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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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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挺好,疫情原因,商务车少,于是钟离情四人早早把核酸做完,等到结果出来才开着钟离情的车上路。

他们的家乡是典型的江南水乡,这种特征在城市还没那么明显,在快靠近郊外的市区就显得很明显了。政府注重保护传统文化,十多年的时间里,往日的痕迹完好的保留下来,远看青山依旧,近看炊烟袅袅。

没走多远,r就被周围的环境吸引,趴在窗口,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的风景。g见此,便决定带r在路上玩玩。

“你还记得等下怎么去我家吗?”即墨白不放心说道,毕竟g已经七八年没回来,有些道路还是有些变化的。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没理由我会忘记这里。”这里埋葬着我所有的童年,少年的回忆,每一条路,我早就刻骨铭心。

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遇到一家大超市,买了点当地特产以及各自不同的食材和底料就来到即墨白的家。

城南旧事,一踏进小区,那种熟悉感就迎面而来。

食材才准备不久,门铃就响起,正是gr。g一手提着礼物,一手夹着r的画板。r则是跟在g身后,一只手捏住他的衣角,一只手抓住画板。来到新的环境,他很不习惯,进门后紧紧挨着g旁边,g小声安慰好一会儿,又待了好一会儿,r才看了眼周围,松开抓住画板的手。

“你们可以吃什么汤底的?”

“鸳鸯锅怎样?”

四人分工合作,gr来处理菜,即墨白和钟离情两人来摆盘。除了说的海底捞,即墨白他们还买了些小龙虾,烧烤。

一份份菜摆放在精致的盘子上,调料放进去,加水,把料煮开,准备工作做好后,四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

把喜欢吃的菜放进去,等待的时间中,g从放下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三瓶酒分别递给即墨白和钟离情,拿了果汁打开后放在r的手旁边。

“来,我到时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这次干一杯。”

即墨白推辞不过,想到确实如此,于是也没怎么拒绝,打开拉环,白色的泡沫涌出,带来一股子大麦发酵的味道。

“我就不喝了,”钟离情满脸歉意,他说道:“我酒量不好,等下喝醉了怕是会发酒疯,吓到各位。”

说完,他朝即墨白微微一笑。

“哥你们喝吧,你们醉了我刚好可以照顾你们。”

扑通扑通。

对于昨天才表白完的即墨白来说,他抗拒不了钟离情这个笑容。

说不上很明媚,比起以前看过的笑容来说,也说不上多耀眼。可是这是他们身份变化的第一个笑容,怎么说来,都是不一样的。

就很温柔,是对待恋人的那样。

一想到这,即墨白的心跳得更快了。

“菜熟了”g灌了口酒,立马向锅里r爱吃的菜夹去。

“唉,我的豆腐你怎么都夹完了!”

“什么!你的?星星喜欢吃豆腐,我以为那都是我放下去的。”

“6。”

一顿海底捞可以吃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nonono。

他们四个人吃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也不算是四个人,钟离情和r早早地就吃完,坐在小椅子上,一个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另外一个也在看着窗外,手上的画笔不停,一直在动。

即墨白和g两个人平常不爱说话,几瓶酒下肚,话匣子反而打开了,bababa个不停,从高中聊到大学,再聊到社会,以及各自的将来。

突然发现,两人对未来的设想竟然都差不多,都是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彼此相爱的人,过着不富裕却温馨的生活。

两人把各自的想法一说,g直接把酒瓶子和即墨白的碰了碰,手搭在即墨白的肩膀上,然后一口闷,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样子。

“来来来,干。”

“今天晚上,嗝,都不许走,喝……来……干了这杯……”

老屋子的窗户和平常的不一样,没有护栏,玻璃一打开,就是直接联通的外界。怕他们冷,钟离情早早地就把窗关了。

墙上的钟表转几个圈,桌子上都是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酒瓶,两个人脸通红的,还在不停地打酒嗝。

钟离情摇摇头,走过来处理两个醉鬼。

把gr两人处理好后,钟离情来到即墨白面前。

“团子……”

一双浸润水光的黑眸注视着钟离情。

“嗯我在呢。”

“团子。”

“我在。”

知道即墨白醉了,钟离情也乐意陪着他玩,喊了几遍后,即墨白突然站起来,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睛有水光,还透露着迷离,他一把抱住钟离情,双手环住他的腰。

“你怎么这么瘦。”即墨白小声嘀咕着。

“什么?”

