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很兴奋地说：“就是手工做一个小车，一般是家里回收的物品，没有动力和刹车，从斜坡上下去，看谁先到终点。”

安东尼：“……”

安东尼非常仔细地打量了这两个小家伙一遍。芬妮穿着精致的小裙子，还花了淡妆，穿着玛丽珍皮鞋，一看就是个小公主；诺兰还是瘦瘦的，不过窜了些个子，皮肤偏黄，头发有点乱，戴着眼镜，以前是阴郁小混蛋，现在是小书呆子的样子。

谁也不像喜欢这种……特立独行的游戏的人。

“所以呢？”

“我们想参加，安东尼可以帮帮我们吗？”

“为什么？你们有很多同学啊。”

“可是，他们……”

“笨手笨脚的。”诺兰说，“他们连磷的燃烧的不会做。”

这话说的，他好像记不得之前是谁把手指塞进试管了。安东尼婉拒道：“我前几天改装车改装得快吐了，就先不搞这个了。”

芬妮很坚持：“没事，还要两个月呢，过几天我们再来问你。”

安东尼沉默了，挥手赶他们出去：“又不是来学习的，快回家，我这里加班改完了也要回家了。”

收拾好东西，正好手机屏幕亮了，是克拉克。这是克拉克第一次开着车来接安东尼下班，看来十分顺利。

安东尼哼着小曲儿拎着背包走到门口，正好克拉克的车跟着前车停下了。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关上车门，抓住安全带，先偏过去亲了克拉克一口。

克拉克脸颊有点红，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卫生纸球，小心地放在安东尼的手心，说：“小心点，里面是刀。”

“动作挺快啊，”安东尼随着起步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开始撕扯卫生纸。卫生纸包得紧实，安东尼拆了半天，手心里挤满了纸巾。最后，他终于从里面掏出了两把黑漆漆的蝙蝠镖。

看见安东尼把手指放上刀刃，克拉克抓紧了方向盘，生怕变速导致他把自己割伤。

安东尼摸了摸刀刃，又捏住一把蝙蝠镖的中间，往手心的纸巾球戳了戳：“你这没开刃啊？”

-

杰西卡独自在家里玩了一天，看了看钟表，意识到安东尼和克拉克该回家了，火速把克拉克的乐高归位，把被压翻的栅栏推起来，坐到地毯上等着听他们的脚步声。

嗯，他们回来了，马上就开门……

杰西卡蹦起来，精准地扑到安东尼的裤腿上，没想到安东尼只是随手摸了她两下就奔进了厨房，然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磨刀声。

克拉克蹲下来，抱住她瑟瑟发抖：“杰西卡，马上安东尼要朝我扔飞镖了，快救救我！”

杰西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手，溜进了厨房。其实她还没有亲眼看过磨刀呢，知道都是从网上学的。

安东尼正蹲在地上用磨刀棒使劲打磨自己的新飞镖，然后用它戳灶台上的土豆。可惜的是，这家伙显然质量很好，不是一把厨具就能开刃的。

克拉克扒在厨房门口，看见安东尼扔开了磨刀棒，再次用蝙蝠镖戳土豆，并以失败告终，松了口气，逃过一劫。

安东尼靠在灶台上，捏着小飞镖转身：“这就是你们正联的儿童保护措施？”

克拉克尴尬地咳了一声，先前在车上的时候，安东尼问他怎么拿了俩没开刃的回来，他如实回答：“我跟蝙蝠侠说家里有小孩是他的粉丝。”

当时他就挨了安东尼一肘子，然后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非得开刃来扎他。克拉克可委屈了：“不这样说蝙蝠侠会答应给我吗？”

安东尼掂了掂手里的飞镖：“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会叫乔·艾尔帮我开刃的。好歹用来拆快递吧！”

克拉克：“哈？”

“不然呢？我拿着蝙蝠镖出去甩，那不得传蝙蝠侠来大都会多管闲事了？”

-

新的一轮信息交换开始了。安东尼用一次性电话给莱克斯·卢瑟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Super没事会飞到云层之上晒太阳。

不久莱克斯卢瑟直接把他最新的研究成果寄过来了：一些含铅的电子产品，应该大概也许可以放偷窥。安东尼看了看就关进了箱子，抓紧时间冲下楼开车回家，避免时间差太大。

他算着时间，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跟海王一样。

回到家，微波炉正发出微弱的噪声，杰西卡坐在地毯上摆弄她的电脑，克拉克不再。安东尼掏出手机发短信：“怎么还没回来？”

