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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暴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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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啊……”

巴桑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扬起腼腆又阳光的笑容说:“下次做噩梦的话,你就念巴桑好了。”

符丝韶在一边翻了个白眼,怼道:“怎么,你是想说你会保护奚姐,做噩梦喊你就不会怕?”

巴桑瞬间羞红一张脸,急忙辩解:“不是的!巴桑在藏语中象征着金色,耀眼的星星,我是想说,做噩梦的话,有,有星星指引,就不会害怕了,也能早点脱离噩梦。”

金色的星星。

刚从回忆里出来的三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巴桑妈妈无助绝望的哭喊。

对她来说,她的金色星星已经没有了。

甘米看着站在门前善良害羞的青年。

她向来是很感性的,此刻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正好楼下传来了大婶子的惊呼:“哟,这谁带的石锅鸡啊,没人认我可就吃了啊!”

她索性把人往门外一推,关上门喊道:“巴桑你快下去守护好给奚姐的爱心石锅鸡,我们换好衣服马上下来!”

“一会儿我们去神婆那里。”尤柏奚换好了衣服,在一边等待的时候突然说道。

符丝韶却有些担心:“可我们才来第二天,直接就去找神婆,会不会……”太冒险了?

尤柏奚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去神婆那里,她肯定是个重要人物,说不定就是她促成的这一切。”

说完她闭上眼,俨然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

符丝韶委屈地撇撇嘴:“哦,知道了。”

甘米凑到她身边去小声哄她:“好啦,大家心里都不好过,越快找到线索我们就能越快出去,下个梦境挑你喜欢的动物,嗯?”

符丝韶道理都懂,也对巴桑的遭遇感到难过,但仍然会为尤柏奚的态度而感到难过。

本来她也刚成年,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儿呢,尤柏奚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她不喜欢尤柏奚这样对她。

符丝韶点点头,然后拉起甘米的手出了门。

她决定了!这一分钟里她不要跟奚姐天下第一好了!

尤柏奚跟在后面,没有对这幼稚的行为作出评价。

自从和系统遇见,又进行了那番谈话后,她好像突然就能体会到很多以前没有的情绪。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她并不懂得应该如何正确的去纾解这些正面的,负面的情绪,从没有人教过她在这种时候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巴桑这样赤诚简单的人有天然的好感,也会心疼他少时的遭遇,同时对那些轻易就放弃他的人感到愤怒。

她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不能强求别人舍弃自己的利益为谁付出,但却还是不能控制的产生怒火。

这一切情绪其名为何,由何而起,如何而落她全然不知。

她的过往注定她不会轻易将困难诉于他人,长久以来她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默默消化,默默忍耐。

但情绪,特别是负面情绪这种东西,并不是说压下了就能消失的,它只是找了个角落藏起来,一次又一次的积累,直到某一次彻底引爆。

这种失控可能就连自己也不会提前察觉。

甘米敏锐地察觉到了尤柏奚的不对劲,担忧地看了一眼尤柏奚,叹了口气,然后把头转了回去。

她们毕竟还是不熟,她也不好多言。

楼下,大婶子已经牵来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三人一齐站在桌边,特别是两个小孩,脸上写满了“想吃”。

甚至有个小孩已经把手放在了锅边,巴桑脸上带着笑,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小孩的手拂开。

大婶子脸上有些难看,她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哎呀大家都是邻居,小宝也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在弟弟不过是想吃口鸡,你至于这么小气吗?还是当哥哥的呢。”

尤柏奚一行人正好走下来听见她说这话。

符丝韶直接开口:“哟,婶子,早上好啊,这大清早的,吃过早饭了吗?没吃快去吃啊,免得小孩长不高了。”

甘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婶子,奚姐昨天不舒服,我们专门花钱让巴桑给奚姐炖了鸡补补呢。”

甘米给一边的巴桑递眼色,巴桑连忙点头,那样子看上去有些憨:“对啊对啊,她们给了钱了,婶子你赶快带弟弟们去吃饭吧,弟弟饿得都流口水了。”

大婶子看这架势知道今天这锅鸡自己是捞不着了,于是气冲冲地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还能听到她嘴里用藏语骂着些什么,虽然听不懂,但看巴桑的脸色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但巴桑很快又柔和下脸色,他看着尤柏奚,又红了脸:“我先给你盛一碗?”

尤柏奚点点头,坐下后状似无意地问:“对了,德吉梅朵呢?怎么没看到她?”

巴桑解释说:“她昨天只是休息回来玩,平时都跟神婆在山上修行,今天一早就回去了。”

甘米又问他:“你今天凌晨的时候又听到什么动静吗?感觉还挺热闹?”

巴桑一脸茫然:“没有啊,你们没睡好吗?有可能是早起做活的人吧?我可能习惯了,没听到什么动静。”

几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不对。

今早送葬的队伍里没有巴桑和德吉梅朵,昨天刚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队伍里见过了德吉梅朵,而巴桑看上去什么也不知道。

难道是德吉梅朵在刻意隐瞒巴桑?或者说,其实巴桑也在骗她们?

