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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证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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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

“小彻!你这孩子,快回来吃饭了,吃完饭再玩。”孤儿院长梅女士在操场一角找到正在观察蚂蚁的谷口彻,他今年五岁,来到孤儿院也已经五年。梅女士看着自己亲手从襁褓中带大的孩子,目光慈爱。她走过去拿出手帕擦掉谷口彻手上的灰尘,略带皱纹的手牵起稚嫩的小手一起向屋内走去。

“小彻,今天院长带我见了新的爸爸妈妈,他们明天就要来接我了!”

“xx,你有了新家还会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八岁的谷口彻和小伙伴在熄灯后耳语,和他同岁的孩子们陆续被新爸妈带走,他渐渐成为孤儿院里年龄最大的孩子。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是个孤儿!”国中阶段的谷口彻依旧住在孤儿院,他因为被霸凌不得不转学。他坐在新教室里对新同学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

“喂,院长,我是小彻啊,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在东京找到工作了!”大学毕业的谷口彻视院长为唯一的亲人,虽然远在东京,他每个月都会回到小小的孤儿院看望梅女士。

“喂,谷口,你这家伙怎么来东京了也不联系我,说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呢!我现在在报社工作,下班一起喝一杯啊!”

“工藤,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世,我丝毫不会怀疑谷口的叙述。这个版本的记忆不论从逻辑上还是细节上都太无懈可击了。”平次和柯南在医院走廊上讨论刚刚听到的故事。

“不,只要是虚假的东西,一定会有漏洞,而且漏洞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直到谷口彻的大脑再也不能形成自洽的逻辑。”柯南认为谷口彻终有一天会因为记忆错乱而精神崩溃。

“他在记忆里将孤儿院的玩伴合理化成帮他报警的朋友,这是和他真实经历重合度最高的部分,说不定漏洞就隐藏在这。”平次跨上摩托车带好头盔,“咱们再去北村堂曾就职的基金公司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风见警官,咖啡,您今天是想了解些什么呢?”武田曾与北村堂共事多年,二人同为基金经理,但武田的投资方向为消费品领域,北村堂离职后他接手了部分医疗类的投资项目。

公安在调查的过程中也发现了这条线索,在安室透的授意下,风见裕也来到基金公司进一步调查。柯南和平次到的时候,正巧看见刚坐下的二人,他们悄悄坐在二人后面的卡座,用博士发明的微型扩音器听到了谈话内容。

“武田先生,您可以说一说您对北村堂先生的印象吗?”风见裕也没有动面前的咖啡,直入主题。

“北村吗?他怎么了?是惹了什么事吗?那件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啊。”武田发出三联问,又自言自语起来。

“武田先生,您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另外,‘那件事情’是指什么?”柯南和平次对视一眼,这个人可能是切入点。

“几年前,北村也算是业绩龙头的基金经理,他的投资策略比较激进,但基金回报率却很高。我印象中他经常加班到凌晨甚至睡在公司,只和我们有过一两次聚会,还是在领导的要求下参加的。”武田抿了一口咖啡。

“嗯。”风见裕也在册子上记下几笔。

“‘那件事’说起来是指北村离职的真正原因。”武田语气迟疑,在思考应不应该告诉面前的警官。

风见裕也冷冷抬头等他说出后续,他心里斗争了一番还是道出事情原委。

“不久前,北村被发现通过私人邮箱披露内幕信息,虽然没有造成公司的重大损失,但行为本身非常恶劣,他是在压力下主动离职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私人邮箱的?”

“信息安全部门处理了一起电脑病毒事件,而病毒就是因为北村用公司的电脑登录他的私人邮箱而染上的。”武田说完有些担心地四处看了看,补充道“警官,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公司声誉,所以我们对外都说北村是因为业绩下滑引咎辞职的,如果以后你们要公布调查结果,也请千万不要提到我的名字啊!”

风见裕也没有回应他的请求,将情况详实地记录在册子上。“武田先生,感谢您提供的线索,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说罢他离开座位,路过柯南和平次身边时,似乎看了他们一眼。

被发现的二人顿时开始心虚,见风见裕也并未戳穿,也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看着风见裕也向前台出示证明,不多时从电梯出来一名员工,将他引了进去。

“风见警官应该是去找信息安全部要那个私人邮箱了。大阪警视厅竟然没有发现这条线索吗?”