“哼,”即墨白把脸贴在钟离情的胸膛上,他蹭了蹭,有些硬的头发轻轻扎在钟离情的额头上,“不告诉你。”

“好好,不告诉我。”

钟离情摸了摸即墨白的头,没想到即墨白喝醉了竟然和平时判诺两人,咳咳,如果可以,下次他们可以一起闲暇时间再喝一杯。他把即墨白放到他们的房间,以前的是上下铺,现在变成了一个铺,床很大,睡上他们两个人应该绰绰有余。

钟离情打了些热水,拿出路上新买的毛巾给即墨白擦拭着。

“唔。”

醉酒的感觉很不好受,即墨白躲闪着毛巾,把水珠弄得钟离情一脸。钟离情气得直咬牙。

“再闹,就把你丢出去。”

“不要,”即墨白一听,捂住耳朵假装自己听不到的样子。

“丢谁你都不可以丢我。”喝醉的即墨白目光清澈无害。

“你是我的谁啊?为什么我不可以丢你呀?”钟离情学着他的语气说道。

“我是……我是你的宝贝……是以后要和你一起做羞羞的事情,是以后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呀。”即墨白软绵绵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钟离情微微用力,把他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钟离情听着他的情话,笑得一脸宠溺。

不过这份感动没持续太久,很快,即墨白突然嘴巴一撇。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

温馨的气氛一下荡然无存,钟离情满头黑线。又把他们睡的地方整理了一遍,即墨白躺在床上,难受得不停地哼哼唧唧。

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钟离情无奈地摇摇头“就不该让你们瞎喝。”

即墨白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不过这次没闹腾多久声音就越来越小。

很快,轻微的呼吸声就传出来。

擦拭完后,钟离情把自己也收拾好,就也躺上了床。

玻璃窗外的护士台,白衣服白帽子不停地走来走去,笔帽被按压的声音不停地发出。他的眼睛不停地打转,眼珠扫过来来往往的护士。

她来了,手上拿着本子,翻出的声音不大,可他却感觉像是受到了侵犯般,难听的摩擦声干扰着他的大脑。

装模作样。

他想着。

她是要来拷问我了?

她说话了,脸上带着自以为可以靠近的笑容。

然后我看到了它。

在她身边,粘稠的液体还在不断往下掉,像以前一样。

它的目光在他们这儿,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它是在干什么。

它又想做什么?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和之前差不多。”他敷衍道,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

“差不多是什么样子?”

“老样子。”

“还是和之前一样吗?”她笑了笑。

“嗯。”

“你也应该对她笑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说道。

于是他也朝她笑了笑,弧度是提前在镜前练习好的,僵硬且毫无感情。

“那你的症状似乎没什么改善,要不过几天让李医生过来给你测测?”

他停顿了会儿,开口道:“它在我的梦里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多了颗心脏。”

“哪儿?”

“在你的眉间。”

画面变化,他呆在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又来了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人问他。

“你在躲避什么?”

他摇头。

他们继续走着,在经过一颗大树时,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树叶落下,他看到,她和它的倒影重合在一起,那颗心脏出现在她的眉间,还在跳动。

她的本子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

短短几秒的时间,只要自己掌握好,完全可以把它从她身上扯出来,速度快一点儿,这里只有前面一条路,它跑不掉的。

“你怎么了?”她站起来,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他深呼吸几口气,按耐住蠢蠢欲动的手。

要忍住,它在这儿已经折磨我一个月了,我要抓住机会,不能让它跑了。

他坐在床上,床沿被他的指甲磨去一大块铁皮,碎屑掉落在地上,一些沾到他的裤脚上,他感觉浑身上下如同蚂蚁咬了般难受。

该死该死。

怎么弄不掉。

杯子掉在地上,碎裂。里面的液体不断流出,他盯了片刻,从那堆粘稠的粘稠中,他又看到,那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性。

他微笑的帮助他,教他画画,观光,博取他的信任后,他买了一瓶粘稠的东西微笑着告诉自己那是一种新型饮料让自己喝下,

自己和他交情很好,因为他的年龄比自己大,又是自己的为数不多朋友,他的话,自己当然当作圣旨一样对待。

喝完,自己就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微笑的男性走向他,笑得像个牲畜。

那团恶心的东西又出现了,在这个男性的身后,它的心脏起伏不大,从那团黑漆漆的面上,他仿佛看到它不满的表情,像是在说。

“为什么不反抗他。”

他死死地瞪着它。

它说“你不推开我,就永远也别再想摆脱我。”

他咬住下唇,不让自己那暧昧的声音发出。

它摇摇头,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向他袭来。

钟离情睁开眼睛,翻身下床来到洗手间,他把门反锁,大口大口地呼吸,胃里翻滚,吐出一推酸水。

睡觉前他为了舒服穿得一件背心,此刻背心后面凉飕飕的,他一摸,一手的汗水。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一捧捧凉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脸颊,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今他颤抖。

他双手抱住头,太阳穴处传来阵阵刺痛。

光滑的地板砖上反射出它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漆黑。

“你摆脱不了我的。”它说。

钟离情发现,它的那颗多余的心脏不见了,正惊讶时,它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胸前。

顺着它的目光,钟离情惊恐发现,自己的身体变透明,自己那颗鲜红的心脏裸露在他面前,跳动的节奏和它的一模一样。

“不……滚……离我远点……滚啊!”

