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乖巧地坐在地上，看着克拉克把一个纸箱小心地放到地上。那是安东尼给她买的电脑，网购的，因为亚马逊有折扣。这可是杰西卡自己选出来的，键盘很大，适合她打字。

说起来杰西卡其实在研究怎么说话，但是很显然安东尼和克拉克会被吓到，就没有在他们面前发出过奇怪的声音。实际上，他们的声带完全不一样，所以杰西卡一次也没成功过。

算了，电脑也一样。

安东尼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拆信刀，杰西卡仔细一看，发出疑惑的咕噜声。克拉克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是什么？”

“蝙蝠刀啊。”

克拉克伸出手，安东尼就小心地捏着中间的手柄把小刀递给了他。克拉克看了看，这把小刀大概15厘米，做成蝙蝠标志的形状，中间是塑料包裹的手柄，两边的翅膀很尖锐，是开了刃的。

“蝙蝠侠的蝙蝠刀，很酷吧？网上有不少卖的，便宜又好用。”

克拉克掂了掂，轻飘飘的。他诚实地说：“这个重量……材质不太对，形状更是……你要是想要，我跟他要去。不过，它应该叫蝙蝠镖。”

“他会给吗？”

克拉克沉默了一阵：“他不给的话，下次一起出去执行任务我捡几个回来。”

安东尼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始算账：“你别说，蝙蝠镖在哥谭，不，不止哥谭，很多地方都很受欢迎的，真品能卖上两百多一个，你要是能多捡点回来，就能发家致富了。”

克拉克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那还是算了，他会杀了我的，用他的眼神。”

“呜？”杰西卡把左前爪搭在自己的快递箱上，试图提醒这两个偏题偏到平行宇宙的家伙，我的快递还没拆呢？

克拉克非常小心地把刀还给安东尼，忽然觉得这刀确实不太安全，两边开刃，太容易伤到安东尼的手了。跟蝙蝠侠要个没开刃的吧，他想，就说家里的小孩想要。

安东尼蹲下来给杰西卡拆快递箱，拿出两层泡沫纸，里面就是杰西卡心心念念的专属电脑了。电脑超大，但是显示不怎么样。毕竟……

克拉克很小声地问安东尼：“这电脑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安东尼耸了耸肩：“杰西卡自己选的，看上了它的键盘够大啊。”

他们蹲在地上看着杰西卡给自己输入用户名，在输密码的时候还象征性地转开了头。杰西卡是个实诚的女孩，她的用户名就是“Jessica”，密码就是安东尼的名字+生日。

看着杰西卡给自己下载亚马逊，安东尼小小声地跟克拉克说：“女孩子长大了，是不是该有自己的房间了？”

克拉克准备点头，转念一想不太对啊：“杰西卡晚上不是一直单独占一个公寓吗？”

-

安东尼发动了引擎，雪佛兰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发出垂死挣扎的声音。他按下了降窗键，驾驶座的车窗“哗”的一声就消失了。他探出脑袋对乔·艾尔大声嚷嚷:“你对我的三万二做了什么？”

乔·艾尔摸了摸引擎盖，它正像帕金森一样抖动着。他辩解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地球人的交通工具那么脆弱啊，我只是把一点氪星技术融入了而已。不对，我上网查过，蝙蝠车应该就可以承载。”

“那你就让卡尔去偷好咯。”

安东尼用力推开车门，掀起引擎盖往里看。他们在车灯后面藏了太阳辐射灯，还安装了一排激光枪——安东尼并不理解这玩意有什么用，能比上超人自己的热视线么——反正乔·艾尔坚持要装。加上能量转换装置和巨大的电池，可怜的油箱和引擎被尽量压缩后移。

他随口抱怨道:“实际上，便宜一些的车才适合改装，因为结实而且不挑配饰……要是我买个劳斯莱斯回来，换个油它就要叫受不住。也许我该给你一辆皮卡，厢式小货车也不错。”

乔·艾尔经过认真思考与搜索，又说:“军用坦克也挺适合的。”

安东尼:“我知道我给了你认识很多人的错觉，但我真的没有军方的关系。”

“中东？墨西哥？”

“我只有一条命，哥们。”

