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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当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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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光,他在哪?”

“在南城,他贪凉,我们给他找了一个靠近树林的地方。”

危银河穿着黑色短袖,看了眼走廊外,

夏天还未过去,而他心中的冰川永远不会消融。

……

南城,即海滨墓地。

巨大的古树盘绕遮天,风从树林中吹来,撩起来访者的头发,像是逝去的人们对生者的抚摸和宽慰。

顾不惘穿着黑色长款外套,站到一块墓碑面前,从食盒端出一碗浓汤面。

搁在墓前,他对着上面巧笑嫣兮的女人说,“老样子,加辣不要葱。”

顾不惘低头点烟,眼眸印着柴亮的火光,

“下辈子不要再打麻将了,你总是忘记吃饭,每次都要我给你端过去,麻将馆离家又远,有时候面坨了你又喜欢发脾气,最后面只能我吃。”

他抽了一口,眉头皱起小山,

“没给你带酒,你骂我也没用。”

掐灭烟头,脱下外套铺在梯子前,他一屁股坐在墓前,吃起了那碗红油面。

吃得很急,噎住也不管不顾地继续吃。

像是自虐,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才松开喉间的阀,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肩膀剧烈颤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头顶的阳光透过树叶溅在他的后颈间,像是温柔的注目。

半晌,抬首,他露出猩红的眼角,眼泪如洪水流了满脸。

“阿光……”

……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林间。

危银河从林子后走出来,他站在树荫下,目光和黑白照片上的女人遥遥相对。

女人长得一眼惊艳,凤眸狭长,眉飞入鬓,五官跟顾不惘有七成相似,微抬的下巴,神情傲世轻蔑,眉宇间有股如仇似怨的北国冬雪肃杀之气。

就是这股高傲劲儿,春.药似的迷住了顾爵,当红玫瑰被摘下后,骄傲贵气被消磨殆尽,成了衣袖上的蚊子血。

最后女人在天台一跃而下,漂亮的脸蛋摔成一地西瓜碴子。

可这一切危银河只知道零星半点,还是来自身边八卦同伴的口中。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拎不清,唯一跟他最大的关联,就是顾不惘跟他大吵一架,然后单方面一刀两断。

作为一个骄傲的天之骄子,没人指责过他,被顾不惘当成狗一样骂,他也是很生气的。

没等他跟顾不惘划清界线,顾不惘就休学了。

当顾不惘回来后,他还是那么孤僻,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成绩依然那么好,他去找他,“你之前去哪里了呀?”

顾不惘答,“去了一个地方。”

于是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头一次,火星大点的愧疚燃起。

——他那么生气,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可是承认自己有错,比当众扇耳光还难堪羞辱。

他们谁也不低头,因为圈子的高度重合,即是将对方在心里拉黑,也依然会碰见,或是从别人口中听见对方的情况。

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

“你来这里干什么?”

危银河没有回头,深深呼出一口气,

“看伯母。”

他的作态实在伪善,如果真的愧疚,早干嘛去了。

顾不惘咬牙切齿,大步上前摁住他的肩膀,

“谁允许你来的,滚出去。”

被推了个踉跄,危银河沉下脸,挥开他的手臂,

“你私自插手澄光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又什么资格阻止我来看望他们?”

顾不惘抬起下巴,露出冷傲的眼眸,

“一家人当然有权帮助一家人,没资格的是你。”

危银河愣住,接着嗤笑一声,

“你和澄光能有什么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不惘指尖划过墓碑,照片里的男生温驯纯良,双臂叠放在膝盖上,望过来的眼神青涩害羞,像只出现在野兽窝的兔子。

他仔细端详照片中人,目光缱绻,温柔如风轻轻吹掉的落花,

“他是我爱人,我们将会在一起,还会在月光草坪下举办一次婚礼。”

要不是他对着墓碑告白,也许这一切会如他所说那样浪漫。

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危银河瞪大眼睛,

“你疯了?”

顾不惘盯着他的眼睛,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你也看过资料了吧,唯一2%的医学奇迹,如果阿光还在,我会用他的姐姐切片,给他治好渴血症。”

危银河眼神发愣,像是第一天认识顾不惘,

“疯子。”

顾不惘深深皱眉,霍然抬首,眉间压抑,眼底翻涌着幽暗黑沉的浓云,

“我没疯,你没资格揣测我,你根本不配!”

他的眼白像是冻僵的鱼肚,被盯上只觉得冰凉瘆人。

他解开扣子,一颗,两颗。

动作着急,像是不耐烦似的扯开,露出一片如雪山起伏的胸膛,地上崩了一地扣子。

危银河躲炸弹似的往后退,

“草——你,你干嘛?”

当衣服被甩到地上时,危银河猛然怔忡。

小腹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针扎似的映入眼帘。

“还记得吗?”

顾不惘指着肚子上坑坑洼洼的腐肉,皮肤像是豆腐泡一样隆起,颜色偏暗,像是灰白老旧的墙皮正在呼吸。

心一紧,危银河移开视线,

“这是什么?”

