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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养宦成虎(双重生) > 第35章 三十五

第35章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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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帏内沉默片刻,齐芙看出魏杞泽神色有异,知他是因“奉若珍宝”四字分神。

趁着这时机,齐芙开口道:“新岁落雪甚是难得。陛下可还记得,前些日曾说,等到下雪,便带齐芙出宫去赏雪。”

魏杞泽闻言回神,将舒王一事按在心底,答:“记得。”

齐芙笑:“昨日......”

语顿,想起已过子时,如今是雳元四年了,又改口道:“前日,齐芙想起从前在家中弄雪的趣事,便给哥哥写了一封信。”

听她主动提起这封信,魏杞泽本有些两分疑心,此刻也消弭了。

齐芙何尝不知他早看过那封信。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装糊涂。魏杞泽喉头发痒,干咳了一声,佯做不知:“写了些什么?”

“回忆幼时趣事,盼与哥哥一见罢了。”

魏杞泽看着她,忽然不知如何接话。

齐芙也不让他难堪,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说起赏雪一事。

“潭拓寺,陛下想去吗?”

一听“潭拓寺”三字,魏杞泽眉心一痛,想起去岁冬至日,自己因赏雪一事,于延庆宫茶座上对她施以鞭刑。

暴行施虐,盛怒之时可做疏解,温情之时再度忆及,却是尴尬羞愧十分不堪。

魏杞泽有些看不下去她的笑颜,起身躺在她身侧,别了眼神。

很快,又觉别扭,便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按在自己胸前。

这般,才觉得好受些。

齐芙身子端正摆着,头却被强行按过去,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心中烦躁,脸上却不能表露,只能温声软语继续说着。

“说来好笑,幼时我听哥哥说起潭拓寺,以为是烧香祈福之地,还央他带我去见见金身像。”

魏杞泽厌佛。齐芙语气随意,却十分谨慎,生怕一字不当,又惹他发怒。

“哥哥爱逗我,偏等我苦苦求上半天,才告诉我那潭拓寺不是什么祈福之地,不过是一座山,恰巧叫了这么一个名罢了。”

齐芙絮絮叨叨自说自话。魏杞泽闭眼听着,只觉她的声音像幼鸟短翅上的绒毛,密集又柔软,一下下磨在自己耳畔,酥痒的厉害。

本就在宫宴上饮了酒,又去福元宫当了一番苦力,此时听着她柔软声音,闻着她身上香甜酒气,魏杞泽飘飘然,几乎要睡去。

齐芙说了半天,却得不到回应,侧头抬眼一看,这才发现魏杞泽眼睛半眯,已是似睡非睡了。

见他迷蒙,齐芙心中一喜,拿手轻轻戳他胸膛:“陛下?”

魏杞泽不太清醒,只手上用力将她圈得更紧些,哑声回道:“嗯?”

齐芙仰面,额头贴着他的下巴。

“陛下,可否准许哥哥回京探亲?不用太久,两三日便好。”

语毕,又怕他不肯,忙补上一句:“一两日也成,齐芙只想与哥哥见上一面,一起过了上元节便好。”

魏杞泽眼睛睁开,很是醒了一些。垂眸看着齐芙,面色不难看,但也没说话。

背着他玩手段计谋,齐芙倒是不慌不惧。可要当着这禽兽的面耍心机,总还是有几分不安的。

齐芙稍稍转头,拿额头去蹭他的下巴,又放低了声音絮絮叨叨。

“齐芙入宫已有一年,而哥哥,正是在齐芙入宫那日离京去往辽东镇。”

“入宫之初,齐芙的确有些不甘愿。”

这话说得很是狂妄,齐芙声音停在这里,故意喘了口气,等瞧着魏杞泽眼中起了厉色,才接着道:“如今,齐芙深知陛下待我的好,更感恩陛下心胸伟岸,免去阿爹哥哥罪责,还准许他们继续为官从军。”

魏杞泽挑眉,唇角扬了一下,反问道:“你倒还知道朕对你好?”

