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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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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惘眼下青黑,几个晚上没睡让他整个人紧绷,浑身攻击性十足,像条竖起身子的蛇。

“你根本不是他,如果你真的救过我,为什么我每次在你面前提起他你都没反应?”

他一直在找那个男孩,当年他迷路闯入红灯马路,要不是男孩拉了他一把,恐怕早就被过路的货车碾进轮胎死于非命。

女人教过他滴水恩涌泉报答,他没怎么犹豫就把脖子上的玉送给了男孩。

危银河站直身体,迎着晚霞,褐色瞳孔带上向日葵的颜色,他握上顾不惘的微凉的指尖,用力捏住,

“你故意引我来,就是来要东西,哈哈你比我想象更无情,你知道澄光那天,听到了我们在厕所吵架的内容吗?!”

原本顾不惘僵硬地掰他的手,闻言直接呆愣。

“你想问他怎么会来?”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手上一扯,将顾不惘像破布娃娃般带到面前,眼神凶如狼,

“你拼命地想惩罚我,让我为你愧疚,不如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当年救你的人,确实不是你讨厌的我,是苏澄光啊哈哈哈哈!”

他松手,将一条项链像垃圾似的丢在愣怔的顾不惘脸上,对着满眼绝望崩溃的顾不惘道,

“恭喜你,如愿以偿。”

危银河步步后退,看着如同被雷劈的顾不惘,他像是品到最甘甜的美酒,嘴角微微翘起,

“幸好澄光不知道他救过你,不然他该多伤心。”

手中的项链棱角深深嵌入掌心,顾不惘霍然抬起头,眼里红得泣血,带着孤注一掷毁灭破碎的疯狂,

“是!我是坏的,愚蠢又残忍、丑恶又卑劣,我恨你,从认识那天我就恨你,凭什么你可以有爸爸,我却只能被嘲笑是野种,你越耀眼,就对比我越阴暗。”

——烂透了,他的人生已经毁掉了。

像是臭沟里的老鼠,只能朝着头顶隙出的光芒阴暗地仰望。

“我曾生活在堕落街,那里地方烂透了,孩子们光着脚在脏水横流的街上疯跑,地砖一半没有,一半是活的,踩下去鞋子就会溅上脏水,鞋子永远都不可能是干净的。

从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的爸爸在就好了,他可以背着我,我提着鞋,这样我们谁的鞋都不必弄脏。

我期待他的出现,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他一次也没叫过我儿子,而你的爸爸却叫你心肝,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人性有缝隙,那是恶意和嫉妒长出来的地方。

李阳明那伙人形容他是坏的,是腐朽的臭肉,对危银河有恶心思,图谋不轨的,堕落街十个活人九个罪犯,他肯定也是个坏胚子。

他给危银河做小弟时,他们从不叫他名字,叫他小老鼠,野种……他是一切坏的代名词。

连性子最安静的贺乌海也叫他“臭猪”。

作为朋友,他觉得他们是平等的,他拼命努力,只为配做危银河的朋友。

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对等,他是草芥,能被随意抹杀。

顾不惘浑身颤抖,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脸上像是过敏泛起大片潮红,眼睛里的液体在阳光下直刺刺地落下。

“我讨厌你,讨厌你笑嘻嘻跟我分享你生活的样子,我更讨厌忍着厌恶,对你挤出笑容的自己,

你说的那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危银河,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

喉间像是鱼刺堵住,危银河艰涩道,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一个炫耀自己幸福的傻逼?”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

所以别再管我了,别管烂透的我了。

不该是这样,

朋友不该是这样的。

被巨大的悲伤之海裹挟,危银河仰起头,捂着眼睛的指尖颤抖,

“你可别后悔。”

***

晚上。

客厅像是伊丽莎白女王的皇宫,穹顶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长长的餐桌,桌上摆着鲜花和蜡烛,前后只摆着两个金丝楠木椅子。

“下面是晚间新闻,建筑龙头老总顾爵,今日因多重罪名入狱……”

危银河看得入迷,旁边菲佣训练有素地摆放好食物。

“怎么了?”

恍然抬头,对面危诺娜淡淡关切地看着他。

危奶奶穿着黑色礼服,虽然已经年过六十,容貌炯烁,神情带着上位者的威慑,如同端坐高位女王倨傲贵爵的一瞥。

危银河放下平板,神情淡淡,

“没什么。”

“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把电子产品带上餐桌。”

“是。”

危诺娜的威压十足,身侧的年轻女仆倒酒时手一抖,殷红的液体溅了些许出来,在雪白的餐布上染开。

女仆瞪大眼睛,露出天塌的神情,

“对不起,老夫人。”

危诺娜抬了抬手指,

“明天我不想再见到她。”

候在一旁的总女仆长使了个眼神,身后立马有穿着黑西装的人将急慌的女仆捂嘴带下去。

对面的危银河放下银叉,

“奶奶,一定要这样吗?”

