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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锦城三轮玉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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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曾是聂王朝的都城,当年聂乾因为宠妃汀隗而不问百姓,导致覆灭。各国虽然都已经各自称王,却都担心将锦城纳入自己的版块,会担当弑君图国之名。于是,各国拒不插手此地,也就使锦城变成一个独立之城,一直繁华至今。

与此同时,些许怀旧之臣、隐士、高手栖息于此,更使锦城名扬四海,日之久之,锦城也就有了城主一人来统帅城民的习惯。城主一位,皆由德才兼备之人出任,而如何选出,一直是锦城之谜。而同为谜的,还有城主所拥有的财力与人力。

长瑜一路上见识这锦城的繁盛,倒由心觉得这锦城城主一定有一番才能。虽然她从小便与师傅游历,然却一直没有机会到锦城,亦三令五申不允许她擅入此地。所以不知道师傅此举有何意图,但是她到底是一直恪守师训,无论如何放肆,亦不擅踏此地。

今日,她能一览“天下第一城”,自是心中喜悦。也一改往日要在客栈照顾行知的颓废,浑身朝气。

三人同行,宛若三轮神态各异的秋月,一人冷冽少语,一人开朗含笑,一人灵秀俊俏。三人之姿,一时引人耳目。而真正流传一世的却不仅是三人的熠熠华姿,更是一番在玉锦楼不同平常的比试。

玉锦楼是锦城最大的酒楼,而玉锦楼的厨子个个手艺独佳,也因此有“玉锦楼一食,立死不喊冤”的说法。

当然好的厨子也要有好的食材才能成就美食珍品,而这玉锦楼是盛熙大陆各路客商的往来之处,所以自是流有天下至美至优的原料。这也是玉锦楼宾客满楼,座无虚席的原因之一。然而行行皆有状元出头,这食界之神当然便是这玉锦楼中的痴馐。

据说,他只为“大富大贵,权倾朝野,德高望重”的三种人做菜,而他的菜是一食万金 ,却往往让人趋之若鹜。所以来玉锦楼的人,大多是想见痴馐一面或希望能一饱口福。

“求求你,发发善心,赏我几口饭吃,我女儿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虚弱的哭诉从门口传来,让正想享受传说中的美食的长瑜停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刚才不是催的急吗?”十七略带调侃的说道。

长瑜看了一眼未动的饭菜:“好的东西,要在好的环境,好的时候才能让人心情愉悦,”说完抬眼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的一位憔悴妇人正拉着店小二的衣角,旁边还站着一个神情淡漠,衣衫也有些破旧的小姑娘。

看起来约莫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双眼紧盯着妇人的手,倒是没有在脸上显出半分的恐慌与卑微,甚至在旁人看来还有几分冷漠。

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因为妇人的嘤嘤哭泣,长瑜还是轻易地就发现了那双眼睛中晃动着的隐忍与不甘。

“不甘?”长瑜想到这个形容词,却是微挑了眉,难得看到这般倔强的小姑娘,身处困境还如此倨傲。想来是刚过这种生活不久,性子还未磨平。

“滚开!”小二不耐烦地将妇人的手扯下,却又被妇人拉住,只见妇人似乎也是孤注一掷了一般恳求道:“就算是给我们点剩菜剩饭也好。”

“剩菜剩饭?”小二轻蔑地看着妇人一笑:“我们玉锦楼的剩菜剩饭也是你这样的人吃不起的,要饭也不会挑地方,来到这天下第一楼,连剩菜剩饭也是要给钱的,岂是你这样的人来的地方。”

说着,再是用力地一扯,却似乎是力气太大,本就缺乏几分气力的妇人一个翻滚的从门口的台阶摔倒大街。

“娘”小姑娘的脸上终于闪过了惊慌,跑下台阶将微微□□的妇人扶起,一双本该无忧无虑的双眼此时充满恨意的紧盯着店小二,倒让小二一阵心悸。

不过,更多的是怒火中烧,满口粗话的开始骂道:“妈的,还敢瞪我,老子打死你。”

小二正欲挪步时,长瑜缓缓的站起身,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青花瓷杯道:“真是影响了胃口。”

