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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说好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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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泠的马车是琼州特意打造的,有两层高,窗帘也有两层,一层遮物一层遮阳。总之,这辆马车很扎眼,现在停在王府门前。

门卫惊喜,快步跑进去通报。

此时林晟正在上课,钱俊教他酒文化,闻言酒都洒了。他以为俩人在城墙对峙之后就彻底「恩断义绝」,没想到缪泠会主动上门。

钱俊说这样不行:“爱酒之人,泰山崩于前也要品完最后一口。”

林晟:“好,明日再学。”

缪泠刚从宫里出来,衣服穿得隆重,裙摆在脚边散一圈。王府地板打扫干净的,但实在禁不起衣裙拖地的检验,缪泠没走几步裙摆就脏污一圈。

她停了下来,有点儿苦恼,应该在车上换件衣服的。

林晟远远地看见她停下以为是反悔了,赶忙跑过来站在她身后,堵住她往回走的路。

缪泠转身行礼,他想扶,还没碰到手臂就缩回去。因此得到钱俊一句清晰的嘲笑:“嘿,傻子!”

缪泠假装没听懂,转身也向钱俊行礼。大王的师友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品阶和职权不大,但地位崇高,何况钱俊也曾经短暂当过她的老师。

钱俊知道缪泠最近正在闹别扭,便不敢多逗弄。但也没有完全放过,离开时突然回头说一句:“这就对了嘛,如此好男儿哪里找?老是乱扔,小心被人捡去不还。”

说完舒坦了,脚步都轻快了。

林晟忙着打圆场:“老师爱说笑的。”

缪泠却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正经地叫住钱俊:“老师留步,我今日来是与大王谈一谈军改以及牢狱泛滥这两件事,还请老师多多指导。”

“只说京城这一处,地方不大,牢狱遍地。既有京兆府狱,又有刑部狱、大理寺狱、金吾狱、御史台狱、东西籍坊狱、各地县狱,另外还有北什狱,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到了地府!”

“既有牢狱,便有权处置,各府衙互相争夺审判权和司法权,皆出于此。把牢狱整理清楚,司法审判的权力分配自然也就明了。”

钱俊站在廊下咬手指,一脸便秘样儿:“你要聊这个啊?”

林晟愣一下便领着缪泠去书房,聊什么都行!

钱俊磨磨蹭蹭地跟进书房,说:“她喊我来的啊!”

不是他故意煞风景。

在场三人反而是缪泠更像老师,不断给俩人出题,问军改有什么好处和难处,众多牢狱应该如何精减。

钱俊:“我们说了也不算啊!三公九卿六部都有自己的主意,各种那个交织你懂吧?更不要说陛下和太子也有所倾向。”

缪泠:“你只管说,说得对,我去推进。”

她顽皮地笑一笑,语气古怪地吓唬钱俊:“放心,我能做到六亲不认,跟陛下据理力争,不在乎鱼死网破!”

钱俊:“行,你要愿意发疯,我肯定爱看!”

不愧是一对师生!

两个小疯子拟定一套改革方案,把满京城都得罪,包括东宫和龙椅上的两位。林晟吓得不敢说话,心里已经开始筹划着如何收场。

缪泠忍不住逗他:“以后金吾卫只能临时收押,也伤你根基,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林晟严谨地否认:“金吾卫不归我管。”

“但也差不多,他们听你的。”

缪泠的语气应该是正常的,她本来就有点儿俏皮,偶尔会作弄人。她的神情也没什么不对,说话仍然带笑。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以前看见她就觉得欢喜和放松,现在却是担忧和揪心。

“今天到此为止吧!”林晟喊停,“这是大事,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很多细节都要再推敲,等明日约上庄主等人再议。”

他以为缪泠会难劝,会执拗地坚持到底。然而并没有,她很顺从地说:“嗯,你今天说得少,想是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我们明天再聊。”

钱俊懂事,听到「到此为止」就一溜烟跑开。缪泠想玩,他就陪一下,事实上根本不认为她能做得成。

缪泠也想离开,被林晟拉了一下。她没有反感,客客气气地停下来,问他:“大王何事?”

他受不了这样不明不白,直言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呀,想精减牢狱,想让兵部尚书点头推行军改。”

没有人靠近书房,连培忻都走远了。远处挂满灯笼照明,相比之下显得他们这一片暗暗淡淡,书房里仅亮着几支蜡烛。

林晟更把她往黑暗里推,小声问:“那我呢?”