“你知道被扔进一百度开水桶里是什么感觉吗?”

长久的沉默。

顾不惘咧开一口森森白牙,眼底的恨意像是要渗出毒液,

“忘了吗,十二岁那年,我们刚认识不久,你带我出去玩。”

心中的愤怒拔燃升起,少年眼底红得仿佛出血。

六年前。

顾不惘刚得知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他藏着这个秘密,为了不被发现后嘲笑,自己跟自己玩,一个人默默忍受孤独。

作为孩子王,危银河喜欢带着他入伙,每次顾不惘会送他一大堆东西,像是对他热情的报答。

那次,是个意外。

他们手拉手,像小金鱼似的窜进人海,甩掉了身后的司机和管家叔叔。

过程刺激又好玩,危银河带着他躲躲藏藏,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爱冒险的勇者。

顾不惘胆子小,从后面扯住他的衣袖,

“银河,我们不跟叔叔一起,待会儿回家怎么办?”

危银河不以为然,

“让他们跟着多不好玩,一点也不自由。”

更何况,司机叔叔最喜欢打小报告,每次都害得他被奶奶罚。

顾不惘拽着他,脚底生根不肯走,

“不行不行,我怕。”

危银河眼里闪着调皮的光,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怕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他拍了拍鼓鼓的口袋,“再说了,我特意多拿了一些钱,待会儿我请你吃炸小肉丸。”

吃人嘴软,顾不惘抿紧双唇。

除了必备的买菜钱,女人不会多给一个钢镚 ,他很羡慕能在学校门前买买买的大款同学。

他们在小吃街逛了很久,几乎把所有的铺子都逛了个遍,小肚子吃得鼓鼓。

危银河打了个嗝。

顾不惘从口袋摸出一块话梅糖,

“给你,助消化的。”

“谢谢!”危银河惊喜接过,三俩下剥进嘴里,嚼吧嚼吧后眼里闪着光,

“太好吃了吧。”

顾不惘笑了,在心里默默腹诽。

吃货,连块他不喜欢吃的糖也这么高兴。

正周末,牵着小孩的大人特别多,街上一长串卖金鱼,芦花鸡和小乌龟的贩子。

顾不惘养过薄荷,塑料球,田里抓的蝌蚪,就是没养过花火一样的金鱼。

他们在铺子前站了许久,老板娘笑道,

“小朋友,这可是最后一只金鱼了哦,喜欢就千万别错过。”

顾不惘尴尬地拽着危银河,“我们走吧,我想回去了。”

没钱他再想要也没用。

危银河嘴角微微翘起,

“阿姨,这个我买了。”

“好!”

金鱼确实很美,浅色身体,紫红色的尾巴,在小瓶子里摆动身子,像是幻梦一样。

顾不惘看得眼不眨。

危银河把小瓶子递在他面前,小肉手把持物的小链子撑着紧紧的,

“喏,送给你了。”

放以前,顾不惘肯定死活都不要,但是他真的好喜欢。

“谢谢你!”

将小瓶子放进左手掌心,右手勾着顶上的链子,顾不惘仔细盯着瓶子,跟吐着泡泡的小金鱼对眼相望。

他们身后,阿姨从蒙布的背篓里拿出小瓶子,挂在空悬的杆杆上,厉声叫卖,

“紫色小金鱼,最后一条咧。”

说好的最后一条?

顾不惘跟危银河面面相觑。

他抿紧双唇,哭笑不得,“果然都是商家的套路。”

一只白色塑料口袋被吹上天,天渐渐暗了下来。

这是他平时给女人做饭的时间,顾不惘已经想回去了。

“我们还玩吗?”

站在游戏机前,危银河头都不回,

“那当然,今天我不到十一点,绝不回家。”

这里是老街,晚上鱼龙混杂,什么形形色色地人都有。

顾不惘拉住他,

“不行不行,我要回去了,你要是不走,我就走了。”

屏幕上的人物倒地,接着出现巨大的game over。

危银河看了他一眼,见里面写满了坚定。

叹气,

“好吧,我们先去找司机叔叔。”

用腕上的儿童手表打完电话,他们站在路口等。

突然,脸上被豆大的雨点砸到。

“下雨了——”

有人仰头喊了一声。

像是按下加速键,没带伞的人群像是齿轮般飞速轴转。

危银河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快走!被雨淋到可是要秃头的。”

顾不惘果然被吓到,反拽着往前跑。

两人撑着外套在雨中跑,像是穿过树林一样从人群中穿梭。

雨水哗啦落下,白气如蒸汽升起。

“哎呀!”

被强壮的男人撞到,顾不惘身子趔趔趄趄,险些被反作用力带到地上。

“嗞——”

面包车一停,下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伸手啪一声掌掴在顾不惘脸上。

顾不惘被打得懵圈了半秒,他捂着脸连退几步,却被男人抓住衣领。

他挣扎地往后回头,“危银河!”

