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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海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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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梦小姐,鱼鳞是我——”

孟宁悄悄地瞄了一眼满脸嫌弃的朱云露,不动声色地朝秋辞梦的身边挪动。

朱云露一向不喜欢她们这类人,听仓桥的人力车夫说,朱云露每每坐他的黄包车,都先要垫一层华美的丝绸,以防止沾染上黄包车的汗臭味。

孟宁对朱云露有种骨子里的害怕。

以及,发自内心的厌恶。

秋辞梦注意到孟宁对朱云露的抗拒,伸手一把将她拽过身后。

孟宁的眼尾立刻泛红,泪珠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吸了吸气,嘴角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是我替你更换衣服时,从你心口处发现的。”

秋辞梦神色微动,脑海中突然闪过那片深蓝的海洋和那张妖冶近乎如梦似幻的容颜。

“鱼鳞贴在你的心口,我又取不下来,辞梦小姐你当时呼吸全无,我本想将你安葬。”

那片鱼鳞终于从孟宁手中转到秋辞梦掌心。

秋辞梦举起这片鱼鳞对准泛白的晨光,突然她想见见朱云露口中所谓的“老婆”。

非常非常想。

朱云露替秋辞梦垫了十几块大洋给孟宁,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孟宁是个识趣的,哭哭啼啼半晌终于接下了这笔对于她而言的巨款,并且抹着眼泪将怀中的食盒交给了秋辞梦。

秋辞梦还未来得及打开看看,朱云露一把从她手中抢走食盒,面色揶揄,两撇柳叶眉微微蹙起。

“哼,什么下档货也敢送人?闻着我都在犯恶心。”

朱云露当着秋辞梦将食盒丢回了孟宁的怀中。

孟宁无助地偷瞄了一眼她,默默地抱紧食盒,像是在用最微薄的力量维护她在她们面前仅剩的丁点儿尊严。

朱云露好好地打量孟宁一番,脏兮兮的衣服,粗重的脖子,整个人灰头土脸跟红薯似的,活脱脱一个劳碌命。

秋辞梦不想再围观朱云露使小性子,抓起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带着她疾步地走出小巷子。

孟宁所在的地方叫作仓桥。

朱云露告诉秋辞梦,仓桥这些巷子是海城穷人聚集集地,原先的皇帝还未退位时,仓桥是漕运的始发地。

附近临长江入海口的码头星罗棋布,来来往往的商船客船络绎不绝。

后来租界出现了,洋米洋布洋灯一股脑地涌进海城,无论来自何处的富人比比皆是,仓桥渐渐沦为单纯的运输码头和储存地。

因为码头的忙碌,所以导致众多穷人都在这里租破落小巷子,出卖自己廉价的劳动力赚钱活命。

“他们啊,贱命一条,若非江风落拜托我来接你,我才不会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

秋辞梦安静地听着朱云露喋喋不休地数落仓桥。

她对朱云露的言论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起码有一点,秋辞梦以后再也不想来仓桥这类地方第二次。

比起仓桥,她更关心即将见面的“老婆”。

出了仓桥,入眼便是交织的街道,西装革履和粗布长褂的路人行色匆匆地跑向电车,黄包车夫载着常礼帽的老板穿梭在人潮之中。

葱白的手指从包里面夹出一根女士香烟,朱云露用眼神示意秋辞梦需不需要,秋辞梦摇摇头。

朱云露自觉无趣,便仅仅叼着女士香烟,站在她身旁看向喧嚣的街道。

“我还是怀念在美利坚纸醉金迷的日子。”

朱云露突然感慨道:“国内唉,乱七八糟的,前些日子不是打赢了嘛,又出人又出钱,结果嘛,呵。”

秋辞梦侧目朝她看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对上了,时间全部对上了。

才打完战,九死一生回国的劳工们,国内紧绷的局势……

是她一直生活的世界。

但真的没有变吗?

正当秋辞梦皱眉思考着,远远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间隔,跨越了山海千里之距。

携带入骨的相思乘秋风吹向秋辞梦的耳畔。

“Camille——”

一如邮船上的呐喊。

“Camille——”

隐约夹带撕心裂肺的疼痛。

“辞梦。”

秋辞梦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抬眸望向对面街道上的人。

如同拨开迷雾般,模糊不清的容貌渐渐地展露在她的眼前。

一顶暗红色的贝雷帽,几缕明红的发丝随意地垂贴在脸颊两边。

清瘦的身形却极具韵味,完美的唇瓣亦如娇艳的花朵,根根分明的手指细长白嫩。

她美得如同儿时回忆里祖母说的诱人精怪。

专门勾人心的美丽妖怪。

秋辞梦竟是一时被她迷了魂摄了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亲密接触的种种画面。

“你的胸口左上方是不是有颗黑痣?”