齐芙左手藏在锦被中,指尖紧紧掐住掌心肉,忍住了咬牙切齿,笑道:“圣恩荣宠,齐芙怎会不知。只是齐芙自小在家中被娇养惯了,规矩礼法没学会几分。因而初进宫时,才处处冲撞了陛下。”

冲撞?魏杞泽皱眉看她,想起往日她总是冷言冷语,侍寝如上坟,承宠像受刑。

自己痛极恨极,她却只一句“冲撞”便解释了?

魏杞泽的手抚上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本来满心怨气,却也随着动作一下下消去了。

罢了罢了,她既想通了,自己又何必执着过往怨念呢。不过是想见见兄长,想去看看雪,便是准了又何妨。

心中这样想,魏杞泽便要张口应允她。

“芙儿。”

齐芙笑若春花,等他回答。

魏杞泽话要出口,却仍有一丝不放心。他疑心她的乖顺,对她的温柔不安,可又寻不出理由。

唯有两处,是叫帝王也有些怕的。

一怕她是知晓自己于那年马球场上对她一见钟情,才故意做出这般乖巧模样,埋着将来恃宠而骄的根。

二怕她早在那年马球场上见过自己,却因不喜自己,才三番两次逃避进宫。

“芙儿,”魏杞泽出言试探,“你可还记得元封十四年那场马球赛。”

齐芙心口一滞,险些坏了脸色。

元封十四年春,曹国公夫人办了一场马球赛。因着曹国公军功累累,深受先帝信任,还与怀冲太子交往颇深,京中官眷几乎人人到场,好不热闹。

只是风光易逝,马球赛后不到一年,曹国公便病逝了。

先帝武将出身,立国之初便定下法制,公爵之子孙,若无军功或政绩,一律不得袭爵。曹国公独子李景因身无功绩不得袭爵,只凭着国公府往昔荣光,去东昌府做了个都指挥佥事。

一朝门庭冷落,曹国公之名,竟像生生从光阴里抹去一般,再无人提及。

那场马球赛,也如一个诅咒般,让自己在那一刻享尽风光,却很快,就跌入万劫不复境地。

往事蒙尘,齐芙撑着笑:“记得。”

魏杞泽:“朕记得,那场马球赛,你摘了头彩,得了一支什么金簪来着?”

齐芙费力笑着:“一支阁楼金簪。”

魏杞泽呼吸略微加重:“那场马球赛,你还记得什么?”

齐芙不知他所问何意,只能小心回答着:“齐芙心思都在场上,只记得拿了头彩,旁的不大记得了。”

魏杞泽仍不踏实,追问道:“观赛参赛者都有谁,你可还记得?”

这回齐芙真笑了:“陛下说笑了。那日马球赛热闹非常,齐芙又只留心于场上,如何能记得场下都有何人。”

魏杞泽沉默片刻,心下安稳,终于扬眉一笑,闲话了两句。

“朕倒是想起来,那场马球会是曹国公夫人所办的,想来那时,京中官眷当是没有一家漏去的。”

齐芙拿不准他的意思,并未接话。

魏杞泽闭上眼,手从她衣领伸进去,在她光滑肩头摩挲。

“往日何等风光啊。如今再看,只剩唏嘘了。”

鸡皮疙瘩忍不住要起,齐芙忙动动身子,将心中嫌恶忍下去。

摸着她细嫩皮肤,魏杞泽倒真有些困了。两眼半眯,昏昏欲睡。

机会稍纵即逝,齐芙攀在他身上,柔声提醒着:“陛下,哥哥回京探亲一事,还未......”

魏杞泽手往下滑,捏住一手柔软。

“朕允了,明日便让张怀恩去办。”

齐芙唯恐夜长梦多,又央求着:“辽东镇距京甚远,耽误半日,哥哥只怕都赶不及上元节了。”

魏杞泽手里捏着软糯,微微睁眼,瞧着齐芙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像匹被圈在马厩的骏马,满目柔和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野性。

就是这股劲,让人格外沉迷。

魏杞泽叹口气,出声唤了张怀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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