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快登机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克拉克又发了个信息：“你说，我给小说起名丧钟怎么样？反正小说一开头就是两个人的葬礼，结尾主角团几乎团灭。”

安东尼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不行！不管你叫葬礼、天堂、地狱、死亡还是啥，就是不能叫丧钟。马上登机，勿扰。”

上了飞机，安东尼刚坐下，就有人恳求他换个位置，因为他们是情侣，但没能买到相邻的位置。

跟他换的小伙子自己的位置是靠窗，安东尼倒也爽快地换了。座位还没捂热，就又有一对母子请求换座，因为小男孩想靠窗。看着小男孩黑发蓝眼的份上，安东尼跟他换了。

起飞后，这位年轻母亲老是隔着他跟小男孩说话或者递东西，他不耐烦了，又跟那位母亲换了，让他们俩挨着，自己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打字。

我需要一个新的笔记本，他想。

没几个小时他就下了飞机，手机联网，看见克拉克发了一串信息给他。原来这家伙的飞机延误了，现在还在候机室呢。

“我都去了好几次厕所了，旁边的大哥都开始给我推荐好的补肾药了！”

安东尼边笑边上车，抬头看见自己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着自己。

“……斯莱德？”

不小心上了雇佣兵的车并不是什么好事，安东尼收起手机瞪了他一眼：“原来你还提供售后服务的啊？”

斯莱德面无表情：“我当时看见你就打双闪提醒你了，怎么，跟什么小美女说话，搞得这么专注都不看路的？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的命案吗？”

安东尼：“哦。需要什么吗？”虽然说两人互捏把柄，但这家伙不可能这么好心，专门来提醒自己最近警惕性下降得厉害。

斯莱德很高兴地说：“你觉得最近哥谭的罗宾怎么样？”

“挺可爱的，怎么了？”

“我想要他，作为我的，嗯，副手什么的。”

“你不是有两个儿子了吗？惦记别人的儿子干什么。”

“你知道，我离婚几年了，阿德琳还在生我的气。”

“……谁让你自己不安分。”

“不谈这些，”斯莱德一踩油门，抓住绿灯的最后一秒冲过了人行横道，“要对付蝙蝠侠，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安东尼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想归想，要动手也随你，但可别把我牵扯进去，我可不想和蝙蝠侠扯皮。”

斯莱德：“你连我都不怕，还怕蝙蝠侠？他才‘上岗’几年啊？”

“他有底线。”安东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在某些方面。”

斯莱德开着出租车绕圈子，一直跟安东尼扯皮。安东尼知道他肯定是接到了什么关于哥谭的订单，但很有职业操守的斯莱德肯定不会说的。

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安东尼让他自己去哥谭取点物资，不过，千万千万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斯莱德免费拿人好处，自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斯莱德把车停下来，还很贴心地下车帮忙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放到地上，然后伸出右手：“车费60美元，谢谢。”

安东尼瞪大了眼睛：“抢钱呢你！”

斯莱德指了指车载计费表，上面清楚地显示着61美元：“先生，我已经帮您垫了一元了。”

安东尼愤然地掏出钱包：“你这是勒索！我知道你在绕路！我记住你的车牌号了！等着投诉吧！”

头发花白的司机抓着钱，钻回了驾驶座，还不忘提醒：“注意形象，佩特老师。”

安东尼冲远去的出租车竖了个中指，觉得自己确实越来越蠢了。

安东尼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冷空气涌进来。

现在天黑还是很快，安东尼已经看不清楼下的人影了。

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着本地的新闻。显然这段时间超人并没有缺席大都会的生活。他专门再检查了一下杨雪松的新闻，确认这个案子确实被定性为私人恩怨导致的□□。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屋里。

冰箱里没有吃的，安东尼正打算下楼买点垃圾食品，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阳台的窗户。他走过去一看，阳台上空无一人，但是地上放着一个大塑料盒子，一个角已经被挤得有点变形了。

超超快送，挺好的。

安东尼把盒子抱回去，打开一看，是一盒布朗尼。布朗尼虽然不用加热，但是这天气还是冷了些，于是他把三分之一塞进了微波炉，稍微加热了一点点，然后拿出来。

他坐在餐桌上，打开所有的灯，打开这学期的教材，边吃边看，还喝着水，居然慢慢地吃完了这一大盘布朗尼。

吃完了又觉得嘴里发腻，又喝了一大杯水。

吃饱了又觉得困，于是安东尼放弃挣扎收拾收拾就上床了。

克拉克总算回到了大都会。超人倒是已经来来回回多次了，但克拉克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坐飞机打车。

大都会的计程车费用高得吓人，但是他知道安东尼已经睡了，自己也不好把人家叫醒来接自己。

还算好啦，赶上了晚上最晚的计程车。克拉克安慰自己。

他心疼地付了钱，拎着行李上楼。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整栋楼静悄悄的。他尽量轻手轻脚地开门，但是门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似乎惊醒了不知那户人家的狗狗，传出了一点犬吠。

克拉克又想养狗了。

他收拾了行李，把各种甜点都整理了，分门别类放进冰箱。这一排给公司的同事，这一排给芬妮和诺兰，这一排，不，这两排都给安东尼。但是还剩不少，于是他决定给女神露易丝和好朋友吉米单独送一份，占一排。

还有一份放在桌子上，留着明天早上吃。

然后他又出门救人两次，很快就等到了天亮。

克拉克有时候挺羡慕普通人的，比如安东尼，倒下就睡，晚上发生的一切不好的事都与他无关。他没有必要睡觉，睡下了也会被呼救声叫起来出去救人。

超人蹲在公园角落撸狗，听见安东尼起床了，捏了捏狗狗的耳朵就和他说再见了。他火速换好衣服，敲开了安东尼的家门。

安东尼压根没换衣服，还穿着昨天的毛衣，现在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他打了个哈欠，疑惑地看着克拉克。

“玛莎做了太多的甜点，有相当一部分是你的，我的冰箱放不下了，你的能放下吗？”

安东尼来了精神，打开了自己的小冰箱：“玛莎真好，甚至让你帮我带甜点。”

克拉克抱着两个盒子走进来，看见安东尼把冰箱里之前那个盒子拿出来，里面只剩三分之一了，震惊道：“你已经吃了那么多了？”

安东尼：“其实不是，我刚刚放了一部分在微波炉里，打算当早餐吃。”

克拉克突然觉得玛莎是正确的，这点甜点肯定不够安东尼吃一周。但是……

“安东尼，我记得你以前并没有这样天天吃甜点。”

安东尼无奈道：“我不是特别自律的人，如果甜食放在我的冰箱，我就会忍不住吃掉；如果屋里没有，我又因为懒得出门忍住了买甜食的冲动，就不会吃太多了。”

克拉克仔细打量着他：“你胖了不少。”

为了安东尼的健康着想，克拉克把所有的甜食都搬了回去，决心马上联系芬妮和诺兰，把他们的那一份送出去，就可以装下安东尼的那份了。

他严厉地说：“以后每天早上我给你一份，别吃多了。”

安东尼：“我是老师你是老师啊？”

克拉克眨眼：“我是产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