几乎未经思考,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嗯嗯,辞梦你每次都故意咬那颗痣,好过分。”

江风落颇为得意地高昂起头,眉眼带笑,朝朱云露做了一个“滚”的口型,随即便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看向秋辞梦。

“辞梦,我帮你解决了明书筝,她好凶,我手好痛,需要你吹吹。”

秋辞梦捕捉到“解决”二字,下意识地问了句:“你对明书筝做了什么?”

江风落不明所以地应道:“当然是把她丢进警察署处理干净啊。”

乱了,一切都乱了。

秋辞梦裹紧刚刚离别时孟宁送给她的一件新外套,明明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可秋辞梦偏偏感到一股透彻的寒意席卷全身。

明书筝、江风落、朱云露,还有谁?

死去的人是谁?

这里是哪里?海城?

她不是在法兰西吗?

不对不对,是在美利坚,选了约尔逊教授的项目,做研究,对,做研究。

研究项目是什么?

“啊——!”

秋辞梦双手死死地就着头发,痛苦地蹲下身子,头疼欲裂,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搅乱她是大脑。

“我不记得了,我忘记了,是谁,项目,大海,还有——啊!”

记不清,彻彻底底地记不清。

秋辞梦濒临崩溃地将头埋进双臂之间,江风落轻轻拦腰抱起她,纤细的手臂隐藏着无尽的力量。

一个饱含爱意的吻落在了秋辞梦额头上,秋辞梦呆滞地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江风落。

焦躁不安的心莫名地静了下来。

像是迷途的幼崽终于回归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身边。

“如果过往的记忆让你痛苦,那你便选择遗忘吧。”

江风落亲昵地蹭了蹭秋辞梦的鼻尖,俯身贴在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聚拢在秋辞梦的耳朵。

忘记吗?

我应该选择忘记吗?

秋辞梦疲倦不堪地合上双目,软绵绵地瘫倒江风落的怀中。

“十条黄金,你先前承诺我的。”

朱云露弹了弹指甲上的灰尘,从包中取出一支精巧的打火机,微弱的火星点燃了叼着的女士香烟。

刺鼻的尼古丁味道做散在空气中,朱云露半眯着眼,吞云吐雾片刻,忽尔痴痴地发笑。

“江风落,我有时候真的掐死你和Camille。”

语气半是调笑半是凶狠。

“我不想掺和进你们的故事,算我倒霉。”

一圈圈白茫茫的烟雾从朱云露口中吐出,朦胧的雾气模糊了朱云露的神情。

“没有下次了吧?”

江风落不再出声,默认了朱云露的话。

“哈哈哈,江风落,如果时间溯洄,你信不信我在实验室把你弄死。”

话音未落,朱云露突然咧嘴笑了笑,紧接着继续朝她说:

“十条黄金送到朱公馆来,地址你是知道的。”

江风落抱紧怀里的秋辞梦,深深地看了一眼朱云露,正欲转身离开。

“等等——”

朱云露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镯,喊住了江风落。

“假设,我是说假设。”

她停顿了片刻,低垂下的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燃烬的烟灰飘落到地面,浓重的烟味反倒是呛了她一口。

朱云露原是不喜欢抽烟的。

但去美利坚留学,为融进她们的圈子,不得不学会抽烟。

她们也很喜欢喝酒。

墨西哥的龙舌兰,苏格兰威士忌,葡萄牙波尔图。

在美利坚,上至行政州议员,下至各大区居民,酗酒现象蔚然成风。

似乎秋辞梦格外钟情法式庄园红酒。

翠玉镯冰凉的触觉让朱云露不禁联想到一直冷冰冰的秋辞梦。

于是她问了江风落一个令她觉得很奇怪的问题。

“江风落,假设这次没有成功,你会怎么办?”

“没有这种假设。”

江风落双眼直视朱云露,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回复道:

“在我的族群,我们会保护着配偶,不会让她海洋中受伤。”

“在陆地上,也是一样的。”

朱云露耸耸肩,低声回了一个“哦”,挥手向她们告别。

在她们三人未发现的阴暗街角,辛慕青捏紧拳头,尖利的指甲穿破掌心的嫩肉,渗出滴滴点点的血珠。

她仿佛浑然不知。

明明是她的。

就是她的。

她亲手养大的。

江风落像是察觉到辛慕青的存在,扭头朝街角看去,一瞬间,四目相对。

“我是骗子,你也是骗子。”

隔着几十米的人群,辛慕青对江风落说了这一句话。

飘渺的声音如同锥心刺骨的武器,一点又一点地刺进江风落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写文时,再想要是把后面的部分情节写出来会不会被骂,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几个人看我的文,能一路追到现在的老婆们,感觉应该问题不大

不是futa不是和男的上床,大雷没有。

未成年读者不要学她们抽烟。

我也没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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