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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起来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柳明南试探着问。

李苍雪只是哭，一言不发。周源的事，李书昱没有公开，李苍雪在明面上，有一个还健在的父亲，只是已经跟母亲离婚。所以李苍雪和爸爸的事，没办法告诉别人。

“没什么。”李苍雪哭了一会儿平静了些，从柳明南怀里退出来。眼圈红红的，还盈着亮晶晶的泪水。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进度了。”李苍雪擦着眼泪说。

“刚导演还夸你呢，说你演得特别好，一条过。”柳明南说，“不仅没耽误进度，还帮整个剧组节省了不少时间。”

“是吗……”李苍雪擦了擦脸上沾到的血浆，休息室只有两个人，李苍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柳明南缓缓开口：“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其实可以跟我讲。我绝对会帮你保密的。”

“能有什么啊。”李苍雪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入戏太深了。看到你在那儿吐血，还以为你真的要死了。”

“真的吗？”柳明南一半怀疑，一半期待。

“是呀，毕竟你可是我的本命。”李苍雪冲柳明南眨眨眼，脸上还挂着泪水，眼里却没有悲伤了。

虽然不知道她刚刚想起了什么，但她绝对比他想象中坚强。

“所以你并不是对我完全没感觉，不然也不会看到我吐血就哭了。”柳明南说。

李苍雪一边往外走，回过头诡谲一笑，说：“你猜呢？”

……

男女主演在拍床戏之前，导演一般会安排两个人先私下相处一会儿，培养一下感情，让床戏拍得更自然。

但柳明南和李苍雪现在绯闻满天飞，大家都觉得他们应该压根不用培养感情，导演为了维护绯闻宣传，就没有安排两个人单独相处，到了现场直接讲戏。

“我们这场戏呢，是方旬大难不死，你照顾他一段时间之后，两人也都相互了解了对方的心意。你们就差一个突破口。”陈导站在床边给两个人讲戏，“所以这场戏呢，不能着急，得循序渐进。”

导演躺在床上，扮演方旬，一边动作一边讲戏：“你得先试探，看到女主不抗拒，然后再进一步。手可以先搭在她手上。”然后对李苍雪说，“你突然被碰到手，要有一点点抗拒，一点点心动，要收，又欲拒还迎。然后对视……再进行下一步。”

男女主演站在一旁，看着导演一会儿扮演男主一会儿扮演女主，仔细把导演讲的内容记在心里。

看到男女主演一副已经领会的样子，导演喊道：“清场！无关人员离开现场！”

没一会儿，现场就只剩下几个摄影师。连导演和监视器都安排在了隔壁房间。

“各部门准备，action！”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进入状态。

李苍雪端着药碗来到床边，喂柳明南吃药。柳明南视线一直勾在李苍雪脸上，双眼中的深情，让李苍雪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只能尽量避开。

吃完了药，李苍雪站起身，说：“你好好休息。”

柳明南抓住李苍雪的手，李苍雪条件反射要抽走，柳明南却紧紧抓住不松手，然后猛得一拉，把李苍雪拉上床。药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几片。

柳明南迫不及待地抱住李苍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卡！”导演喊道。

执行导演迈着快速的小碎步跑进来，说：“柳老师，您太着急了，这场戏呢，得循序渐进，您得试探！”

柳明南点点头，他不是不想试探，而是怕一试探，李苍雪就抓住机会逃了。

执行导演又对李苍雪说：“李老师，您不能直接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您得欲拒还迎，得带一点女孩子的娇羞感。”

李苍雪点点头，柳明南这么帅，又难得主动，内心的期待实在是难以抗拒啊。

监视器外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看得出他们两个都挺急切的。”

“毕竟是真情侣，真情侣哪有试探的？”

……

重新开拍，柳明南抓住李苍雪的手，撒娇似的轻摇了摇。

李苍雪抽了抽手，柳明南抓得更紧，拉着李苍雪坐下来，说：“我跟你说个秘密。”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台词，李苍雪一脸疑惑地看向柳明南，柳明南单手遮住嘴巴，凑到李苍雪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

这也是剧本里没有的台词。

李苍雪一惊，转头看柳明南，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真心还是演戏。

“我还没说完呢。”柳明南拉着李苍雪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又用手挡着，在李苍雪耳边说话：“从挺久以前，就对你动心了。”说完，以唇舌吮吻李苍雪的耳垂，惊得李苍雪心慌乱地跳起来。

