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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Chap 48 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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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二年F组的镜见千冬选手到女子三千米检录处进行检录。现在再播送一遍——请二年F组的镜见千冬选手立刻到女子三千米检录处进行检录……”

从广播里传来的声音穿透墙壁进入保健室,在房间内旋转着。校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抬手将刚才登记姓名用的记录册翻开看了几眼,随后朝我投来目光,就像在附和着广播似的。

糟糕……我完全忘记了。

今年的运动会与去年不同,长跑项目被提早到了与跳高之类的田赛一起开始的程度,并且男女同时进行,大概是因为增加了不少趣味项目,需要节省时间的缘故。刚才我用尽力气将忍足带到这里已经花去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处理我们各自受的不同程度的伤,不知不觉间耗费的时长早已超出了我原本的估计。

“……”忍足收敛了表情,转而向窗外望了几秒,之后才重新转回脸来,“……不去么?”

不去么……?

我怔了怔。广播声仍在持续,但明显不会再坚持多久,比赛就会忽略我而正常开始了。但,简直像扭伤脚的是我自己一样,我根本迈不开步伐。

“忍足前辈明明有话想说的吧,”我也停了几秒,“……刚才。”

“嗯。”让我没想到的是,忍足稍微移开视线,直接给予了肯定,“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比赛比较重要不是吗。因为我而被耽误的话会后悔吧。反正我哪里也去不了,比赛结束后再说也没关系。”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的。”

虽然弄不清来源,但我总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把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往我耳朵里推。带着这个声音,不要说三千米比赛了,就是暂时放下心思走出这里回到操场,也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必须是现在……只有现在这个时刻,在充斥着消毒水恼人气味的这个地方,我才有唯一符合的心境来继续听下去。听起来像是个玩笑,但被无名力量推动着的那个声音,确实是通过耳道这样传达给我的。

广播声骤然停止,与此同时,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保健室门口。

“千冬!快点,还有一分钟,”再熟悉不过的御惠的声音里夹杂着喘息,“……检录,我和他们说过了——”

她穿戴着我的全套装备,在我望向她的时候,她正扶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她的话来看,大概是为我争取了检录时间。

但是……

我攥了攥拳头,开口道:“我弃权了。”

“什么……?”御惠一下子抬起头来,“突然说要弃权……发生什么了?”

总不可能把我所想的就这么说出来吧。我默默瞥了一眼腿上刚包好的纱布,抬起脸皱着眉摇了摇头:“刚才腿受伤了,有点……”

虽说其实只是擦伤,但一包上纱布,看起来比实际要严重两倍以上——何况我又没有说谎。只不过有点对不起御惠,她又喘了一会气,才应道:“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上午的份交给我也行——不过,记得请我咖啡。”

我忍着笑说了句好,又在听见她补上的一句“忍足前辈没事吧”之后答了一句“如你所见”,随后回味着她临走时留下的“诶,真悲惨啊”的话音,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校医在刚才对话的中途就出门取药了,我可以毫无顾虑地扔掉刚才的演技。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我刚转回身来,便再次与没有发言的忍足的目光相触了。

“……三千米?”他发出声音。

“想挑战一下自己。”我说。

“不会遗憾么?就这样弃权的话。”

“本来也没抱什么期待的。”我叹了口气,“以后自己计时跑也可以……反正。”

忍足没有立即接话,房间里陷入了暂时的沉默。我往刚才校医坐过的地方望了一会儿,还没能找到什么让我觉得有趣的地方,忍足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很在意么?烟火大会的事。”

他准确地命中了兜了一圈才回到原点的话题。我倒是很想说些漂亮的话回答他——仔细想想的话,这分明是他的私事,在什么时候跟怎样的人逛摊位,本来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但是……我分明不想再看见那件紫藤纹浴衣了。

“真是的……果然还是不行啊。”

忽然被这样的话中断了思绪,我回过神来,正看见忍足抬起手,将眼镜重新戴上了。

我颇有点好笑:“不是碎掉了么?”

“鼻梁上空空的话稍微有点不习惯啊。”他推了推眼镜,将目光投过来,“……总之,那天的那位小姐,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认识不是吗。”我嘀咕。

“不,这点很重要。”听见了我的话,忍足倒是和平时一样冷静地摇了摇头,“她是北海道椿川学园的网球部经理,名字叫北园寿叶。”

“北海道?”我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嗯。”忍足将目光收回到了近处,沉吟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全国大会的时候,在与青学的比赛之前,我们去看了青学和冲绳比嘉中的比赛。那个时候,北园桑突然出现了,手上拿着给迹部做的爱心便当。”

越听越感觉像是电视剧的展开,我忍不住打断:“真的不是从小说里看到的?”

