您牙疼,曹哥会来找我。”

曹哥,是教授的儿子。

“知道了知道了,那臭小子,我是医生,我就吃几颗糖而已,我自己知道度量,那小子,就是大惊小怪。”教授把糖一股脑放进口袋,在这之前,还不忘打开一颗放在嘴里小口小口抿着。

即墨白也不拆穿,也假装不知道是谁吃糖在大伙儿面前吃掉了一颗牙,请了一周的假去看牙医,上来的时候捂着脸颊喊痛。

等到糖融化后,教授才依依不舍地指导即墨白实验的要领。

今天的实验比较简单,解剖。

也不是传统意义上开膛剖腹,响应网上某些人所说的对动物不人道处理,学校花大价钱购买了新设备,仿真般人体,动物模型了解一下,模型刀也是配套的。

即墨白打开设备,一个躺着的仿真人体出现在实验台上。

“这个病人有心脏病,如今正是准备更换心脏的关键时刻,”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书上的东西跟是枯燥,实验可以积累更多的经验。教授早已带上口罩,手套,一本正经道:“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当你主刀时应该怎么做。”

娇阳当空,暖暖的光线透过云层倾酒出来,上午的时间转瞬而过。

即墨白做完手术后,太阳已经差不多要落下了,换上自己的便装,再三检查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他才正式走向食堂。

校园里很多都是成双结对,人一样,物也一样。食堂有两个,他给钟离情发信息,让他去大门口拐角处的小食堂那儿等他。半路上还遇到训练结束,去接人的g,知道他要去小食堂,不说三七二十一,连拖带拽的让他和自己一起去接r。

“听说小食堂出了个新菜品,正好,带星星一起去试试。”

小食堂没太多人,稀稀拉拉的就那么几个人在排队。

一进门,钟离情那欢快的声音立马传来“哥!这里!”声音回荡在食堂里,过路的人都纷纷转过来,探究的目光引起r的不适,本来走到g旁边,勾着他的手指的人立马缩到他的后面,一只手撺着他的衣服,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画板,身体小幅度地颤抖。

“星星,别怕,我在这里。”

g用小指,反过来勾住r的指头,轻声安慰着他。

好在,周围的目光没有聚集跟久,见没什么特殊的热闹看,很快就消散了。

三人来到钟离情所在的位置,一个快靠角落的地方坐下。

“你们是……哥哥的朋友?”钟离情一脸疑惑,他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两人,他还在思考,什么时候即墨白还有除了他以外的人。

“我们是……”

钟离情不记得他们,可g却对他记忆深刻。星星的高中同班同学外加同桌,他兄弟即墨白的弟弟,高中的时候,他帮了星星很多,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年来,很多人从他面前路过,很多都忘记,唯独这个人,他仍然有映像。

不等g开口,刚刚还胆怯的r突然抬头,快速看了眼钟离情,扒拉着g的口袋,从里面拿出几颗糖,放在钟离情面前。

钟离情被这突如其来的糖果惊讶到,这是小朋友吗?成年人竟然还会将几颗糖作为见面礼。他现在对这种小玩意儿没什么兴趣,脸部肌肉抽动,露出一个笑容。

“不好意思,我……”

r直接把糖放到他面前,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糖……给你。”

轻得像是一阵风的话语勾起了钟离情的回忆,他想起来,面前这小孩儿好像是他高中的一同桌,自闭症,会画画,是个很软,很乖,很安静的小孩儿。

“你是……r?”

他的话,如同一粒石头滚进一塘浅浅的池塘,激起r眼中的涟漪,很快,就再次恢复空洞。r低下头,拿起画板,拽住g的一点点衣角,开始在空白的画板上画画。只是,这次,他的眼中没有以往那样毫无一切的空洞,而是倒映着画板,白色的画板上有着橙色的星星,白灰色的云朵。

g去点餐区点了一份玉米面,r不爱说话,一天下来最多的时候也就十几个字的样子,别看他这么安静,但是g还是知道,r因为自己特殊的经历,所以他内心里比很多人都要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些都是g在相处中偶然知道的,他根据菜单,还让打饭的师傅在面里加了小番茄,小茄子……反正一份面条,怎么好看就怎么来。g不会离开r很久,几分钟后就马上跑回来。

饭桌上,g扒了几口饭,开口道:“即墨白,我要去省里参加比赛了。”

“啊,恭喜你。”即墨白夹了块不知什么颜色的东西塞进嘴里,一股子又甜又咸的味道从他的舌尖涌上来,直冲天灵盖,他想说的话被堵在嘴里,腹中的食物在翻滚,不断向他的食道涌来。

“恭喜什么?”g吃饭像是暴风雨,几分钟一大碗饭菜就吃的差不多了,于是他运气很好地避开钟离情带来的菜。

他把最后一口饭咽进肚子里,猛得灌了口水,他的情绪并不高涨,好像这种天大的好运并不是他的一样。

“比赛在首都,来回都差不多要两天的时间,而且我去到那里,加上训练那些七里八里的,少说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完全要和外界断开联系。”g扶额,眉毛上扬,挤到一起。

我走了,r他怎么办啊?”