缪泠没有装傻,反问道:“你是问我如何看待你?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没有回答,心里拔凉拔凉的。她能这么冷静,就是说明没戏。可她又来找他做什么?

缪泠自问自答:“我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可堪大用。爱学习,能领会,归来一年进步显著。”

“而且你心胸宽广,能容人,不会睚眦必报。老师和庄主与你性格都不相同,但你能欣赏他们,重用他们。你知道哪些人伤害过你,亲人之间容忍些也就罢了,你连孙家也能放下,实在难得。孙家被斩杀几十人,不是你运作的,后来你也没有落井下石。”

“我支持你,不是要你一定去争太子,去争权夺位,只是希望大尚皇室至少还有一个……人。我们毕竟是皇权统治,所以你很重要。”

她说了半天,还是没说他俩的关系如何。他不想开口再问一遍,就轻轻地紧扣一下腰肢提示。

她仍然能懂,仍然没有回避:“你想成亲也行,但最好不要。我这样别扭的人,会害你受伤。”

“我不逼你。”他怜惜地搂住。

“那你别抱我。”她没挣扎,但语气冰冷。

他赶紧放开,俩人就在黑暗里站着,相对无言。缪泠觉得闷,这样没意思,她想告辞又被林晟伸手拉住。乌漆墨黑不影响他的动作精准度,想搂腰就搂腰,想拉手就拉手,没故意乱来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林晟也不装了,坦白地提出交换条件:“你想引导我,是不是?那你以后每日来王府陪我读书,共同议事。”

缪泠笑说:“我是无所谓,但你总要再次心动爱上别的女子,到时候尴尬为难的人是你。”

他不爱听,伸手捂住她的嘴。缪泠没有反抗,他便忍不住得寸进尺,一手护着她的后背一手把她更往墙上推,自己当然是跟着压上去。

两副身体亲亲密密地压在一起,然后他好像是傻了,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想造次,但是缪泠反抗起来太激烈,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出人意料的是,缪泠竟然把手伸向他的腰带。

动作不熟练,准度也不够,到处乱摸,但目标确实是腰带。

男子腰带繁复,何况林晟佩剑,更要把腰带牢牢系紧。一开始他有点儿后悔,系什么腰带!后来回过味,她不会,但他可以帮忙啊!

他抓着她的手引导,才发现她颤抖得厉害。他一下子冷静了,退后一些,还把她的手拿开。

“缪泠,我不是禽兽。”

“我知道啊,所以以进为退。以后别这么对我,否则我接收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颓丧地转身,跟她一起靠在墙上。

他承认了:“对,我就是禽兽,喜欢你,会冲动。男人本性,难道他不会吗?”

“会!”缪泠大方地说,“但我不介意,乐在其中,所谓两情相悦。”

“我不懂你。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分得那么清楚,爹娘都不在乎。也不懂你为什么走,为什么回来?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但你总要让我知情吧!”

“好,我都告诉你。”缪泠冷静地说,“我可以接受任何人,就是不能接受你,否则他会不高兴。”

林晟叹气:“我就知道。”

缪泠:“你既知道,我就不说了,说我为什么回来。”

林晟:“等一下,我还是不知道吧!你说得让我彻底死心好了。”

缪泠今夜特别好说话,都依他的,继续剖析自己:“他很豁达,没有什么看不开,对于世间纷纷扰扰都能看清症结所在,有自己一套很稳定的看法。但不会因此固执己见,跟他讲道理,都是愿意听的,还会很快做出调整。他其实不是一个特别温柔的情人,我也总跟他闹别扭,幼稚得跟他约法三章,这不许那不行。我是幼稚,但不是无理取闹,说得对的地方他都愿意听,听完马上改。他不像我总是充满困惑,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不能是世子,就因为晚出生几年吗?出身代表一切,那么他所有的优秀,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没有意义吗?所以,你能明白吗?我不会因为你跟他住在同一副身体里,就喜欢上你。那样的话,就好像他从不曾存在过,他的一切品行都不重要。”

她是一边哭一边说的,抽泣声不断,说得断断续续且啰嗦。他想凑过去安慰,被她软绵绵地推开:“你不是想知道理由吗?我都说了,还没听明白吗?”

林晟:“我也很优秀,还会更优秀,未来无可限量,老师说的。”

缪泠:“那是两码事,我也不是因为优秀就一定会喜欢。那样的话早年最爱太爷爷,应该死活不离开家。”

他笑了笑:“逗你玩呢,逗你玩看不出来吗?别哭了。”

她乖乖地说好,闭上眼睛蒙着脸,好像真的在努力止住眼泪。

“你刚刚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没等到林晟回答,她自己想起来了,“哦,为什么走?为什么回来?”

