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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进后宫的我撬了皇帝墙角[穿书] > 第8章 豹房清扫

第8章 豹房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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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怎么来的?”范遥真虽说出身比不得闫凤岐,但到底也是个官家公子,谁敢烫他?

范遥真面沉如水,并不想多说,他额头鬓角尽是汗:“去拿热巾子来。”

他不想说,平惠之便不多问了,打了热水,用热巾子给范遥真擦擦脸和脖颈。

平惠之发现,打从自己问了那个伤疤的事,范遥真情绪就有些低沉,大约是触动了他不太愉快的往事。

早知道自己就不问了。

晚间吃了饭,原本往常这时候,会和平惠之下下棋,今天他好像没有下棋的兴致,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平惠之原本就是个不爱熬夜的养生人士,主子早睡,他自然乐得跟着早早上床休息,只是半夜被范遥真吵醒了。

仔细一听,是范遥真的梦呓声,喃喃着:“不要……别打了……好黑……我好饿……”

平惠之揉揉眼睛爬起来,来到他床畔,只见范遥真身体不断微微抽搐,拳头紧握,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不住转动。他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像是无力自保的小兽碰到了危险。

平惠之轻轻拍拍他,“主子……范遥真?小绿茶,醒醒。”

叫了一会儿,范遥真终于从梦魇中醒来,他浑身大汗,似是非常疲惫,睁开眼睛仍迷茫了好一会儿。

“主子,你做噩梦了。”

范遥真含糊地嗯了一声,坐起来撑着头,苍白的脸上表情空空的。

平惠之端来热水喂给他。

喝了水,范遥真闭上眼睛继续睡。平惠之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守着。

过了一会儿,范遥真睁开眼睛:“你也去睡吧。”

“我在这儿守着吧。万一您害怕,看见我在这儿,也就不怕了。”

范遥真淡淡一笑:“我有什么好怕的。那些阴魂不散的东西,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我就更不怕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也是他。过了一会儿,平惠之听他问:“惠之,你有过特别伤心的事吗?”

那当然是有的。人这一生不可能顺风顺水,更何况平惠之一向运气不算好。

他从小跟着爷爷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爷爷说,他刚出生,父母就意外去世了。

他有一对在外地打工的叔叔婶婶,过年时才会回来看看爷爷。叔叔婶婶家有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很受宠爱,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是平惠之对家的全部幻想。

十岁那年过节,平惠之偷偷听到爷爷在客厅和叔叔婶婶说话,原来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被他们丢给爷爷抚养!

这个真相不啻于一道惊雷,那个晚上平惠之躲在被窝里哭到抽搐被送医院抢救。醒来时,“叔叔婶婶”已经带弟弟回打工的城市了,只丢下五千块钱……

平惠之在内心发誓,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但无论当初有多么伤心,现在再去回想,都已经恍如隔世,他的心早就变得更加坚强冰冷,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事,已经无法再触动分毫了。

他甚至能带着微笑回忆,然后拍拍范遥真的手:“伤心事,谁都有,但时间会治愈一切。”

范遥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养病的这几天,岳承君隔三差五就上门来“嘘寒问暖”,徐正君、苏侧君、景承君都派人来问候过次,现在范遥真已经好了,便派平惠之上门送礼道谢。

徐正君那里,平惠之必须得亲自跑一趟。

他已经是未央宫的熟人了,送了东西,几个宫人围着他寒暄几句,只有小五,见了他,耗子见了猫似的直溜。

平惠之不得不叫住他,两人来到无人处,平惠之笑眯眯地问:“你见了我跑什么?”

小五啊了一声,作茫然瑟缩状:“我没跑啊……”

平惠之压低声音:“我过几天就准备走了。”

小五松了一口气,笑道:“那祝您一切顺利。”

“你在宫里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去找范承君。”

小五笑了:“您就甭担心这个了,宰相门前九品官,我在这未央宫当宫人,日子可比范承君过得还自在呢。”

这小子,范遥真那是主角,有气运在身,人家会一辈子都是个承君吗?

但既然小五听不进去,平惠之就不多说了。

他离开未央宫,去各处走动,打点一番。他已弄清楚宫人在禁宫内意外死亡后会被如何处理,像他和范遥真感情算不错的,范遥真应当会为他收敛尸体,宫人的尸体多半埋葬在皇城北面的玉驼山脚,经常送尸体出城的宫人就那么几个,其中有不少可以操作的环节。

时间不早了,他往杨柳宫走,半路上听见得得的马蹄声敲打在青砖上。

这是闫侧君在附近溜达?平惠之不想见到他,连忙躲在角落里。待听不见马蹄声了,他悄悄探出头,肩膀却忽然被人一拍,闫侧君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躲谁呢?”

平惠之吓了一跳,差点忘了表情管理。

他瞪大眼睛的样子把闫侧君逗乐了,他哼了一声,勾着嘴乐了:“怎么?拿棒子打贺函祥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现在这是被吓着了?”