话刚一说完,青花瓷杯便直往店小二嘴上扣去。

“唔···唔···”任凭小二怎么扯弄,也扯不下来像一个瘤子一样长在嘴上的瓷碗。

玉锦楼中的食客一见,都捧腹大笑。

长瑜也微微的一笑,慢慢地起身,刚想走出酒楼,扶起两母子的时候。

“嗒···嗒···”的马蹄声与焦急的“让开···让开···”忽然临近,小姑娘本想将母亲从地上扶起,但奈何人微力小,而妇人又似乎无力可使。逼近的马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眼看就要踏上两人了。

长瑜皱紧了眉,一个凌步,仿若一只轻盈地燕一样飞腾至母女两的身边。看到奔腾而来的马匹,眼光微凛。抱着两人滚到街边,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她出手的同时,两支似箭的筷子锐气地同时插入马的咽喉。奔腾焦躁的马儿当场毙死在路上,而马背上的一个男子也摔落下来。

长瑜放开怀中的母女俩,站起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十七,安抚地一笑,而另一旁行知的脸色却似乎并未有何异常之色。

“娘 ,你怎么样?”小姑娘的焦急呼声拉回了长瑜的注意力。

长瑜皱了皱眉,蹲下身看着小姑娘满怀期望的目光,将手搭上妇人的手腕,停留片刻。

“你娘只是身体太虚弱了,又因为刚才的事,惊吓过度。”长瑜从怀中摸出一袋银两放在小姑娘的手中:“现在,我让人陪你去找大夫,剩下的够你和你娘过半辈子了。”

长瑜说完,站起身又走到从马背上摔下的人身边道:“你的马匹失控也非你所愿,但还是要劳烦你将这母女二人送到最好的药馆。”

“自然···自然···”那男子也本非不懂事理之人,虽然自己的马死了,但未酿成大祸,也算感怀长瑜的相助之恩。

长瑜走向近十七,轻声一阵低语,只见他也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叫来马车。将母女二人安置好,便让落马之人驾车往锦城最好的一医馆去。

而待长瑜处置往好事情后,再次走进玉锦楼。行知冷冷的一笑,一脚将方才欺人太甚的店小二踹到长瑜的面前。

“啪······”小二的嘴倒比屁股先着地,青花瓷杯摔得脆生生的一响。而让人忍俊不禁的乃是瓷杯碎后,留在他嘴部的一圈红痕。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店小二胆怯地一抬头,一见长瑜就见风使舵地道。他可是好不容易当上玉锦楼的小二,有时恶声恶气惯了,不想今日却闯了大祸。

长瑜挑了挑眉,淡淡地朝围观的另一名小二说了一句:“叫掌柜的。”

此话一出,更是将小二吓得无所遁地,拼命向一旁的人使眼色。可是事到如今,谁还敢得罪这位主,自然马上派人去请掌柜的了。

不一会儿,便见掌柜的从门口连滚带爬的进来,他只不过去走了一趟亲戚,这楼里竟然出了这样大的麻烦。刚进门,便狠狠瞪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小二。

“掌柜,救我。”小二一看靠山来了,刚打算起来,却又被十七一脚踹在地上,半分不敢妄动。

掌柜毕竟是识人颇多,一眼便看出三人并非好惹的主,赶紧毕恭毕敬地向三人赔罪:“三位公子,是老身管教不当,才让玉锦楼出了这等事。”

长瑜微微的的一笑道:“这酒楼既是开门迎客,不管名号多么响亮,终究是客人为尊。况且,你这玉锦楼号称”天下第一楼”,除了有名扬天下的厨子,更应有善待于客的好名声。一个小二便能如此仗势欺人,,那你这掌柜是不是就能颠覆人世常规。”

长瑜一字一句清清朗朗,直说得掌柜躬身赔笑。

“人生在世,谁没有逢难之期。今那母女二人不过求你这“天下第一楼”一点残羹冷炙,竟遭受毒打与谩骂,这难道不该严惩?长瑜指着脸色煞白的小二,朗声赢来一片叫好。

“对,就应该有颗慈爱之心才能叫“天下第一楼”。

“少作恶,多行善······”

“这玉锦楼倒愧对这“天下第一楼”的招牌。”