危诺娜眼皮一抬,

“在我的规则里,不适应要求的人只有出局。”

危银河嘴角下垂,他很想问,

那我呢?如果我不能达到您的要求,也只能出局吗?

危诺娜皱眉,

“你这是什么发型?”

危银河头上是一片红刺刺的毛色,他这次回来一时大意,忘了染回黑色。

“抱歉,我明天改回来。”

“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身上了,我听说你在学校很迷恋一个男生?”

危银河嘴角拉直,可他已经死了。

危诺娜依然在问,你到底怎么了,句句逼近,像是上断头台前的催促。

想到那个人已经不在,危银河鼻头一酸,窒息的感觉攫住心脏。

他倏然抬手抓住胸口衣服,眼泪像是银河倾倒万丈簌簌往下掉。

他已经死啦……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苏澄光已经够可怜,他不想那人再被奶奶咀嚼唾弃。

危诺娜眉头一跳,她不明白孙子好端端哭什么,

“我看你最近不太正常,等会让医生来给你看一下。”

说完,危诺娜提起裙摆,像是闲庭散步一样离开。

填完测试书,危银河愣愣看着结果。

轻度抑郁。

医生留了一大堆药,按理说轻度状况不会用到药物治疗,而是心理疏导为重,可是危诺娜急于让他好起来,不忌于下猛药。

顾家没了个当局人,作为利益盘遒枝丫上的危家最近也不太平。

董事会大换血,危诺娜身边没儿子儿媳帮衬,危银河太年轻不服众,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危湖景。

总之,危氏如今四面楚歌。

从监狱出来后,顾不惘就回了家。

一所郊区别墅。

建在山上,可以看到很美的风景。

别墅前有一大片薰衣草,跟身后的大海遥相呼应。

顾不惘穿着黑西装,他第一次穿深色衣服,领口系着宝蓝色的领带,微长的碎发梳成大背头,露出犀利深邃的眼睛,皮肤比身上的衣服还白几度,嘴唇嫣红,像是从油画中走出古老的吸血鬼。

他手里拎着一瓶酒,脚步从容像是要赴一场约。

站在门口,他整理着着装,无误后他推门而入,凤眸带笑,瑟瑟如林中风,

“阿光,我回来了。”

别墅中央的楼梯朝下,红毯一直延伸到地下室。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墙面,地面,结了一层白霜。

真正踏入,仿佛到了冰雪世界。

银白的地毯一直引到舞台,过道两旁摆满了碎冰蓝玫瑰和透明灯具,中央铺了一圈血红的弗洛伊德玫瑰花瓣,两侧放着纯白色的贵宾椅。

他踩着冰雪走上地毯,来到中央的一顶棺材前。

上面赫然是已经火化的苏澄光。

系统:【嗯?不对啊。】

它把大纲哗啦翻来翻去,【大纲里有写这段吗?】

苏澄光正以阿飘的形态飘在上空,他甚至能在空中做自由泳动作。

因为主系统那边正在开会,他们退出世界的申请未被审批,这几天一直是放风筝似的飞在顾不惘头上。

苏澄光落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在顾不惘头上,

“怕什么,刚刚顾不惘对危银河吐露心结,两人的矛盾第一次突破性地摆上桌面,按照我的推论,接下来就是解开误会,破镜重圆。”

以前苏澄光杀丧尸时也是这样讲,作为一个被宿主带着躺平的系统,它相信苏澄光!

系统飞到苏澄光身边,小尾巴翘上天,放了个流光溢彩的电子烟花,【我就知道宿主是最棒的!】

苏澄光rua了把系统,【这里的氛围不错,给我选个长一点的恐怖电影。】

系统也摸鱼惯了,【好嘞。】

顾不惘坐在棺材边,伸出手,指尖碰了碰苏澄光的脸,动作轻柔似怕把他吵醒。

没了碍眼的镜框,苏澄光的五官漂亮,脸上带着柔和的微光,像是一壶月下清酒,令人迷醉。

顾不惘轻笑,

“早知道第一次你递酒给我,我就答应了,直接死在你怀里该多好。”

