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谁要和你做朋友 > 第30章 第 30 章

第30章 第 30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周存后来没怎么喝酒,言牧倒是一个劲地灌自己,喝得两颊酡红,可似乎还没醉。

“你这酒量一下进步这么大啊。”周存戳戳旁边人晃悠的脑袋。

“都说了,之前是我不喝,不喝自然不知道酒量,这喝了,才知道我酒量好呀。”言牧咬着块辣牛肉,含糊地说,“这些零食下酒吃可太香了。”

“就是要越辣越香。”言牧嚼完牛肉,斯哈了一声。

辣的东西吃到胃里,火辣辣的,感觉身上也暖和了许多。

周存看着已经被解决掉大半的辣味零食,“你就等着肚子痛吧。”

“你真的不来点?”言牧拿着条辣麻花凑到周存嘴边。

本来就是随口问,没想到周存真的吃了。

慢条斯理地就着言牧的手吃完,唇瓣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言牧的手指。

微不可察,可指腹上却有种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言牧蜷缩起手指。

“我还是吃这个吧。”周存拆开奶酪片,吃了片中和下嘴里的辣味。

“你被辣到啦?”言牧在一旁调笑。

很快他嘴边的笑意凝了下,周存伸手抚上他的唇,轻轻沿着唇边擦拭掉橙红印记,“嘴巴都快吃肿了,不能吃还非要吃。”

笑意只凝了一瞬就恢复寻常,言牧神色如常,笑道:“难得一次,你说的。”

“我们怎么都不问问题了呀,不是比酒量嘛?都干喝酒了。”

周存把吃完的垃圾都捡回袋子里,酒瓶几乎全空了,只剩下他们手里的两瓶,“已经快喝光了。”

这些里只有两瓶是周存喝的,其他都是言牧喝的,胜负很明显。

“我输了。”周存说。

没了暖胃的小零食,凌晨三点的海风没吹多久,就有些遭不住。言牧把防风服穿上,拉好拉链,夜色越深,海边的风越大。

“要回车里等吗?”周存看言牧还是有点冷的样子。

言牧摇摇头,“喝酒暖身,我剩下这点酒慢慢喝能等到日出的时候,就两个小时了。何况……”

周存感觉有个冷冰冰的又滑滑的、很软乎的东西贴到他手上,周存了然一笑,熟练地回握住言牧的手。

夏天言牧就是周存的冰激凌,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冬天周存就是言牧的暖手宝,他已经习惯给言牧暖手了。

不过凌晨的海边实在太冷,感觉旁边人又缩了下,往他这边挪了挪,肩膀上一沉,言牧还嫌冷的整个人靠过来。

周存改用右手帮他暖手,左手揽过言牧的肩,两人紧贴在一起,像是荒岛上两只孤苦无依、只能相守相伴的小兽。

海滩上渐渐地有了光亮,是赶来看日出的游客的车灯,有的人也像他们一样买了早餐坐等日出,有的人已经架好支架准备拍照,越来越多的人群聚集到这里。

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周存微微侧过脸,言牧双眼阖上,睡颜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乖。

周存抬手,停在空中,迟疑着,最终只是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一夜无眠。

他的酒意早就散了,反而被风吹得越发清醒。

再多的不甘和遗憾,最终都会随着浪花,在天破晓之际,沉入海底,消弭不见。

晨光熹微时,周存轻轻摇醒了言牧。

海和天之间出现抹瑰丽浓重的色彩,唤醒了沉睡的四案,云海也活了过来,恢复了色彩。

言牧澄澈的眸子眨了两下,便清醒了。

人群中传来欢呼,有人在沙滩边肆意奔跑,有人密切感受海浪的拍打。橙黄的光透过酒瓶,透明的酒变成了橘子汽水。

言牧拿起酒,把瓶口抵在周存放在沙滩上的酒瓶上,发出轻脆的“叮”的一声,“干杯!”

言牧笑得特别灿烂,眼里静静地看着太阳从天边升起,心里泛出从未有过的苦意。

他越来越喜欢,越来越贪恋,这种一醒来就能看到心慕的人的感觉。

酒真能壮胆,他不想再和周存做朋友了。

他厌倦了这些伪装,这些隐晦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有问题的小动作,他不想说一辈子的谎。

·

这是周存当时悄悄拍下的。

言牧愣愣地看着周存的锁屏,周存故作镇定地拿回手机,还装作无事的样子回了周予的消息。

但言牧自然没打算放过他,周存看着言牧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轻咳了声,“你的那些箱子里有哪些要搬上楼的嘛,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言牧转了转眼珠,“好啊。”

墙边平堆着的五个大箱子,从窗口到客厅区占了一大排,周存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洁癖居然受得了这些箱子占着这么大一块,还堆了好几天。”

言牧也唉声叹气道:“我要是洁癖这么严重的话,我就不会坐在沙滩上跟你一起看海了。”

“……”

周存假装听不懂,认真地扫视着箱子,“哪些我可以看?”

言牧没明白,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看啊,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个里面是些书啊、乐高啊玩具之类的,都是要放二楼的。”

周存搬起言牧指的那箱往二楼走,言牧跟在他旁边说是搭把手,实际也没帮上忙。

进书房后,周存先问言牧想怎么放书,得到随便的回答后,周存就按自己的习惯分类把箱子里的书放上书架。

言牧坐在转椅上,滑到桌子一边,趴在桌子上看周存忙碌,歪过脑袋,若有所思:“原来你当时没有天一亮就喊我呀,我可不记得我醒来以后你有拍照诶。”

“这个放哪?”周存从箱子里拿出个小玩具熊。

“这个我抱回房间。”言牧伸手拿过来,又坐回椅子,“书你还没分好呢,你先专心放书。”

“你为什么要偷拍这个呀?”言牧继续问。

周存把书放满两长排,看着箱子里还剩下的东西,“这些里哪些还要放书房?”

