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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 14 挑战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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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分钟,在斑驳树影间,有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了。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是独自一人往这里走的,并且肩上还扛着什么东西。

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个所谓“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并且还不是别人。

“这是……芥川前辈?!”

“是。”桦地用一贯的语调说着,将状似晕厥的桦地从肩上放下,于是他立刻惊醒了:“诶诶?怎么了?我在哪里?”

一直在睡觉吗……

“啊呀桦地,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把我扛起来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怎么啦?”

虽然被桦地的怪力惊到,我还是赶紧着眼于正事:“是关于截击球的事,芥川前辈。”

他这才抬起脸来望了我一眼,却立刻睁大双眼抬手指向我:“啊!刚才那个掉进水里的女生!”

“……是,是。我已经安全了。”我无奈地提醒,“所以我们还是说说刚才的网前截击……?”

“呼~想让我帮你什么?”他倒挺好说话,又揉了揉眼睛便打起精神来,使劲眨了眨眼才问我。

“我是速攻型选手,在网前的灵活度也不错,只不过没有截击球方面的特殊技。”我说,“帮帮忙设计一个实用的截击吧,前辈。”

听了我的话,芥川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他习惯性地抓抓蓬松的头发:“唔……截击球的话,我自己是没有什么特殊技能啦。”

“哎?”我睁大了眼,“没有特殊技吗?”

“嗯……即使是这样,光凭手腕的柔软度,也能让对手措手不及哦。”他忽然兴奋起来,“你看你看,这样自如地转动手腕,在网前就能打出出其不意的角度球啦!我只是手腕灵活一点,神奈川立海大附中的丸井君才厉害哟!他的特殊技……”

芥川激动地述说着立海的丸井的奇妙技术,我在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脑海里所有精力都被调动起来思考他说的“手腕”两个字。

之前在上网截击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过手腕的动作……

“啊,我明白了!”我茅塞顿开,激动地按了按芥川的肩膀,“谢啦,芥川前辈!”

“诶什么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丸井君啊……”他正说到兴头上,此刻被我打断,却毫不在意地顶着神采奕奕的脸继续往下说。

“有关丸井君的事我下次再来听,总之多谢!”我冲他挥了挥手,又朝桦地点点头,便急忙向空旷的地方跑去,把满脸茫然的芥川丢在了原地。

伤在靠近肩膀的地方,因此活动手腕完全没问题。好了,千冬!现在就开始模拟比赛特训吧!

吃了有山菜和鱼的朴素晚餐,我们又在山上过了一夜——当然大部分人光顾着玩都没好好睡觉——才在第二天的十点返回学校。下午的日程没有安排,几乎在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大胆到了极点的决定。

努力抑制着紧张的心情,我快速移动到了学生会长办公室——其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不出十分钟,总是在这里频繁出现的人再次出现在走廊上。

他看见我,似乎有点诧异:“你在这里做什么?”

“迹部前辈,”我坚定了决心,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请和我打一场球。”

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将我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一挑眉道:“你是不是疯了?”

“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到昨天拎箱子时只有前五秒很痛、而之后都没有什么感觉,便确定了痊愈的程度,“我没有问题。”

“嘁,别说手上有伤,”他别过脸,“就算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受伤过,本大爷也不会跟女人打球。”

“……我是下定了决心的,迹部前辈。”我说,“既然有赌约,那么现在在中途做个实验看看我的努力程度是坏事吗?”

“……”他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转向我,然后抬起右手,将食指和中指放在眉心,用他凌厉的眼神洞察着什么。

“哼,那好吧。本大爷就难得地破一次例。”他稍稍扬起嘴角来,“以检验你的成果为目的陪你打一场。”

本来的我是抱着买彩票的心态来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成功说服了迹部。作为两百人网球部的王者,实力立于顶峰,想必已经将太多的强者踩在脚下过了——我似乎是在胡闹了,即使如此,他竟出乎我意料地同意了与我这样的女子选手切磋?

今天大概是幸运日吧。

地点肯定不能选在学校,否则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在得知迹部并不排斥相反还很喜欢街头网球场的事实后,比赛地点就被定在了井之头公园。

“……啊,是。车就先不用过来了,我稍微有点事。”迹部坐在他的专用沙发上给不知道是家里人还是司机打着电话,姿态完全放松着,再随意不过。

“迹部少爷也会采取步行的移动方式啊,”等他挂断电话,我调侃道,“明天报纸上该出新闻了吧。”

“少来,本大爷又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他瞪了我一眼,出口的话却不如眼神可怕,“走了。”

春夏之交的井之头公园,樱花早已完全落尽,取而代之的是迟些开放的各色其他花卉,于是花们争相绽放光彩,与满树粉白相比,也另有一番风味。这种时间公园没什么人逗留,于是比赛就在稍显安静的氛围中开始了。

迹部脱下校服外套,换上正选队服,立刻走向了另外一种气势。他轻轻拨了一下有些翘起的刘海,转向我开口道:“不进行完整的比赛了,规则就按照抢七,这样没问题吧。”

“没关系。”我说。

“发球权让给你。”他说着,将手中的球抛出击过来。我用球拍接住,网球明快的黄绿色跃入眼帘。一阵风适时经过,衣角和发丝一同扬起来,澄澈的空气灌入鼻腔。

紧握球拍的右手微微颤抖着——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站上球场的瞬间,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实战了。

“哦——很兴奋嘛。”迹部又抬起了手,将食指与中指放在眉心处,仿佛这样做就能洞察一切似的,“尽收眼底了,你的状态和心绪。”

确实兴奋——并且紧张到了极点。因为每到练习赛或是校内排名赛,无论铁丝网球场还是看台球场都会被挤得满满当当,让人连走近瞄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而我上回的网球部之行又恰好卡在迹部结束比赛后的时间点,因此他的水平到底是怎样的程度,我完全不清楚。感觉就像和黑洞打球似的。

我定了定神,用力将球抛到高空,抬起许久未发力的肩膀,将球击了出去。

“什么嘛,轻飘飘的——”迹部一边毫不留情地点评,一边出手击球。球是飞过来了没错,可触及拍面的一刹那,我立刻感受到了完全不对劲的重量。

嘴上说我的击球轻飘飘,自己却打来了更加过分的再明显不过的放水球……

我咬了咬牙,绝对不能让迹部小看。那么……

将球回击后,我便向网前冲去。

在网前没人能阻挡我的攻击——抱着这样的信念,我站定了身体,紧紧盯住迹部手臂及手腕的运动趋势,在判断出了击球点的一刹那,我便弓下身来。

吊球!机会——

我纵向弹起身体,将球重重扣了下去。这一分是我的!

“哦,不错嘛,镜见。”迹部没有接球,只直起身来望了一眼场上留存下来的击球痕迹,侧过身来勾了勾嘴角,“比我想象的要好些嘛。”

我皱紧眉头望向他,握着球拍的右手不知不觉松开了些许。

……肩膀隐隐作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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