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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惊觉一场梨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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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地上,沾染了几分血迹在败叶上的尸体,众人似乎都有几分惊讶。

“他竟然死了。”凌允恭从暗夜中闪现出来,看着黑衣人的尸体有些诧异道:“难道我们这招没用?”

“我原以为让你去假扮幕后之人来杀他,他会有所醒悟,没想到他倒是有着必死的决心。”沈长瑜有几分遗憾道。

“或许不是他有必死的决心,而是他的主子有着让他不得不死的人或东西,比他的命重要的东西。”尹远霁幽幽地说道:“就像他们用月苏来威胁我一样。”

“虽然他死了,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反而死人是最诚实的人。”长瑜看了看尹远霁,自然明白心中牵挂着一人是怎样的不安,就像她做的一些不也是因为牵挂着自己的娘亲吗?

“把灯笼递给我。”长瑜看向凌允恭,伸手道。

凌允恭将灯笼递给长瑜,倒是没有想到她要干什么?

长瑜抬着灯笼,蹲在黑衣男子的尸体旁,仔细地用灯笼在他身上照了照,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她却隐隐闻到一抹花香,不过要待她细闻,却也没办法找到香味出处。

“这是什么?”长瑜突然发现黑衣人衣领处有一片白色的花瓣。

长瑜小心翼翼地捻起,放在鼻下细细的一闻:“梨花?”

“梨花?”孟林皱了皱眉地接过长瑜递过来的花瓣,细细观察了一番也有了结论道:“是梨花。”

“看来这人去过有梨花的地方。”孟林推测道。

“而且这梨花还很多,否则也不会落在他的衣领上,他也没有发觉,还夹着这片梨花来到这。”孟林道。

长瑜点了点头,慢慢走到被点住穴道的赵木阳身旁:“想想看这附近哪里的梨花最多。”

说完,长瑜解开赵木阳的穴道,而赵木阳自然是已经见识了长瑜的神通广大,所以不敢再有半点非分之想,略微一思索就道:“向东十里的陈家老房”。”

“陈家老房?”长瑜喃喃道。

“以前是陈柏唐家的院子,不过自从二十年前陈家血案之后,就常常闹鬼,也就没有人敢去了。”赵木阳道:“那院子里有许多梨花树,不过别人都说常常有穿白衣的女鬼在里面飘荡,也就更加没有人敢去了。”

“梨花?女鬼?”长瑜淡淡一笑:“果然是个好办法。”

孟林在长瑜的话里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几人兵分两路,一边由长瑜绎尹远霁赶紧前去寻找月苏,而凌允恭则和孟林一起把赵木阳先押回大牢之中。

荒草萋萋,氤氲孤寂;鬼魅扑朔,却正是情愫的序幕。

长瑜绎尹远霁两人到达陈家老房时已经是天色微亮之时了,一踏入陈家老房,梨花纷飞中晨光细微,却是唯美到细腻的场景。

长瑜看着焦急着推开破败的木门的尹远霁,倒是能够有所感:“果然是情人相逢之时。

想到这,长瑜竟然在脑中浮现出一张在火堆前有些泛红的面容,而且那样清晰。

“月苏!”尹远霁的一声呼喊恍然将长瑜带回来了思绪,她怎么会忽然想起他。

顺着尹远霁奔走过去的方向,长瑜终于看到了那个名字是已经听了千百遍,却是不见真人的李月苏了。

果然是值得牵挂的女子,一身有些许擦破的碧色衣衫,却还是掩不住那张秀丽的面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却有种让人掬在手心的小家碧玉。

而将这块碧玉握在手中,倒是的确只有涧壁寒松了。

只是或许是因为长时间被囚,又缺乏食物与水,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的确是难以煎熬。所以李月苏对于二人的到来却是有几分虚弱与呆愣,但是对于尹远霁的牵挂,她未必不是日日牵挂着,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尹远霁流泪道:“远霁,是你吗?”