见巴桑还在想,尤柏奚开口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接下来就是平静的吃饭时间。

甘米总觉得在吃了这里的食物后会更加精神,那种无力又恹恹的状态会很快一扫而空。

她觉得奇怪,平时她并不是一个这么注重口腹之欲的人,要说食物对她的影响有这么大也不应该。

另外两人也没有她这种感觉,但目前看起来没有负面影响,甘米也只好按下不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担忧。

吃过早饭,尤柏奚提出想去山上写生,又说她们会在山上待很长时间,巴桑不用陪着她们,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巴桑拒绝了尤柏奚的要求:“你们三个女孩子独自上山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你们又不是很熟悉环境,万一走错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做的,村长说了在你们在的这几天,田里的事情有人帮我做的,我只需要陪好你们就可以了。”

巴桑很认真,几人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等到了山上再找借口支开巴桑。

山间空气清新,加上现在还是上午,没这么热,一行人带上画具就上了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了下来。

甘米不会画画,见尤柏奚和符丝韶已经坐下装模作样的开始画之后,她只好拿着相机四处拍拍,再坐下来在本子上写写改改,假装自己在写宣传村落的文章。

不一会儿,甘米就说自己累了,精神头也不是很好,想要回去休息,但尤柏奚却说自己正好来了灵感,不想现在就回去。

两人就这么起了争执。

巴桑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们,甘米一向是精神头不好的样子,他想把她送回去休息,又怕剩下的两人独自在山上会出意外。

他看着尤柏奚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勉强她,只好自己站在原地为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最后,符丝韶站了出来,说她和甘米一起搭伙回去,下山的时候有她陪着,也不会这么危险,巴桑就在这里陪着尤柏奚。

这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方式,尤柏奚也同意了,巴桑拗不过她们,也只好同意,但他坚持要把两人送下山,随后看着两人离开,自己又快速跑了回来守着尤柏奚。

尤柏奚看他跑的一头汗,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汗,让他喝口水缓缓。

巴桑整个头都红了。

他接过手帕虚虚地擦了擦,不敢真的用手帕擦汗,然后强装镇定道:“谢谢,那我之后洗了再还给你?”

尤柏奚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没用,伸手将手帕拿过来,然后上手两三下擦完了事。

巴桑可惜地看着那张被浸湿的手帕,总感觉自己的汗让手帕都不香了。

但又很高兴,尤柏奚亲自给他擦汗诶!

尤柏奚看他一副傻样有些无语,但又有些好笑。

巴桑喜欢看她笑,特别是现在这样,比其他时候看着都要真实很多。

只是可惜尤柏奚很快反应过来,压下了微微扬起的嘴角,又变成了平时的尤柏奚。

山上一派祥和,而山下的两人并没有回村长家休息,而是半路改道去了神婆的住所。

神婆住的地方很偏僻。

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周围一里地内只有她一家居住,就连附近的树看上去也阴森森的。

阳光透不进来,黑压压的林子显得压抑极了。

符丝韶咽了下口水,抓紧了甘米的手,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叩叩”

甘米敲了敲门,扬声问:“您好?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甘米又敲敲门:“您好,我们是昨天来村里的大学生,迷了路,有人吗?”

整个林子里回荡着甘米的询问声和风吹过的声音。

符丝韶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了什么东西穿过树叶快速地朝她们袭来。

她只来得及拉着甘米往旁边躲闪,然后扯下胸前的镰刀变大挡在身前。

甘米的反应没她快,被她这么一扯就跌倒在地,但看符丝韶这么一副架势,她也来不及说什么,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躲在她身后。

“飒飒”

细长的藤蔓埋在地上厚厚树叶中朝两人快速袭来,符丝韶反应意识到位,但实战经验终究还是缺乏些许。

在那一瞬间她只来得及将甘米提起来扔远,而自己却被藤蔓缠住了四肢头朝下吊了起来,就连镰刀也被藤蔓扔在了旁边变回了项链的样子。

甘米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要去救符丝韶,却被符丝韶一个眼神警告,咬了咬牙还是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一个佝偻着背,穿着藏族传统服饰的老妇从林间走了出来。

她眼睛似乎是看不怎么到,她走上前,凑的很近,把手杖往地上一插就抬手摸上了符丝韶的脸。

苍老喑哑的声音就像是锉刀磨铁器一样,让人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小丫头脸还挺嫩,不是村里人吧?来我这个老婆子这里有什么企图?另一个小姑娘呢?跑了?”

符丝韶脸上有些难看,侧过头躲开了她的抚摸。

老妇也不介意,只是轻哼了一声,重新拿起手杖在地上敲了两下。

下一秒,藤蔓就像退潮一样纷纷离去,符丝韶也一下被摔在地上。

老妇转过身,推开破旧木屋的门走了进去:“进来说话吧,树后边那个姑娘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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