绝了,越不想碰见什么越来什么。平惠之只得后退一步,低头向闫侧君行礼。

只要有闫侧君在的地方,就一定有他的狗腿子贺函祥。果然,贺承君从不远处赶来,气喘吁吁的,盯着平惠之没好气:“你在这儿干嘛?”

“回贺承君的话,小人正准备回杨柳宫。”

贺承君眯着眼睛,眼珠滴溜溜地转,跟闫侧君耳语几句。闫侧君露齿一笑,分明是明眸皓齿的大美人,盯着平惠之阴恻恻冷笑的时候却像个十足的坏人。

他对平惠之道:“你跟我过来。”

平惠之脚步迟疑:“闫侧君,范承君还在等我回宫……”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我的话你敢不听?!”

平惠之只能跟在他的马后向前走,不远处就是豹房,里头不时能听见野兽或是低吼或是闷哼,平惠之心里头管这儿叫皇家私人动物园。

闫侧君带着平惠之从后门进了豹房,几个宫人正在忙碌,豹房的内侍总管见到闫侧君,忙不迭地迎上来:“闫侧君,您怎么来了?这地方腌臜,可别污了您的玉体!”

闫侧君把平惠之推到他跟前:“喏,我给你找了个做事的。”

那内侍总管不明所以,贺承君对他耳语:“你派他去铲大粪,清兽笼!懂不懂,把最脏最臭的活儿给他做!”

平惠之早料到没好事,向闫侧君告饶:“闫侧君,小人该回杨柳宫了。”

闫凤岐哼了一声,把马鞭甩得噼啪作响:“你敢走?!”

平惠之满脸无奈的笑,跟着豹房总管进去了。总管让他清理粪堆,闫侧君和贺承君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贺承君道:“哥,咱俩就在这儿看着,谁不知道这豹房的小玩意儿是太正君的心头肉啊。哥你等着,只要他不耐烦,咱们立马就治他不敬之罪!”

太正君乃是先帝的正君,皇帝的生父。他已年逾七旬,平日里不大管事,爱来这豹房玩乐,豹房中有一只小花豹,是太正君的心头肉,被养得油光水滑的,因为伙食太好,不是鱼就是肉的,所以粪便特别臭。

前几日有一宫人为小花豹清理巢穴时,或许是嫌弃粪便难闻,露出嫌恶神色,被太正君看见,太正君动了气,打了这宫人四十大板,罚去浣衣局。

贺承君便想如法炮制,只要平惠之也露出嫌恶神色,便以不敬太正君之罪狠狠治他,好报一箭之仇!

哪知道平惠之一直神色坦然,嘴角带笑,清理粪便也不见厌恶之色,仿佛嗅觉失灵。

贺承君不禁疑惑:“怪了,难道这小花豹粪便没有臭味?不然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站在下风口的两人登时被熏得头晕眼花,眼睛都疼了。闫凤岐简直想抽他:“你出的这主意到底管不管用?!”

两人换了个地方继续监视,贺承君道:“哥,你等着!我就不相信了!只要是人,都会有喜怒!这孙子总不能是菩萨下凡,观音再世吧!”

两人又盯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平惠之仍是那般表情,微笑仿佛焊死在了他的脸上。

贺承君盯得眼睛都酸了,然而,无论他怎么看,平惠之仍然是那恬静淡泊,无欲无求的笑容,气得他简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搞什么啊,两个监工的都快被这味儿恶心死了,这个平惠之居然连脸皮都不皱一下,他不是人吧!

就在这时,平惠之走到近前来,一股浓郁的味道直逼二人,闫凤岐忙叫道:“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平惠之道:“小人已将豹房粪便清理完毕,可以回杨柳宫了吗?”

闫凤岐捏着鼻子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贺承君看着平惠之的背影:“哥,就这么放他走了啊?那我们俩在这儿这么久,到底干嘛来了……”

“干嘛?这话我倒想问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平惠之已经被自己臭到麻木,只觉得嗅觉已经失灵了,回到杨柳宫,众人都被他熏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纷纷闻风远避,范遥真也险些破防,赶紧让人给他烧热水洗澡,香胰子管够。

平惠之泡在水里搓了三遍,范遥真隔着屏风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平惠之把闫侧君和豹房的事说了。

范遥真此前一直在养伤,并不知道太正君那事,只是猜闫侧君故意折辱平惠之。

平惠之笑道:“任他如何折辱,我也不生气,我没别的特长,就是脾气特别好。”

其实,平惠之这情绪管理能力,也是锻炼出来的,毕竟前世他有心脏病,不能情绪激动,所以他总是挂着淡淡微笑,就算遇见傻逼,也从不动怒,如果因为傻逼送了命,那自己和傻逼有什么区别呢。

作者有话要说:平惠之,情绪管理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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