钟离情嘶哄着,五官扭曲在一起。

“十年了,十年了啊!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它就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钟离情,不说话,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哥……哥!”

钟离情突然站起来,向门口跑去,门锁怎么弄也打不开,身后的它的威压越来越重。

钟离情一咬牙,直接一脚踢开,跌跌撞撞地向卧室跑去。

卧室,床上鼓起一个包,钟离情的情绪稳定了点。

“哥。”

他碰了碰被子,意外地发现被子格外的软,掀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钟离情把周围都跑了一遍,依旧没有即墨白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半夜三更,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即墨白,”

钟离情坐在角落,使劲地掐住自己的手心。

“他又抛弃我了。”

钟离情双眼发红,语气轻得仿佛要被窗外的风冻住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眼里布着细红的血丝,全身散发着寒气。

钟离情咬住自己的手臂,痛苦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是我那里做的不够好吗?他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眼泪婆娑之间,钟离情又看到它。

这次的它不同以往,有了人的模样,不,也不能说有了人的模样,它本来就不是人,只是有了人的五官。这些普普通通的五官组装在一起,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逐渐清晰。

“即……哥!”

“即墨白”的表情仿佛也是练过一样,听到钟离情喊他,他也露出一个微笑,僵硬且毫无感情,和“他”的一模一样,简单的复制粘贴。

“即墨白”向他张开双手,像是想要拥抱他一样。

“哥。”

钟离情也张开双手,向即墨白走去。

“即墨白”看似离他很近,然而钟离情走了一会儿后也没接近他,激动的心情冷静了些,步子也变慢了。

正当钟离情的步速越来越慢,接近于原地踏步时,“即墨白”笑了。

不同刚才,这次的笑容像是真心发出的。眼中发出的光像是窗外的星星,照射在钟离情的双眸中。

他的双眼中全是钟离情,还向他伸手,想给他一个拥抱的样子。

钟离情被蛊惑了,刚刚的疑惑被痴迷取代,他一步步地向前走。

他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云朵上,脚下轻轻的,软软的,自己的意识放空,整个人也越来越轻,身体和大脑好像分离了一样,大脑里,除了眼前这个人,什么也没剩下。

“即墨白”的面孔越来越清晰,他正在一步步向自己的“幸福”靠近。

“小疯子!”

一声暴躁的声音从他的大脑皮层高产生,传到他的神经,震碎了他眼中的迷茫。

仔细一看,他的一只脚已经腾空,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他的一只脚已经踩到窗外,另一只脚已经向前迈了。

还有一步。

远处的“即墨白”早已不见,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在救你!”

脑海中的声音更暴躁了。

“你再往前一步,你就会粉身碎骨,面目全非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钟离情轻轻一句话就让声音的主人差点窒息。

“你不对劲,”他说到,“穆医生最近没事,你需要治疗。”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孩,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说道。

“我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早就知道,现实和梦境,我已经分不清了。”

“可是,这是我感觉离他最近的一次,可以不用遮掩我对他的任何想法。”

声音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声音的主人也是用了些脑细胞去倾听。

钟离情把头埋进膝盖,减少自己与外界接触的时间。

“我是真的喜欢他,想拥有他一辈子。可是我真正的情况你也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怕是离开我都来不及。他又抛弃了我,可我还是想要他,你说我是不是骨子里头犯贱,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脑海里的声音沉默了,没有回答他。

“寒哥,你觉得呢?”

钟离情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的自不量力,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当人们喜欢某件东西或者某个人并对其产生了占有欲,我们就说他对这种东西或者这个人有了渴望,面对一件渴望拥有的东西时,人会有意无意产生与之相关的联想——或者说幻想。

林星寒没有说话,他们互为一体,他们之间只要想,没有任何秘密。钟离情什么想法,什么感受,其实,不用说,他们都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钟离情一定要在即墨白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就因为童年时的一点点小小的帮助就喜欢别人喜欢得要死,随时都可以把命拿出来的那种,唉,果然还是小孩子,感情过于执着,过于热烈。

熊熊烈火,有的时候,不但不可以捂热一个人的心,反而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他出去了。”

钟离情不为所动。

“他出去了!你睡得像动物园那些好生养着的动物一样,他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醒了,看了你一眼就跑出去了。”

见到钟离情这副难受的模样,林星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怪难受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来。

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他和钟离情是一体,对他爱而不得的同情。

林星寒不知道,感同身受的不一定是同情,还可以是。

对相同的经历的害怕。

钟离情闻言,一扫刚刚颓废的样子,立马拉开门,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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