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我回了啊，回了无语。”李苍雪理所当然地说。

柳明南又懵又无语。李苍雪一句话，让他一个多月以来的思念、焦虑和挣扎一瞬间都变成了笑话。

“而且如果你想让我回复，可以再发一条别的啊。”李苍雪不解，“你是人工智能吗？对方没有给口令，就直接待机？”

对李苍雪来说，只是一条消息的事，开心回就回，不开心回就不回。但对于柳明南来说，却是一场鼓起勇气，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表白。

柳明南被李苍雪的话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奋力压着李苍雪，似乎想用使出来的力气，把心里的怒意散出来。

李苍雪力量不如柳明南，推了几次没推开，也不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又在想理由做些什么吗？上次床戏前的‘交流’，亏你编得出那样的理由。”

柳明南松开李苍雪的手腕，把她箍入怀中，两人之间没了胳膊的阻挡，彼此最柔软的位置紧紧贴在一起。柳明南鼻尖抵着李苍雪鼻尖，恨恨地说：“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不需要想任何理由。”

室外灯光在地上投了窗户的形状，地面反射过来微弱的光，照不亮玄关上的热吻的两个人。

柳明南本能地掠夺着，迫切地索取着，来不及转换的呼吸，捎带出了单一的音节。

柳明南捏着李苍雪的腰把他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房间。

李苍雪双手脱离了柳明南的束缚，也没推开他，只是轻轻地搭在他的双肩，在柳明南把她压在床上的时候，李苍雪警告说：“再继续，就违约了。”

柳明南单膝跪在床上，猛地扯开自己的领带，咬牙道：“明天我就把恋爱合约撕了。”

“撕了也要赔违约金的。”李苍雪提醒。

“什么都赔给你。”柳明南急切地俯身亲吻李苍雪，唇舌齿全用上，在李苍雪颈间留下点点红痕。

他的手厚实又温柔，揉捏过她的耳垂、脖颈、锁骨和胸前，一路向下，唇舌则是照顾着另一侧，撩拨得李苍雪难耐地轻轻扭动着。

腰带扣发出金属碰撞和摩擦声，李苍雪慌了一下，猛地抓住柳明南的手腕，说：“等一下！”

箭在弦上，柳明南急得汗都流下来了，问：“等什么？”

“套！”李苍雪急切地喊道。

李苍雪一个字让柳明南猛地清醒了许多，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跟着本能走了。他太渴望李苍雪，以至于只是亲吻，就像人一只脚踏入流沙，不知不觉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

他按住李苍雪的肩膀，说：“对不起，我其实没想……”

“啪”的一声，把柳明南“做到最后”四个字给打掉了。

柳明南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个月不见，感觉李苍雪手臂的力量又强了些，半边脸火辣辣的发麻，脑袋也有一瞬间的懵。

“没想戴？你个渣男！”李苍雪吼道。

“我不是说套。”柳明南有几分冤枉。

“少跟我扯淡，你个渣男！”李苍雪抬腿一下把柳明南踹下床。然后把扣子扣好，开了灯。

柳明南衣衫不整倒在地上，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像是被人□□之后的娇弱公子。

李苍雪打开包，抽了几个套丢在柳明南身上，怒道：“如果没钱买套，我送你几个，以后可不要做这种没套就硬来的事了。”

“我不是没钱买，是我从来没用过，所以没买。”柳明南说。

“从来没用过？！”李苍雪怒火更旺，一脚踩在柳明南胸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我之前以为王少则渣，没想到你比他还渣。”

柳明南欲言又止，本想解释什么，可李苍雪骂骂咧咧的话让他也怒火中烧，怼道：“你好意思说我是渣男？你包里带着这么多套，肯定是想跟谁发生什么，我看你才是妥妥的渣女。”

“我是用来防身和保护自己的，可没你想得那么龌龊。”李苍雪说。

“可你刚刚明明就没有拒绝我。”柳明南恨恨地。

“那是因为……”李苍雪玩味地笑着看向柳明南，“我本来就馋你的身子，想着做炮友也不是不可以。”

柳明南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苍雪，惊讶慢慢变成了怒意。

“你……”柳明南怒指李苍雪。原来他以为的双向奔赴，其实一开始就被李苍雪定义成了单纯的身体关系。指尖微微颤抖着，凝聚在上面的怒气，化成一缕不甘心。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咬牙道：“我一开始就不应该亲你。”