“是我。”尹远霁抱着心爱的女子,安慰道:“放心,没事了。”

“我就知道···”名叫月苏的女子说完“知道”就含着微笑,像是找到依靠一样睡去。

“月苏··”尹远霁将心爱的女子抱起,仍旧是低低地安抚道。

就在朝门外走的时候,尹远霁抱着月苏看向长瑜缓缓道:“我······”

“先带她回去吧。“长瑜知道尹远霁必定会说一番感谢的话,可是比起相逢来说,这些都算得了什么呢。

尹远霁似乎也明白长瑜的心意,点了点头,抱着月苏往外走,而长瑜站在身后,看着梨花纷飞中的一对真心相爱的男女,倒是不由得淡淡一笑。

有时候,此生相逢,便是幸运,再能相爱,该是怎样的幸运呀!

事情到此看起来似乎是已经逐渐明朗起来了,而长瑜回到誉王府时已经是精疲力竭。看着站在他门口缓缓转过身的人,长瑜忍不住挑了挑眉。

“王爷。”长瑜低低地喊了一声。

“回来了。”傅谌皱着眉道:“彻夜未归,看来礼部的事果然让你很上心。”

长瑜耸了耸肩:“宁绎既然是誉王府的人,自然是不能给王爷丢脸。”

“我一向说不过你。”傅谌走到长瑜身旁,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要难为自己。”

长瑜看着一脸担心的傅谌,倒是不愿意再隐瞒他,虽然她一向不是一个意气之人,但是看他身上被早露打湿的披风,她自然是知道他应当是一早就前来看她。

说没有半分感动,自然是假的。

“明日就是科举考试了,若是这次科举能安然进行,宁绎的辛劳倒是极为值得的。”长瑜着实有些累了,一边和傅谌说着话,一边坐到一边的栏杆。

“科举?”傅谌皱了皱眉,他自然是心中明白,既然是与科举有关,必然是大事了。

长瑜用手轻轻地撑着头,有些倦怠道:“试题泄露,不知道算不算隐秘之事。”

傅谌眼中微暗,看着已经是微闭眼的长瑜道:“早上凉,还是先回屋里休息吧。”

“嗯。”长瑜无力地哼了一声。

傅谌微微叹了叹气,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转而披到已然沉睡在栏杆处的人儿。

长瑜经过上次破庙的事情之后,再累也不敢再深眠,毕竟身处的地方越发难测,女儿之身也应该好好隐藏。

所以,当她感受到什么东西接近时,就敏锐地睁开了眼,却很快有些微愣地感受着忽然熨烫而来的温度。

“先去休息一会儿,既然这个事情不小,你也应该还没有忙完。”傅谌笑了笑。

长瑜有些微不自然地一点头,抓着手上的披风从栏杆上滑下来:“谢谢王爷。”

傅谌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披风就送给你了,想着你应当是做了一件大事。”

“这。”长瑜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上的披风,又抬头看着离开的傅谌,眼中忽然思绪万千。

而这时,凌允恭从一旁闪了出来,倒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道:“这傅谌对你倒是情深意重呀。”

长瑜横了他一眼:“我可没听闻过傅谌好男色。”

凌允恭一笑:“可你却也并非是男色。”

长瑜推开门,点燃屋中的烛台:“看来今天倒是不够忙,你还有闲心与我嬉笑?”

凌允恭撇了撇嘴,今天可是累得他半死,怎么会不累,可是他的事情的确是需要他多费几分心思:“宫中有人调查你?”

长瑜虽然明白自己插手科举一案,必定要得罪人,只是他倒是的确忽略了有人会调查他一事。虽然不一定能被查到沈长瑜的身份,可是心中到底是有几分忐忑,便一挑眉:“是谁?”

“说不清楚,却并不是等闲之辈。”凌允恭想起今天收到的信息道:“不过,我已经帮你编好了身世,你只需要记住便好,也算是以防有人问起。”

长瑜这才点了点头,神色松弛下来。

“你是贺州人,本是孤儿,在养生堂长大。后来被镇远镖局夫妇收养,养至十三。然而镇远镖局因为得罪山贼,惨遭灭门,你出门在外逃过一劫,后来你拜到“千叶剑”叶云门下,习得武艺报仇雪恨。”

“千叶剑?”长瑜笑了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千叶剑叶云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吧?”