言牧从椅子上站起,有些气闷:“拿这个做锁屏是什么丢人的事吗!你为什么不肯回答我?”

周存猛地一顿,静默良久,缓缓抬头看向言牧,“那当初说要和我绝交的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我没有这么说过。”

那时言牧原话说的是不要和他做朋友了,周存冷然一笑,“这有什么区别吗?”

言牧垂下眼,“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下午,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二楼。

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圆脸、寸头、身材有些圆润,穿着西服,一脸笑呵呵。

“我找您就是因为我怕我要是和别的投资人说,他们会觉得三四十一杯的咖啡本来就很便宜,不能明显感受到我这的价格优势,谢谢周总,真是多谢您能看中我这么疯狂的想法。”

周存温和地笑笑,“尚总客气了,我们也是做了详细的市场调研,经过研究后觉得这个项目有投资的价值才投资的,我相信尚总也不会倾尽大半身家只为一时心血来潮,我很期待蓝屿能破局而出。”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尚总面色欣喜地送周存下楼,脸上堆满了笑,闲聊几句,忽然周存的脚步停下。

身边的人也跟着停下,不明所以,顺着周总的视线往后看。

“我看见了个熟人,想和他单独谈谈,尚总不必多送。”周存对尚总客套一番,眼神示意慕知他们去门外等。

“好,好。”尚总连忙说。

慕知送尚总离开,其他人也退到外面,周存转过身径直往咖啡馆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走去。

座位上全副武装的人也抬头看着他,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笑吟吟的。

“我都捂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啊?”

还是一贯慵懒随意的语调。

周存在他对面坐下,对面人戴着黑色棒球帽、银色方框眼镜、黑色口罩,捂得十分严实。

“直觉。”周存点了杯咖啡,“不过你捂成这样本身就很显眼。”

“商人的眼光就是毒啊。”那人斜靠在座椅上,上下打量着周存,啧啧感叹,“我当初果然没看错啊。”

“?”

“只有家境极度富裕的人才会看不上我们演员这点微薄的收入,是吧周总。”

“你这话要是让人别人听到放到网上,断章取义,说你郁淮觉得明星收入低,网友会毫不吝啬地网暴你吧。”周存瞥了眼郁淮。

“你们这些资本家就是喜欢散布谣言、煽动舆论。”郁淮无所谓地耸耸肩。

周存哂然一笑,“郁老师,以偏概全了吧。”

“听你喊郁老师,哪都怪怪的。”郁淮夸张地抱住自己的手臂,很冷的样子抖了下,“你以前都没这么喊过我。”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我可不觉得我们当时拍戏的那点情谊,值得你专门过来和我叙个旧。”

“就叙旧。”周存的咖啡到了,抿了一口,“我听言牧说你们关系不错,所以见到你就过来看看。”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啊?”周存随意地问,仿佛就是来叙旧的。

郁淮瞥了瞥他,“我最近在这附近,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坐会,放空一下。”

“牧牧和你说我们俩关系不错?你见到他了?”

“不是吗?”周存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惊讶,但对这份惊讶感到莫名。

“嗯,是啊,但……”郁淮舌头有些打结,“没事、没事。”

其实这句话的重点不在前一句,而是后一句。

言牧终于去见周存了。

想起上次一起拍戏的时候,言牧信誓旦旦地说要等时机成熟,要等万无一失,要等自己够强大,才敢挑破一切,把自己缩头乌龟的行为合理化。

可现在看周存的反应,似乎也没万无一失啊?

郁淮思索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精芒,“说起小牧牧,他现在的发展可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也是他的眼光好,陈墨当时只是个新人导演,现在成了作品保障的代名词。有人说,只要是陈墨的作品,言牧就是内定的男主。名导之后,水平还是有保障的嘛。”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真不觉得他是个这么会交际的人,圈内这些人都能处得来,关系好的人确实很多。”

郁淮哎了声,一字一顿地说:“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跟陈墨的关系也很好啊?”

回去的路上,司机小李瞥了瞥后视镜,大气不敢多出。

自家老板面上虽然不显,但和那人聊完后气压明显低了许多。

车窗外掠过一片熟悉的景色,周存目光沉沉地看向飞逝而过的学校,眸子愈发幽深。

那是他们小时候念的幼儿园,幼儿园旁边挨着所小学,言牧妈妈是这所小学的老师,言牧小时候就住在这附近的教工宿舍。

前年周存去看言姨,听她说起才知道言牧给她买了间新房子,她要搬家了。

也是和言阿姨闲聊,才知道言牧这些年每个月给了她很多钱,但从未回去看过她。

应该是真的很忙吧。

在取舍中,只有不重要的东西才会被舍弃。

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谁都会选择把它留给更珍贵的人和事。

其实已经不需要特意求证什么,这三年,言牧就是做出的选择。

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更重要的交际、更重要的事业上,而对于不适合、不需要、不值得的东西毫不犹豫地舍弃。

作为投资者,他很清楚,在利益面前,情感是最微不足道的。

他又在期望些什么。

他所付出的都是他自愿给予的,言牧没有必须要回馈他什么的责任,也没有以他为先、必须选择他的义务。

就像言牧自己说过的那样,感情的深厚不能用时间来衡量。二十年的陪伴,变化的只是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郁淮:让我来帮他们一把ヽ(^o^)丿

言牧:gun!老子好不容易哄好的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