克拉克没有秒回，安东尼失望地揣好手机，走进厨房。微波炉里有两个三明治，于是他找出一点生菜和萝卜做了蔬菜沙拉，然后从冰箱里挖出一碗冰淇淋，坐到沙发上看杰西卡工作。

杰西卡还是没有成为一个线上客服，毕竟她和人类说话的脑回路还是不太一样。不过现在她是个p图师，别说，技术还挺好，一单能赚十来块钱，前两天接了个结婚照，酬劳高达50块钱，把她高兴坏了，给安东尼网购了一包……小熊软糖。

看着杰西卡小屋里的新小熊玩具，安东尼有理由怀疑这是赠品。不过确实很好吃。

安东尼用勺子刮了刮小碗，看见碗底还有点，便伸出舌头去舔，一低头看见杰西卡正对着自己死亡凝视。他讪笑一下，把碗放进厨房。

这时他的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是克拉克的回复。

“我还有一分钟就到。”

安东尼便把微波炉里的三明治和沙拉端出来放在桌上，又给克拉克挖了一碗冰淇淋。开门声响，他一转头，一张疲惫的脸对上另一张疲惫的脸。

“发生什么了？”他们异口同声。

该死的小丑又毁了他的一个仓库，法尔科内又“不小心”干掉了他一个手下，蝙蝠侠最近老查他……

“今天上了两节理论课和一节实验课，还给两个小屁孩做了大学申报辅导。”

“今天赶了两篇稿子，这不重要，是被蝙蝠侠拉去开会了，其实挺好的，因为正义联盟招新了，叫火星猎人。”

“外星人？”

“对，火星人，下次我找张照片给你看。”

安东尼精神不济，兴致缺缺，拉着他上桌吃饭。

“唯一的好消息，明天星期五，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放松一下了。”安东尼用力咽下三明治，“我们星期六可以‘偷渡’出去旅游。”

于是，第二天下班回家，他们端着两碗泡面就开始商量明天去哪玩。

“想去看黄石公园吗？”克拉克兴致勃勃地说，“我带你们‘逃票’，还可以直接找个山顶野餐。”

“不错的主意，然后晚上我们回来吃自助餐，最后看场电影。”

“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

“我看看……选个不烧脑的，这个怎么样？”

“Pro……”克拉克拼了一下，“普罗米亚？是个新造词吗？”

“我想应该是，日本的新电影，虽然看起来有点子供向。”

“那我们选日语版还是英语版？”

“英语版吧，看日语版我看字幕反应不过来。话说你会日语吗？”

“不会啊，怎么这样问？”

“我以为氪星人学啥都很快。”

“不是氪星人，是长期受到黄太阳光辐射的氪星人。”克拉克严谨地说，“如果你买日语版的电影票，我就用半个小时学一下日语单词好了。”

安东尼：“不是，听和说呢？”

“那就再花半个小时下载教学视频好咯。”

安东尼抑制住竖中指的欲望：“那我们干脆溜到富士山去玩好了，你做翻译，我负责吃。”

“日本……人比较多，容易被发现。”

“唉，那就黄石公园吧。天气预报怎么样？”

杰西卡适时推出了自己的超大屏笔记本电脑，爱达荷州明天是个大晴天。

“那得准备一些东西了……”安东尼开始喃喃自语，“我记得之前野营过很多次，帐篷和登山镐在哪儿呢……”

“有我呢，”克拉克提醒他，“用不着那些东西。”

“那也不用带武器和胡椒粉了。那我们就带点干粮好了。我去找个背包。”

趁安东尼在柜子里翻来翻去，克拉克开始找家里的零食。饼干、袋装小面包、巧克力……诶玛莎的手工曲奇只剩这一点了，明天吃了吧。

安东尼抱出来两个黑色的背包，迅速地把上面什么东西扯下来扔进了垃圾桶。克拉克假装没看见，说：“瓶装水的话我们得去便利店买了。”

“那先装瓶装水。”安东尼看了看一地的零食，“只有这些吗？我突然很想吃点重口的，待会儿下楼买水的时候买点泡笋子好了。”

“什么泡笋子？”

“反正是辣的。”

克拉克表示自己受不住，并且忍不住环视四周，努力思考家里还有没有吃的。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这沙发底下怎么看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