“所以正好和你十九岁之龄,师傅死后就浪迹江湖了。”凌允恭说道。

长瑜看了看凌允恭,心中虽然因为他的相助而感激,却还是难以掩埋心中对于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好奇。

不过,他也知道他不会说,倒是也只能低了低眼::“多谢。”

凌允恭自然知道这两个字是何等的重,也就故意笑了笑:“只求此事过后,让我睡个好觉。”

长瑜一笑:“你此时再不走,只怕天就真的大亮了。

凌允恭挑了挑眉,看了看窗外,一跃而出,只留长瑜抿唇一笑。

礼部思远堂

虽然这两日他们来回奔波,救回了李月苏,也不算毫无所获。可是最为重要的,却也是断了线索,难以找到幕后之人。

试题既然已经外泄,自然需要重新拟题,而要重新拟题,却是需要将此事上奏。只怕龙颜大怒,到时候迁怒于礼部事小,彻查此事却有可能让今年科举难以如期顺利进行。

“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邓深皱了皱眉,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长瑜:“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是一天能够找出来的。”

长瑜看了看孟林,才淡淡地笑了笑:“其实只要稍微细想,便不容易想到谁是幕后黑手?”

“你早就知道是谁了?”邓深皱了皱眉。

“我只是觉得我们未必一定要将此事公诸于天下。”长瑜若有深意地说道:“因为皇上未必愿意追究他的责任。”

“皇上?”孟林因为长瑜的话有几分诧异。连皇上都要袒护的人在这盛朝只怕并不多,而再想想这几日的追查,试题泄露却并非是大规模的公开化,而是有极为精准的目标人群。

“吏部侍郎之子薛海轩,刑部尚书之子杜睿······”孟林一边低低喃喃自语道,一边思索

“子之错,父之过。”

“都是六部的人。”孟林明白过来,看了一眼邓深道:“如此有心针对六部,却又最有可能受到皇上的庇护,同时还最有权势与眼线能够拿到试题的,便是只有右相——萧云林了。”

长瑜也神色微敛,点了点头:“若是将此事闹大,今年的科举必定受到影响,便是对皇威也是一大影响。而你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找更多的证据来指证右相,何况一不小心,或许还会被反咬一口”

邓深叹了一口气,倒是对长瑜的话有了几分同感。而因为邓深的沉默,孟林却是扣紧了桌角,虽然语调平和,却分明有些不忿:“那便如此放过他。”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长瑜劝说道:“如今试题泄露一事不能瞒着皇上,因为试题已经泄露便是要赶紧重新拟题以确保今年科举公平顺利的进行。只不过就算我们不能动他,也要让皇上知道谁才是幕后主使。”

凌允恭站在一旁,看着长瑜锐利地一番话,忽然明白他吩咐他去调查的事情。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有着缜密的计划。果然是天生就带着血统中的敏锐与果敢。

“我们既然没有证据,又怎能让皇上相信?“邓深皱着眉头说道。

长瑜微微地挑了挑眉:“朝中之势,皇上未必不在意。何况虽然没有决定的证据说此事就是萧云林指使,却是有证据可以让皇上合理地怀疑他。

邓深微微地想了想,才看了看长瑜:“此事既然你有了打算,相信却是并非没有把握。”

长瑜挑了挑眉,自然明白邓深的话中之意是默许了她的做法,又继续道:“虽然你我不能找出萧云林的门上,却是也可以借此事还他一报。”

“还他一报?”邓深倒是对长瑜这话中的意味,微微地挑了挑眉。

“朝圼都府尹万前是右相的心腹,同时也是作恶多端,知法犯法。”长瑜道:“我已经查到此事的试题泄露之事,虽然与他无关,可是兜售试题的赵木阳与万前的管家却是同乡好友,也就牵涉其中。”

“你的意思是让万前做替罪羊?”邓深看着长瑜,一双精神矍铄的眼中更加多了几分精神。

“这样想来右相大人便不会不明白些什么。”长瑜说道。

邓深看了看孟林,两人似乎都思量了几分后,邓深才开口道:“那就由你进宫。”

长瑜站起身,微垂了垂头:“科举带给盛朝所有的有学之士的应当是一个公正严明的结果。”随后又拱了拱手道:“若是有人故意要打破这样的公平,也理应得到几分回报。”

凌允恭看了看她,眼中的那抹诡谲笑意,让他也不由得挑了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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