他的手挡住了镜头，在监视器里看来，就只是两人在说悄悄话。可那温柔又魅惑的触感，却带着一股电流，直冲进李苍雪的四肢百骸，连带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李苍雪慌张躲开，想说什么。

“嘘……”柳明南坏笑着做了个“嘘”的手势，似乎在说：“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我……”李苍雪话没出口，就被柳明南捧着脸以口对口，吞了下去。

上次的偷吻是人群中的冲动，是蜻蜓点水。

这次的亲吻，似表演，又似真心，舌尖似乎碍于镜头，进退两难，但唇上感受到的吮吸，却让李苍雪分不清是表演还是忘情。

她慌张地睁开眼，看到镜头正在推进。

“卡！”导演紧急叫停，“非常好，重来一条，刚刚女主看镜头了。”

执行导演又小跑进来，说：“李老师，您好像有点太紧张了。您这会儿应该是又期待，又开心的。”

李苍雪调整着呼吸，根本就没办法不紧张，柳明南做着多余的事，现在有镜头，她真的很难放松表演。

“拍床戏之前，不是都让男女主演私下交流一下的吗？”李苍雪说，“我们还是先单独交流一下吧。”

“好的。”执行导演转头对大家喊：“停机！现场所有工作人员出去！让男女主单独交流一下！”

然后现场工作人员迅速撤离了。

李苍雪指着自己耳朵，嗔道：“你刚刚……”

“接吻的时候，嘴巴，要张开。”柳明南抢先说。

李苍雪疑惑。

柳明南指着自己的嘴巴，轻轻张开，那本就不乖巧的舌头，带着一次水光，微微前探，散发着原始的欲望，让李苍雪又慌乱起来。

柳明南从床上下来，勾住李苍雪的后颈，微张的口迅速靠近，没了阻挡的舌尖轻易钻进李苍雪的口中。

李苍雪一下没反应过来，柳明南的唇舌就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他的气息不稳，带了些许急切，扫过她的舌尖后，长驱直入。

“你……呜……”李苍雪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另一只胳膊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呼吸越来越粗，身体倾向她，索取着、吮吸着，直吻得李苍雪呼吸混乱，上气不接下气，才缓缓松开她，两人的双唇，都带着盈盈水光。

李苍雪没了禁锢，结结实实给了柳明南一巴掌，“啪”的一声，分外响亮。连隔壁房间的工作人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刚那是巴掌声吗？”

“小情侣交流得有点激烈啊。”

……

“你干嘛！”李苍雪吼道。

“是你干嘛吧。”柳明南一脸疑惑，“不是你跟大家说，让我们单独交流一下的吗？”

“我的‘交流’不是这个意思。”

“但在剧组里，床戏之前的‘交流’就是这个意思。”柳明南说。

“可是……”李苍雪不懂剧组的黑话，她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也收不回来了。只是气势汹汹地说：“那你做之前，至少跟我说一声吧。”

“我不是说了吗？”柳明南一脸无辜，“说，‘接吻的时候，嘴巴要张开’。”

李苍雪理亏，无力反驳，不耐烦地一甩手，说：“行吧，行吧。赶紧开拍吧！”

拍摄继续，柳明南护着李苍雪的后脑勺，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俯身亲吻她。

镜头缓缓推近，柳明南的吻温柔又点到为止，舌头乖乖停在他口中。轻吻了几下之后，把脸埋进李苍雪的颈窝，用双唇和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没有丝毫过分的动作。

跟刚刚两个人的“交流”完全不一样。

李苍雪猛然明白过来，刚刚的“交流”，根本就是柳明南在耍她。

好胜心猛得涌上心头。她捧起柳明南的脸，学着刚刚柳明南的样子，将舌尖探入他口中，扫过他的舌尖，索取着他的津液。

柳明南明显被这“反击”惊到，他身体僵了一下，按住李苍雪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忘情，带了一丝急躁，手探进李苍雪的衣袍，从她腰间一路抚摸到后颈，那略粗糙的双手接触的皮肤，变得灼热，李苍雪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柳明南去舔吻、轻咬她的锁骨，李苍雪忍不住发出轻哼。那似有若无的声音，让柳明南忍不住在镜头下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