“北村堂的个人电脑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发现任何隐藏文件夹。他如此谨慎,想必发送那封邮件的人不是他。”平次通过刚刚的信息推理道。

柯南拿出手机,安室透邀他见面的短信已经发来了。

晚上,兰和琴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群组消息突然振个不停,打开发现是她和园子、和叶与世良的群组。

和叶发了一个帖子链接,标题为‘邪恶投资人命丧大阪,喉中发现神秘药物’。

和叶:@兰@园子@世良,你们看这个帖子了吗?同学圈里都在疯传!

和叶:这个人好像知道很多内幕!

和叶:太可怕了!

园子:我看看。

园子:非法实验室的投资人竟然死了?

和叶:被更大的势力灭口。

园子:什么叫靶向药物?@兰医生来解释一下。

世良:一种无法通过尸检手段被发现的药物,让被害人死于某种突发疾病,迷惑警方视线。

园子:[棒]

和叶:我爸爸说这是警视厅内部消息,他刚刚回去加班了[哭]。

世良:服部君呢?

和叶:平次他说昨天有事去东京找柯南君了。

世良:!

兰点开链接,里面的内容越看越让人心惊。她将手机递给琴酒,“尤利安,你快看这个!”

琴酒拿过来刷了刷,看样子并不意外。

“药是你们组织研发的吧。”关于那些恐怖药物的效力,兰切身体会过,那是她连做梦都不敢回忆的过往。

“嗯。”琴酒冷冷回应。

“这次的药物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兰已经知道世良给出的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杀人。”墨绿色眼眸满含戏谑地看着兰。

兰靠回到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毒药只是组织达到目的的工具,而人体实验则能以最快速度让完成实验。她曾接触过的组织成员,无一不视人命如草芥,杀人的理由可以简单到看你不顺眼,而琴酒…

“那男人才是真——”

“这个名字属于一个最危险的男人。”

“好女孩是不会为杀人魔哭泣的。”

“毛利兰?”琴酒看女孩越来越差的脸色,打断她危险的思考。

“是!”兰猛然看向他,眼里的情绪却将她出卖。

“你在害怕?”琴酒靠近她仔细端详她的表情,低沉漠然。

“尤利安”兰艰难开口,“这个药……”

“APTX4869的靶向药物”琴酒缓缓说出药名,兰眼睛倏地睁大,“与西娜尔给你注射的药不同。”

下一秒,令她绝望的声音响起“但是更好用。”

琴酒轻描淡写,无论是用枪还是用药,他会杀死所有可疑的人。

黑暗世界的法则永远不会向优柔寡断的人倾斜。

“毛利兰,你在怕什么?”琴酒用拇指和食指钳住兰的下巴“你怕自己与罪恶为伍还是怕自己站上证人席?”男人挑眉期待兰的反应,他不由她反抗,执意将她拉进危险的漩涡。他只想看刻意逃避的女孩不得不直面问题,无论兰给他什么回答,他都不会让她逃离。

“锵!”悬在兰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当头劈下,鲜血四溅。

琴酒犀利的话语直击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她脱口而出“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不会有那一日”琴酒冷厉地打断她。

“我只会拉响炸弹。”男人眼里没有丝毫决绝,竟是淬了血的快意!

其实夜叉只有一张脸,是她自己认为那是爱人的笑脸。

那晚之后,琴酒兢兢业业地忙碌起来,那封帖子是他和五十岚褚早已设计好的,就像山雨来袭的前兆,平静的湖面被一阵风吹乱了。

兰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忙自己的课业和竞赛,两人的关系陷入一种微妙的僵硬状态,当然这是兰自己的理解,琴酒似乎在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他并不担心女孩被就此吓退。

很快,刺骨的二月彻底成为历史,在草地重新冒出嫩芽的三月天,决赛地点公布了,东部和西部高校将在中部城市芝加哥角逐大赛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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