“可你还是亲了。”李苍雪收回自己的脚，胜券在握地说：“你今天违约，我会去叫律师找你经纪人要违约金的。”

柳明南把身上的套捡起来，整整齐齐摞好放在床头柜上，一边穿好衣服，一边不甘心地小声解释：“我说我从来没用过套，是因为我从来没……”柳明南有点难以启齿，咬咬牙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李苍雪听出话里青涩的味道，问：“难道你从来没跟女生发生过什么？”

是啊，他17岁就出道，跟着司徒苏，每天都有不同的通告。加上他本来就不善交际，身边连女性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女朋友了。

柳明南避开李苍雪的视线，低头系衬衫扣子。

李苍雪表情冷淡地坐回床上，说：“可以理解，毕竟你要为蓝蓝守身如玉。”

“能不能以后不要提蓝蓝！”柳明南怒道。

“不提就不提，你凶什么？”李苍雪嚷嚷的嗓门比柳明南还大，“还不是你老说放不下放不下，我才提醒你的嘛。”

“我……”柳明南提起一口气，想解释，却还是让这口气缓缓散去了。其实现在他说放下了不对，说没放下也不对。无论说什么，在李苍雪看来，他都已经是个渣男了。所以他干脆闭嘴，拖着行李箱回自己房间去了。

……

第二天录制的是访谈节目，访谈节目总想问出一些独家内容，除了新剧的宣传之外，节目组还想得到大家最关心的答案——李苍雪和柳明南有没有真的在一起。

年轻的女主持人问：“听说在拍摄期间，苍雪和明南的关系非常好，请问两个人有感情上的碰撞吗？”

杜如玉先开了口，打着哈哈说：“我们三个在剧里都跟苍雪有感情线，不单单是明南，我们和竹子也都跟苍雪碰撞出了不少火花。”

“是呀，毕竟是一部让大家猜男主角的戏，大家就好好期待吧。”石竹也帮忙圆场。

在上这节目之前，宣传组的老大武磊就已经跟大家讲过，如果主持人问到了李苍雪和柳明南的绯闻，一定要模棱两可地回答，毕竟这只是剧方的宣传手段，必须得想办法让观众猜，一旦有了明确的回答，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大家都会失望。

“那戏外呢？”主持人问，“闹上热搜的绯闻，大家最好奇的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柳明南看向李苍雪，说：“苍雪，你要跟大家说说吗？”

李苍雪努力维持着面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偷偷瞪了柳明南一眼，心里在骂：“宣传组怎么说的你忘了？搞什么飞机？违约金还嫌交得不够多是吧？”

柳明南违反了一次恋爱合约之后，似乎不断地在试探李苍雪的底线。

他较劲一样，就想从李苍雪口里听到什么偏心他的回答，哪怕是假的。

“这个……”李苍雪尴尬地看了看观众席，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绯闻突然就上了热搜，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其实那天，只是跟柳老师一起玩桌游来着。”

“你叫他柳老师？”主持人马上抓住突破口，“你们还没到可以称呼彼此名字的关系吗？”

“我们不仅到了称呼彼此名字的关系，还超越了呢！”李苍雪在心里说，都亲过摸过了，还在这里回答这种含含糊糊的问题！

李苍雪支支吾吾地说：“那倒也不是……”然后求助地看向柳明南。

柳明南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根本不接李苍雪的求助。似乎在说：“我早就说过要换称呼的。”

李苍雪索性豁出去了，说：“是因为我觉得‘柳老师’这个称呼，更亲昵一点。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明南一眼。

观众席的大家发出拖着尾音的“吁~”，一副懂了的样子。

可主持人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并不准备放过他们，继续问：“那你们两个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接受访谈的四个人都沉默了。这次李苍雪先下手为强，对柳明南说：“你说嘛。”

柳明南沉默着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我……其实……想……”

“算了算了。”李苍雪一副受伤的样子，打断了柳明南，转头对主持人说：“主持人，还是问下一个问题吧，柳老师似乎有点为难。”

“跟她在一起”五个都已经到嘴边了，还是被李苍雪给压了回去，还让她赚了一波同情分。

直到访谈结束，主持人也没问出明确的答案。为了独家报道，节目组直接开了直播，偷偷跟着李苍雪和柳明南来到了化妆间，从门缝偷偷拍摄。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柳明南拉着李苍雪进化妆间后，怒气冲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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