是啊,他走了,r应该怎么办?

r今年有22岁了,经过g的细心照料,他已经基本可以实现生活自理,不过有一点,他依旧难以和别人交流。g尝试过,给r找个保姆,不用干什么,就每天上门和他说几句话,打扫下卫生就可以了。可尝试了几个,无一列外才进门就被r排斥。

见着g纠结的模样,即墨白也不忍心自己兄弟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流失,沉思片刻,见着r亲近钟离情的画面,一个念头闪过,不过他也不确定,转头看向钟离情。

钟离情的余光还在r身上,说来也奇怪,在钟离情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很少有人,会像r一样,让他相见的第一眼就印象深刻。

“可以让他住我隔壁。”

钟离情突然开口说道,话应刚落,两道视线看向他。

“隔壁是我在m国的朋友,他中了彩票,最近,他要去m国,那套房子留着也是空着,他让我帮他把房子租出去。”

钟离情摸着口袋里r刚刚给他的糖,糖纸有些硬硬的触感,钟离情把糖纸摸了个大概,才发现,那个,好像是一只兔子的形状。

糖纸上画着兔子?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等到r吃完,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对了哥,”钟离情说道,“我们明天不是放假吗?正好,我想回趟我们以前的家看看。”

闻言,跟在旁边的g也连忙说道:“我也正好有点事要带星星回去。不如一起?”

三人又聊了会儿天,走到操场时才分开。

四个人现在只剩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短暂的无言之后,即墨白说道。

“团子你没有看吗?”

即墨白脸有些红,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继续说道:“学校为了更好的让学生学习,特意安排了各个低一级的学生可以选择高一级的学长学姐。”

说道这,即墨白停了一下,耳朵变红了,“我听说,团子你有选修法医,不如你选我好不好?”

“我都听哥的。”

钟离情轻笑一声,纯粹的笑容晃晕了即墨白的眼,即墨白一把抱住钟离情,积攒的情意再也忍不住,像火山口一样要喷发出来。

“团子,我有一个秘密,我想要告诉你。”

说是秘密,可是即墨白眼中的情意早就暴露了他的想法。

钟离情还是一样的表情,什么也没变,握住即墨白的手,把他的手包在手心里。

“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远。

花园的郁金香开了,开的那样美,那样灿烂,金黄的花瓣,连着那似乎永远不会落下的夕阳,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揉碎。

“我愿意。”

“糟糕。”

太阳要落山了,死恶才想起来要收拾东西,他刚刚在图书馆里看书,手机调了静音,没看到司机发来的请假消息。

真是笨死了,看着现在下课的人走的差不多,死恶懊恼着拍了拍头,他带上墨镜,就想要跑出去。

“救命救命,”死恶竭尽全力想要向校门口冲去,估计着自己的心脏,还是没太用力。

门口,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好多人啊……

大家都因为疫情的缘故被憋坏了,好不容易疫情稳定,解封了,大家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去。

死恶也想赶紧出去,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他了,本来今天自己下午没课的,都怪自己贪玩,没有注意时间。一想到这,死恶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人群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少,没办法,死恶只好在校园人少的地方散步。

校园的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死恶想着也没人,于是低着头,数着地上看不清的蚂蚁。

“扑通。”无聊得快要发霉的时候,死恶一个没留神,撞到前面一个人身上,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死恶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唉,小心。”

一双手握住他的腰把他带起来,温暖的感觉从腰间传来,死恶缓了一下,等到眩晕感过后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

“你是?子……子桑怀?”

“是我,”蓝色的眼睛倒映着死恶的身影,子桑怀显得有些意外。

“死恶学长,你好。”

两人来到长椅上,子桑怀帮死恶撑起一把伞,挡住树缝透露出的些许光芒。

“死恶学长感觉好些了吗?”