“说得好!”一个声音从楼间传来,众人扭头一看,竟是一个锦衣华服,眉目间满是傲气的男子。

“这‘天下第一酒楼’倒确实在兄台口中不能称‘第一’了。”男子摇摇头,轻佻地说道,

“痴馐,你·······”掌柜一声低斥,让在场的宾客都窃窃私语起来:“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食神——痴馐。”

“竟然这么年轻······”

长瑜看着一脸玩味的痴馐,语带讪笑道:“食神,倒有自知之明。”低眸的眼中虽平静无波,却略带几分嘲讽。

“非也,非也。”痴馐突然一笑道:“我说的是酒楼。”低低地一句仿佛在嘲笑长瑜没有听懂他的话语,又道:“我的厨艺一直都是第一。”

说完,痴馐狂妄的耸了耸肩,仿佛在倨傲的告诉众人一个事实。

行知不悦地皱起了眉,而十七更是开口道:“你,倒是颇为狂妄。”

长瑜看着十七微摇了摇头,也不恼的将目光停在痴馐身上半刻:“那你就一定敢同我比试比试厨艺。“

众人一听,一阵抽气声。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竟然有人要和痴馐比试厨艺,更何况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少年。

“比试?”痴馐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

等到他笑够了,一脸轻蔑地看向仍旧不急不恼的长瑜说:“只要你不怕输得很惨。”眉目中满是必胜的把握。

而长瑜淡淡的一笑:“那明日午时,你我二人各备好菜品,请这锦城中最富有、最有名望的十人前来品鉴。”

长瑜挑衅地看着痴馐缓缓道:“票高者胜。”

“一言为定。”痴馐走到长瑜身旁,抬起手掌。他不相信作为天下第一食神的他会输给一个黄毛小子,何况这锦城中谁不为他的菜品着迷。

“一言为定。”长瑜也抬起手掌,

两人击掌为盟。

长瑜抬眼看着一脸傲气的痴馐走上楼,又顺眼瞥到二楼栏杆旁一个青袍的男子和另一个似乎是侍卫的黑色劲装男子,心中忽然一动:这不是在洛州撞见的那个人吗?怎么他也在此处?是巧合,还是什么?

只是,还容不下她细想什么,那男子就和侍卫一同转入了酒楼。而她也只能与谈笑的行知和十七一起走出玉锦楼。

只不过,明日午时,天下第一食神——痴馐要与一少年在玉锦楼比试厨艺的消息很快传开。一时成为锦城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竞相约好明日一见比试的输赢。

“竟然又是他。”傅谌坐在酒楼中念念自道:“这次他又是男子了。”

“所以,我说这‘一抹飞绫’向来是非男非女,令人捉摸不透的。”应无痕说道。

于是,傅谌微微一笑,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仿佛一幅画卷一般,方才落下了云烟般的墨,而后在白绢的宣纸上,渐渐地走出一场极为雅致的意蕴。

“既是如此,你我倒是又有机会见证一场举世无双的厨艺大赛了。”

“料想在厨艺这块,他必定是赢不了痴馐。只怕,这人的心中又是预备了什么诡计。”应无痕似乎对此颇为不屑。

“能赢就是他的本事呀。”傅谌笑了笑:“你跟随我也有些日子了,便是知道江湖也罢、朝堂也罢,谋略也是一种本事。”

说完,他又敛了敛笑意说道:“查到沈长瑜的踪影了吗?”

应无痕低了低头:“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是她的丫环说了谎?”傅谌皱了皱眉:“按理说,她只比我们快半日脚程,就算是换了快的车驾,我们也早该跟上她了才对。”

“这沈家小姐到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应无痕微皱眉。

傅谌一笑,倒像是意料之中道:“所以我说,她绝不会如同这世人所说的一般,只是个病入膏肓的寻常女子。”

“主子对她似乎很了解?”应无痕跟随傅谌也有些年份的了,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沈家小姐与自家主子有什么相交,所以便疑惑自家主子为何有如此判语。

而傅谌只是浅浅一笑:“见过一次,还是十年前了。只不过,时间虽然久远,但是我从见她的第一面便想到,这女子,此一生都该是那样的性子才对。”

应无痕皱了皱眉,只觉得云里雾里,而傅谌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看了看他道:“让人继续查吧,找到她就暗中保护她无虞就行。而你我则应该是要在这锦城多停留几日了。”

“是。”应无痕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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