十步外,

危银河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来挤去,雨水从额头流进眼睛,他忍不住抬手揉眼睛。

两人在大雨中,一个伸出了手,另一个闭上了眼睛。

嘴一捂,中年男人担心地骂了两句,“小兔崽子,这么大的雨,快跟老子回家。”

路人眼中,男人就这样把穿着红外套的男孩喊上车了。

金鱼瓶子哗啦碎在地上,紫红色的小金鱼撅起身子,啪啪地摆动尾巴,跳进了脏水横流的下水沟。

一上车,顾不惘被手帕捂住口鼻,他如上岸的鱼垂死挣扎,脚踢到车门上梆梆响。

他的力道如蜉蝣撼树,男人甚至单手点起了烟。

最后在药.物作用下,顾不惘昏死在男人怀里。

昏迷前,近乎绝望的困惑罩住了他。

——明明看到他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救他。

——你骗我!!!!

在手机上对着照片看了看,小孩都长一个样,男人没发现他和危银河的区别,见他带着字母帽子,穿着红色衣服,以为他就是危银河。

男人是危家司机的弟弟。

作为深资赌徒,失意欠下一屁股债,又怕被剁掉手指,只好把主意打在哥哥身上。

他知道哥哥在给有钱人当司机,于是看上了危家这头肥羊。

误会和故事从这里开始。

找了一圈的危银河,坐在商场楼梯前休息,他以为顾不惘已经回家了。

他被路过的危景湖带回家,狠狠地受到了危奶奶的批评。

等他想起顾不惘时,已经是深夜,他打电话给顾不惘妈妈。

那边麻将声和国骂声不绝,一向觉得孩子听话的女人以为孩子已经回家。

等她三点回家,睡到下午醒来时,看到孩子在冰箱前留下的小纸条,才知道孩子一晚上没回家。

她六神无主,打电话给顾爵,却被挂断。

危银河无意在花房听到司机的通话,才知道小伙伴代替自己被绑架了。

他不敢跟危奶奶说,只好求助危湖景。

危湖景那边的声音奢靡华丽,

“我救你的朋友,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呢?”

危银河哭花了眼,

“什么都可以,求小叔叔救救他。”

于是危湖景告诉了顾爵,狠狠在他那儿撬走一堆商单。

顾爵的大儿子刚死于马上风,他生育能力又废了,只好提前把顾不惘接回来。

只是作为条件,顾爵不可能留下顾不惘的母亲,她是顾不惘私生子的证明。

在顾爵口中得知儿子下落,女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顾爵一句话打落地狱。

“留儿子还是留你,你自己选吧。”

意思是,顾不惘活,她就要死。

女人笑得歇斯底里,这个男人还是这么狠心。

男人走后,她穿上箱底的红裙,画上精致的妆,好像她还是那个骄傲贵气的血色玫瑰。

踩上天台,在楼下人的惊呼中,她展开双臂如鸟儿坠下。

而顾不惘,因为拖得太久,赌徒已经疯狂。

他将顾不惘藏在杀鸡场里,怕被发现,就将他的皮肤烫毁,准备缝上羽毛,伪装成西域鸵鸟卖给马戏团。

顾不惘每天都在咬绳子,看似紧实的绳子在一挣就松,趁男人转身,将他撞进开水桶里。

小孩难敌大人,他被愤怒的男人摁在地上,作为失败的报复,烧得猩红的锅底狠狠沉在他肚子上。

滋啦一声,他甚至能闻到自己的肉被烤熟的味道。

所幸两方人加持下,杀鸡场很快被找到,而他早就疼死过去。

可是他一醒来,就被告知他被接回顾家,他的母亲却死了。

他不信女人会死于愧疚,他一直在查女人死亡的真相,顾爵的案底很多,嚯嚯过的少男少女更是不少。

他一直在努力,哪怕是跟狡狐危湖景合作,也要把顾爵这个人渣送进监狱。

“所以,想起来了吗?危大少爷。”

顾不惘眼神如寒刺,死死将危银河钉在原地。

在他的眼里,危银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受被火烤。

但是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联呢?

顾不惘为什么这样看他,像是他杀了他全家一样的眼神。

危银河抓了抓头发,眉眼满是困惑,

“我……”

被他无辜的神情刺激到,顾不惘下颚线紧绷,

“我不会原谅间接害死我母亲的人。”

危银河嘴角下垂,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你尽管冲我来,你要打我,我站着让你打,绝不还手。”

顾不惘捡起衣服,

“如果不能以命偿命,打死你又如何。”

何况他们早就打过了。

危银河噎住。

顾不惘穿好衣服,又恢复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只手摊出,眼神如刺威胁,

“把玉还我。”

作者有话要说:顾不惘:玉还来。

危银河:不给,略略略。感谢在2023-08-08 18:29:39~2023-08-10 17:1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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