“你还记得我?”子桑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死恶,死恶本来没想接受,可子桑怀太热情了,推脱不过,只好把保温瓶拿在手里,喝是不敢喝的,毕竟子桑怀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还历历在目。

“怎么会不认识,学长你的名字很特别,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就已经记在我的心上了。”

“我的名字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很让人喜欢的。”死恶有些落寂,白色的发丝也直白地表现出主人的心情,软趴趴地贴在死恶的脑袋上。

“学长的父母一定很害怕学长离开他们。”子桑怀开口道。

“害怕我离开他们?”

“对啊,死恶死恶,厌恶死亡,从这个名字,我就知道,学长的父母对学长一定是很疼爱。”

子桑怀行了个绅士礼,在死恶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学长,不要为自己的身体而感到不高兴,那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应该为此而厌恶自己。”说话时,子桑怀抬起头,那双蔚蓝色的双眼里倒映着他白色的身影,紫色的双眼在不断地颤抖,被吻到手背一直在莫名地发烫。

子桑怀的一番话,确实在死恶心里荡起了涟漪。

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样一种寓意吗?

心脏处猛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学长!你怎么了。”

死恶两眼一抹黑,向后倒去。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剧烈的痛疼,怎么了?为什么他短短几句话,简简单单几个动作会让自己的心脏会这么痛?而且,不同以往,自己这次的痛苦没有像以往那样让他害怕,而是,带着莫名其妙的紧张。

医务室内,淡淡的康乃馨味将刺鼻的消毒水味冲淡,死恶从昏迷中醒来,子桑怀就坐在他的身边,见自己醒了,他递过来一杯温水“怎么样?舒服点了吗?”死恶接过来,离开时,不小心触碰到子桑怀,指尖传来一阵阵异样的电流。

“我,我没事了。”死恶喝了口水,心脏相比刚才,已经舒缓了不少。

“我认识一个研究心脏病的m国医生,要不我推荐给学长认识认识?”

“不用了,”死恶苦笑道:“我已经痛苦那么多年,什么突发意外,什么结局早就想过,没必要……”

话没说完,就被子桑怀止住。“嘘,我说过了,不许再这么说。”他的食指点在死恶的嘴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

“你的心脏也不愿意这样,对吗?”子桑怀的指尖下移,指到他的胸膛处,这儿跳动的频率比一般人的要快,“你的身体也不愿意你就这么放弃,你的心脏也在努力跳动,虽然你的身体活得不如意,不过你的人生却很幸运。”

你有爱你的家人,他们没有扼制你的出生,没有剥夺你生活的热情,让你可以看看这个世界,知道阳光是温暖的,花草是带着露珠的,世界不是如同自己初生的那样模糊,是清晰,是五颜六色的,是带着温度的。

“是啊,”死恶抬头,“是我思虑过多。”他抬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原来拥有这么我曾经忽略的东西。

“学长对我的学业有什么意见吗?”

等到死恶心脏稳定后,就不愿意再待在医务室,毕竟这儿再舒服,一个经常进出医院的人可不会喜欢这些。听了子桑怀的话,他邀请子桑怀和他一起去校内的咖啡店谈。

出门,阳光还在,刚才的伞落在医务室忘记拿了,子桑怀想回去拿却被死恶阻止。

“其实,我带了伞。”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伞,这伞是为他这种双眼不好,不怎么可以见到强光的人所制。他正要撑开,子桑怀抢先一步,把伞拿了过来。

“这种琐事,我来替学长做就好。”子桑怀把伞撑开,一大半倾向死恶,确定死恶完全被笼罩在阴影中才一同离开。

咖啡馆不远,离校医室出奇的近,或许是为了那些,刚从校医室里出来,心情不好的人准备的。

“两杯咖啡,一杯……”

“五分糖”

“一杯五分糖,一杯七分糖。”

点完单后,死恶温声道:“我在这个专业上也只是一知半解,你先说说。你对你的学业有什么想法?”

“我想……”说话时,子桑怀总是注视着死恶的眼睛,紫罗兰色的眼睛在与蔚蓝色的眼睛对焦时,总是不自然地移开,不敢与他对视,但是看不到那抹蔚蓝色,他又会觉得莫名的失落,又忍不住想去探索那抹蔚蓝色的秘密,想知道剥开深不可漏云彩下的蓝色会是什么样的耀眼。

“学长,”子桑怀的声音如同遥远的过度传来,把走神的死恶呼唤回来。

“我的想法说完了,学长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红晕爬上死恶的脸上,他的脸上一团团粉色涌上,他本来就白,脸上有些颜色的变化就特别明显。他坐立难安,“只不过有些东西我还要回去再帮你向辅导员问问,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有时间就通知你。”

子桑怀愉快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给死恶“那,多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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