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的脚步声很容易就听出来了，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沈江在她进门的一刹那腾地坐起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桌上的卷子，把秦念都看呆了。

估计是被姜程他们捉弄惯了对“老师来了”这句话选择性免疫，不然不可能没效果，对，一定是。

“看自己的卷子，不要东张西望。”张老师敲敲桌子带着警告的意味。

因为穿的高跟鞋，她不好来回督查只是时不时口头上警告几句，她的眼力向来很好，台下也没人敢做些什么。

秦念写的很快，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她的物理还有两题另外留的还没算，不用交，只是个拓展题，她单纯想挑战一下。

检查几遍，正想叫南栀挪点位置好让她出去时，沈江在一旁叫住她：“别打扰人家思考，我帮你交。”

秦念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关心起南栀感受了，但还是递给了他反正她也懒得让自己离开椅子，他站起身随口问到：“班长要交不？我一起交上去。”

何笙递给他道了一声谢，沈江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中间交上讲台。

张老师撇了眼沈江又把目光放到卷子上来，深呼吸，开始改卷。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心情明显是愉悦的，甚至还带着满意的微笑，一张改完，开始下一张，目光触及的一瞬，她的心情顿时断崖式下跌，面色漆黑，呼吸明显加重翻看卷子的声音的都好似夹杂着怒气。

南栀本想交卷的动作都被这种气压给生生止住了。

“啧。”

秦念自觉做的没什么错误的地方因此并不慌张，沈江一如既往地淡定，转笔玩的不亦乐乎。

张老师一脸阴郁地把它放在一边改下一张，改了大半下来，老师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南栀怕生变故几乎是小跑着交的卷子。

果然只要开头和结尾是好的那中间那坨垃圾的存在也就不影响了。

沈江又一次被自己的优秀头脑所折服。

“改完卷子，我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大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哈，谢谢你们让我大开眼界，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客气。”沈江小声回道。

像是自言自语。

“但是，我还是要说。”

“有些同学，简直就是鲁迅写聊斋什么妖精鬼怪都写的出来，荒唐。前两天新闻上才报道说现在老师的平均寿命是三十五岁，怎么着？你们想再降降？可别，张老师还想再多活俩年，好歹别拖了后腿，老师离三十五岁还有少说十年。”

“秦念。”

忽然被点名的秦念一愣下意识地应声。

“你跟沈江是同桌，之后就辛苦你多监督一下，同学之间好交流一些，他要是不听你的，直接找我，课代表来一下。”

“好。”

“下课。”

不是，等等，不问一下她的意见吗？

她偷偷扭头看了眼他的表情，没反应。

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这些说教，免疫了。

“那个…”秦念道：“不会的直接问就好了。”

“都不会。”

“？？？”

“都不会？你选择题也没错很多，怎么会…。”

“你也知道只有选择题。”

“…”这运气，去买彩票吧，中了肯定可以当那家彩票店的招牌，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