他握紧手中的酒,眼神凌厉,左手一劈,红酒锯嘴似的断了一截瓶口。

见着这一幕,坐在他头顶的苏澄光感觉臀下生风,他默默地换了一个灯罩坐上去。

他们并没有全程关注俩主角,毕竟他一下线,之后的发展都已经与他小小的男配无关。

顾不惘仰头,他喝得很急,红酒随着他的嘴角流出,下巴,喉结,锁骨,勾线似的画出一道嫣红的痕迹。

最后酒底一空,瓶子哐当坠地。

他两颊酡红,连指尖都被熏成了粉红。

苏澄光仍静静地睡在那里,他穿着一身白像个隐秘在森林中的精灵。

顾不惘觉得,这样的苏澄光,好像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像一个乖巧的娃娃,一个永远属于他的娃娃。

这才是他想要的,永远的不会背叛,没有谎言和恶意,像是一个灵体一般带着纯粹而伟大的包容。

顾不惘单膝下跪,他执起苏澄光的手,背脊深深地弯下,像是匍匐在神明脚下罪孽又忠诚的信徒,

“请问顾不惘先生,不管是生病还是健康,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你都愿意接受旁边这位先生吗?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受他,直至生命的结束?”

“是的,我愿意。”

“请问苏澄光先生,不管是生病还是健康,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你愿意接受旁边这位先生吗?”

无人回应。

顾不惘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想套进苏澄光的手指,却卡在结满冰晶的指腹上。

这里太冷,苏澄光的指节冻了一层冰块,纤细的手指直接大了一圈。

顾不惘双手捂住,可是人类的体温有限,他已经冻得身体发颤,可指节的冰却依然坚硬。

他垂眸,眼神深邃如打碎银河的深海。

为了苏澄光,他愿意做任何事。

倾身,举起手指含入口腔,为了加快时间,他从根部舔起,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渐渐的,酒精起了作用,他感觉血液上涌,额头的神经突突地跳,呼吸越来越急促。

红色的疹子从脖颈漫上,他的脸红得滴血,头发和领口却凝满了白霜。

等冰块融化,戒指终于套进主人的无名指。

他把苏澄光的手贴到脸上,面部因为过敏的潮红而滚烫,冰凉的触感让他着迷。

指尖插.入指缝,两只带着银戒的手十指相扣。

因为没有别的,他用剩下的红酒润滑,死死盯着苏澄光的睡颜,眼神如鸽子血,“你答应了是吗?”

棺材的空间很大,像是一张kingsize,他翻身而入,在苏澄光身侧躺下,他把自己塞进苏澄光怀里,扭过头用冻得发紫的薄唇印在苏澄光下巴上,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这个姿势太深,眼角溢出泪花,他被冻得哆哆嗦嗦,弯腰,头发蹭了蹭苏澄光的肩窝。

委屈得把发型弄乱,可是依然没人抱住他,小心地拭去他眼角的泪。

尖牙磨了磨苏澄光的侧颈,

“留个记号,让我下辈子还能找到你好不好?”

无人回应,他凶狠地咬上去,差点把牙给崩了。

苏澄光的全身比铁疙瘩还硬,到最后,他的嘴里全是血气,牙龈出血,血水混着融化的冰水一起流进嘴里,才肯罢休。

他锁在苏澄光怀里喘气,抬手,

摁下顶上机关,棺材盒子缓缓合上,世界像是闭上眼睛一样黑暗沉寂。

不久后,

像是摁下毁灭键,冰雪世界轰然坍塌。

***

危银河听说顾不惘死后,他开始变得浑浑噩噩。

他没想到,那么坚强骄傲的人会自杀。

如果说是他的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他就是杀死顾不惘的罪魁祸首。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恐惧下,他失眠,变得依赖药物,有时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在跟李阳明他们吃饭时,因为一个看过来的眼神,突然就生气掀了桌子。

时常半夜醒过来,然后因为看到苏澄光吃瘪的样子笑个不停。

危诺娜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失望,再一次在董事会上用凳子给一个什么总的脑袋开了瓢之后,他终于被放弃了。

在危诺娜让权后,危湖景成了最终赢家。

最终的画面停留在危湖景,他端着红酒,站在二十三层落地窗面前。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站在百米高空瞭望下方。

脚下的人来人往如同蚂蚁,城市的车流仿若飞龙光纤,夜晚如同张着大口的野兽匍匐而来。

高处看风景,越危险越壮丽。

红酒流入腹中,喉间升起一股苍凉的甘甜。

他狭长的狐狸眼朝外往来,神情带着似笑非笑的醉意。

如同前期没什么存在感的反派,但是故事一直有他的身影,当故事结束,他作为赢家正式登场。

作者有话要说:苏澄光:【哦豁。】

系统:【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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