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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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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鼓心声逐渐镇定下来,齐芙不慌不乱,将自己面前的茶盏换到魏杞泽面前。

魏杞泽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也不是真疑心她会做什么,只是他谨慎多疑惯了,又有张怀恩每日在耳边念叨世上谁人都不可全信,尤其是......

尤其是,突然转性之人。

魏杞泽伸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茶水穿喉之际,又觉张怀恩所言,其实也并不全然正确。

心下一动,魏杞泽立马伸手将齐芙揽过来,手掌掐住她细腰,低头看她长睫微颤,兀自解释着:“都怪张怀恩平日过于仔细,连带朕也学了他几分。”

齐芙仰头看他将茶水喝下,不说话,只是笑。

调换茶盏这一步,看似凶险,实则更加稳妥。魏杞泽向来多疑,且对自己并非全然信任,加上那一夜在延庆宫下药后,焉知他是否觉出有异。

方才自己亲手提进来的食盒,他尚且要让张怀恩以银针验毒,让自己吃下第一口。此时自己端过来的茶,他也极可能存着疑心。

如此想着,齐芙便把滴了金花水的茶盏放到了自己面前。如此做法,赌的便是魏杞泽那颗多疑谨慎的心。

赌赢了,今日不仅能套出话,还能安然脱身。若赌输了,最差不过于那榻上......

终归万幸,自己赌赢了。

魏杞泽并未看出她笑中含意,又大大喝了一口,才把茶盏放回桌上,似是岔开话题又似是近一步解释着:“张怀恩随侍朕多年,吃了不少苦。如今他老了,朕能顺他之事,便都顺着了。”

齐芙仍是笑着,随口附和着:“张领侍最是忠直的。”

“是啊,”魏杞泽很是赞同,“从前在重华宫,只有他是忠心待朕的。”

齐芙笑容开始发僵,一丝丝不祥之感浮现心头。

魏杞泽不是个啰嗦的人,唯有提到张怀恩,提到重华宫,提到生母惠太妃,才会多说几句话。

前世,就张怀恩那些事,自己被迫听了数遍,已到了能倒背如流的程度。

此刻,瞧着魏杞泽神色,听他话中语气,只怕又是要絮絮叨叨念上一遍了。

果然,齐芙心中正想到此,就听魏杞泽继续说道:“母妃死后,朕便住到了重华宫。那些时日,人人都觉朕惹了圣怨,将来已再无指望,因而除了避而远之,便是冷脸相待。唯有张怀恩,对朕忠心不改半分。 ”

这些事情,齐芙几乎可以跟着他复诵了。

无非就是张怀恩如何忠心,如何不顾冷眼,不计前程荣华,踏踏实实护他之事。

齐芙撑着精神听他说下去,越发不耐烦。直到听他提起张怀恩替他受罚受过一事,才忍不住想到,这张怀恩也算命里有福,竟真将这一座冷灶烧热了。

当初,怀冲太子虽然体弱,却也病病殃殃地撑了数年,且瞧着还能再撑上数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储君之位是稳当的。因而捧太子者众多,与魏杞泽这位落魄皇子交好者,自然少之又少。

寥寥跟随者中,张怀恩算一个,康王魏杞呈算一个。

可谁知如此境况之下,魏杞泽这座冷灶,竟还能烧出通天大火来。

齐芙记得,从前在家中,曾听阿爹与阿娘小声谈及,先帝御体日渐衰微,怀冲太子旧疾又愈发严重。不过一年光景,就已缠绵病榻,回天乏术了。

心中将从前之事想了一圈,魏杞泽还在念叨着张怀恩的好。齐芙终于不耐,余光瞥到桌上奏本,想着金花水的药效也快要发作了,出言将他拉回夏休年之事上。

“陛下方才还恼怒着,这一说到张领侍,便是烦忧也消了。”

魏杞泽正说到兴头上,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拉下来。

齐芙眼尖,立马又补上一句:“只可惜,并非人人都能如张领侍这般。”

这句话,好似灯芯火舌,“呲溜”一下钻进魏杞泽的心底深处。

沉默一瞬,药效熏得他头脑昏沉,愤怒也更为明显。

魏杞泽左手一伸,随便扯了封奏本,抖出里面的内页,恨恨道:“这个夏休年,就是料定了朕不能真让他辞官!”

瞥一眼那内页文字,齐芙拿肩膀抵住已有些坐不住的魏杞泽,轻声唤他:“陛下累了,可要去榻上歇一歇?”

魏杞泽低头看她,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半晌,点了头。

齐芙扶他站起来,半个身子被这死人猛然一压,险些拖着当今圣上摔个狗吃屎。

费力站稳后,齐芙侧头看他,却见他并未昏到那程度,一双眼睛还是能看出些清醒的。一时恼火,忍不住皱眉愠怒道:“陛下吓着齐芙了。”

魏杞泽只盯着她笑,却不站直些,反而更加软在她身上,右手从她肩头绕过去,半圈住她的脖子。

如此动作,更让齐芙双腿颤抖。

闭嘴咬牙,齐芙强撑着面上笑容,使出吃奶狠劲将他驮到高矮榻前,眼睛看向那榻沿上的螭虎纹,一阵恶寒。

忍下将他扔出去的冲动,齐芙扶着他坐到榻上。起身之时,被他一把拽进怀里,按在他大腿上坐着。

两人面对面,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

“陛下,”齐芙想逃却不能,只能委婉开口,“这样怕是不好,恐被人说......”

魏杞泽越发头晕,却以为是昨夜被魏杞呈缠了一夜,不曾歇息的缘故。

眼皮发沉时,听着齐芙所言,扬唇一笑道:“谁敢说朕半句?”

齐芙逮住他话尾,追上一句:“方才陛下还说夏大人狂妄得很呢。”

一提夏休年,魏杞泽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齐芙隐笑,做出真愿解忧的神色,低声道:“自古以来,便是君为大臣为小的。夏大人再是心中有怨,也不该写出如此奏本的。”

魏杞泽昏昏沉沉,只觉此话甚是合心。

齐芙见状,趁热打铁说出重点。

“陛下继位三年,对这些老臣都是眷顾厚待的。只可惜陛下宽厚,却并不能以心换心。如今夏大人这般行事,齐芙只怕......”

魏杞泽五感开始薄弱,模糊听着齐芙说话,似乎很是要紧,却有些听不清。

一瞬皱眉,两手圈住她细腰,将她往自己胸口一揽,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又觉发簪簪挺有些扎人,一把将发簪扯下,握在手里。

“只怕什么?”

簪挺连着数根头发被一同拔下,齐芙忍痛,继续说了下去:“齐芙只怕,若陛下容忍夏大人此番举动,恐引他人效仿。更有甚者,只怕会生出蔑视君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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