她的语气冷硬地像在读卷宗:“为什么走,现在不能公开。为什么回来,这个可以说,你要听吗?”

林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缪泠没理会,反正她把卷宗读一遍,例行公事就完结。

缪泠说:“有很多人支持和爱护我,我才能嚣张地盘踞琼州,回京城继续张牙舞爪,还能背后骂你爹。这些人支持我,总不能是因为我漂亮可爱,而是因为他们相信我会有所作为。相信一棵树会结出果子,所以才给它除草、浇水、施肥,没有人会对一节枯木精心呵护,对吧?这些支持和爱护我都已经收下了,享受着他们带来的好处,所以不能不回报,尤其是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

“陶宁说公之子,那一番言论你还记得吗?我何尝不是一位公子?我享受着善意的爱护和栽培,我便应该有所作为,有所回报,这是我该做的事。”

“我其实现在挺糊涂的,但不能因为糊涂就逃避不做事。”

她说累了就贴着墙角坐下,他也跟着坐下,还拉出衣摆给她垫着。书房这么大,也没有外人,暗卫看他们独处都会远离一点儿,但他们偏要躲在角落。

林晟没说缪泠说得对,但也没反驳,只是在她说完之后提一个不相干的事儿:“明日不急着去找兵部尚书。”

气得缪泠拍他一下,特意拎起手腕打手背,好响亮的一声「啪」!她说了那么多,一点儿反馈都没有,好像是对牛弹琴。

他反手握着,在她掌心摩挲,好像是怕她打疼了。她没有表现得抵触,他就轻轻一带把她往怀里塞:“别动,就抱一会儿,你也听听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大概是不用多说的。但是我也糊涂,说不清为什么喜欢你。你要说我是不甘心、不服气,我也没办法反驳。我觉得世上就你最好,所以想要追求,这样简单的理由不可以吗?你说我将来会爱上别人,我也无法反驳,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我知道你不想给我压力,不想否定我,但我愿意的,愿意努力想起过去,把你思念的人带回来。你不必刻意回避,可以跟我多说一说过去的事,帮我想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对你最有感觉,知道你是什么性格,对你最信任最放心也最挂心,偶尔脑海里会蹦出一两句你说过的话。所以,你应该可以帮我更快恢复。如果那时候我消失了,不用记得我。”

他说「消失」的时候轻轻颤抖,她就反手搂着他安慰。

她真的很好。

“父亲不是跟你约定两年吗?我也没有多的要求,就想你陪我两年。别误会,就偶尔能说说话,让我能看见你。我会努力克制着些,不给你添麻烦。”

缪泠轻轻笑出声:“那不是跟现在一样吗?”

一样吗?

好像是……

“就是说开了嘛,彼此心里有数,少些煎熬,大大方方相处。”林晟说。

缪泠在他怀里点点头,同意的。

林晟逗她:“我会努力去爱上别人,人生在世也想体验一次两情相悦。”

她大方地说:“会的。”

林晟把她往怀里揉,骂道:“没良心!”

缪泠被嵌进他怀里,便感受到他的激动之处。她有点儿生气,又去扒拉他的腰带。他赶紧把作乱的小手按住,求绕道:“别闹,小姑奶奶!我又不是故意的,正常反应而已,面对心仪之人都不冲动的话怎么繁衍后代?”

“那不是禽兽无异?”

“我不是,所以我没动,你也别动。”

缪泠果真不动了,但是她说:“明天你不可以抱我。”

说完觉得不严谨,补充道:“明天以后都不可以动手动脚,否则我还是会揍你,练这一身武功不能浪费。”

他愉快地笑起来:“这就是约法三章吗?”

她反思:“语气不对,好像是有点儿像撒娇。我以后也会克制,尽量不让你误会。”

他不爽,抱着她滚躺在地上。起初是压着她,后来担心地板坚硬,又滚半圈互换位置。他有理有据地说:“不是从明天开始不能抱吗?又没说今天。”

她已经知道解不开腰带,这次干脆抓住他的衣襟往两边扯开,吓得他赶紧爬起来。

“缪泠,你再胡闹……我又不是柳下惠!”他怒道。

她施施然站起来,拍一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情绪挺稳定的,这些天在家里都想清楚了,所以明天可以去见兵部尚书。”

他努力冷静下来,说:“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是去威胁他,有你在场反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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