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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唐朝诡事录第二季之刺杀王之涣 > 第18章 太原王氏

第18章 太原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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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往前,掠过冰河沿岸结着冰凌花的杨柳枯枝,冲出冰河,奔向一处荒原上的大路。狂风怒号,吹得空中白雪四处翻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剩一匹疯马拉着一驾马车在荒原上狂奔。

喜君手腕被缚,在车内撞来撞去,身上已被撞出几处淤青。慌乱间,她依稀看到前方大路上,似乎站着一个披着猩猩毡斗篷的人。风雪中,那人面对马车,迎风而立。眼看马车就快要撞到他,那人突然腾空飞起,跃到马车上,接着捡起马鞭,安然坐下。马车依然颠簸不停,他坐在车上,却甚是从容。

喜君看着那人的背影,只见他左手死死勒紧缰绳,右手挥动马鞭抽打马背,不一会儿,那马竟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缓步徐行。又走了一会,路边有一处破屋,那人勒马停车,然后跳下车,喜君也跟着他下了车,一起走进屋中。

那人在屋子里摘下兜帽,转过身,喜君看着他,脱口而出:“王之涣!”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果然没死!”

王之涣掏出匕首,给她割断手上的布条。喜君解下手臂上的袖箭机关,揉了揉手腕和手臂。幸好沙副将之前绑她的时候慌慌张张的,没注意到她袖子中藏了袖箭,否则今日真是要凶多吉少了。重阳那日旗亭赌唱,她曾被假王之涣真卢凌风推到床上,虽是虚惊一场,但她也的确被吓到了,自那之后,她就把袖箭机关绑在了手臂上。

“为何救我?”喜君问。

“你是小夭的朋友,她从小在军营长大,朋友很少,我不忍心见她失去一个朋友。”王之涣道。

“所以,你果然和小夭有交情?”喜君对他的话似乎并不意外,“所谓的与小夭结怨,包括刺杀,其实都是你和她演的戏吧?那日在山神庙中密谋刺杀王之涣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虽然我们都推断指使小夭的是薛将军,但我记得,那日在山神庙中谈话的是一对年轻男女。”

“山神庙之事,你怎么会知道?”王之涣有些吃惊。

“那日我与冷籍都在那里。”喜君道。

“那日我隔着窗子,是见到雨地里有一个人低着头远远奔过来,可我立刻就带小夭走了。”王之涣道。

“我比你先进的山神庙,就躲在庙中柜子里。”喜君道。

王之涣摇头笑道:“原来是从一开始就露馅了,”他又道,“所以,你的确早就认识冷籍,你到底是谁?泠泠,不是你的真名吧?”

“我姓裴,父亲是前任吏部侍郎裴坚。”喜君道。

“我从洛阳去长安时,一路听说吏部侍郎之女裴小姐,见了一个野男人只一面,便不顾脸面,抛下老父,随他私奔去了。”王之涣道。

喜君有些生气:“你就算听闲言碎语,也该听全了才是。他才不是什么野男人,他是范阳卢氏。”

王之涣道:“我说你不顾名节,丢了裴氏世家大族的脸面。你却只听到了野男人三个字,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是又怎样?”喜君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丢了女子气节,不配为女子,瞧我不起?”

王之涣哈哈大笑道:“王某素来放浪形骸,世间礼仪规矩于我不过放屁一般,遇到你这种人,只会觉得遇到了同类,怎会瞧你不起。”

他又道:“那么,那位冷籍冷公子,看来是姓卢了?”

喜君点头:“他叫卢凌风。”

“所以他才是凉州刺史,有点意思。”王之涣道。

“薛将军私开铁矿意图谋逆,你可知情?”喜君问道。

“我知道。”王之涣道。

“那你为何不上报朝廷?你也是大唐子民不是吗?”喜君问道。

“大唐子民?”王之涣笑了,“隋之后,李唐王朝定鼎中原不过百年,我太原王氏开基于两汉,兴于魏晋,绵延至今,根基底蕴远胜李唐,我王氏所食一粥一饭,所住一砖一瓦,都是自己挣的,不是李唐朝廷给的。你父亲在朝为官,受天子照拂,你有忠君爱国的理由,我却没有。”