“真是……我明明很认真地在说吧。”忍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却很快便恢复到了原样,“……总之,那个时候,她被心情正差的迹部无视了——准确地说,还被斥责了。”

我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如果是迹部前辈的话,被斥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但迹部那家伙当时用了很恶劣的话。‘母猫’之类的。”忍足又摇了摇头,“我认为他只不过是心情不好,但不管怎么样当面说出那种话也太过分了,所以就去安慰了她一句。”

“……像是忍足前辈会做的事。”我点评道。

“然而后来才知道,那位小姐是专门靠用手工料理来接近别人,以套取他校情报的。换句话说,是外校的专业间谍。”这回没有受我的吐槽影响,忍足平静地说了下去,“很可惜,这招在迹部身上不适用——那家伙一眼就看穿了。”

“说到底还不是忍足前辈自己没有看出来吗。”

“什么呀,她的目标也不是我吧。”忍足终于反驳了一句,“但总之,夏休的时候,北园桑不知怎么便联系了过来,说正巧要来东京,因为对那时帮忙解围的事很感激,所以想专门约我当面表达感谢之类。”

“……”我没有插话。

“……本来以为只是吃顿饭而已,再说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就去了。”忍足又扶了扶眼镜,“结果那位小姐穿着浴衣来了,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是夏日祭吗’的事实。”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就好像从一开始,在领口的第一个扣子处便扣错了似的。扣错的纽扣一路延伸下来,现在终于进入了保健室这种地方。

……怪不得那天看见的忍足仅仅穿着朴素的衬衫。本来还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为了夏日祭起码会穿得更认真些——或许甚至会穿上浴衣也说不定。

“所以,我没有和任何人在交往。成熟的美人也好北海道的小姐也好,哪边都是泡沫一般的假象,轻轻碰一下就碎了。”忍足说着,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的同时反而扬起嘴角,将视线转了过来。

现在我又只能透过镜片看他的眼睛了。他倒是相当坦然地望着这边,即使眼镜上的裂纹看起来有点滑稽——不知道他究竟对眼镜有什么样的执念。

“果然为这几句话放弃比赛不合算吧。”他开口道,“后悔了?”

“后悔了。”我随口顺着他的话说道,“但是,还有更遗憾的事。”

忍足换上了略含疑问的表情,我也便不再思前想后,直接说道:“我原本以为忍足前辈那时会穿浴衣出现的来着。”

“……是么?”他好像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话似的,“对浴衣姿好奇?”

“稍微有点……”我想了想,“也没有那么好奇啦。只是感觉会很合适也说不定——是一时的想法而已,当做没听见也可以的。”

“是吗,这种事啊。浴衣吗。”不知为何他移走视线,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这样的句子,没有再说别的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纠结的,甚至忽然产生了点丢脸感,于是改变话题道:“不过,前辈伤成这样的话,乘电车回家也不方便了吧。”

“是啊。不过不要紧,我打电话给家人,让他们下午来接一下就好了。”忍足迅速回到了新话题中,“说不定还是好事,这几天都可以不用训练了。光明正大地。”

……什么心态啊。我在心里吐槽。

“那么,拜托了。”忍足笑了笑,“我的书包放在班里了,帮我取过来可以么?”

“班里?”我下意识地想拒绝,“太引人注目了不是吗,我的话。”

“用不着担心。本身大家差不多都在操场上而不在教室里,而且,自从那种谣言出现之后,我的评价也降低了。”他的神色相当轻松,“感觉反而变得舒畅了,任何事都有两面性不是吗。”

成功被忍足说服,或者说,失败地被他说服,我问了一下座位位置,便走出保健室,往三年H组行进了。结果确实如他所说,我的行动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便顺利完成,让人感觉有点微妙。

然而,刚要回到保健室,我却忽然意识到,时间也离中午不远了。

……本来也抱有愧疚,当做补偿的话,就帮忍足买一份午饭捎过去吧。

这么想着,我掉转了方向,往学生餐厅走去。

等再次进入保健室的时候,校医依然不在,而窗帘不知何故被拉上了,整个房间的光线比起刚才来暗淡了许多。我向床边走了几步,还没放下书包,便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劲——忍足斜靠着的姿势虽和方才没什么差别,他的脸却稍稍往一边侧着,即使我已经走到了近前,也没有丝毫要转过来的意思。

……他睡着了。

一旦意识到这点,他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便霎时间放大了几百倍似的,与房间内安静的空气缠绕在一起钻进了耳内。甚至连眼镜都还戴在脸上,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进入了睡眠,他一定相当疲倦了。

但,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那平静睡颜上的表情,看起来却仿佛已经扫除了一切疲倦似的。

本来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他把眼镜摘下来,最后我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暗自叹了口气,我把书包放在旁边,用摆在另外一侧的毯子帮他稍微盖了一下,决定不打扰他休息,只把刚买的便当留下。然而,我刚将便当拿出来,还没放到一旁的桌上,却忽然看见桌上已经摆着一份便当了。

看起来是手制的,并且便当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抑制不住好奇心,我抱着只看一眼的想法将纸条抽了出来,于是一行工整的字迹马上映入了眼帘。

——祝忍足侑士君生日快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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