安东尼回到车上，试着把车子开了一小截，总感觉怪怪的。油门很松，刹车一踩整辆车都几乎跳起来。他皱着眉头下了车，看了看底盘，很显然头重脚轻的。

“要不我偷偷再买一辆吧，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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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拎着一袋子蔬菜钻进了堡垒，老远就听到安东尼大呼小叫:“变形金刚！可以变成威震天吗？”

他听着不太一样的引擎声，走到了空荡荡的大厅，看见安东尼站在角落手舞足蹈，杰西卡一脸无奈，乔·艾尔不见踪影，只剩他的雪佛兰自己在中间跑来跑去。

“卡尔！看！赛博坦人！”

超人把购物袋放到地上，接住了跳过来的安东尼。手上的人继续嚷嚷着:“或者说，地球上最棒的自动驾驶汽车！”

“是是是，”超人把他放回地上，啵了一口。他现在明白了，是乔·艾尔在控制汽车。

乔·艾尔把车开了过来，然后在驾驶座的门外再次形成投影。超人盯着门把手，眯了眯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安东尼疑惑。

超人俯下身，非常仔细地看了看门把手的内侧，问：“这还是之前那辆吗？”

乔·艾尔不明所以，安东尼却反应过来了：“当然是了，除了重量有所增加，外观上没什么变化。”

超人指了指门把手：“上面的指纹不见了。你是不是又……”

乔·艾尔：“你听到了？”

“没有，我猜的。”超人叹了口气，“Nanty……”

“我就不能是把门把手换了么？”安东尼“狡辩”道。

超人非常仔细地从车头看到车尾，确认上面的指纹和细微的划痕都不对了，又看了看安东尼。安东尼理直气壮地回看他：“没错，我把整个壳都换了！”

“还有驱动。”乔·艾尔补充说。

“以及内饰。”

“轮胎也是。”

“车灯也改过。”

“框架也加固了。”

“那这辆车还有什么原装的零件吗？”超人开启了透视，再次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安东尼走过去打开驾驶座，指了指副驾驶的抽屉：“这个是原装的，因为我还没把装里面的东西做出来。”

超人：“……”

超人：“那这个改装怎么过审？”

乔·艾尔&安东尼：“这个就要看他了。”

安东尼瞪大眼睛看向乔·艾尔：“这不是该氪星黑科技出场吗？”

乔·艾尔：“这种要给别人展示内核的我也不能保证啊，不该你去打点关系吗？”

安东尼抱着胳膊看向超人：“蝙蝠车是怎么过审的？”

“好像……蝙蝠车似乎连车牌都没有，”超人小小声说，好像蝙蝠侠会听到一样，“他也经常被哥谭警车追着跑的。”

“没事，”安东尼安慰自己，“六年内免检，那时候我们也早该换车了。”说起来这车能撑一年就是奇迹了吧，毕竟主人是超人啊。

-

当暑假结束，老师和学生们都叫苦连天。

这学期的第一节化学课，安东尼对着孩子们伸出手，收到薄薄的一沓纸——他们的假期作业。安东尼不抱希望地翻了翻，一看数量就不对。不过这不重要，他反手从背包里拖出来厚厚的一叠纸。

学生们发出哀嚎。

没有办法，谁让安东尼不想上课呢。而且这个班已经三年级了，很快就要申请大学了，学业成绩至少得过关吧？

试题简单，只是上学期的复习而已，但是孩子们没几个下笔顺畅的。安东尼趴在讲桌上发呆，把青少年们挨个挨个看过去。

这个估计不会继续读书了，这个估计会上社区大学，这个应该能上州立大学，这个我应该以后会在某个便利店的收银台见到，这个……也许会上报纸，以罪犯的身份。这样说虽然不太好，但是这家伙已经不止一次杀掉别人家的猫了，极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芬妮倒是做得很畅快，她喜欢安东尼，自然喜欢化学。放学后她和诺兰再次挤进了办公室。

安东尼正在疯狂阅卷，非常简单，很多试题只要划一杠就行了，最后写个D。他们拿着一张传单放到他桌上，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安东尼拿起来一看：“大都会肥皂盒汽车大赛？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