“难道你明知薛将军是屠村的凶手,却无动于衷吗?”喜君道。

“若我告诉你,武家村村民其实是死于雪崩,你会信吗?”王之涣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将军夫人是武家村幸存者,她对薛将军的恨可不是假的。”喜君道。

“将军夫人恨薛将军,是因为,当日若非宁寇军将武家村人绑在雪山下,那些老弱妇孺根本就不会死。雪崩之时,所有被绑的人都慌忙逃命,身体弱的,大都当场丧命,只有一些身强体壮的男丁逃过一劫。”

“那又如何?就算没有雪崩,若武家村的人迟迟不肯就范,难道薛将军还能饶了他们?他虽没有杀人,却的确是武家村一案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王之涣耸了耸肩,道:“你说的是对的。”

两人说话这会,喜君一直抱着手臂四处走动,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齐胸襦裙,整个人此刻冷得浑身颤抖,脚已经没有知觉。出客栈的时候,她本裹着一身白狐裘,方才在马车上一顿乱撞,狐裘脱落,早飞到冰天雪地里去了。

王之涣道:“再这样下去,你会冻死。你若不介意,不如抱着我取暖。”

喜君一边跺脚一边道:“我介意。”

王之涣无奈摇头道:“为了名节而死,多少有些可笑。”

“你说谁可笑?”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喜君遁声望去,只见几个人推门而入,为首的那人身披黑色大氅冷着脸走进门,脸上一道细细的血痕。

看到王之涣,卢凌风不禁冷哼了一声:“你果然没死。”他说着,又冲喜君道:“你快过来。”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将喜君搂进怀里,拉紧自己的大氅裹住她。

喜君挣扎了一下,脸更红了,一半是因为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害羞。

卢凌风轻声喝道:“你想死吗?”

喜君探出头,看了看他后面的人,卢凌风道:“是你义兄和薛环,不是别人。”

才进门的苏无名见喜君在卢凌风怀中躲躲闪闪,不禁打趣道:“我这义妹啊,见着情郎,便看都不想看义兄一眼了。”

卢凌风怒道:“苏无名!你明知喜君脸皮薄,为何还取笑她?”

“薛将军呢?”喜君仰头问。

“他已死在我长枪之下。”卢凌风低头回答道。

王之涣疑惑道:“你二人的功夫我都见识过,薛将军似乎略胜一筹。”

卢凌风道:“薛慕柳确实是凉州第一,但我终究比他年轻。”

“看到我,你们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王之涣道。

“我们也是昨日才猜到你没死的。”苏无名道。

“如何猜出来的?”王之涣似乎很感兴趣。

“卢凌风认出参差小剑后,我们将刺杀案主谋锁定为太原王氏,又根据轻功和不在场证明,排除了王昌龄,王维和王瀚三个人。但其实,姑臧县中还有一位太原王氏被我们漏掉了。”

王之涣点头道:“那就是在下。”他顿了一下,又道:“小夭太纤弱了,我担心她那出刺杀戏难以服众,便将那柄适合暗杀的参差小剑送给了她。我原以为,反正王维和王瀚从不参加旗亭赌唱,不会有人认出那把剑。”

“连你都觉得小夭姑娘太过纤弱,为何薛将军却相信她能杀了你?”苏无名问道。

“薛将军原给了小夭一包西域媚粉,女子身上撒上这种媚粉后,一旦有男子靠近她,便会暂时浑身瘫软,丧失神智。只不过,小夭后来并没有用这种药粉。”王之涣道。

“她没有给自己撒西域媚粉,但你却吃了可以助人假死的龟息丹,”苏无名道。

“我若真的中了西域媚粉,就无法配合她演戏了。王之涣道。

“原本,排除王氏三人后,我们都以为自己推断有误,但后来吐罗歌姬思嘉的龟息丹却提醒了我们。喜君说,思嘉姑娘的药本是放在普通药箱中,但后来卢凌风去偷药时,却是从机关盒中拿出来的,我便猜想,或许是之前有人偷过她的药,才让她起了戒心,而那个偷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夭。”苏无名道。

王之涣点头道:“最终,是王之涣杀了王之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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